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夜半飛頭降?絲羅瓶現

字數:6604   加入書籤

A+A-


    後半夜的風帶著南洋特有的濕熱,吹得竹樓的窗紙 “沙沙” 作響。李二狗抱著他那寶貝金剛傘靠在柱子上打盹,傘麵用桐油浸過,在月光下泛著油光,傘骨上刻的北鬥七星陣隱約閃著微光。“奶奶的這破蚊子真多……” 他抬手拍了拍胳膊,迷迷糊糊中聽見遠處傳來奇怪的聲音,像是有人在吹哨子,“啥動靜?”
    聲音很輕,像根細針鑽入耳膜,“噓 —— 噓 ——” 的哨聲在寂靜的夜裏格外瘮人。蘇婉兒被哨聲驚醒,引魂燈的綠光突然變亮,燈芯 “劈啪” 爆了個燈花。她往窗外望去,村頭的方向有黑影在晃動,速度快得不正常,“是飛頭降!” 她趕緊推醒身邊的張雲生,銀鈴在手腕上劇烈晃動,鈴音急促得像敲警鍾,“好多飛頭!從溶洞那邊飛過來的!”
    張雲生瞬間清醒,天師印往地上一按,紫金光在竹樓周圍畫出圈符陣。他往窗外望去,數十個飛頭正從夜空飛來,每個頭顱都麵目猙獰,眼睛是渾濁的紅色,最嚇人的是脖頸處沒連著身體,而是拖著一串花花綠綠的內髒,在月光下晃來晃去,“是絲羅瓶!這些飛頭被煉成了絲羅瓶!”
    史密斯的聖骸吊墜在胸口燙得驚人,他猛地抽出聖銀匕首,聖芒在刃麵炸開,“聖言?備戰!絲羅瓶是飛頭降的最終形態,內髒裏藏著命線,噴出來的毒霧能腐蝕生魂!” 他往李二狗身邊跑,十二道騎士殘魂在他身後展開,“快撐開金剛傘!毒霧厲害!”
    “來了來了!” 李二狗被吵得徹底清醒,手忙腳亂地撐開金剛傘,傘麵 “嘩啦” 一聲展開,北鬥七星陣的光芒更亮了,“奶奶的這破頭還會飛?脖子上掛的啥玩意兒?看著就惡心!” 他把傘往蘇婉兒和張雲生頭頂舉,“快躲好!老子這傘可是祖傳的寶貝,防得住屍毒!”
    飛頭群越來越近,哨聲也越來越響。為首的飛頭張開嘴,露出兩排尖牙,“嗬嗬” 地怪笑著,脖頸處的內髒突然膨脹,噴出一團灰黑色的毒霧,直撲竹樓而來。毒霧落在符陣上,發出 “滋滋” 的響聲,紫金光竟被腐蝕得微微晃動,“這霧能破陣!” 張雲生趕緊往陣裏注入雷法,金光才重新穩定下來,“李二狗,用傘擋毒霧!”
    “知道了!” 李二狗舉著金剛傘往前衝了兩步,毒霧正好噴在傘麵上。隻聽 “嗤啦” 一聲,傘麵竟被腐蝕出好幾個小孔,黑色的煙霧順著孔往裏鑽,“奶奶的!這霧夠毒的!連老子的金剛傘都防不住!” 他趕緊轉動傘柄,傘骨上的北鬥陣突然亮起,七顆星連成線,在傘麵組成個光網,將毒霧擋在了外麵,“還好老子早有準備,北鬥陣厲害吧!”
    飛頭見毒霧被擋,紛紛怪叫著俯衝下來,尖牙咬向金剛傘。“砰砰砰” 的撞擊聲不斷傳來,傘骨都被撞得嗡嗡作響。李二狗咬著牙舉著傘,胳膊都快麻了,“奶奶的輕點!把老子傘撞壞了跟你們沒完!” 他往傘骨裏灌了點陽氣,北鬥陣的光芒更盛,飛頭一碰到光網就被彈開,“老張快想辦法!老子快撐不住了!”
    蘇婉兒的銀鈴往飛頭群裏晃去,鈴音裏的淨化咒讓飛頭動作遲緩。她往引魂燈裏滴了滴聖女血,綠光突然暴漲,照在飛頭脖頸處的內髒上,“命線在肝髒裏!” 她往史密斯身邊指,“用聖銀匕首刺肝髒!”
