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降頭村的幸存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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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船剛駛離歸墟眼的海域,李二狗就趴在船舷上吐得昏天黑地。分金鏟被他扔在一旁,心口的五毒印記隨著海浪晃動隱隱作痛,“奶奶的這破船晃得老子五髒六腑都快吐出來了……” 他抹了把嘴,突然看見遠處的海麵上漂著個小小的竹筏,上麵坐著個熟悉的身影,“哎?那不是啞女嗎?她咋在這兒?”
    蘇婉兒的銀鈴突然劇烈晃動,鈴音裏帶著焦急的信號。她往引魂燈裏添了點精血,綠光立刻照亮竹筏,啞女正蜷縮在上麵,懷裏緊緊抱著個竹筒,看到他們的船,突然站起來揮手,“救命…… 救救我們……”
    “她說話了?” 李二狗驚得差點掉進海裏,“奶奶的她不是啞巴嗎?咋會說話了?” 他趕緊讓船家把船靠過去,“快把她接上來!這丫頭肯定出事了!”
    張雲生扶住搖晃的啞女,發現她臉色慘白,嘴唇幹裂,懷裏的竹筒滲著黑色的液體,“你怎麽會在這兒?村裏出事了?” 他往竹筒上摸去,能感覺到裏麵的生魂氣息微弱,顯然裝著重要的東西。
    啞女喝了口蘇婉兒遞來的水,嗓子裏發出沙啞的咳嗽聲,過了好一會兒才緩過來,眼淚突然 “嘩嘩” 往下掉,“我能說話了…… 飛頭降退去後,脖子上的啞降就失效了……” 她指著自己的喉嚨,那裏有圈淡淡的紅痕,“是幽冥會的人給我下的啞降,不讓我告訴別人他們的事!”
    “奶奶的這群雜碎!連丫頭片子都不放過!” 李二狗氣得往船板上捶了一拳,“快說!村裏咋了?那些年輕降頭師呢?”
    啞女的眼淚掉得更凶了,手指緊緊摳著竹筒,指節都泛白了,“他們被抓走了…… 幽冥會的刀疤臉說,年輕降頭師有天賦,逼著他們修煉飛頭降……” 她的聲音發顫,帶著恐懼,“練不好的…… 生魂就被煉成絲羅瓶,掛在飛頭脖子上……”
    史密斯的聖骸吊墜突然發燙,聖銀匕首的刀刃映出啞女描述的景象:溶洞裏,年輕降頭師被綁在石台上,刀疤臉正往他們嘴裏灌黑色的藥湯,失敗的人被扔進陶罐,罐口飄出淡淡的生魂,“聖言?顯形!” 他握緊匕首,十二道騎士殘魂在他周圍盤旋,充滿了憤怒,“他們在濫用生魂!”
    蘇婉兒的銀鈴往竹筒上晃去,鈴音裏的守墓人咒文讓竹筒微微發亮,“這裏麵是生魂?” 她小心地打開竹筒,裏麵裝著半筒清水,水上漂著幾片銀色的光片,正是被煉絲羅瓶時逸散的生魂碎片,“是那些失敗者的生魂殘片!你把它們帶出來了?”
    啞女點點頭,眼淚滴進竹筒裏,與生魂碎片融在一起,“我偷偷跟著他們進溶洞,看到失敗者的生魂被吸進陶罐,就趁他們不注意,用阿娘留下的收魂符搶了這點碎片……” 她往歸墟眼的方向指,“他們說要收集九十九個生魂,打通第二門‘黃泉路’,讓幽冥大人的軍隊從裏麵出來!”
    “黃泉路?第二門?” 張雲生的臉色變得凝重,他往三生石碎片看,碎片的光芒與竹筒裏的生魂產生共鳴,“難怪他們這麽急著煉絲羅瓶,是想用生魂當鑰匙!” 他往船板上的地脈圖看,毒蛇澗的位置正好連著黃泉路的節點,“毒蛇澗是第二門的入口!”
    李二狗往竹筒裏的生魂碎片看,光片在水裏輕輕晃動,像是在哭泣,“奶奶的這群畜生!連生魂都不放過!” 他抓起分金鏟就想往回衝,“老子現在就去溶洞掀了他們的老窩!”
