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銀鈴與降頭的共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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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廟的晨霧還沒散盡,香爐裏的殘香燃著最後一點火星,在青磚地上投下細長的影子。李二狗正蹲在香爐旁搗鼓,手裏的銅錢劍撥弄著香爐灰,想看看有沒有啥值錢玩意兒,“奶奶的!這破廟窮得叮當響,香爐都是銅包鐵的。” 他剛要起身,突然被劍穗上的銅錢絆了一下,手肘重重磕在香爐邊上。
“當啷” 一聲脆響,香爐裏的灰燼突然被震得飛起。就在這時,蘇婉兒手腕上的銀鈴毫無征兆地炸響,鈴音清亮得像劃破晨霧的鳥鳴,在空中打著轉兒往香爐飄去。銀鈴懸在香爐上方三寸處,劇烈晃動起來,鈴身刻的守墓人咒文亮起銀光,與香爐裏升起的青煙纏成一團。
“咋回事?這鈴成精了?” 李二狗嚇得往後蹦了半步,手裏的銅錢劍都差點掉地上。他眼睜睜看著那些飛起的香爐灰在空中打著旋兒,竟慢慢聚成了幅模糊的圖案,邊緣還閃著淡淡的紅光,“奶奶的!這灰還能自己畫畫?”
蘇婉兒的引魂燈往圖案上照去,綠光裏,香爐灰組成的圖案漸漸清晰 —— 竟是幅溶洞的地圖!地圖上標著五個歪歪扭扭的字,分別是 “蜈蚣崖、毒蛇澗、蟾蜍沼、蠍子坡、蜘蛛窟”,每個字旁邊都畫著個小小的黑旗,旗麵繡著血蓮,花瓣正在微光裏輕輕顫動,“是五毒陣的五個方位!” 她驚喜地睜大眼睛,銀鈴的響聲越來越急,像是在催促她細看,“每個方位都插著黑旗,血蓮在發光,說明都是陣眼!”
張雲生湊近地圖,指尖撫過空中的香爐灰,能感覺到上麵殘留的咒文氣息,和昨晚在神像背後摸到的一模一樣,“是巫鬼道的聚灰咒!這香爐被人動過手腳,裏麵摻了引魂香灰,隻有守墓人的銀鈴能觸發。” 他往蜈蚣崖的標記指去,那裏的黑旗血蓮光最亮,“這是五毒陣的第一個陣眼,邪氣最重。”
史密斯的聖骸吊墜在胸口微微發燙,聖銀匕首的刀刃映著空中的地圖,刃麵浮現出每個方位對應的毒蟲虛影,蜈蚣虛影張著無數隻腳,看著就讓人頭皮發麻,“聖骸記載五毒陣按五行排列,蜈蚣屬金,毒蛇屬木,蟾蜍屬水,蠍子屬火,蜘蛛屬土。” 他往蜘蛛窟的標記指去,“土行位是陣眼的根基,最後才能破。”
香爐灰組成的地圖在空中懸了約莫一炷香的功夫,隨著銀鈴的響聲漸漸平息,才慢慢散落回香爐裏。蘇婉兒的銀鈴也落回她手腕上,隻是鈴身的銀光比之前亮了許多,鈴音裏還帶著淡淡的香火氣,“是銀鈴和降頭術產生了共鳴。” 她輕輕晃動銀鈴,鈴音裏竟傳出細微的蟲鳴,“它能感應到陣眼的位置,跟著鈴音走準沒錯。”
“感應個屁!老子的羅盤早就指方向了!” 李二狗掏出懷裏的羅盤往地上一放,銅盤麵的指針果然在五個方位來回轉動,每個方位停下時,盤心都會浮出對應的毒蟲圖案,“瞧見沒?還是老子的羅盤靠譜!不過這灰畫的圖倒是標得細,連崖上有幾個石洞都標出來了。”
張雲生往香爐裏看了看,灰燼裏還殘留著淡淡的紅光,他用天師印往香爐上一按,紫金光順著爐壁往裏灌,爐底突然傳出 “哢噠” 一聲輕響,像是有啥東西鬆動了,“這香爐底下有夾層!” 他讓李二狗把香爐搬開,青磚地上果然露出個巴掌大的暗格,裏麵放著卷發黃的布帛。
布帛展開來,上麵用朱砂畫著更詳細的溶洞路線,每個方位的黑旗旁邊都寫著破解之法:蜈蚣崖怕雷火,毒蛇澗懼銀鈴,蟾蜍沼畏土符,蠍子坡忌聖血,蜘蛛窟需生魂。“是破陣口訣!” 蘇婉兒的銀鈴往布帛上一碰,朱砂字立刻亮起紅光,與鈴身的咒文產生共鳴,“和《守墓人密卷》裏的記載對上了!”