    “收到!” 史密斯的聖銀匕首帶著聖芒飛出,精準地刺中為首飛頭的肝髒。隻聽那飛頭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內髒突然炸開,黑色的汁液濺得到處都是,飛頭本身則化為灰燼,“有效!它們的命線果然在裏麵!” 十二道騎士殘魂跟著匕首衝進飛頭群,銀槍不斷刺向內髒,“大家注意,汁液有毒!別沾到!”
    張雲生的天師印在空中畫了個符,紫金光組成無數小雷球,往飛頭群裏砸去,“雷法?天誅!” 雷球在飛頭中間炸開,毒霧被震得四散,不少飛頭被雷劈中,冒著黑煙掉在地上,“李二狗,把傘往左邊挪!給我騰個空!”
    “好嘞!” 李二狗咬著牙往左挪了兩步,傘麵露出個缺口。張雲生趁機往缺口裏扔了道雷符,符身炸開的金光裹著雷火,在飛頭群裏燒出個大洞,“快趁機破它們的絲羅瓶!命線一斷就完了!”
    就在這時,遠處的溶洞方向又傳來哨聲,這次的聲音更急,飛頭群突然改變戰術,不再硬撞,而是圍著竹樓盤旋,不斷噴出毒霧。毒霧越積越多,漸漸籠罩了整個竹樓,北鬥陣的光網開始閃爍,“不好!霧太多了,傘快撐不住了!” 李二狗的額頭滲出冷汗,傘麵上的小孔越來越多,黑色的煙霧不斷往裏鑽,“奶奶的這哨聲聽得心煩!誰在吹哨子?”
    蘇婉兒的銀鈴往哨聲方向探去,鈴音裏顯形出個模糊的人影,正在溶洞門口吹著骨哨,袖口繡著幽冥會的蛇圖騰,“是幽冥會的降頭師!他在指揮飛頭!” 她往引魂燈裏添了把護魂草,綠光突然變成銀白,“守墓人?音殺!” 銀輝順著鈴音往哨聲方向飛去,骨哨聲突然中斷,飛頭群也亂了陣腳,“他的哨子被震碎了!”
    “好機會!” 史密斯的聖銀匕首再次飛出,聖芒裹著十二道騎士殘魂,在飛頭群裏來回穿梭,“聖言?絕殺!” 殘魂的銀槍上纏著聖血,刺在絲羅瓶上就燃起白色火焰,“快破完了!還有最後幾個!”
    李二狗見飛頭亂了陣腳,舉著金剛傘往前猛衝,傘麵撞在飛頭上,北鬥陣的光芒炸得飛頭紛紛後退。“奶奶的給老子滾!” 他往飛頭群裏扔了最後幾個朱砂爆符,符身炸開的火光與雷法、聖芒纏成一股,在夜空中炸出絢爛的光花,“全給老子去死!”
    最後一個飛頭在金光中化為灰燼,毒霧也隨著飛頭的消失漸漸散去。李二狗癱坐在地上,舉著金剛傘大口喘氣,傘麵上的小孔密密麻麻,看著就讓人心疼,“奶奶的…… 這破頭真能折騰…… 老子的傘啊……”
    張雲生往地上的飛頭殘骸看了看,黑色的汁液在符陣裏被淨化成清水,“絲羅瓶的命線都斷了,暫時安全了。” 他往溶洞方向望去,那裏的黑影已經消失,隻剩下寂靜的洞口,“降頭師跑了,但他肯定還會再來。”
    蘇婉兒的銀鈴輕輕晃動,鈴音裏帶著疲憊。她往引魂燈裏添了點泉水,燈芯的綠光掃過三人,李二狗的胳膊上沾了點毒霧,皮膚微微發黑,“你中毒了!” 她趕緊往他胳膊上撒了把五色丸粉末,粉末落在皮膚上,發出 “滋滋” 的響聲,黑色漸漸褪去,“還好隻是沾了點,再多就麻煩了。”
    “奶奶的這霧真毒!” 李二狗摸了摸胳膊,還有點發麻,“老子的金剛傘都被腐蝕成篩子了,下次可咋擋?” 他心疼地擦著傘麵,北鬥陣的光芒比之前暗淡了許多,“這陣也快沒用了。”
    史密斯的聖銀匕首回到手裏,刃麵沾著的黑色汁液正在慢慢消失,“聖骸記載絲羅瓶的毒霧怕龍血。” 他往張雲生胸口看了看,金龍紋身的光芒還在隱隱發亮,“張道長的龍血能淨化毒霧,下次可以試試用龍血畫符,貼在傘上。”
    “好主意!” 張雲生立刻往指尖擠了滴龍血,用天師印往金剛傘麵上畫了道符,符身金光一閃,傘麵上的小孔竟開始慢慢愈合,“真管用!龍血能修複傘麵!” 他又畫了幾道符,直到傘麵恢複如初,北鬥陣的光芒也重新亮了起來,“這下安全了,再有毒霧也不怕。”
    村民們被剛才的動靜吵醒,紛紛舉著火把跑出來。老漢舉著天師印,看到滿地的飛頭殘骸,嚇得臉都白了,“老天爺!咋這麽多飛頭降?還好幾位大人在,不然我們都得變成白骨!” 他往溶洞方向指,“這些頭肯定是從溶洞裏飛出來的,裏麵肯定還有更多!”
