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水脈歸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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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江中流的漩渦泛著黑紅,張雲生的五方令殘片在掌心燙,天篷尺往水麵一戳,尺身刻度突然倒轉 —— 望鄉台崩塌後,地脈陽氣正順著裂縫往江底滲,原本奔騰的江水竟開始倒流,河床上的陰蠱在陽光下翻湧,像片蠕動的黑毯。
“奶奶的!再讓這水倒灌,下遊的城鎮全得變黃泉路!” 李二狗的銅錢劍往江灘一插,劍穗七枚銅錢同時亮起,與摸金合符產生共鳴,在灘頭畫出銀線,“曾祖父說過,水脈歸位需三才陣,守墓人的鈴、教廷的碑、摸金的符,少一樣都成不了!”
蘇婉兒的追魂鈴線纏上三枚銀鈴碎渣,聖女血混著江霧往銀線灑去“守墓人?定水咒!” 銀輝在江麵織出巨網,將倒流的江水暫時擋住,網眼處的陰蠱紛紛化作膿水,“阿娘的筆記說,長江龍脈有七處節點,得用銀鈴血誓激活,才能引地脈回位。”
史密斯的聖銀匕首刺入聖言碑基座,聖言咒順著碑體紋路蔓延,將三百年前騎士團埋下的聖骸碎片喚醒。碑頂突然亮起紅光,與江對岸的望鄉台廢墟產生共鳴,在江麵顯形出條光帶 —— 那是被黑煞教阻斷的地脈通路,此刻正隨著紅光微微顫動。
“聖言?通脈!” 史密斯的手掌貼在碑麵,血色聖芒順著光帶往江中心湧,“十二名騎士的聖骸在響應,他們能幫我們穩住地脈節點!” 他突然指向光帶中段的黑影,“那裏有東西在吸收聖力,是日遊神的殘骸!”
張雲生的五方令殘片突然飛向光帶,雷法在殘片周圍凝成球狀“天樞?引地脈!” 紫金色雷球撞向黑影的刹那,江底傳來沉悶的咆哮,望鄉台廢墟的碎石突然騰空,在江麵組成臨時陣眼,與聖言碑、摸金合符形成三角。
“就是現在!” 李二狗的銅錢劍往合符上一劈,符身刻的 “李陳” 二字突然炸開金光,順著銀線往七處節點竄去,“摸金派?鎮節點!” 他的腳剛踏上最近的節點,就見江底鑽出無數思鄉鏈,鏈端纏著日遊神的殘肢,顯然是黑煞教留下的絆子。
蘇婉兒的追魂鈴線與思鄉鏈纏成一團,聖女血在鈴身畫出銀鈴陣“守墓人?斷鏈!” 銀輝炸開的瞬間,鏈端殘肢突然睜眼,露出完顏洪熙的鬼麵咒 —— 這些殘骸早就被他的殘魂汙染,正等著在結界成型時反撲。
張雲生的紫電破煞順著地脈光帶遊走,每過一處節點,就往江底劈下道雷光“天篷?清淤!” 雷光照亮江底的陰蠱巢穴,那些培育生魂傀儡的肉囊正在蠕動,囊壁上的鎖心符編號從 “肆” 到 “柒”,顯然是黑煞教準備的後手。
“第四門的鑰匙在最大的肉囊裏!” 史密斯的聖銀匕首往光帶一指,聖言咒的血色聖芒突然凝成利刃,將肉囊劈開道縫,露出裏麵泛著青光的鑰匙殘片 —— 與日遊神鏡像殘魂裏的坐標完全吻合,“完顏洪熙故意把鑰匙藏在這裏,等著我們激活節點時搶奪!”
李二狗的銅錢劍突然轉向江中心,合符的金光在劍穗上凝成盾牆“奶奶的!老粽子的殘魂在啃光帶!” 他往江裏啐了口唾沫,劍穗銅錢往節點一嵌,“曾祖父說過,光帶斷則水脈崩,咱得用陽氣把殘魂逼出去!”
