禦書房內，燭火搖曳。
    唐羽盯著案前的北境軍報，手指有節奏地敲擊著桌麵。
    阿史那律的十萬鐵騎已攻破三座邊城，距離長安不過五百裏。
    更令人憂心的是，朝中接連有大臣稱病不朝——這些人多半是唐龍、唐書恒的餘黨。
    "陛下，該用膳了。"
    蕭玉淑端著食盒輕聲道。自從地宮一戰後，她主動請纓照顧楚凝玉，幾乎寸步不離。
    唐羽揉了揉太陽穴："楚公主今日如何？"
    "服了太醫開的藥，熱退了些。"
    蕭玉淑擺好碗筷，"隻是...她總在夢中喊著"不要融合"之類的話..."
    唐羽正要開口，殿外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寧婉兒一身戎裝快步走入，眉宇間滿是肅殺之氣："查清楚了！鄭元背後另有主謀！"
    她將一份名單拍在案上，上麵密密麻麻記錄著朝中二十七名官員與北漠的秘密往來。最令人震驚的是，名單末尾赫然蓋著先帝的玉璽印記！
    "這..."
    "是父皇生前暗中調查的。"
    寧婉兒聲音低沉，"還沒來得及處置，就..."
    唐羽眼中寒光一閃："名單上的人，一個不留。"
    "陛下！"
    徐世澤匆匆趕來，"出事了！太學院學子聯名上書，質疑陛下得位不正！"
    "什麽？"
    唐羽怒極反笑，"朕手執先帝遺詔，誅殺叛逆，何來不正？"
    徐世澤擦了擦額頭的汗："他們聲稱...陛下勾結楚國公主，用妖術控製朝臣..."
    正說著，殿外傳來嘈雜聲。
    唐羽推開窗，隻見數百名太學生聚集在宮門外，高舉"清君側"的橫幅。
    更詭異的是，他們個個眼神呆滯，動作整齊劃一，如同提線木偶。
    "被控製了。"
    寧婉兒握緊劍柄，"和那些血凰花傀儡一樣！"
    唐羽目光一凝，在人群後方捕捉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太學院祭酒周正！這位年過六旬的老臣此刻麵帶詭異的微笑，手中把玩著一塊血色玉佩。
    "天機閣的餘孽..."
    唐羽冷笑，"傳旨，朕要親自會會這些"忠臣"！"
    宮門外，氣氛劍拔弩張。
    金吾衛持盾列陣，與太學生們對峙。當唐羽身著龍袍出現在宮牆上時，人群突然安靜下來。
    "陛下！"
    周正高呼，"請誅妖女楚凝玉，還朝堂清明！"
    "誅妖女！清君側！"
    大學生們齊聲呐喊，聲音機械而空洞。
    唐羽負手而立，聲音不大卻傳遍全場："周愛卿，朕記得你曾是先帝最器重的諫臣。如今勾結邪教，控製學子，該當何罪？"
    周正笑容不變："老臣一片忠心，天地可鑒。倒是陛下..."他猛地提高聲調，"被妖女迷惑，殘害忠良，有何麵目見先帝於九泉？！"
    "放肆！"
    寧婉兒厲喝。
    唐羽卻抬手製止，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周正，你可知何為"天命"？"
    不等對方回答，他突然從宮牆上一躍而下！
    龍袍在風中獵獵作響，落地時卻輕盈如羽——這正是他現代特種兵的身手！
    這一躍震驚全場。
    唐羽緩步走向周正，所過之處，太學生們如潮水般退開。
    不是出於敬畏，而是...恐懼！他們眼中的呆滯逐漸被清明取代，一個接一個癱軟在地。
    "你...你別過來！"
    周正慌了，拚命搖晃手中玉佩，卻毫無反應。
    唐羽在距他三步處站定："你以為，同樣的把戲能對朕用兩次？"
    他猛地伸手，一把掐住周正咽喉，"說！天機閣還有多少餘孽在長安？"
    周正被踢離地麵，雙腿亂蹬，卻突然獰笑起來："已經...晚了..."他嘴角溢出黑血，"閣主大人...會為我們...報仇..."
    唐羽急忙捏開他的嘴，卻為時已晚——周正已經咬碎毒囊，氣絕身亡！
    "陛下小心！"
    宮牆上的寧婉兒突然驚呼。
    隻見癱倒的太學生們突然集體抽搐，七竅中鑽出無數紅色小蟲，朝唐羽蜂擁而來！
    千鈞一發之際，一道白影閃過。
    楚凝玉不知何時出現在場中，她臉色蒼白如紙，卻張開雙臂，那些紅蟲竟如遇天敵般紛紛後退，最終化為灰燼！
    "血凰花的子蟲..."
    楚凝玉虛弱地說，"幸好...來得及時..."
    話音未落，她身子一軟，倒在唐羽懷中。
    唐羽這才發現，她後背插著一支淬毒的袖箭——顯然是為他擋下的暗箭！
    "楚凝玉！"
    楚凝玉勉強一笑："欠你的...還清了..."隨即昏死過去。
    唐羽勃然大怒，環視四周："還有誰？！"
    這一聲怒吼如雷霆炸響，震得宮牆簌簌落灰。
    隱藏在暗處的刺客們肝膽俱裂，紛紛現形逃竄。寧婉兒立刻帶人追擊，轉眼間就有五名刺客伏誅。
    當夜，太極殿內燈火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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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羽端坐龍椅，腳下跪著二十七名涉案官員。他們一個個麵如土色，有的甚至已經失禁。
    "陛下饒命啊！"
    "臣等都是被周正脅迫..."
    "家中老小無辜..."
    求饒聲此起彼伏。
    唐羽卻隻是冷漠地看著這一切，直到徐世澤呈上審訊結果：
    "陛下，已經查明，這些人暗中勾結北漠，收受黃金共計..."
    "夠了。"
    唐羽抬手打斷，"朕不想聽這些。"
    他緩緩起身，天子劍在燭光下泛著冷芒："你們不是喜歡聯名上書嗎？朕今日成全你們。"劍鋒劃過第一個官員的咽喉，"黃泉路上，也好有個伴。"
    一劍一個，幹脆利落。
    當最後一名官員倒下時，整個太極殿已血流成河。唐羽甩去劍上血珠，環視噤若寒蟬的百官：
    "誰還想廢本宮？"
    滿朝文武撲通跪倒，無人敢直視天顏。這一夜過後，"血衣天子"的威名傳遍天下。
    然而，當唐羽回到寢宮，看到昏迷不醒的楚凝玉時，眼中的殺意化為了深深的疲憊。
    "她怎麽樣？"
    他輕聲問守在床邊的蕭玉淑。
    蕭玉淑眼睛紅腫："毒已解了，但...她似乎不願醒來。"
    唐羽輕撫楚凝玉蒼白的臉頰，想起地宮中那些與她一模一樣的"容器"。這個倔強的女子，究竟承受了多少不為人知的痛苦？
    "報——"
    蒙恬突然闖入，"北境急報！
    阿史那律分兵兩路，一路佯攻潼關，主力卻繞道陰山，直撲長安！"
    唐羽眼中精光暴射："傳旨，明日卯時，朕要禦駕親征！"
    "陛下..."
    蒙恬欲言又止，"朝中剛經曆動蕩，此時離京..."
    "正因如此，才更要速戰速決。"
    唐羽看向北方，仿佛能穿透宮牆看到那滾滾狼煙，"這一戰，朕要讓四方夷狄知道——"
    "犯我大唐者，雖遠必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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