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老煙杆的亡女日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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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寨廢墟的夜風卷著銀飾碎響,老煙杆的魂火在斷壁殘垣間飄蕩,杖頭銀鈴發出細碎的哀鳴。他飄過坍塌的神龕時,月光突然照亮半埋在瓦礫中的青銅盒,盒蓋上的雙鈴紋與他斷指處的銀痕完全吻合 —— 那是二十年前他親手為女兒刻的平安盒。
"阿秀......" 老煙杆的魂火劇烈震顫,斷指虛影劃過盒沿的苗文,"這是蘭蘭的生辰盒,她十歲那年我刻的......"
盒蓋掀開的瞬間,泛黃的羊皮紙散落一地,墨跡未幹的字跡在月光下顯形:"七月十五,黑煞教三護法夜襲苗寨,他們要搶娘留下的銀鈴紋木令......" 老煙杆的魂火凝固在半空,這些字跡,分明是女兒若蘭的筆跡。
蘇婉兒的銀飾碎片突然發燙,她撿起最上麵的信紙,看見畫著赤焰飛僵的草圖,翅膀根部標著 "生魂九百九十九":"阿爹,這是姐姐的日記!她提到黑煞教要用地脈眼複活上古邪神......"
老煙杆的魂火飄向日記,斷指輕撫字跡:"蘭蘭十四歲就跟著你娘學認蠱,她手腕內側的銀鈴紋,還是我親手刻的......" 他的聲音突然哽咽,"二十年前我帶秀蘭逃亡時,蘭蘭說要留在苗寨守護地脈......"
日記的字跡在月光下自動翻動,露出血寫的最後一頁:"十月初三,黑煞教用陳鐵山的斷指血激活逆生陣,他們要把赤焰飛僵的命核植入黃泉眼。娘的銀鈴碎了,可我把木令殘片藏進了......" 字跡在此處被血漬浸透,旁邊畫著個斷指銀鈴的標記。
"地脈眼在趕屍巷的古井!" 蘇婉兒的銀飾碎片與日記上的標記共鳴,"姐姐用自己的血封印了木令殘片,所以黑煞教一直找不到東方木令......"
老煙杆的魂火突然凝出實體手臂,抓起染血的日記殘頁:"蘭蘭臨終前刻了七道銀鈴紋在井沿,難怪二十年來黑煞教的屍毒進不了趕屍巷......" 他的斷指虛影劃過紙上的赤焰圖案,"她明明怕黑,卻敢獨自留在苗寨......"
史密斯的十字架在廢墟中央發出蜂鳴,照亮了埋在地下的祭壇:"教廷的《惡魔地理誌》記載,上古邪神饕餮的五個命門對應五方鎮邪令,黑煞教想借赤焰飛僵的身體複活它......"
李二狗的摸金符突然貼住地麵,羅盤指針瘋狂旋轉:"爺爺我聽見地下有鎮屍釘的響聲!蘭蘭姐姐把木令殘片藏在了苗寨的地脈核心......"
老煙杆的魂火突然飄向祭壇,杖頭銀鈴發出七聲清響,竟震開地麵的青石板,露出底下的青銅密室。密室中央的石台上,半枚泛著青光的東方木令殘片靜靜躺著,周圍環繞著七具戴銀鈴的女屍,正是若蘭和她的苗寨同伴。
"蘭蘭!" 老煙杆的魂火撲向居中的女屍,發現她胸口嵌著的銀鈴,正是自己二十年前送的成年禮,"你說要等爹回來,怎麽就......"
蘇婉兒的淚水滴落,發現每具女屍的手腕都刻著銀鈴紋,與自己頸間的項圈分毫不差:"姐姐們用自己的身體當鎮屍釘,把木令殘片護在心髒位置......" 她突然指著石台上的血字,"黑煞教的人來了三次,都被姐姐的金蠶蠱擋住了......"
老煙杆的魂火飄向石牆刻痕,那裏用苗文寫著若蘭的遺言:"爹,別難過。蘭蘭的銀鈴和娘的木令一起守著地脈,等秀蘭妹妹帶著七星劍來,五令就能歸位......" 斷指虛影撫過 "秀蘭" 二字,老煙杆的魂火劇烈顫抖。
史密斯的手電筒光柱掃過密室,照見牆角堆著的赤焰飛僵指骨,每根都刻著若蘭的生辰八字:"黑煞教想把她煉成赤焰的生魂翅膀,卻被她用銀鈴紋反震......"
老煙杆突然發出狼嚎般的悲嘯,趕屍杖頭的銀鈴竟在魂火中凝成實體,"砰" 地砸向赤焰指骨:"陳鐵山!黑煞教!老子當年沒砍死你們,現在就用這把老骨頭,送你們去陪我的蘭蘭!"
蘇婉兒抱住幾乎透明的魂火,發現老煙杆的斷指處正在消散:"阿爹,姐姐的日記說,五令歸位需要趕屍派的引魂鈴,您不能有事......"
老煙杆的魂火勉強凝聚,斷指輕輕劃過蘇婉兒的銀飾:"秀蘭啊,你姐姐臨走前說,要是見著你,就把這個給你......" 他從密室暗格取出枚銀鈴,正是師娘當年給雙胞胎女兒的另半枚,"蘭蘭把它藏在舌下,直到咽氣......"
