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鬼門鑰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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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洋降頭村的古井在子夜時分泛著幽藍磷火,李二狗的分金鏟磕在井沿,竟發出金屬相擊的清響。井壁爬滿赤焰色的藤蔓,每片葉子都刻著與鎖心符相同的蠱文,在蒸汽燈的冷光下像極了蠕動的赤焰蜈蚣。
    "奶奶的,這井比歸魂艦的鍋爐房還深。" 李二狗扯著繩子往下滑,符尾銅鈴突然靜止,"雲生,符身沒反應,曾祖父的分金訣在這兒成擺設了?"
    張雲生踩著井壁凸起的聖銀十字架,五方令殘片與井壁的北鬥紋共振"井底有地脈樹魂的氣息。" 他望向下方翻湧的黑霧,"史密斯,你的聖言咒能探路嗎?"
    史密斯摸著胸口的聖骸吊墜,指尖在教廷戒指上停頓半息。自從在亂葬崗見過初代騎士的血契,這枚戴了十年的戒指就像塊燒紅的烙鐵。他咬咬牙摘下戒指,聖銀匕首在掌心泛著微光 —— 刀刃上的北鬥與十字紋,比任何時候都清晰。
    "生魂之刃,該派上用場了。" 他低聲呢喃,匕首劃過黑霧,聖言咒竟帶著股潮濕的海腥味,"井底有青銅令台,還有 降頭草的氣息。"
    蘇婉兒的蒸汽繩鏢突然繃緊,護目鏡顯形出井底結構"阿娘的筆記說,黃泉路的鑰匙藏在陰陽降頭草的根須裏。" 她腕間的銀鈴碎渣突然發燙,"當心,井壁的藤蔓是活的"
    話未說完,赤焰藤蔓突然暴起,尖刺上掛著的不是露珠而是黑血。李二狗的分金鏟劈中藤蔓,卻見鏟刃被腐蝕出焦痕"奶奶的!比俺在落筆洞遇見的蠱蟲還邪乎!"
    史密斯的聖銀匕首劃出銀弧,刀刃與藤蔓接觸的瞬間,北鬥與十字紋同時發光"是陰陽降頭草的守護藤,用聖言咒和雷法交替攻擊!" 他突然發現,匕首的聖芒裏竟混著絲雷耀,"蘇,你的銀鈴碎渣!"
    蘇婉兒立刻明白,銀鈴碎渣與聖銀匕首產生了共振。她將僅剩的銀鈴粉灑向藤蔓,聖女血同時滴在史密斯的刀刃上"用守墓人的血誓當引!"
    "聖言?生魂斬!" 史密斯首次在聖言咒中融入東方術語,匕首斬出的光刃竟顯形出守墓人銀鈴的紋路,"這是 中西方護脈力量的共鳴?"
    張雲生的雷法趁機劈向藤蔓根部,雷耀與聖芒交織,井壁的青銅磚應聲顯形出三百年前的護脈陣圖。李二狗瞅準時機,焚陽爆甩向圖中 "貪狼星" 位"曾祖父說過,摸金派的炸藥,專給老粽子的藤條鬆鬆土!"
    爆炸聲中,井底顯形出座倒懸的青銅令台,台麵上七個凹槽裏,編號 "貳" 的凹槽泛著南洋降頭師的黑血,中央缺口正對著張雲生的五方令殘片。令台周圍環繞著六具聖骸騎士的屍骸,每具手中都握著半塊鎖心符。
    "是初代聖骸騎士!" 史密斯跪在屍骸前,發現他們的甲胄內側刻著中文血誓,"為護東方鎖心符,自願被降頭術煉成幹屍" 他突然望向張雲生,"三百年前的背叛,是他們用生命布的局!"
    蘇婉兒的蒸汽探針貼近令台,護目鏡突然亮起紅光"令台核心藏著鬼門鑰匙 —— 刻著北鬥與十字的青銅羅盤,和黃浦江倒影裏的一樣!"
    話未說完,井壁突然震動,蠱毒婆的虛影從令台濁光中探出,手中握著剛成型的編號 "叁" 鎖心符"張雲生,本座的五毒降頭草,早就在你們的血裏下了種"
    李二狗突然感覺手臂的蛇傷發燙,胸口的赤焰紋路竟與鎖心符產生共振"奶奶的!老粽子想拿俺當鑰匙胚?" 他抄起分金鏟砸向令台,"曾祖父說過,摸金派的骨血,寧可炸成灰也不給老粽子當材料!"
    史密斯的聖銀匕首突然發出清越的鳴響,刀刃自動指向令台中央的缺口"鑰匙在令台核心,隻有集齊中西方護脈力量才能取出" 他望向張雲生,"用你的五方令殘片,和我的生魂之刃!"
