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屍油燈籠的引路詭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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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州山林的夜霧像浸了墨汁,張雲生的道袍剛蹭過沾著屍油的樹幹,腰間銀鈴突然發出不規則的顫音 —— 那是趕屍派 "鬼打牆" 的警示,前方十步外的亂葬崗上,七盞青紫色燈籠正貼著地麵飄移,燈籠罩著的不是燭光,而是半透明的生魂火焰。
"是屍油引魂燈。" 蘇婉兒的銀飾碎片在頸間發燙,顯微鏡片映出燈籠骨架的赤焰紋,"燈芯是黑煞教弟子的生魂,火焰裏有吸血鬼的初擁咒文......"
史密斯的十字架突然指向燈籠移動軌跡,銀質鏈條繃直如弦:"它們在擺出逆生陣的方位,每盞燈對應黃泉眼的一個命門。" 他的手電筒光柱掃過地麵,發現腐葉下埋著半截青銅燈台,刻著與懸棺群相同的饕餮紋。
李二狗的摸金符在掌心發燙,羅盤指針順時針狂轉:"爺爺我聽見地下有齒輪聲!這些燈籠在引我們踩地刺機關,當年摸金校尉在秦嶺見過類似的 " 鬼打牆 "......"
張雲生的七星劍突然出鞘三寸,劍穗銀鈴與燈籠的生魂火焰產生共振,竟在霧中顯形出北鬥七星的殘像:"老煙杆師伯說過,屍油燈怕桃木與銀器。蘇小姐,撒銀飾粉末;史密斯先生,聖光彈炸陣眼;李小哥,找機關樞紐!"
蘇婉兒的銀飾粉末剛撒出,七盞燈籠突然暴漲,生魂火焰化作赤鱗巨蟒撲來。史密斯的聖光彈精準炸碎居中的主燈,銀質爆炸波掃過之處,燈籠骨架紛紛崩解,露出底下刻著 "黃泉引" 的青銅板。
"小心腳下!" 李二狗的摸金符敲出火星,"機關樞紐在第三棵槐樹的樹根下......"
話未說完,地麵突然裂開,三寸長的地刺帶著屍毒破土而出。張雲生本能地將蘇婉兒拽進懷,七星劍劃出圓弧,劍穗銀鈴震碎半數地刺,卻見剩餘地刺竟在逆生陣催動下轉向,尖端泛著吸血鬼毒液的幽藍。
"天樞?固土!"
張雲生將中央土令殘片按在地麵,劍穗銀鈴引動山林地脈,竟在眾人腳下凝成青銅護罩。李二狗趁機將摸金符插入槐樹根部,羅盤指針突然靜止,三百道地刺應聲崩斷,露出地下的青銅齒輪,每片齒牙都刻著黑煞教護法的生辰八字。
"機關圖有用!" 李二狗舉起從主燈奪得的羊皮紙,"爺爺我就說,黑煞教的陷阱離不開他們的逆生陣!"
蘇婉兒的銀飾碎片突然與圖紙共鳴,顯形出辰州古井的立體地圖,井壁七十二個生魂穴位被紅筆圈住,中央標著 "饕餮命門?土":"雲生哥,這是黃泉之門的核心布局圖,黑煞教要用地刺機關保護生魂穴位......"
史密斯的十字架突然指向東南方,那裏的霧瘴中傳來密集的腳步聲:"三十個黑煞教教徒,帶著赤焰飛僵的指骨傀儡......"
話未說完,三十具傀儡從霧中衝出,它們的皮膚被煉成屍鱗甲,胸口嵌著的赤焰指骨正在吸收地刺的屍毒。張雲生發現,每具傀儡的後頸都貼著史密斯教會的墮落十字架,正是中西合璧的邪術產物。
"天璿?破甲!"
張雲生甩出刻著西方金令紋的符籙,劍穗銀鈴與史密斯的十字架共振,竟在傀儡身上燒出庚金破邪之火。蘇婉兒的燃燒彈緊隨其後,銀飾碎片與火令殘片的赤焰結合,炸得傀儡的屍鱗甲片片崩落。
"他們的命核在丹田!" 李二狗的摸金符標出傀儡弱點,"爺爺我看見赤焰指骨連著心髒,用銀器刺丹田!"
史密斯的銀彈精準命中傀儡丹田,蘇婉兒的柳葉刀同時劃開指骨連接處,兩股力量碰撞的瞬間,傀儡體內竟爆出生魂的哀鳴。張雲生趁機用五方令殘片吸收生魂,劍穗銀鈴發出清越的響聲,正是老煙杆引魂鈴的調子。
"叮 —— 叮 ——"
趕屍派的鎮魂調突然在霧中響起,剩餘傀儡的動作明顯一滯。蘇婉兒的淚水突然湧出,知道這是老煙杆在銀杏樹下用最後的魂火為他們鋪路。她將銀飾碎片按在地圖的生魂穴位,竟在霧中顯形出老煙杆的虛影。
"秀蘭,雲生......" 虛影的斷指指向地圖深處,"黃泉之門的五個命門,對應五方令的星位......"