“奶奶的!早知道有這好東西,昨晚就該把香爐砸了!” 李二狗拍著大腿,眼睛卻盯著布帛上的破解之法,“蜈蚣怕雷火?正好老子的朱砂爆符夠多,炸不死它們!” 他往懷裏揣了把爆符,又摸出幾張土符,“蟾蜍沼畏土符,這玩意兒老子多的是!”
史密斯往聖銀匕首上吹了口氣,刀刃的聖芒在陽光下閃著光,“毒蛇澗懼銀鈴,蘇姑娘的銀鈴正好派上用場;蠍子坡忌聖血,我的聖骸吊墜能淨化。” 他往蜘蛛窟的標記看了看,“生魂…… 需要我們四個的生魂信物一起發力。”
張雲生將布帛小心疊好,塞進懷裏:“這應該是岩老爹的祖輩留下的,怕後人遭五毒陣禍害,特意藏在香爐裏。” 他往溶洞的方向望去,晨霧已經散去,洞口的藤蔓在陽光下泛著油光,“按口訣順序,我們先去蜈蚣崖,用雷法破陣眼。”
四人收拾好東西往溶洞走,剛到洞口,蘇婉兒的銀鈴突然晃了晃,鈴音裏帶著警惕的調子。她往引魂燈裏添了點露水,綠光掃過藤蔓,竟在葉子背麵照出無數細小的蜈蚣卵,密密麻麻的看得人心裏發毛,“是蜈蚣崖的毒氣滲出來了!這些卵碰到活物就會孵化!” 她往藤蔓上撒了把五色丸粉末,粉末落地即燃,燒得蜈蚣卵劈啪作響。
李二狗的銅錢劍往藤蔓上劈去,金光炸得藤蔓紛紛後退,露出裏麵的洞口,“奶奶的!還沒進崖就給老子來個下馬威!” 他往洞裏扔了個朱砂爆符,符身炸開的火光在洞裏照出條通路,“先給它們嚐嚐厲害!”
走進溶洞,空氣裏的腥臭味比昨晚濃了十倍,地上爬滿了手指頭長的小蜈蚣,正往他們腳上爬。張雲生的天師印往地上一按,紫金光在腳下組成圈符陣,蜈蚣剛靠近就被燒成灰燼,“雷法?護身!” 他往蜈蚣崖的方向指去,那裏的石壁泛著油光,隱約能看見麵黑旗插在崖頂,“黑旗在上麵!”
崖頂離地麵約莫三丈高,石壁光滑得沒處下腳,隻有幾條石縫裏嵌著幹枯的藤蔓。李二狗往手心啐了口唾沫,抓住藤蔓就往上爬,剛爬了一半,藤蔓突然 “哢嚓” 一聲斷了,他驚呼著往下掉,還好張雲生眼疾手快,用天師印的金光接住了他,“奶奶的!這破藤不結實!”
“用雷法開路!” 張雲生往石壁上注入雷法,紫金光在石壁上炸出一個個小坑,正好能落腳。他率先往上爬,銅錢劍別在腰間,天師印的金光護著周身,蜈蚣根本近不了身,“快跟上!黑旗的血蓮快開完了!”
蘇婉兒的銀鈴往崖頂晃去,鈴音裏的淨化咒讓崖頂的蜈蚣紛紛避讓,她踩著石坑往上爬,引魂燈的綠光在前方開路,“還有五尺!黑旗就在石縫裏!”
史密斯的聖銀匕首往石縫裏刺去,聖芒在縫裏炸開,藏在裏麵的蜈蚣被燙得紛紛逃竄。他抓住石縫往上一躍,穩穩落在崖頂,聖骸吊墜的光芒立刻往黑旗照去,“聖言?破旗!” 十二道騎士殘魂往黑旗撲去,銀槍刺在血蓮上,花瓣立刻開始枯萎。
李二狗最後一個爬上來,剛站穩就往黑旗扔了把朱砂爆符,“奶奶的小爬蟲!給老子炸!” 符身炸開的火光裹著雷法,在黑旗周圍炸開,旗杆應聲而斷,黑旗飄落的瞬間,整個蜈蚣崖的蜈蚣都開始亂竄,像是失去了指引,“破了!這破旗還挺不經炸!”
