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光柱衝天而起，聖泉沸騰如滾油。
    唐羽被強大的衝擊波掀飛數丈，重重摔在地上。
    他強忍劇痛抬頭，隻見泉水中緩緩升起一條巨大的黑影——那是一條通體漆黑的蛟龍虛影，雙目赤紅如血！
    "哈哈哈！"北漠可汗癲狂大笑，"既然我北漠要亡，那就讓整個草原陪葬！"
    他話音未落，黑蛟虛影突然張開血盆大口，竟一口將可汗吞下！
    可汗的慘叫聲戛然而止，而黑蛟的身軀卻凝實了幾分，鱗片泛出金屬般的光澤。
    "陛下小心！"
    徐驍帶人趕到，見狀立刻架起盾牆。
    唐羽卻推開護衛，持劍上前："這不是真龍，是蛟魂！"
    他盯著黑蛟額頭——那裏嵌著半塊血色晶石，正是北漠可汗砸碎的龍血晶！
    黑蛟發出震耳欲聾的嘶吼，音浪掀翻數十名唐軍。它盤旋升空，所過之處草木枯萎，大地龜裂！
    "放箭！"
    箭雨呼嘯而出，卻在觸及蛟身時紛紛化為齏粉。黑蛟俯衝而下，一爪拍碎了三架弩車！
    "陛下，普通兵器傷不了它！"
    楚凝玉踉蹌走來，臉色慘白，"必須用完整的龍血晶......"
    唐羽猛然想起什麽，從懷中取出青銅令牌："這上麵的紋路......"
    他仔細查看令牌背麵，果然在蛇纏劍圖案下方發現一個凹槽，大小正好與晶石碎片吻合！
    "掩護我！"
    唐羽縱身躍起，踩著傾倒的旗杆借力，直撲黑蛟頭顱。
    黑蛟察覺威脅，張口噴出腥臭的黑霧。唐羽屏住呼吸，天子劍金光大作，一劍劈開毒霧！
    "鐺！"
    劍鋒精準命中蛟額晶石，火花四濺。
    黑蛟吃痛，瘋狂扭動身軀，唐羽險些被甩飛。他死死抓住蛟角，另一隻手掏出青銅令牌，狠狠按在晶石碎片上！
    "滋啦——"
    如同燒紅的鐵塊落入冰水，刺耳的聲音響徹雲霄。
    令牌上的紋路亮起刺目金光，與晶石血光激烈對抗。黑蛟痛苦翻滾，唐羽也被甩到半空！
    千鈞一發之際，一道紅綾飛來纏住他的腰——是蘇醒的蕭玉淑趕到了！
    "陛下，接劍！"
    她將一柄刻滿符文的短劍拋來。
    唐羽淩空接劍，順勢下劈，短劍與天子劍交叉成十字，重重斬在晶石上！
    "哢嚓！"
    晶石徹底碎裂，黑蛟發出最後一聲哀嚎，龐大的身軀如煙消散。
    一塊完整的血色晶石從空中墜落，被唐羽一把接住。
    天地間驟然安靜。
    北漠殘兵呆立原地，不知是誰先扔下武器，緊接著"咣當"聲連成一片。
    "我們投降......"
    三日後，北漠王庭進帳。
    唐羽端坐主位，下方跪著北漠各部首領。曾經不可一世的草原雄主們，此刻都低垂著頭，等待命運裁決。
    "北漠屢犯我境，本應滅族。"
    唐羽聲音冰冷，"但朕念在上天有好生之德，給你們一條生路。"
    他舉起血色晶石："即日起，北漠臣服大唐，各部首領子嗣入長安為質。草原設立都護府，由大唐駐軍管轄。"
    一位年邁的部落首領顫聲問："可汗已死，誰來統領北漠？"
    唐羽目光掃過眾人，最後落在帳外——楚凝玉正靜靜站在那裏。
    "即日起，楚凝玉為北漠女王，代朕管轄草原。"
    滿場嘩然！
    讓一個異國女子統治北漠？這簡直......
    "有異議者，現在可以站出來。"唐羽輕撫天子劍。
    帳內瞬間安靜。
    楚凝玉緩步走近，在唐羽麵前單膝跪地："臣妾，領旨。"
    她抬頭時，眼中閃爍著複雜的光芒。唐羽知道，這個決定將徹底改變草原格局，也會讓楚凝玉背負巨大壓力。
    但此刻，這是最好的選擇。
    十日後，凱旋途中。
    唐羽站在陰山隘口，回望廣袤草原。徐驍快步走來："陛下，長安急報！"
    唐羽展開信箋，臉色驟變——
    唐皇駕崩！
    信紙在手中微微顫抖。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真正麵對這一刻，心髒仍如被重錘擊中。
    "傳令，全軍加速回京。"
    他聲音沙啞，"另外，派人護送楚凝玉先去洛陽養傷。"
    徐驍欲言又止："陛下，還有一事......三皇子餘黨在江南起兵，打著"清君側"的旗號......"
    唐羽冷笑："跳梁小醜。"
    他望向南方，眼神銳利如劍，"待朕回京，一並清算！"
    秋風掠過山崗，卷起枯黃草葉。一場更大的風暴，正在醞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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