話未說完,黑煞教教主的身影從霧中踏出,手中提著盞巨型屍油燈,燈罩裏困住的,正是老煙杆的生魂光點:"張雲生,你以為破了懸棺群就能贏?黃泉之門的鑰匙,早就握在本座手裏......"
張雲生的瞳孔驟縮,看見燈芯上纏著老煙杆的引魂鈴碎光,燈油裏浸泡著陳鐵山的斷指骨殖:"你用逆生陣困住師伯的魂火!"
"不止如此。" 教主甩出三道赤焰,竟在地麵顯形出完整的逆生陣,"本座用九百九十九個生魂喂飽了赤焰,現在它的翅膀能撕裂地脈......"
蘇婉兒突然想起蘭蘭日記裏的記載,將銀飾碎片與地圖上的生魂穴位重合:"雲生哥,地圖上的穴位對應赤焰的翅膀羽毛,每毀掉一個,就能折斷它一根羽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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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雲生恍然大悟,將五方令殘片按在地圖的五行方位,七星劍爆發出五色光芒,竟在霧中顯形出五方鎮邪令的虛影。史密斯的聖光彈、李二狗的摸金符、蘇婉兒的銀飾同時發力,地圖上的生魂穴位紛紛崩解,遠處傳來赤焰飛僵的尖嘯。
"不可能!" 教主的屍油燈突然炸裂,老煙杆的生魂光點趁機飛回張雲生的劍穗,"本座明明融合了中西邪術......"
"邪術再強,也敵不過人心。" 張雲生握緊七星劍,劍穗上的引魂鈴碎光與老煙杆的虛影重合,"老煙杆師伯用二十年的恨與愛,早就給你們的逆生陣埋下了破綻。"
教主發出桀桀怪笑,身體突然膨脹成僵屍形態,胸口嵌著的五方逆生陣殘片,竟在吸收地脈靈氣:"就算本座死了,赤焰也會帶著黃泉的屍潮......"
話未說完,李二狗的摸金符已炸斷他腳下的機關樞紐,史密斯的銀彈同時擊碎逆生陣殘片。張雲生的七星劍順勢斬落,教主的身體應聲崩解,露出藏在懷中的完整地圖 —— 上麵用鮮血標著 "黃泉之門?辰州古井?子時開"。
山林的霧瘴漸漸散去,露出東方泛白的天際。蘇婉兒摸著地圖上的血字,發現筆記與母親的苗文如出一轍:"阿娘的銀鈴說,子時是黃泉眼最虛弱的時候,也是五令歸位的最佳時機。"
史密斯檢查著地圖上的英文標注,臉色凝重:"教廷的占星師算錯了,黃泉之門的開啟時間不是正午,而是子時的地脈交接點。"
李二狗的羅盤突然指向辰州方向,指針末端的銀鈴紋與蘇婉兒的項圈共鳴:"爺爺我看見古井周圍有七十二個生魂穴位,黑煞教在每個穴位都埋了赤焰指骨......"
張雲生望向霧散的山林,劍穗銀鈴還在輕輕搖晃,仿佛老煙杆的魂火從未離開:"史密斯先生,李小哥,我們還有三個時辰。蘇小姐,用你的銀飾標記地圖上的穴位,我們要在子時前......"
"摧毀所有生魂穴位。" 蘇婉兒握緊地圖,"阿爹在銀杏樹下用生命為我們爭取時間,我們不能讓他的引魂鈴,成為最後的鎮魂曲。"
史密斯點頭,銀質十字架在地圖上投出十字光影:"聖光彈還剩三枚,足夠炸掉最核心的三個穴位。"
李二狗將摸金符係在地圖邊緣,羅盤指針清晰地指向每個穴位:"爺爺我帶路,這次走摸金校尉的陰路,保證黑煞教的詭火迷不了道。"
四人在晨霧中啟程,銀鈴鐺的響聲、十字架的銀響、摸金符的銅響、七星劍的清鳴,交織成一曲緊張的行軍歌。張雲生知道,屍油燈籠的詭火不過是黑煞教的垂死掙紮,真正的挑戰在辰州古井,在子時的黃泉之門。
"叮 —— 叮 ——"
銀鈴鐺的響聲混著山林的鳥鳴,在晨霧中回蕩。蘇婉兒摸著頸間的銀鈴,想起蘭蘭日記裏的最後一頁,想起老煙杆在銀杏樹下的背影,知道每一步前行,都是在為二十年前的血案討還公道,都是在為五方鎮邪令的歸位鋪路。
辰州方向的天空,子時的星軌正在悄然變化,黃泉之門的裂縫,正等待著五方鎮邪令的最終封印。而他們,帶著從屍油燈籠下奪得的地圖,帶著老煙杆的信念,帶著師娘和若蘭的遺誌,正邁向這場正邪之戰的最終戰場。
"叮 —— 叮 ——"
銀鈴鐺的響聲越來越堅定,如同戰鼓,敲響了黑煞教的喪鍾。在這屍油燈籠熄滅的山林裏,在這機關樞紐崩解的廢墟前,一段關於詭火、陷阱、信念的傳奇,正迎來最關鍵的轉折,而張雲生等人,終將用他們的智慧與勇氣,在子時的辰州古井前,寫下五方鎮邪令歸位的壯麗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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