黑旗落地的瞬間,空中突然飄過一縷香爐灰,在他們麵前聚成個小小的箭頭,指向毒蛇澗的方向。蘇婉兒的銀鈴順著箭頭方向晃動起來,鈴音裏混著細微的蛇嘶聲,“下一個陣眼在召喚我們了!” 她往崖下望了望,那些亂竄的蜈蚣正在慢慢死去,“五毒陣少了個陣眼,邪氣弱了不少。”
四人順著石壁往下爬,剛到地麵,就聽見前方傳來 “嘶嘶” 的響聲。引魂燈的綠光掃過去,隻見條寬約丈許的山澗橫在麵前,澗水裏遊著無數黑色的毒蛇,蛇身上的紋路和幽冥會的圖騰一模一樣,“是毒蛇澗!” 張雲生往澗對麵指去,那裏的石壁上插著麵黑旗,血蓮正在發光,“陣眼在對岸!”
山澗上沒有橋,隻有幾根晃悠悠的藤條,下麵就是密密麻麻的毒蛇,看著就讓人腿軟。李二狗往澗裏扔了塊石頭,石頭剛落水就被毒蛇圍上來啃咬,瞬間碎成粉末,“奶奶的!這蛇牙夠尖的!” 他往蘇婉兒身邊湊了湊,“丫頭,你的銀鈴不是能克蛇嗎?快想想辦法!”
蘇婉兒的銀鈴往山澗上方一晃,鈴音突然變得高亢,像是在與蛇嘶聲對抗。奇妙的是,那些毒蛇聽到鈴音,竟紛紛往澗底鑽,露出了水麵下的幾塊大石頭,“管用了!它們怕銀鈴咒!” 她踩著藤條往對岸蕩去,銀鈴在身前晃動,所過之處,毒蛇都不敢靠近,“快過來!鈴音撐不了多久!”
張雲生緊隨其後,天師印的金光護著周身,落在石頭上時,還不忘往水裏撒了道雷法,炸得漏網的毒蛇翻起白肚皮,“抓緊時間!” 他往對岸的黑旗指去,那裏的毒蛇正往黑旗聚集,像是在守護它,“史密斯,用聖血開路!”
史密斯的聖銀匕首往自己手心劃了道小口,聖血滴在藤條上,順著藤條往對岸流去。聖血所過之處,藤條突然長出綠葉,變得結實了許多,“聖言?固橋!” 他踩著藤條飛身而過,聖骸吊墜的光芒往毒蛇群裏掃去,蛇群立刻潰散,“蘇姑娘,用銀鈴震黑旗!”
蘇婉兒的銀鈴往黑旗上擲去,鈴身在半空炸開銀光,黑旗上的血蓮被銀輝罩住,瞬間失去光澤。李二狗趁機蕩到對岸,銅錢劍往旗杆劈去,“奶奶的給老子斷!” 旗杆應聲而斷,黑旗飄落的瞬間,山澗裏的毒蛇紛紛沉入水底,再也沒浮上來,“又破一個!這五毒陣也不過如此!”
空中的香爐灰再次聚成箭頭,指向蟾蜍沼的方向。四人順著箭頭往前走,越靠近沼地,空氣裏的濕氣越重,腳下的泥土變得黏糊糊的,還散發著股腐臭味。引魂燈的綠光裏,一片渾濁的水窪出現在眼前,水麵上漂浮著巨大的蟾蜍,皮膚疙疙瘩瘩的,眼睛是詭異的紅色,“是蟾蜍沼!” 蘇婉兒往水窪中央指去,那裏的土坡上插著黑旗,血蓮在霧氣裏若隱若現,“陣眼在中央!”
“奶奶的這破泥地,走一步陷三尺。” 李二狗剛往前邁了一步,小腿就陷進了泥裏,拔出來時還沾著幾隻小蟾蜍,嚇得他趕緊甩腿,“曾祖父說過,對付這玩意兒得用土符!” 他往泥裏扔了張土符,符身炸開的金光在泥上凝成條通路,“快跟上!這符撐不了一炷香!”
四人踩著土符金光往中央的土坡跑,水麵上的大蟾蜍紛紛張開嘴,噴出黑色的毒液,往他們身上落。張雲生的天師印在空中畫了個圈,紫金光組成屏障擋住毒液,“雷法?護罩!” 他往土坡上的黑旗指去,“快破旗!這些蟾蜍越來越多了!”
史密斯的聖銀匕首往黑旗擲去,聖芒裹著匕首在空中劃過道銀線,精準地刺穿了旗麵的血蓮。十二道騎士殘魂緊隨其後,往蟾蜍群裏衝去,殘魂的銀槍刺在蟾蜍身上,立刻燃起白色火焰,“聖言?焚邪!”