    “裏麵的五毒陣還沒破完,蜘蛛窟的陣眼還在。” 張雲生往篝火裏添了根柴,火光重新亮了起來,“明天一早我們就去破蜘蛛窟,徹底斷了飛頭降的源頭。” 他往村民們手裏塞了些朱砂符,“你們把符貼在門窗上,飛頭降不敢靠近,今晚應該不會再來了。”
    李二狗抱著修好的金剛傘,往篝火邊湊了湊,烤著手取暖,“奶奶的今晚算是睡不成了,等破了蜘蛛窟,非得睡個三天三夜不可。” 他往蘇婉兒身邊看,銀鈴的光芒在火光下閃著,“丫頭,你那鈴真厲害,還能震碎哨子?”
    “是守墓人的音殺咒。” 蘇婉兒輕輕晃動銀鈴,鈴音裏恢複了平靜,“降頭師靠哨聲控製飛頭,破了哨聲他們就亂了。” 她往引魂燈裏看,燈芯的綠光裏還殘留著毒霧的黑氣,“但那個降頭師的咒力不弱,下次可能會用更強的哨子。”
    史密斯的聖骸吊墜在胸口微微發亮,聖銀匕首的刀刃映著篝火,刃麵浮現出蜘蛛窟的虛影,裏麵有個巨大的絲羅瓶,正源源不斷地產生飛頭,“聖骸感應到蜘蛛窟裏有母瓶,所有的飛頭都從那裏來。” 他往虛影裏的母瓶指,“必須毀掉母瓶,才能徹底阻止飛頭降。”
    張雲生往《巫鬼異誌》裏翻,找到關於絲羅瓶的記載:“書上說母瓶用九十九個生魂煉製,藏在蜘蛛窟的最深處,周圍有無數蜘蛛守護,命線與五毒陣相連。” 他往李二狗的金剛傘看,“明天破母瓶,還得靠你的傘擋毒霧。”
    “放心!老子的傘現在有龍血加持,毒霧算個屁!” 李二狗拍著胸脯保證,又往傘麵上摸了摸,“就是這北鬥陣得省著用,剛才耗了不少陽氣。” 他往篝火裏扔了塊木頭,火星濺得老高,“等天亮就出發,非得把那木瓶砸個稀巴爛!”
    剩下的幾個時辰,沒人再敢睡覺。村民們在竹樓周圍加了崗,舉著火把守著,每隔一段時間就往地上撒點朱砂。張雲生用龍血畫了不少符,分發給大家貼在身上,以防萬一。蘇婉兒的銀鈴一直輕輕晃動,感應著周圍的邪氣,引魂燈的綠光在地上畫出符陣,守護著整個村子。
    史密斯靠在竹樓柱子上,聖銀匕首放在身邊,聖骸吊墜的光芒與篝火交織,十二道騎士殘魂在他周圍盤旋,像是在休息,又像是在警戒。他偶爾往溶洞的方向望一眼,那裏的黑暗仿佛有生命般,在夜色中緩緩蠕動,等待著黎明的到來。
    當天邊泛起魚肚白時,李二狗第一個跳起來,扛起金剛傘就往村外走,“天亮了!出發去蜘蛛窟!” 他往身後的三人喊,“再晚母瓶又要生飛頭了!”
