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前的長安城籠罩在一片血色之中。
    唐羽站在塌陷的地道邊緣，手中神臂弩直指金麵國師。
    那柄曾射穿千軍萬馬的利器，此刻竟微微顫抖——因為國師手中提著昏迷的蕭玉淑，一柄青銅匕首正抵在她心口的火焰紋上。
    "放下她。"
    唐羽的聲音冷得像冰，"朕留你全屍。"
    金麵國師發出沙啞的笑聲："陛下不妨看看這個。"他拋來一卷帛書。
    帛書展開的刹那，唐羽瞳孔驟縮。
    這是用血寫成的求救信，字跡分明是楚凝玉的筆鋒：【北漠十萬大軍已至灞橋，朝中有內鬼開啟城門。臣妾被困太極殿密室，蕭妃妹妹被...】後半截被生生撕去，隻餘五個觸目驚心的血指印。
    "兩個選擇。"
    國師匕首輕輕劃過蕭玉淑的衣襟，"要麽帶著玉璽獨自來太極殿，要麽看著她們的心頭血染紅長安城每塊磚石。"
    地麵突然劇烈震動！
    地道深處傳來萬馬奔騰之聲——北漠主力竟通過地下密道直接殺入了皇城！
    唐羽反手一箭射滅國師手中的火把，在黑暗降臨的瞬間縱身躍入地道。
    二十名影衛緊隨其後，卻在拐角處被鐵閘生生隔開。
    "陛下小心！"影衛首領的警告被轟然閉合的石門切斷。
    黑暗中的地道彌漫著血腥味。
    唐羽指尖擦過牆壁，摸到某種粘稠液體——是混合了火油的狼血！
    北漠人顯然準備在撤退時焚毀整條密道。他解下腰間玉佩，借著夜明珠的微光辨認方向，忽然在岔路口發現一枚珍珠耳墜。
    這是楚凝玉常戴的那對！
    左轉三十步，牆壁上突然出現指甲刻出的箭頭。
    唐羽順著標記疾行，耳邊漸漸傳來模糊的人聲：
    "...公主的胎記是假的...真正的鳳血印在..."
    聲音來自頭頂的通風口。
    唐羽悄無聲息地攀上石壁，從縫隙中看到駭人一幕——
    太極殿地下密室中，楚凝玉被鐵鏈懸在半空，雪白的中衣已被鮮血浸透。
    她麵前站著個穿龍袍的"唐羽"，正用匕首挑起她的下巴："愛妃還是不說嗎？阿沅到底在哪？"
    楚凝玉吐出一口血沫，冷笑："陛下從來不會用左手持匕...蠢貨。"
    假唐羽暴怒地撕下人皮麵具，露出唐書恒那張扭曲的臉："賤人！等國師取出你倆的心頭血，喚醒傳國玉璽真正的力量..."
    唐羽在通風口捏碎了夜明珠。
    碎片墜地的脆響讓密室驟然寂靜。唐書恒猛地抬頭，正好看見通風口柵欄被一劍劈開，唐羽如修羅般從天而降！
    "三哥。"
    天子劍貫穿唐書恒肩膀，將他釘在龍椅上，"朕記得警告過你——"劍鋒一擰，骨頭碎裂聲伴隨著慘叫，"碰朕的女人，會死得很慘。"
    楚凝玉渙散的目光突然亮起："陛下...快走...這是陷阱..."
    密室四壁突然露出數十個箭孔！
    唐羽斬斷鐵鏈抱住楚凝玉，用身體護住她的同時甩出大氅——浸過火油的布料在空中展開，竟將第一波弩箭盡數裹住！
    "抱緊朕。"
    唐羽單手揮劍隔開箭雨，另一隻手摟住楚凝玉的腰，"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麵時的約定嗎？"
    楚凝玉染血的紅唇揚起："...同生共死。"
    地板突然塌陷！
    兩人墜入下層水牢，冰冷的地下河水瞬間淹沒頭頂。借著浮出水麵的刹那，唐羽看到對岸石台上——
    蕭玉淑被鐵鏈鎖在祭壇中央，心口的火焰紋正在詭異發光。金麵國師手持青銅匕首，刀尖已經刺破她雪白的肌膚！
    "住手！"
    唐羽的怒吼震落洞頂碎石。
    國師轉頭，金麵具下傳出笑聲："正好用陛下的血做最後引子..."匕首狠狠刺下！
    一支羽箭突然從暗處射來，精準擊飛匕首！
    阿沅小小的身影出現在甬道盡頭，手中握著兒童弩，身後是三百名玄甲軍。
    "皇兄..."
    小公主舉起發光的玉璽，"徐爺爺說...這樣能救姐姐..."
    玉璽上的五爪金龍突然活了過來，化作金光直射蕭玉淑心口。少女猛地仰頭，發出一聲響徹地宮的鳳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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