    “別衝動!” 張雲生拉住他,“我們現在去就是送人頭,幽冥會肯定設了埋伏。” 他往啞女身邊看,“村裏還有多少幸存者?他們把年輕降頭師關在哪?”
    啞女擦幹眼淚,從懷裏掏出張揉皺的地圖,上麵用炭筆畫著溶洞的內部結構,“村裏能跑的都跑了,剩下的老弱病殘被關在溶洞的外廳。年輕降頭師在最深處的煉魂室,那裏有五毒陣的護罩,隻有刀疤臉的令牌能打開。” 她指著地圖上的紅點,“這是關押生魂陶罐的地方,我看到有好多陶罐堆在那兒。”
    史密斯往地圖上的煉魂室指,聖銀匕首的刀刃在那裏劃出十字,“聖骸感應到那裏有強烈的邪氣,是絲羅瓶的源頭。” 他往十二道騎士殘魂看,殘魂的銀槍正對著紅點,“初代騎士的殘魂能破五毒護罩,但需要時間。”
    蘇婉兒往銀鈴上貼了張朱砂符,鈴音裏的淨化咒讓竹筒裏的生魂碎片穩定下來,“這些生魂不能久留,得盡快讓他們安息。” 她往《守墓人密卷》看,密卷上記載著收魂咒的用法,“需要在子時用銀鈴引魂,配合三生石碎片才能送走他們。”
    “那就等子時!” 張雲生往船家交代,“先把船開到溶洞附近的隱蔽處,我們天黑後潛入。” 他往啞女看,“你知道溶洞的密道嗎?正門肯定有重兵把守。”
    啞女立刻點頭,在地圖上畫出條細小的通路,“這是阿娘以前采草藥走的密道,能通到煉魂室的後門,隻有我知道。” 她往竹筒裏的生魂碎片看,“他們說今晚子時就要開始祭獻,用這些生魂打開黃泉路,我們必須在那之前救他們!”
    船悄悄停靠在溶洞附近的蘆葦蕩裏,四人加上啞女躲在船艙裏商量對策。李二狗往分金鏟上的地脈圖看,煉魂室的位置正好在五毒陣的土行位,“奶奶的又是土行位,老子的鏟子正好克它!” 他往心口的五毒印記摸,蠍子的圖案微微發燙,“這印記也有反應,看來能派上用場。”
    蘇婉兒將雙聖藥劑分裝在小瓷瓶裏,遞給每人一瓶,“這是備用的,萬一再中血咒或啞降就用它。” 她往啞女的脖子上係了塊銀鈴碎片,“這能暫時護住你的生魂,別靠近煉魂室的陶罐,裏麵的邪氣太重。”
    史密斯檢查著聖銀匕首,聖骸吊墜的光芒比之前亮了許多,“聖言?備戰!子時是生魂最弱的時候,也是他們祭獻的關鍵,我們要在那時候動手,一舉搗毀煉魂室。” 他往十二道騎士殘魂看,殘魂已經蓄勢待發,“破護罩就靠它們了。”
    張雲生往天師印裏注入雷法,紫金光在印底流轉,“我會用雷法纏住刀疤臉,你們趁機救降頭師、毀陶罐。” 他往三生石碎片看,碎片的光芒越來越亮,“記住,無論發生什麽,都要保住生魂碎片,不能讓他們打通黃泉路。”
    夜幕降臨時,五人借著夜色的掩護,從密道潛入溶洞。密道又窄又黑,隻能容一人側身通過,石壁上長滿了濕滑的苔蘚。啞女走在最前麵,手裏拿著引魂燈的微光,熟門熟路地避開地上的陷阱,“前麵就是煉魂室的後門,小心腳下的機關,會射出毒針。”
    李二狗用分金鏟在前麵探路,鏟麵的金光碰到機關就會發亮,“奶奶的這破洞機關真多!” 他小心翼翼地避開毒針,往門縫裏看,煉魂室裏燈火通明,刀疤臉正站在石台前念咒,周圍的陶罐裏飄著淡淡的生魂,“果然在祭獻!”
    史密斯的聖銀匕首往門縫裏刺去,聖芒在門閂上炸開,“聖言?破鎖!” 門 “吱呀” 一聲開了條縫,十二道騎士殘魂立刻鑽進去,在護罩上炸開白光,“開始破護罩了!大家準備!”
