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鋪裏的藥味混著雙聖藥劑的檀香，在空氣中飄得滿都是。史密斯剛用聖芒淨化完最後一個小孩，小孩的紅斑雖然淡了，卻還是時不時揉胸口，說 “裏麵癢”。蘇婉兒蹲下來，銀鈴往小孩胸口晃了晃，鈴音突然變沉，貼著皮膚能聽見 “嗡嗡” 的輕響 —— 不是普通的癢，是深層還有蠱蟲沒被震出來。
    “不對勁，聖芒隻是逼出了表麵的蠱蟲，深層的還在經脈裏鑽。” 蘇婉兒直起身，往藥案上的蠱蟲屍體看 —— 之前從鎮民身上震出的小蠱蟲，屍體已經發黑，可掰開蟲腹，裏麵竟有絲淡綠色的殘渣，“這殘渣不對勁，得好好看看。”
    老中醫趕緊遞過放大鏡（黃銅製的老物件，非科技），蘇婉兒捏起殘渣放在鏡下，看清是細小的草屑，草屑中間是空的，還帶著點黑色的汁液，“這是…… 空心草？” 她突然想起之前在母株附近見過的陰陽降頭草，也是空心的，隻是顏色不同，“老中醫，您鎮上有空心草嗎？”
    “有啊！以前河邊到處都是，草心是空的，沒毒，小孩還拿它吹哨子。” 老中醫湊過來看，突然皺起眉，“不對啊！這空心草的顏色不對，我們鎮上的是青綠色，這殘渣是黑綠色，還帶著邪氣，像是被什麽東西泡過！”
    李二狗扛著銅錢劍湊過來，戳了戳蠱蟲屍體，“奶奶的這破蟲子還吃草？難怪鎮民會癢，是草屑在經脈裏刮！蘇丫頭，你快想辦法把深層的蟲子震出來，別讓它們在人身體裏亂鑽！”
    蘇婉兒點點頭，從布包裏掏出銀鈴，又倒了點雙聖藥劑在小碗裏，還加了點老中醫給的解蠱草藥汁，“銀鈴能震散蠱蟲的邪氣，讓它們顯形；雙聖藥劑加草藥汁，能順著銀鈴的音波，鑽進經脈裏殺蠱蟲。李二狗，你用銅錢劍幫鎮民穩住生魂，別讓他們被鈴音震得心慌；史密斯，你的殘魂能不能幫我盯著蠱蟲的動向？別讓它們往心脈鑽。”
    “沒問題！” 李二狗舉起銅錢劍，劍穗的銅錢往鎮民頭頂晃，金光在他們周圍織成層薄罩，“放心！有老子的劍穩著，他們肯定不慌！”
    史密斯的聖銀匕首亮了亮，初代殘魂的虛影飄出來，銀槍指著個蠱毒最深的老丈，“聖言?探蠱！殘魂能感應到他經脈裏有三隻蠱蟲，在往肝脈鑽，你先從他開始！”
    蘇婉兒走到老丈身邊，讓他坐在椅子上，左手拿著銀鈴，右手蘸了點調好的藥劑，輕輕按在老丈的胸口，“您放鬆，鈴音有點吵，忍一下就好。” 她手腕輕抖，銀鈴發出 “咚 —— 咚 ——” 的沉響，不是之前鎮魂的尖音，是更緩、更沉的 “引蠱音”。
    鈴音剛響了三圈，老丈突然 “呃” 了一聲，指著自己的胳膊，“癢…… 胳膊裏好像有東西在動！” 蘇婉兒趕緊加快鈴音節奏，“咚、咚、咚” 的頻率變快，同時按在胸口的手微微用力，藥劑順著皮膚往經脈裏滲。
    很快，老丈胳膊的皮膚下，出現了三道細細的黑影，正往胸口的方向爬 —— 是蠱蟲被鈴音引出來了！“來了！” 蘇婉兒眼神一凝，銀鈴突然拔高，“叮 ——” 的一聲尖響，黑影瞬間停住，緊接著，她把剩下的藥劑往黑影處一擦，藥劑碰到皮膚，“滋滋” 冒白煙，黑影在皮膚下抽搐了兩下，很快就沒了動靜，老丈也鬆了口氣，“不癢了！胸口也不悶了！”
    蘇婉兒趕緊用銀鈴再探，確認沒殘留後，才鬆了口氣，“成了！這方法管用！” 她把藥劑分給旁邊的村民，教他們自己擦在紅斑處，自己則拿著銀鈴，逐個幫蠱毒深的人引蠱，“銀鈴的沉音引蠱，尖音定蠱，藥劑殺蠱，記住這個節奏，別慌！”