    張雲生點頭,將殘片按在令台,史密斯的匕首同時刺入缺口。兩種光芒碰撞的瞬間,井底顯形出三百年前的記憶 —— 初代守墓人、摸金校尉、聖骸騎士共同鑄劍,將五方令拆成七枚鎖心符,藏入七門令台。
    "原來如此," 蘇婉兒望著浮現的《地脈封門圖》,"七門鑰匙不是鎖心符,是護脈者的信念共鳴"
    蠱毒婆的虛影發出尖嘯,降頭草的根須突然穿透令台,將編號 "叁" 的鎖心符按在蘇婉兒後頸"守墓人的聖女血,才是黃泉路的終極鑰匙!"
    史密斯的聖言咒首次出現裂痕,他突然想起亂葬崗的血契 —— 初代騎士們早已預見今日,所以在令台留了後手。他將聖銀匕首刺入自己掌心,聖血混著守墓人銀鈴粉灑向令台"以聖骸騎士之名,承認東方的護脈信念!"
    令台應聲發出強光,青銅羅盤從核心升起,盤麵刻著北鬥與十字交織的圖案。李二狗眼尖,發現羅盤背麵刻著父親的摸金符編號"曾祖父的分金圖!這玩意兒,就是俺們在黃浦江看見的鬼門鑰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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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雲生握住羅盤, tattoo 的血色印記與盤麵共鳴,竟顯形出七門令台的位置圖。南洋降頭村的令台深處,編號 "叁" 的凹槽正泛著蘇婉兒的血光,而完顏洪熙的虛影,正通過鎖心符注視著這一切。
    "雲生哥," 蘇婉兒的蒸汽探針顯示羅盤內藏生魂戰歌,"這羅盤,是用三百年前中西方護脈者的信念鑄成的"
    史密斯望著手中的聖銀匕首,刀刃上的血痕組成 "生魂之刃" 四字"教廷總說東方道術是異端,可真正的護脈力量,從來不分東西。" 他摘下聖骸吊墜,與羅盤放在一起,"從今天起,我不是教廷的騎士,是生魂的守護者。"
    當第一縷陽光滲入井底時,青銅令台突然震動,顯形出條深邃的地脈通道。通道盡頭,赤焰濁氣中漂浮著第二門黃泉路的鎮守邪祟 —— 融合了南洋降頭術與女真巫毒的 "屍毒馬麵",其眉心嵌著與史密斯聖銀匕首同源的聖骸碎片。
    "奶奶的!" 李二狗指著通道深處,"曾祖父的分金圖,黃泉路的陣眼,藏著老粽子的第二枚鎖心符!"
    張雲生握緊羅盤,感受著中西方護脈力量在體內流動"史密斯,你的生魂之刃,能斬斷黃泉路的濁氣嗎?"
    "現在能了。" 史密斯望著刀刃上的北鬥紋,"當聖銀匕首承認東方的生魂信念,它就不再是教廷的武器,而是中西方護脈者的共同之刃。"
    蘇婉兒的銀鈴碎渣突然聚成光蝶,指向通道深處"阿娘的虛影說,黃泉路的核心,藏著三百年前未完成的護脈契約"
    井底的幽藍磷火突然轉為赤焰,完顏洪熙的虛影踏霧而來,手中編號 "叁" 的鎖心符已吸收蘇婉兒的血光"張雲生,本座的黃泉路即將貫通,你手中的羅盤,不過是初代守護者的臨終掙紮"
    張雲生將羅盤與五方令殘片貼合, tattoo 的光芒首次完全覆蓋盤麵"你以為鑰匙是器物?" 他指向史密斯的生魂之刃,"是信念。是三百年前他們甘願被誤解、被詛咒,也要留下的生魂火種。"
    蠱毒婆的毒蛇信在遠處嘶鳴,井底的降頭草根須發出爆裂聲。李二狗抱著地脈樹魂幼苗,史密斯握著生魂之刃,蘇婉兒後頸的鎖心符印記泛著微光。他們知道,手中的鬼門鑰匙,不是打開黃泉路的工具,而是重新封印的契機。
    "奶奶的黃泉路!" 李二狗啐掉嘴角的草莖,"曾祖父的分金訣說了,摸金派的鏟子,既能挖墳,也能給老粽子的邪路封土!"
    張雲生望向羅盤顯形的地脈圖,南洋深處的赤焰風暴中,第二門黃泉路的令台正在顫動。當史密斯的生魂之刃與他的雷法共鳴,當蘇婉兒的銀鈴碎渣與李二狗的摸金符共振,他們知道,下一站黃泉路核心,將揭曉三百年前中西方守護者的真正約定,而那枚編號 "叁" 的鎖心符,終將成為點燃生魂信念的引火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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