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天罡陣破憶魂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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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把通往村子的山路染成金紅色,守墓人族人推著木車走在前麵,阿明靠在車板上,手裏還攥著那半塊三生石碎片,時不時往張雲生這邊看 —— 剛才三使偷襲的場景還在他腦子裏轉,眼神裏藏著後怕。李二狗扛著分金鏟走在最後,時不時往身後的樹林瞅,總覺得那片黑漆漆的林子裏藏著東西,“奶奶的這路咋這麽靜?連鳥叫都沒有,別是三使又在搞鬼!”
張雲生走在木車旁邊,胸口的三生石還在微微發燙,前世記憶裏噬心咒的痛感時不時冒出來,像根細針往心口紮。他往路邊的草叢看,風一吹,草葉晃得古怪,像是有東西在底下鑽,“大家小心點,草裏有邪氣。” 他從布包裏摸出七枚銅錢,指尖沾著朱砂往錢眼上點,“之前蛇使的憶魂降沒徹底破,他肯定還會用這招。”
蘇婉兒的銀鈴突然輕輕顫動,鈴音裏裹著股冷意,不是山裏的夜風,是邪祟的陰氣。她往樹林深處晃了晃銀鈴,綠光穿透樹影,照出無數雙綠幽幽的眼睛 —— 是蛇!密密麻麻的小蛇纏在樹枝上,正盯著他們,“來了!三使在林子裏設了埋伏!”
話音剛落,樹林裏突然傳出 “嗚 ——” 的哨音,還是之前蛇使吹的那種骨哨聲,尖銳得能紮進耳朵裏。李二狗趕緊把分金鏟橫在木車前,“奶奶的說曹操曹操到!阿明你躲在車後麵別出來!” 他往樹影裏喊,“有本事出來打!躲在林子裏算啥英雄!”
蛇使的聲音從樹林裏飄出來,帶著冷笑:“英雄?對付你們,不用講英雄!” 隨著聲音,無數小蛇從樹上掉下來,在地上織成條蛇路,蛇使、蠍使、蛛使從蛇路盡頭走出來,這次他們身後還跟著十幾個穿黑袍的降頭師,手裏都握著黑色的骨杖,“今天不光要拿三生石,還要把你們的生魂都抽出來,給蛇使的憶魂降當養料!”
“就憑你們這些雜碎?” 李二狗舉著分金鏟衝上去,鏟頭的金光往最前麵的降頭師劈去,“上次讓你們跑了,這次蛇使的命得留下!” 金光劈在降頭師的骨杖上,骨杖瞬間斷成兩截,降頭師慘叫著往後倒,“奶奶的不堪一擊!”
可還沒等李二狗再往前衝,蛇使突然舉起骨哨,哨音猛地拔高,樹上的小蛇突然齊齊轉頭,綠幽幽的眼睛盯著張雲生,“張雲生!上次讓你僥幸醒了,這次我看你還怎麽躲!憶魂降?噬魂!” 蛇眼突然射出綠光,像無數道小箭,往張雲生的眼睛射去。
張雲生早有準備,趕緊閉眼,可這次的憶魂降比上次狠 —— 綠光沒進眼睛,反而順著他胸口的三生石往肉裏鑽,前世的記憶突然翻湧上來,不是煉陣房的畫麵,是他倒在月牙灣山洞裏的劇痛,首領的黑袍踩在他的手背上,“藏哪了?碎片藏哪了?”
“呃!” 張雲生悶哼一聲,膝蓋差點跪在地上,三生石燙得像塊烙鐵,前世的痛感和今生的邪氣攪在一起,腦子嗡嗡響,“別想…… 控製我!” 他突然想起前世藏碎片時,在山洞裏刻的天罡陣紋 —— 那時候他就怕首領找到,特意用陣紋護著碎片,這陣紋,正好能克憶魂降!
“老張!撐住!我用銀鈴幫你鎮魂!” 蘇婉兒趕緊搖動銀鈴,鈴音裏的鎮魂咒往張雲生身上飄,可綠光裹著邪氣,咒音根本鑽不進去,“不行!憶魂降和他的三生石纏在一起了!隻能用陣法破!”