蘇婉兒的銀鈴往火焰裏晃去,鈴音與火焰共鳴,火勢突然變大,燒得蟾蜍紛紛逃竄。李二狗趁機跳上土坡,一腳踹斷了旗杆,“奶奶的總算搞定這癩蛤蟆!” 他往沼地邊緣望去,那些陷在泥裏的蟾蜍正在慢慢融化,“這破沼地的邪氣也散了!”
香爐灰的箭頭再次出現,這次指向的是蠍子坡。四人順著箭頭穿過片石林,眼前突然出現片通紅的山坡,坡上爬滿了通體漆黑的蠍子,尾巴高高翹起,毒針閃著寒光。坡頂的巨石上插著黑旗,血蓮的光芒染紅了半邊天,“是蠍子坡!這玩意兒比蜈蚣還嚇人!” 李二狗看得頭皮發麻,往懷裏摸出最後幾張土符,“老子的爆符快用完了,省著點用。”
史密斯往手心滴了滴聖血,聖血順著指尖往地上流,所過之處,蠍子紛紛後退,“聖血能逼退它們!跟緊我!” 他往坡頂衝去,聖銀匕首在身前劃出光帶,蠍子碰到光帶就化為灰燼,“快破旗!這些蠍子怕聖血,但數量太多了!”
張雲生的天師印往黑旗上按去,紫金光與聖血纏成一股,在旗麵炸開,“雷法?破邪!” 黑旗的血蓮在金光中枯萎,旗杆 “哢嚓” 一聲斷裂。坡上的蠍子失去指引,開始互相撕咬起來,很快就死傷大半,“破了!就剩最後一個蜘蛛窟了!”
空中的香爐灰組成的地圖突然變得完整,蜘蛛窟的位置在溶洞最深處,那裏的黑旗血蓮閃著刺眼的紅光,“是五毒陣的核心!” 蘇婉兒的銀鈴往深處晃去,鈴音裏帶著前所未有的急促,“裏麵有很強大的邪氣,比前麵四個加起來都重!”
李二狗的羅盤指針在蜘蛛窟方位瘋狂轉動,銅盤麵的蜘蛛虛影張著八隻腳,看著就讓人心裏發怵,“奶奶的!最後一個肯定是最難搞的!老子得留點力氣。” 他往嘴裏塞了塊幹糧,又往身上抹了點護魂草汁,“曾祖父說這草汁能防毒蟲,希望管用。”
史密斯的聖骸吊墜光芒大盛,十二道騎士殘魂在他周圍盤旋,像是在積蓄力量,“聖言?蓄力!最後一個陣眼要用生魂共鳴,大家把手放在一起!”
張雲生、蘇婉兒、李二狗立刻把手疊在史密斯手上,天師印的紫光、銀鈴的銀光、銅錢劍的金光、聖銀匕首的聖芒瞬間纏成一團,在四人周圍組成個巨大的光球,“生魂?共鳴!” 四人異口同聲地喊道,光球猛地往蜘蛛窟的方向飛去,照亮了前方黑暗的溶洞。
溶洞深處,蜘蛛窟的黑旗正在劇烈晃動,旗麵的血蓮完全盛開,花瓣上的紋路亮起紅光,與空中飛來的光球遙相呼應。無數黑色的蜘蛛從石縫裏鑽出來,在黑旗周圍組成個巨大的網,像是在等待他們的到來。五毒陣的最後一戰,即將開始。
李二狗握緊手裏的銅錢劍,劍穗銅錢在光球的照耀下閃著金光,“奶奶的老蜘蛛!老子來送你們歸西了!” 他跟著光球往前衝,腳步堅定得像要踏平這溶洞裏的所有邪祟。蘇婉兒的銀鈴在光球裏輕輕作響,鈴音裏帶著守墓人的勇氣咒;史密斯的聖銀匕首閃著聖芒,聖骸吊墜的光芒溫暖而堅定;張雲生的天師印在空中畫著符,紫金光裏藏著守護生魂的決心。
前方的黑暗中,蜘蛛窟的黑旗血蓮越來越亮,仿佛在嘲笑他們的不自量力。但四人的眼神裏沒有絲毫畏懼,隻有即將破陣的堅定。香爐灰組成的地圖在空中最後閃了一下,化作點點星光融入光球,為他們的生魂共鳴增添了最後一分力量。破解五毒陣的關鍵時刻,終於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