四人剛在三角陣站定,江底突然掀起巨浪,日遊神的殘骸從漩渦中升起。金甲上的思鄉鏈纏著十二名聖骸騎士的頭骨,胸口的破洞處鑽出團赤焰,正是完顏洪熙的殘魂“張雲生,多謝你們幫本座激活地脈,這第四門鑰匙,我就卻之不恭了!”
殘魂鑽進殘骸的刹那,日遊神的金鞭突然掃向陣眼,光帶頓時斷裂兩處,江底的陰蠱巢穴趁機往外湧,生魂傀儡的嘶吼在江麵回蕩。“蘇,補節點!” 張雲生的五方令殘片往光帶一按,雷法炸開的紫電暫時接通路勁,“老史護著她,二狗跟我斬殘骸!”
李二狗的銅錢劍帶著合符金光,往殘骸的金甲劈去“奶奶的!借神差的殼子裝腔作勢,真當老子不敢劈?” 劍穗銅錢撞在思鄉鏈上,鏈端的頭骨突然轉向他,眼眶裏竟泛著銀光 —— 是聖骸騎士的自主意識在反抗。
“聖言?喚魂!” 史密斯的聖銀匕首刺入殘骸關節,聖言咒的血色聖芒順著鏈端蔓延,十二具頭骨同時發出怒吼,金甲上的鬼麵咒開始剝落,“他們在幫我們卸甲!集中攻擊左肩的鎖心符!”
蘇婉兒的追魂鈴線終於接好最後兩處節點,聖女血混著銀鈴碎渣往光帶灑去“守墓人?水脈歸位!” 長江的倒流突然停滯,江底升起無數銀泡,那是被陰蠱汙染的地脈正在淨化,“雲生哥,快引望鄉台地脈入江!”
張雲生的五方令殘片往望鄉台廢墟一指,紫電破煞突然暴漲,將地脈陽氣硬生生拽入光帶。江麵上的三角陣突然亮如白晝,聖言碑的紅光、摸金符的金光、銀鈴陣的銀光交織成巨手,往殘骸頭頂按去 —— 那是水脈結界的最終形態,能將殘魂與殘骸徹底鎖在江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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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想!” 完顏洪熙的殘魂突然從殘骸胸口鑽出,赤焰濁氣凝成巨爪,一把抓住正在淨化的第四門鑰匙殘片,“本座得不到,你們也別想安心封印!” 他突然將殘片往江底一擲,那裏的陰蠱巢穴頓時炸開,無數生魂傀儡舉著骨刺撲向結界,“給我拆了這破網!”
最前排的傀儡突然轉向蘇婉兒,竟是降頭村的守脈人模樣,手裏還攥著她送的銀鈴。“是阿公!” 她的追魂鈴線瞬間纏上對方手腕,聖女血在鈴身炸開銀花,“銀鈴血誓?醒!” 傀儡的骨刺突然轉向生魂群,顯然被喚醒了神智。
李二狗的銅錢劍趁機劈開殘骸左肩,合符金光往鎖心符一按,金甲頓時崩解大半。日遊神的殘骸發出最後一聲咆哮,化作無數銀蝶,與生魂傀儡一起往江底鑽 —— 那是被淨化的地脈在接納他們,往輪回的方向去了。
“鑰匙!” 張雲生的天篷尺往江底一戳,雷法炸開的光點正好照亮殘片的軌跡,卻見完顏洪熙的殘魂裹著殘片,正往黃河入口竄去,“他想帶著鑰匙去星宿海!”
水脈結界的光芒漸漸穩定,長江的水流恢複正常,江底的陰蠱巢穴正在萎縮,露出底下青黑色的岩層 —— 那是歸位的地脈,正泛著健康的光澤。李二狗癱坐在江灘,銅錢劍往沙裏一插,喘著粗氣罵道“奶奶的!還是讓老粽子跑了……”
蘇婉兒突然按住胸口的鎖心符(編號叁),臉色瞬間煞白。那符身不知何時出現道裂痕,正往 “叁” 字蔓延,裂縫裏滲出的銀血顯形出詭異的字跡 ——“黃河?蟲卵”,與星宿海血書的標記一模一樣。
“符在預警!” 她的追魂鈴線纏上裂縫,聖女血在鈴身凝成薄殼,“阿娘的筆記說,鎖心符出現裂痕,意味著對應的門位即將失守,‘黃河?蟲卵’是在說……”
史密斯的聖銀匕首突然指向北方,聖骸吊墜在胸口劇烈震顫“是星宿海的母巢!” 他望著江麵上漸漸平息的水脈結界,“完顏洪熙搶鑰匙不是為了第四門,是想用來激活蟲卵的最終形態!”
