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為難還是鍛煉
    “還有人報價嗎？”台上的中年男子鬆了口氣，繼續問道：“沒有人報價，我就宣布…”
    “三千萬塊靈石。”王天瑞不知道這次是否還會有倒數，不等台上的主持人說完，搶先報價。
    台上的中年男子愣在了那裏，整個漱玉樓裏鴉雀無聲，安靜得能聽見那名劫匪粗壯的呼吸聲。
    兩千六百萬塊靈石，打水漂了。他這次出來，隻帶了這麽多靈石。
    更何況，即便是有，他還能繼續跟著競價嗎？
    剛才他真的是被台上的人逼急了，嘴打瓢了，才漏出了心裏話。
    那名劫匪猛地站起，狠狠瞪了台上的主持一眼。轉身向漱玉樓出口走去。
    門口的老鴇急忙跟出，疾步上前安慰。
    “滾。”劫匪氣急敗壞地吼道。
    “爛人，花費牙簽那麽少的一點靈石，就難過成這樣。虧你還是個男人。”老鴇眼見那人走遠，這才走回樓內，大聲喊道。
    漱玉樓內，還是一片安靜。
    所有人都瞪大眼睛，看著侍女從王天瑞那裏收取靈石，將儲物袋放在大缸上麵。
    尖叫轟鳴聲，在這一刻才爆發出來。
    就連高台上的於鮮兒，心中都升起一絲異樣的感覺。
    在這震耳欲聾的歡呼聲中，連自己都好像是一個勝利者。
    所有人都會不自覺地站在勝利者的一邊，無論這種勝利的原因是什麽，這種勝利的代價是什麽。
    他真的是為了我嗎？於鮮兒心中想道。可這次拍賣的隻是吃一頓飯啊，難道他不知道嗎？
    於鮮兒禁不住在心中，胡思亂想起來。
    “有請花宴競價勝出者上台。”台上的中年男人大聲喊道。
    絲竹管弦之聲響起，三名侍女蜂擁上前，每人給王天瑞帶上一個花環。
    王天瑞頭上戴著一個花環，脖子上圍著一個花環，肩膀上還斜挎著一個大花環。
    在三名侍女的前後簇擁下，王天瑞緩步登上高台。
    “恭喜貴人，賀喜貴人。今天雖然不是洞房花燭夜，但也是有新人佳宴美酒相伴，這位貴人今夜一定要一醉方休啊！”這中年男人其實是在提醒王天瑞，見到美人，可不能動粗啊。
    “一定，一定。”王天瑞壓低嗓音答道。
    “好，新人花宴，正式開始。”中年男人不想耽誤漱玉樓的其它生意，立刻大聲宣布。
    三名侍女將王天瑞領到於鮮兒的寶座前，一起推著王天瑞，在於鮮兒的寶座上並排坐下。
    大廳裏又響起一陣歡呼叫好聲。
    台上的中年男人帶著三名侍女，從高台上走下。
    高台四周迅速升起四道牆壁，牆壁上百花爭豔，龍飛鳳舞，刻畫得極其生動。
    牆壁內的房間裏，王天瑞和於鮮兒並排坐在寶座上。兩個人呆坐在那裏，一時間，都不知道接下來應該做些什麽。
    兩個人就這樣傻傻地坐著，場麵凝滯，心中都是有些惶恐和緊張。
    這時，有一個人從寶座後麵轉了出來。
    “王公子，你來了。”那人微笑著問候道。
    “王公子？”於鮮兒驚叫道，心中浮現出王瑞的樣子。
    “張婆婆？”王天瑞也是驚叫道，張婆婆也在這裏。
    難道是張婆婆，把於鮮兒賣到這裏來的？
    張婆婆揮手，在房間內布置了一道結界。
    王天瑞摘下麵具，恢複本來麵目。
    “瑞哥哥，真的是你！”於鮮兒驚喜得快要跳了起來。
    “這是怎麽回事？”王天瑞冷靜下來，盯著張婆婆，低聲問道。
    “哎呦，你這副麵孔，不是想要向我問罪吧！”張婆婆看向於鮮兒，突然調笑道。
    於鮮兒也一下子變得羞澀起來。
    “我們還是坐在宴席上，邊吃邊說。你們兩個就別擠在寶座上了。這花宴可是王瑞花費幾千萬塊靈石買下來的，不吃一點，多可惜。”張婆婆繼續調笑道。
    王天瑞和於鮮兒兩人聽了，立刻是手足無措，一齊慌忙站起。
    王天瑞身上的三個大小花環也是亂成一團。
    三人來到寶座後方，一大桌子豐盛宴席已經擺好等待。
    張婆婆坐在了主位，王天瑞和於鮮兒分別坐在兩邊。
    “你們這是在演戲？為什麽？”王天瑞發覺情況並非自己想象的那樣，開始轉變思路。
    “鮮兒已經正式成為下一任聖女的候選人。她要成為下一任聖女的繼承人，就必須過三關。”張婆婆不再調笑，正色說道。
    “過三關？”王天瑞沒有聽說過。
