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吟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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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天瑞想到李太白可能是在這個“天姥夢吟大陣”之中,給後來的謫仙人留下了強大功法,心中不免喜悅,也是下定決心一定要找到這古墓大陣中的各種寶物。
早飯之後李太白就來到宅院中間的書房,書房中堆滿了各種書籍紙張,扔的到處都是。
李太白坐在書桌之前,看著筆筒凝思片刻,突然大喊一聲:“海寒多天風”。王天瑞嚇了一跳。隻見李太白拿起桌上筆紙,把這句話寫了出來。接著又寫道:“白波連山倒蓬壺”。
思索片刻,又寫道:“長鯨噴湧不可涉,撫心茫茫淚如珠。”
李太白拿著那張紙,上下端詳,感慨不已。王天瑞感覺自己臉上真的是有淚珠滑落下來。
這時,許子嫣走了進來,四處翻找不停。每一本書都不放過,挨頁查看,裏麵是否隱藏什麽秘籍。王天瑞自是隱藏不動。李太白倒是開口問道:“夫人是在找什麽東西嗎?”
“我的耳環丟了,我在找我的耳環。”許子嫣答道。
王天瑞心想,耳環丟了要在書本裏找嗎,書中自有顏如玉嗎,沒有更好的謊話編了嗎?
李太白不再理會,隨手把寫的兩句詩扔到出門用的書箱之中。
李太白又拿出一張紙,縱筆寫道:“三杯拂劍舞秋月,忽然高詠涕泗漣。”
停筆又是思索。忽然抬頭看向許子嫣,說道:“你還沒有找到嗎?”
“急什麽急,這不是在找嗎。”許子嫣毫不退讓。
李太白又高聲唱道:“鳳凰初下紫泥沼,大隱金門是謫仙。”
許子嫣側耳細聽,似乎發現了什麽隱秘。王天瑞也是心中一動,這“天姥夢吟大陣”的秘密會不會是在李太白寫的詩歌當中?
李太白又把寫著兩句詩的紙扔進書箱之中。
再拿出一張紙,動筆如飛,大聲唱道:“澄慮觀此身,因得通寂照 。朗悟前後際,始知金仙妙。”
許子嫣不再猶疑,大聲說道:“以後每天寫的詩,都要放在這個書箱之中,我要每天檢查。”
“好的,夫人。”李太白說道。又取出一張紙,邊寫邊唱道:“白兔搗藥秋複春,嫦娥孤棲與誰鄰。”
又思索片刻,唱道:“今人不見古時月,今月曾經照古人。”
許子嫣心中震驚,走到李太白麵前,讚歎說道:“行啊,你挺有才啊!”
“才子配佳人,我與夫人正是良配。”李太白大聲笑道。
“說的好,以後不寫兩百字不許吃飯;不寫四百字不許上床。”許子嫣發狠說道。
“兩百字!那要寫多少首詩?”李太白大聲抗議。
“你不是才子嗎,馬上給我寫。一個字都不能少。”許子嫣是寸步不讓。
李太白揮手鋪上一張紙,邊寫邊唱:“郎騎竹馬來,繞床弄青梅。十四為君婦,羞顏未嚐開。”
許子嫣站在旁邊,看著紙上的詩句,說道:“不好,再換一個。”說完將紙抽走,扔到書箱之中。又給李太白鋪上一張紙。
李太白略一思索,提筆又唱道:“清風生虛空,明月見談笑。怡然青蓮宮,永願恣遊眺。”
許子嫣拿起紙來,細細端詳,說道:“這張勉強能看,再寫一張。”說完又給李太白鋪上一張紙。
李太白這次思索良久,才揮筆邊寫邊唱道:“茫茫大夢中,惟我獨先覺。滅除昏疑盡,領略入精要。”
許子嫣又換上一張紙,說道:“再寫。”
李太白這次似乎是沒詞了,沉吟半響後才揮筆唱道:“玉階生玉露,夜久侵羅襪。卻下水精簾,玲瓏望秋月。”
許子嫣不再等待,把書箱中的詩句紙張全部拿出,走了出去。自己回屋,仔細研究去了。
李太白吐出一口氣,長歎道:“入贅之人,難啊!”
王天瑞知道許子嫣此去之後,很長時間不會過來。趕快奪取李太白的肉身,在書房之中仔細翻找查看。翻了半天,和許子嫣一樣,沒有什麽感興趣的東西。卻發現,在白天奪取李太白身體的控製權,非常耗費靈識。怪不得許子嫣匆忙離去,她也一定是發現靈識消耗嚴重,才不得不拿詩紙離開。
王天瑞對這個夢幻大陣又是有了一層理解。從昨天的情形看,要是想擊殺夢境中的人,就會被大陣定住。
那麽能不能出去走走,看看外麵的情況。
王天瑞走出書房,來到外院,叫人喊來管家。管家居然就是昨天的司儀。
“你該有多節儉啊,李哥。”王天瑞想道。設置一個夢吟大陣還這麽吝嗇人手,多給個仆人就這麽難嗎?