    張雲生往掌心凝聚雷法,紫金光在黑暗中閃著危險的光芒,“等護罩破的瞬間,我們就衝進去!李二狗救降頭師,蘇婉兒收生魂,史密斯跟我對付刀疤臉!”
    啞女往陶罐的方向指,聲音壓得極低,“最裏麵的那個大陶罐裝著最強的生魂,是他們的主罐,毀了它,其他陶罐就會失效!” 她往年輕降頭師的方向看,他們被綁在石台上,眼神渙散,顯然被控製了,“別傷害他們,他們中了控心降!”
    護罩在騎士殘魂的攻擊下漸漸出現裂痕,刀疤臉察覺到動靜,猛地轉過身,鬥笠下的眼睛閃過凶光,“找死!” 他往陶罐裏扔了把黑色的粉末,生魂突然變得狂暴,往護罩上撞去,“正好用你們的生魂當祭品!”
    “就是現在!” 張雲生一腳踹開門,雷法往刀疤臉劈去,“雷法?天誅!” 紫金光在煉魂室裏炸開,護罩瞬間破碎,“動手!”
    李二狗舉著分金鏟往石台上的年輕降頭師衝去,鏟麵的金光劈開綁繩,“快醒醒!老子救你們來了!” 他往降頭師的眉心拍了把朱砂,“這是醒神符,能暫時破控心降!”
    蘇婉兒的銀鈴往陶罐群裏晃去,鈴音裏的收魂咒讓生魂碎片紛紛往竹筒裏鑽,“守墓人?歸魂!” 她往最大的陶罐衝去,銀鈴往罐口一按,罐身立刻冒出白煙,“快毀了它!”
    史密斯的聖銀匕首往刀疤臉刺去,聖芒與雷法纏成一股,“聖言?裁決!” 十二道騎士殘魂往刀疤臉的命門鑽去,“你的死期到了!”
    刀疤臉往嘴裏塞了顆黑色的藥丸,皮膚瞬間變得漆黑,指甲長得像爪子,“五毒?自爆!” 他往最大的陶罐撲去,想同歸於盡,“黃泉路開不了,你們也別想活!”
    “奶奶的攔住他!” 李二狗用分金鏟往刀疤臉腿上掃去,金光讓他一個趔趄,“老張快用雷法劈他!”
    張雲生的雷法正好凝聚完成,紫金光精準地劈在刀疤臉的後背,“轟隆” 一聲,刀疤臉被炸得倒飛出去,撞在石壁上昏死過去,“搞定!”
    蘇婉兒趁機將雙聖藥劑倒進最大的陶罐,金銀雙色的藥劑讓罐裏的生魂瞬間安定下來,“成功了!生魂保住了!” 她往其他陶罐看,失去主罐的支撐,陶罐紛紛裂開,生魂碎片在空中匯聚,往竹筒裏鑽去。
    年輕降頭師們在朱砂符的作用下漸漸清醒,看到眼前的景象,都露出驚恐的表情。啞女跑過去抱住一個年紀最小的,“阿木哥,你們沒事吧?”
    阿木虛弱地搖搖頭,往刀疤臉的方向看,“他給我們灌了煉魂湯,每天都要修煉飛頭降,練不好就會被扔進陶罐……” 他往張雲生身邊看,“謝謝你們救了我們,他們說打通黃泉路後,會有更多飛頭降出來,吃掉整個南洋的生魂!”
    史密斯往刀疤臉身上貼了張聖符,聖芒將他封印,“他跑不了了,等出去交給村民處置。” 他往煉魂室的石壁看,上麵刻著黃泉路的開啟咒文,“這些咒文必須毀掉,不然還會有人用來布陣。”
    張雲生用天師印往咒文上按去,紫金光在石壁上炸開,咒文紛紛被抹去,“搞定!這下他們再也打不開第二門了!” 他往竹筒裏的生魂碎片看,光片已經匯聚成完整的生魂,“可以送他們安息了。”
    蘇婉兒的銀鈴往生魂上晃去,鈴音裏的安魂咒讓生魂漸漸變得透明,“子時到了,該送他們走了。” 她往三生石碎片上滴了滴聖女血,碎片的光芒與生魂融在一起,“歸去吧,下輩子投個好人家。”
    生魂在銀鈴的護送下緩緩升空,穿過溶洞的縫隙往夜空飛去,化作點點星光。煉魂室裏的邪氣隨著生魂的離去漸漸消散,石壁上的五毒陣符文也失去了光澤。
    李二狗往刀疤臉身上踹了一腳,“奶奶的這下知道厲害了吧?敢在老子麵前裝橫!” 他往年輕降頭師看,“你們還能走不?我們得趕緊離開,溶洞快塌了!”