    張雲生收起《巫鬼異誌》,天師印在他手心泛著紫光,“大家檢查好法器,蜘蛛窟是五毒陣的最後一個陣眼,肯定最難破。” 他往村民們揮了揮手,“我們走了,你們看好村子,別讓陌生人進來。”
    蘇婉兒的銀鈴往蜘蛛窟的方向晃去,鈴音裏的指引越來越清晰。她往引魂燈裏添了最後點聖女血,綠光比之前亮了許多,“母瓶就在前麵,離我們還有三裏路。” 她往手腕上的玉佩碎片看,碎片的綠光與鈴音共鳴,“三生石碎片也有感應,蜘蛛窟裏可能有其他碎片!”
    史密斯的聖銀匕首在晨光下閃著光,聖骸吊墜的光芒與朝陽相融,“聖言?啟程!” 十二道騎士殘魂在他身前展開,像是在為他們開路,“母瓶的邪氣很重,大家小心蜘蛛的毒絲,比飛頭降的毒霧還厲害。”
    四人往蜘蛛窟走去,越靠近洞口,空氣裏的腥甜味越濃,還夾雜著淡淡的蛛網味。洞口的藤蔓上纏著白色的蛛絲,絲上沾著黑色的毒液,輕輕一碰就會冒煙。李二狗用金剛傘往藤蔓上一挑,傘麵的龍血符金光一閃,蛛絲立刻化為灰燼,“奶奶的這絲夠毒的!還好老子有準備!”
    蘇婉兒的銀鈴突然劇烈晃動,鈴音裏充滿了危險的信號。她往洞裏照去,引魂燈的綠光裏顯形出無數巨大的蜘蛛,正趴在洞壁上,八隻眼睛閃著紅光,盯著洞口的方向,“是毒蜘蛛!它們在守著母瓶!” 她往銀鈴上貼了張朱砂符,符身金光炸得前排的蜘蛛紛紛後退,“這些蜘蛛怕朱砂!”
    史密斯的聖銀匕首往洞裏刺去,聖芒在洞壁上畫出光網,“聖言?阻截!” 十二道騎士殘魂順著光網往裏衝,殘魂的銀槍上纏著聖血,刺在蜘蛛上就燃起白色火焰,“裏麵的蜘蛛更多,大家跟著光網走,別碰到蛛絲!”
    張雲生的天師印往地上一按,紫金光在洞口組成圈符陣,“這陣能擋住外麵的蜘蛛進來,我們專心對付裏麵的。” 他往洞裏望去,黑暗中隱約有紅光在閃爍,像是母瓶的光芒,“母瓶就在最深處,快到了!”
    李二狗舉著金剛傘往前衝,傘麵的北鬥陣和龍血符同時亮起,蛛絲和毒霧碰到傘麵就紛紛消散,“奶奶的小爬蟲!給老子讓開!” 他在前麵開路,後麵三人緊隨其後,很快就深入了蜘蛛窟的腹地。
    在溶洞的最深處,果然有個巨大的絲羅瓶,足有兩人高,瓶身上纏滿了蛛絲,裏麵隱約能看見無數頭顱在晃動。瓶頂插著麵黑旗,旗麵的血蓮完全盛開,散發著詭異的紅光,正是五毒陣的最後一個陣眼,“找到了!這就是母瓶!” 李二狗舉著傘往母瓶衝,“老子這就砸了它!”
    就在這時,母瓶突然劇烈晃動起來,瓶口噴出大量毒霧,周圍的蜘蛛也瘋狂撲來,擋住了他們的去路。黑旗上的血蓮光芒大盛,整個蜘蛛窟開始震動,“它在反抗!” 張雲生往母瓶上按了個雷符,符身炸開的金光讓母瓶微微停滯,“快破旗!旗倒了母瓶就沒用了!”
    史密斯的聖銀匕首帶著聖芒飛向黑旗,十二道騎士殘魂緊隨其後,“聖言?破陣!” 蘇婉兒的銀鈴往母瓶上晃去,鈴音裏的淨化咒讓瓶裏的頭顱停止晃動,李二狗舉著金剛傘擋住毒霧和蜘蛛,為他們爭取時間。
    一場新的戰鬥,在蜘蛛窟的深處打響。而他們都知道,這不僅是破解五毒陣的最後一戰,更是阻止幽冥會打開黃泉路的關鍵一戰。母瓶的命運,將決定整個南洋的安危。晨光從洞口照進來,照亮了他們堅定的身影,也照亮了即將到來的決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