“外麵有什麽可以遊玩的地方?”王天瑞問道。
“外麵什麽都沒有。沒有太老爺允許,誰都不能出去。”管家答道。
“太老爺是誰?”王天瑞問道。
“太老爺是許家老爺,許自然。”管家答道。
“太老爺在哪裏?”王天瑞問道。
“需要來的時候,自然太老爺就來了。”管家答道。
王天瑞問了半天,管家大多回答不知道。王天瑞精疲力盡,不得不退出對李太白身體的控製。看來這個夢幻大陣就是局限在這個小宅院當中了。要在這裏被困到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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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許子嫣繼續親自監督,逼迫李太白寫詩。
李太白睡了一夜,才思如泉湧,揮筆而出,唱歌道:“歸時莫洗耳,為我洗其心。洗心得真情,洗耳圖買名。”
許子嫣皺眉,思索片刻,說道:“這首不好,換一種寫。”給李太白換上一張紙。
李太白似不知她想要什麽,又揮筆唱道:“有客抱白鶴,別餘往太山。初行若片雪,杳在青崖間。高高至天門,日觀近可攀。雲生望不及,此去何時還。”
許子嫣奪過來,連讀數遍,大聲說:“這個好,就要這樣的詩。”又給李太白鋪上一張紙。
李太白聞言大喜,又揮手寫道:“群峭碧摩天,逞遙不計年。撥雲尋古道,倚樹聽清泉。”
許子嫣拿起詩來,連讀了三遍,說道:“比剛才是差了一些。”說完又給李太白鋪了一張紙。
李太白無奈,隻得再次舉筆,大聲高歌道:“問餘何時棲碧山,笑而不答心自閑。桃花流水窅然去,別有天地非人間。”
“這個好。”許子嫣說道。加快速度給李太白換紙。
李太白受到鼓勵,揮筆疾書,唱道:“西上蓮花山,迢迢見明星。素手把芙蓉,虛步躡太清。霓裳曳廣帶,飄拂升天行。”
“這個也好。”許子嫣繼續鼓勵。
李太白有些力竭,奮起精神,再做歌曰:“西上太白峰,夕陽窮登攀。太白與我語,為我開天關。”
“好,就要這樣寫。”許子嫣興奮得有點失態了。連忙給李太白換上一張紙。
李太白長歎一聲,放歌唱道:“白日何短短,百年苦易滿。蒼穹浩茫茫,萬年太極長。”
“接著寫。”許子嫣忙給換紙。
李太白又唱道:“願乘冷風去,直出白雲間。舉手可近月,前行若無山。”
“再寫。”許子嫣時間快到了。
李太白揮手再寫一首,唱道:“登高望四海,天地何漫漫。霜逼萬物秋,風飄大荒寒。”
“好好好。”許子嫣連說三個好字。又給鋪上一張紙。
李太白疲態漸顯,心中已是不快,被迫揮手又寫,唱道:“隱隱五鳳樓,峨峨天地間。舉動搖白日,指揮回青天。”
許子嫣見李太白越寫越好,換紙也是越來越快。
李太白隻能再提筆,唱道:“此中冥味失晝夜,隱幾靜聽無鳴蟬。長鬆之下列羽客,對坐不語青雲仙。”
王天瑞在旁邊看得都累,不知為何許子嫣樂此不疲,還在給李太白換紙。
李太白有些詞窮,默然思索良久,才舉筆,唱道:“五色粉圖安可珍,真仙可以全吾身。若待功成拂衣去,五陵桃花笑殺人,”
“最後一首。”許子嫣自己也受不了,快控製不住了。
李太白聞言不再等待,揮筆就寫,唱道:“萬裏浮雲卷碧山,青天中道流孤月。孤月滄浪河漢清,北鬥錯落長庚明。懷餘對酒夜霜白,玉床金井冰崢嶸。人生飄忽百年內,且須酣暢萬古情。”
寫罷,李太白擲筆於地,徑自閉目歇息,賭氣不言不語。
許子嫣不再理他,忙收拾書箱內所有新寫的詩句,匆忙回後宅去了。
王天瑞細細回味那些詩文,不見有什麽特別值得注意之處,而且有個別詞句,與自己兒時記憶有所差異,並不相同。想來是這夢幻大陣的緣故。
李太白才思泉湧數日,來日再寫已是才思枯竭。許子嫣站在李太白身邊督戰,頻頻催促,一天也隻寫了兩百一十字。
許子嫣不禁大怒,以為李太白懈怠,在院子裏大罵道:“今天隻寫了兩百一十字,晚上不許進臥房睡覺,給我在書房接著寫。丫鬟老媽子都把房門鎖好了,別讓大老鼠鑽進去。”
李太白在書房搖頭歎息,在房裏大聲唱道:“清風吹歌入空去,歌曲自繞行雲飛。”“一叫一回腸一斷,三春三月憶三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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