    阿木點點頭,扶著其他降頭師站起來,“我們知道另一條出路,比密道好走。” 他往啞女身邊看,“多虧你帶救兵來,不然我們都得變成絲羅瓶。”
    眾人跟著阿木往另一條出路走,溶洞果然開始崩塌,石塊從頭頂落下。張雲生用天師印在前麵開路,紫金光組成屏障擋住落石,“快!出口就在前麵!”
    衝出溶洞時,天邊已經泛起魚肚白。村民們看到他們帶著年輕降頭師出來,都歡呼著圍上來。老漢往阿木身邊跑,“我的兒啊!你沒事吧?” 父子倆抱在一起痛哭,場麵感人。
    啞女往蘇婉兒身邊靠,銀鈴在她手裏輕輕晃動,“我以後都能說話了嗎?啞降真的失效了?” 她試著說了幾句話,清脆的聲音在晨霧裏回蕩,臉上露出開心的笑容。
    蘇婉兒點點頭,往她脖子上的銀鈴碎片看,“隻要不再中降頭,你就能一直說話。” 她往竹筒裏看,生魂已經徹底離去,隻留下淡淡的銀光,“他們安息了,不會再被打擾了。”
    史密斯將刀疤臉交給村民,聖銀匕首的聖芒還在他身上閃爍,“把他關起來,別讓他再害人。” 他往歸墟眼的方向看,紅光已經淡了許多,“黃泉路的威脅暫時解除了,但幽冥會的主力還在,我們不能掉以輕心。”
    張雲生往三生石碎片看,碎片的圖案又完整了一塊,“還差最後一塊就能集齊了。” 他往毒蛇澗的方向看,“按原計劃,我們去毒蛇澗找最後一塊碎片,你們照顧好自己。”
    李二狗往年輕降頭師看,“你們好好養傷,以後別再練那些邪術了,跟著老漢學正經的草藥本事多好。” 他往分金鏟上的地脈圖看,毒蛇澗的光點還在閃爍,“走吧!該去拿最後一塊碎片了!”
    村民們往他們船上裝了新的幹糧和草藥,啞女往蘇婉兒手裏塞了個香囊,裏麵裝著護魂草,“這個能驅蟲,毒蛇澗的蛇多,帶著它安全。” 她往張雲生身邊看,“謝謝你們救了村子,我們會記住你們的。”
    船再次起航,這次的方向是毒蛇澗。李二狗站在船頭,心口的五毒印記在陽光下亮得耀眼,“奶奶的總算救了人,這感覺比破陣還痛快!” 他往分金鏟上的地脈圖看,“最後一塊碎片,老子來了!”
    蘇婉兒的銀鈴在船舷邊輕輕晃動,鈴音裏帶著輕鬆的調子。引魂燈的綠光與三生石碎片共鳴,顯形出毒蛇澗的景象,那裏的黑旗還在,但邪氣比之前弱了許多,“最後一個陣眼,破了它我們就能集齊碎片了。”
    史密斯的聖骸吊墜在胸口發亮,聖銀匕首的刀刃映著前方的海麵,十二道騎士殘魂在他周圍盤旋,充滿了期待,“聖言?前行!黃泉路的威脅解除了,但我們的使命還沒完成,找到最後一塊碎片,阻止幽冥會的陰謀!”
    張雲生望著越來越近的毒蛇澗,手裏的三生石碎片微微發燙。他知道,這隻是暫時的勝利,幽冥會的真正目的還在後麵,但隻要他們四人在一起,有村民的支持,有生魂的守護,就沒有破不了的陣,沒有打不通的路。毒蛇澗的挑戰即將到來,而他們已經做好了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