    “第一關，在街邊做乞丐，要獨自乞討，得到不少於一千塊靈石；第二關，在青樓賣笑，要賣笑得到總共一千萬塊靈石；第三關，在靈棚哭喪，要隨機到街邊的靈棚裏哭喪三天。這就是水神聖女的過三關。”張婆婆一條條說道。
    “怎麽聽起來，像是在難為人？這些和當聖女有什麽關係？”王天瑞站在於鮮兒的立場，自然是覺得這過三關，簡直是不近人情，更像是要侮辱聖女候選人。
    “是啊，我們有不少的聖女祖師也是這麽認為，懷疑這過三關，不是真正的水神旨意。可這已是萬年來的傳統，我們也沒有辦法。”張婆婆無奈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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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和當今聖女，也都曾經曆這個過三關？”王天瑞問道。
    “當然，否則就連做聖女的資格都沒有。”張婆婆說道。
    “我師父，就是當今聖女，她沒來，張婆婆帶我來的。”於鮮兒低頭說道。
    她一直在旁邊看著王天瑞和張婆婆說話，此時才想起來，插了一句話。
    王天瑞一聽，也明白了一件事情，當今聖女是下一任聖女的師父。
    這樣一串下來，水神殿的聖女一脈，至少要有九個或者十個功成身退的聖女。
    當今聖女是化丹境三重天，張婆婆是化丹境七重天，剩下的聖女祖師們，恐怕至少都是化丹老怪的修為。
    這樣一股力量，在任何一個宗門，也都是不容忽視的強悍勢力。也就難怪聖女一脈，敢跟水神殿的實力派叫板。
    “這次還要多謝王公子，否則，我們不知道還要在這汙濁之地待多長時間。”張婆婆舉杯致謝道。
    “張婆婆不必客氣。與我競價的那位，就是當初在大靈河上的三名劫匪之一。我是在大街上碰到他，被他領到了漱玉樓。沒想到竟然在這裏看到了鮮兒妹妹。”王天瑞據實說道。
    “哦，那些劫匪是紫霄殿的人？”張婆婆神情一變，問道？
    “可能是火靈學院的人，我在那裏碰到他的。”王天瑞答道。
    張婆婆聽了，緩緩點頭。
    火靈學院和紫霄殿的水靈學院之間，經常爆發一些爭執和衝突，與水神殿的關係更差。
    他們的這次行動，顯然是有所預謀。
    “這個事情，我需要匯報給水神殿。我們水神殿，這次又欠了你一份人情。以後有什麽事，盡管來找水神殿。”張婆婆慷慨說道。
    “婆婆客氣了，我也隻是巧遇，不敢居功。”王天瑞謙虛地說道。
    “隻可惜鮮兒要做聖女。我倒是真心願意撮合你們兩個金童玉女。”張婆婆笑嗬嗬地說道。
    在水德島蒼瀾閣時，葉不煙和張婆婆兩人就不時調侃於鮮兒，問了很多關於王瑞的事情。
    一旦做了水神殿聖女，就是八十年的孤單寂寞，心中如果沒有一點記憶，如何熬的過去。
    再說，水神殿的聖女，要是在一生中，沒有過一個愛戀之人，也可以說是閱曆不足。
    水神殿的聖女，都是靈界的絕色佳人。無人追捧，豈不是徒有虛名。
    “過三關”，在有些聖女祖師看來，就是對聖女閱曆及心境的考驗和鍛煉。
    看得清世間百態，才能有自己的認知和堅持，才能有能力帶領水神殿，渡過未來悠長歲月。
    看不清真相的人，就隻能當花瓶。
    所以，聖女一脈也有不少祖師，對“過三關”持肯定態度。她們堅持認同用這種方式，考驗和鍛煉候選聖女的人。
    要求對“過三關”的考核，一定要認真對待，不可糊弄造假過關。
    這也是張婆婆親自前來，現場監督的原因。
    王天瑞知道，張婆婆是在取笑自己和於鮮兒，隻好答道：“我已經結婚了。”
    “不知是哪家高門大戶？”張婆婆追問道。
    “是我的師姐，她這些天還在跟我鬧別扭呢。”王天瑞不想說太多，有意轉移話題。
    “這個女人不好。要是我們鮮兒，肯定不會和你鬧別扭。”張婆婆斷然說道。
    “不會。”於鮮兒在旁邊說道。猛然驚覺張婆婆不是在問自己，急忙把頭低下，就差出溜到桌子下麵了。
    張婆婆哈哈大笑，說道：“你看，你看，鮮兒可是願意了。你現在也不必拒絕，咱們先就這麽定了。八十年後，等鮮兒不做聖女，我再出麵給你倆撮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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