“天罡陣…… 對!用天罡陣!” 張雲生咬著牙,從懷裏摸出之前準備好的七枚銅錢,往地上一撒,銅錢在他腳邊自動轉圈,“李二狗!幫我擋著降頭師!別讓他們靠近陣眼!”
李二狗剛劈退兩個衝上來的降頭師,聽見這話趕緊往張雲生身邊退,分金鏟在地上一頓,金光在銅錢周圍織成圈護罩,“放心!有老子在!誰也別想碰你的銅錢!” 他往衝上來的降頭師劈去,鏟頭的金光濺起火星,“想打擾老張布陣?先問問我的鏟子同不同意!”
史密斯握著聖銀匕首擋在另一側,聖芒在身前織成光網,攔住蠍使噴來的毒液,“聖言?護陣!” 十二道騎士殘魂往光網裏鑽,銀槍對著降頭師,“別讓他們靠近!張雲生需要時間!”
張雲生閉著眼,任憑前世的記憶在腦子裏轉 —— 他要借這記憶,把天罡陣和三生石的力量融在一起!“天罡陣?三生定魂!” 他突然大喝一聲,指尖往地上的銅錢一點,七枚銅錢瞬間定在原地,按 “前世、今生、來世” 的位置排列:最前麵的銅錢對著月牙灣的方向前世),中間的對著自己的胸口今生),最後的對著阿明手裏的碎片來世)。
銅錢剛排好,張雲生把天師印往中間的銅錢上一按,“天師印?融陣!” 紫金光順著印底往銅錢鑽,七枚銅錢突然亮起金光,陣紋從銅錢間的縫隙裏冒出來,像條金色的網,往周圍蔓延,“憶魂降!你不是要噬魂嗎?今天我讓你反噬自身!”
陣紋剛碰到蛇眼射來的綠光,突然 “嗡” 的一聲,金光和綠光撞在一起,綠光瞬間被反彈回去,像無數道小箭,往蛇使的眼睛射去!蛇使根本沒反應過來,綠光直接沒進他的眼睛,他慘叫一聲,手裏的骨哨掉在地上,“不!我的眼睛!怎麽會這樣!”
眾人隻見蛇使突然捂著眼睛原地轉圈,嘴裏發出胡話:“別過來!別咬我!孩子們…… 我不是故意的!”—— 他陷入了自己的惡念幻覺,眼前全是之前被他用蛇降害死的孩子,那些孩子的魂體正圍著他咬,“饒了我!我再也不用活人煉降了!”
“就是現在!” 史密斯抓住機會,握著聖銀匕首往蛇使衝去,聖芒在刃邊燒成火焰,“聖言?誅邪!” 他避開蛇使亂揮的手,匕首精準地刺穿蛇使的心口,“這是你欠那些孩子的!”
聖芒順著匕首往蛇使的身體裏鑽,蛇使的慘叫突然卡住,眼睛裏的綠光慢慢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灰敗的死色。他往張雲生的方向看,嘴唇動了動,像是想說什麽,可最終隻吐出一口黑血,身體 “撲通” 一聲倒在地上,很快就沒了氣息 —— 幽冥會三使,蛇使殞命!
“蛇使!” 蠍使和蛛使見狀,臉色瞬間慘白。蠍使往地上的蛇使看,又往張雲生的天罡陣看,陣紋還在閃著金光,顯然還能再用,“撤!快撤!” 他往身後的降頭師喊,“帶著蛇使的屍體!我們走!”
降頭師們趕緊抬起蛇使的屍體,往樹林裏跑。蛛使臨走前,往地上撒了把黑色的蛛粉,粉裏裹著細小的蜘蛛卵,“張雲生!你殺了蛇使,我們不會放過你的!月牙灣…… 我們等著你來!” 說完,也跟著蠍使鑽進樹林,很快就沒了蹤影。
李二狗想追,卻被張雲生攔住,“別追了!他們肯定還有埋伏,而且阿明還在這,不能冒險。” 他往地上的天罡陣看,銅錢的金光已經淡了些,“剛才用陣耗了不少靈力,追上去也討不到好。”
蘇婉兒趕緊跑到張雲生身邊,銀鈴往他身上晃了晃,鈴音裏的綠光檢查著他的氣息,“還好嗎?剛才憶魂降反彈的時候,你臉色好白。” 她往地上的銅錢看,“這天罡陣真厲害,還能反彈降頭術!”