蘇婉兒的項圈突然發出強光,兩半銀鈴自動拚接,竟在密室顯形出若蘭的虛影。虛影抱著銀鈴輕笑,眼中倒映著二十年前的苗寨月光:"妹妹,娘說銀鈴響處,邪祟必退。現在該輪到你,帶著爹和雲生哥,讓黑煞教血債血償......"
虛影消散前,石台上的東方木令殘片突然飛起,與老煙杆的引魂鈴、蘇婉兒的項圈、張雲生的七星劍產生共振。張雲生看見,劍身上的五方暗紋首次全部亮起,中央土令的位置,正對應著老煙杆斷指處的銀鈴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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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煙杆師伯," 張雲生握緊劍柄,"若蘭師姐用生命守住了木令,現在該我們完成她的遺誌了。"
老煙杆的魂火重新凝實,斷指在石台上畫出趕屍派的滅魂陣:"賢侄,黑煞教的總壇就在黃泉眼深處,他們用若蘭和苗寨姐妹的生魂養赤焰......" 他突然指向密室頂部,"蘭蘭的日記裏說,赤焰的命核怕趕屍派的斷指血,而我的血......"
"能激活五方令的地脈共鳴。" 蘇婉兒擦幹眼淚,將兩半銀鈴係在老煙杆的趕屍杖上,"阿爹,姐姐的銀鈴,現在和您的引魂鈴合二為一了。"
史密斯的十字架突然指向密室深處,那裏傳來密集的蠱蟲振翅聲:"黑煞教的援軍到了,他們帶著赤焰飛僵的幼體......"
老煙杆的魂火突然爆發出強光,趕屍杖頭的雙鈴發出震耳欲聾的響聲:"賢侄,帶秀蘭先走!我用斷指血炸開地脈,就算魂飛魄散,也要給蘭蘭和阿秀報仇......"
張雲生突然抓住老煙杆的魂火,劍穗銀鈴與引魂鈴共振:"師伯,若蘭師姐用生命護著木令,不是讓您去送死。" 他指向密室的地脈圖,"黑煞教的總壇在辰州古井,那裏才是黃泉之門的核心。"
李二狗的摸金符突然貼住東方木令殘片,羅盤指針直指辰州方向:"爺爺我看見古井裏有陳鐵山的屍體,他胸口嵌著中央土令的另一半!"
老煙杆的魂火終於平靜,斷指輕輕撫摸若蘭的銀鈴:"好,我們去辰州。" 他的聲音裏帶著決絕,"蘭蘭的日記寫著,赤焰飛僵的翅膀每多一根生魂羽毛,黃泉之門就寬一分。現在我們有了東方木令,該讓黑煞教看看,趕屍派的斷指,到底是詛咒,還是鎮邪的刀!"
眾人離開密室時,老煙杆的魂火特意繞著若蘭的屍體轉了三圈,趕屍杖頭的雙鈴發出三聲清響 —— 那是苗寨父親送女兒的最後一程。蘇婉兒摸著頸間完整的銀鈴,知道姐姐的日記不僅是遺物,更是燃燒了二十年的複仇火種,如今終於傳到了他們手中。
"叮 —— 叮 ——"
銀鈴鐺的響聲在苗寨廢墟回蕩,混著老煙杆的引魂鈴、若蘭的銀鈴、蘇婉兒的項圈,形成了一曲悲壯的鎮魂歌。張雲生知道,老煙杆的悲痛已化作燃燒的怒火,而若蘭的日記,將成為刺向黑煞教心髒的最後一刀。
辰州方向的天空突然泛起血光,那是赤焰飛僵完全體的氣息。老煙杆的魂火望向東方,斷指處的銀鈴紋與天空的北鬥星位重合:"蘭蘭,爹帶你回家。這次,不會再讓任何人傷害你和你娘......"
李二狗的摸金符在月光下閃爍,指向辰州古井的方位:"爺爺我準備好了,這次要把黑煞教的老巢,炸得連渣都不剩!"
史密斯檢查著最後的聖光彈,十字架上的銀鈴圖案因老煙杆的怒火而發燙:"教廷的獵魔團已經在路上,但我知道,真正能終結這一切的,是你們東方的銀鈴與劍。"
眾人踏上歸途,老煙杆的魂火走在最前方,趕屍杖頭的雙鈴每響一聲,就震落一片廢墟的瓦礫,仿佛在蕩滌黑煞教留下的罪惡。張雲生知道,老煙杆的亡女日記不僅是一份遺物,更是一份誓言,一份用生命和鮮血書寫的誓言,終將在辰州古井前,在黃泉之門的裂縫處,得到最悲壯的兌現。
"叮 —— 叮 ——"
銀鈴鐺的響聲越來越堅定,如同戰鼓,敲響了黑煞教的喪鍾。在這苗寨廢墟的月光下,在這亡女日記的血字前,一段關於父愛、犧牲、複仇的傳奇,正迎來最激烈的終章,而老煙杆,這個失去了女兒和師妹的趕屍匠,終將用他的斷指和銀鈴,為二十年前的血案,畫上最慘烈的句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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