張雲生的五方令殘片在掌心發燙,天篷尺測出黃河入口的陰氣正在暴漲 —— 比之前強了十倍,顯然完顏洪熙的殘魂已經抵達。“結界隻能暫時穩住長江,” 他拽住蘇婉兒的手腕,紫電破煞在指尖躍動,“必須去星宿海,在蟲卵孵化前攔住他!”
李二狗的摸金合符往江灘一插,符身刻的 “李陳” 二字正在發光,與江底的地脈產生共鳴“曾祖父說過,水脈歸位後,合符能感應蟲卵的動向。” 他突然指向合符上的光點,“母巢在往黃河源頭移動,速度比之前快三倍!”
四人往黃河入口進發時,長江的水脈結界突然發出清越的鳴響。聖言碑的紅光、摸金符的金光、銀鈴陣的銀光在江麵上拚出完整的七門地圖,其中第五門 “奈何橋” 的位置正在閃爍,與蘇婉兒鎖心符的裂痕產生共鳴 —— 那裏的危機,比星宿海的蟲卵更迫在眉睫。
蘇婉兒握緊胸前的鎖心符,裂縫裏的 “黃河?蟲卵” 字樣越來越清晰。她突然想起阿娘筆記裏的最後一句話“守墓人的鎖心符,既是鑰匙,也是命門。” 指尖剛觸到裂痕,就被股巨力拽入短暫的幻象 —— 星宿海的冰麵上,最大的蟲卵正在裂開,裏麵躺著個與她長相相同的女子,胸口插著完整的鎖心符(編號柒)。
“蘇!” 張雲生的聲音將她拽回現實,黃河入口的陰風已經卷著沙礫撲來,裏麵混著陰蠱的嘶鳴和完顏洪熙的冷笑。他握緊她的手,紫電破煞在兩人之間凝成光帶,“不管幻象是什麽,我們一起麵對。”
李二狗的銅錢劍往沙裏一戳,劍穗銅錢突然貼在地麵,顯形出星宿海的最新坐標“奶奶的!老粽子在冰麵布了‘七煞陣’,每處陣眼都嵌著鎖心符殘片!” 他突然咧嘴一笑,摸金合符往劍穗上一扣,“正好讓老子的合符試試斤兩!”
史密斯的聖銀匕首在掌心發燙,聖言咒的血色聖芒比之前更盛。他望著黃河源頭的方向,聖骸吊墜顯形出最後一段騎士遺言“母巢的核心藏著守墓人的終極秘密,與完顏洪熙的真身有關。”
四人踏入黃河流域時,水麵的冰層正在泛綠,那是蟲卵的陰氣在侵蝕。蘇婉兒低頭看向掌心的鎖心符,裂縫已經蔓延到 “叁” 字的中央,卻在接觸黃河水的刹那暫時凝固 —— 仿佛有股力量在阻止裂痕擴大,又像是在催促他們加快腳步。
“星宿海,老子來了!” 李二狗的銅錢劍往冰麵一指,合符的金光在冰層上炸出通路,“奶奶的老粽子,不管你藏著什麽鬼把戲,今兒都得給老子亮底牌!”
張雲生握緊五方令殘片,紫電在指尖躍動。他知道水脈歸位隻是暫時的平靜,真正的決戰在星宿海,在那枚即將裂開的最大蟲卵裏,在蘇婉兒鎖心符裂痕背後的秘密裏。而完顏洪熙搶走的第四門鑰匙,不過是這場終局之戰的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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