張雲生搖搖頭,撿起地上的天師印,胸口的痛感已經輕了些,“不是真厲害,是前世的記憶幫了忙。” 他往三生石看,石頭的光芒比之前亮了些,“憶魂降是借我的前世記憶來控製我,我就借這記憶反過來引陣,讓它反噬蛇使 —— 他心裏的惡念太重,一被反噬就陷進去了。”
李二狗走到蛇使倒地方向,用分金鏟戳了戳地上的黑血,血一碰到金光就冒白煙,“奶奶的這蛇使的血都帶毒!還好殺了他,不然以後更麻煩!” 他往樹林裏看,“不過蠍使和蛛使跑了,還說在月牙灣等我們,肯定沒好事。”
阿明從木車上下來,走到張雲生身邊,手裏的三生石碎片突然和張雲生懷裏的石頭產生共鳴,兩塊石頭都亮了起來,“道長,剛才蛛使說的月牙灣,是不是你前世藏碎片的地方?” 他往石頭上看,“碎片在發燙,像是在往那個方向引。”
史密斯撿起地上的蛇使骨哨,哨子已經沒了邪氣,變成塊普通的骨頭,“聖骸感應到骨哨裏有殘留的邪氣,指向月牙灣的方向。” 他往十二道騎士殘魂看,殘魂的光芒比之前亮了些,顯然殺了蛇使,淨化了不少邪氣,“他們在月牙灣肯定設了陷阱,等著我們送上門。”
張雲生把銅錢收起來,放進布包裏,“不管有沒有陷阱,我們都得去月牙灣。” 他往阿明看,“先送你回村,跟你爹報平安,然後我們就去月牙灣 —— 那裏有最後一塊碎片,還有前世的秘密,必須去。”
眾人重新上路,這次沒人再說話,氣氛比之前沉了些。夕陽慢慢落下,山裏的風越來越涼,吹得樹葉 “沙沙” 響,像是有人在後麵跟著。張雲生走在最後,手裏握著天師印,時不時往身後看 —— 他總覺得,蛇使的死,隻是個開始,蠍使和蛛使在月牙灣準備的,可能是比憶魂降更可怕的東西。
大概走了半個時辰,前麵終於出現了村子的輪廓,守墓人族人歡呼起來,推著木車往村裏跑。阿明看到村口的村長,眼睛一下子亮了,“爹!我在這!”
村長正站在村口張望,看見阿明,趕緊跑過來,一把抱住他,眼淚都掉下來了,“阿明!你總算回來了!爹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他往張雲生等人看,趕緊鞠躬,“謝謝各位道長!謝謝你們救了我的孩子!”
張雲生扶起村長,“不用謝,這是我們該做的。” 他往村裏看,村民們都圍了過來,眼裏滿是感激,“村裏的邪氣已經清得差不多了,以後隻要在村口撒上硫磺粉,再掛兩串桃木符,降頭師就不敢來了。”
村長連連點頭,趕緊讓村民去準備硫磺粉和桃木符,又要留眾人在村裏吃飯。張雲生婉拒了,“我們還有事要去月牙灣,得盡快出發,就不打擾了。” 他往阿明看,“你在村裏好好養著,等我們回來,再給你講三生石的故事。”
阿明點點頭,把手裏的碎片遞給張雲生,“道長,這碎片你拿著吧,我留著也沒用,你們去月牙灣,肯定用得上。”
張雲生接過碎片,和自己的拚在一起,完整的三生石在手裏泛著金光,石麵上的月牙灣紋路更清晰了,“謝謝你,阿明。” 他把石頭收進懷裏,“我們走了,村裏有事,就往守墓人分壇送信。”
眾人和村長、阿明告別,轉身往月牙灣的方向走。夜色慢慢籠罩下來,天上的星星亮了起來,照著通往月牙灣的路。張雲生走在最前麵,手裏的天師印微微發燙,三生石在懷裏跳動,像是在和某個地方呼應。他知道,前麵的路肯定更難走,但為了封死第三門,為了不讓前世的悲劇重演,他必須走下去。而月牙灣的深處,蠍使和蛛使正圍著蛇使的屍體,手裏拿著塊黑色的令牌,令牌上的幽冥會圖案,正閃著詭異的紅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