    李二狗在旁邊看得直點頭，銅錢劍幫個老婆婆穩住生魂，“蘇丫頭你這法子比史密斯的聖芒管用！他那是表麵功夫，你這是連根拔！”
    “聖芒是淨化邪氣，適合淺蠱；深層的蠱蟲得引出來殺，不然它們會在經脈裏產卵。” 蘇婉兒邊說邊幫個小孩引蠱，銀鈴繞著小孩的手腕轉，“你看這小孩，手腕裏的蠱蟲快產卵了，要是再晚兩天，卵一孵化，就更難解了。”
    正說著，啞女的翠綠蠱蟲突然爬過來，對著蘇婉兒手裏的蠱蟲屍體 “吱吱” 叫，還往藥鋪外指。啞女趕緊翻譯“它說這蠱蟲屍體裏的空心草殘渣，和它之前在湄公河旁邊見過的草一樣！那些草長在河邊的淤泥裏，顏色是黑綠色，和殘渣一模一樣！”
    蘇婉兒眼睛一亮，趕緊跟著啞女往藥鋪外走，史密斯和李二狗也跟過去。河邊的淤泥裏，果然長著一片黑綠色的草，葉子細長，掐開莖稈，裏麵是空的，正是空心草！蘇婉兒摘下一片葉子，放在鼻尖聞了聞，一股淡淡的邪氣撲麵而來，“這草的邪氣和之前母株的陰陽降頭草很像！”
    她突然想起《守墓人密卷》裏的記載，趕緊從布包裏翻出來，找到關於陰陽降頭草的一頁，上麵畫著草的樣子，旁邊寫著 “陰陽降頭草，屬‘邪禾科’，性陰，可煉降頭術”。蘇婉兒對比手裏的空心草，葉子紋路、莖稈空心的特征，和密卷裏的陰陽降頭草幾乎一樣，隻是顏色不同，“是同科！空心草和陰陽降頭草同屬邪禾科！隻是被改造過，從性陰變成了‘陰毒同存’，所以能養蠱蟲，還能讓蠱毒更隱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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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改造？你的意思是，幽冥會把兩種邪草改造成一種，用來養蠱？” 史密斯的殘魂虛影飄過來，銀槍指著空心草，“聖骸感應到草裏有幽冥會的邪氣，是人為加進去的，不是天生的。”
    老中醫也跟過來，蹲在空心草旁邊，歎了口氣“以前這草是青綠色的，沒毒，我們還用來喂牛。大概一個月前，來了幾個穿黑袍的人，在河邊倒了些黑色的水，之後草就變成黑綠色了，還開始有毒，牛吃了都拉肚子！”
    “黑色的水肯定是幽冥會的邪水，用來改造空心草的！” 蘇婉兒站起身，臉色沉了下來，“之前的萬毒歸元，是蠍使把自己的毒液和母株邪氣融合；水降是蛛絲控蛇，加了改造的水蠱；現在的離魂蠱，是改造的空心草養蠱 —— 幽冥會一直在做一件事把巫鬼道的降頭術和蠱毒雜交，創造更難破解的新毒！”
    李二狗握緊分金鏟，往空心草上劈了一下，金光把草劈斷，“奶奶的這群雜碎！好好的術法不用，偏要搞雜交！這新毒越來越難解，到了苗疆的蠱王洞，還不知道有什麽更狠的毒等著我們！”
    “苗疆的情況肯定更糟。” 蘇婉兒把密卷收起來，“蛇降大陣本來就厲害，再加上改造的新毒，要是我們沒找到解蠱的辦法，闖進去就是送死！”
    史密斯的殘魂突然開口“聖骸感應到空心草的邪氣往苗疆方向越來越濃，說明改造空心草的源頭在苗疆！蠱王洞肯定有更大的空心草田，用來養蛇降大陣的蠱蟲！”
    “那我們得趕緊走！” 蘇婉兒往鎮裏看，村民們已經自己解完蠱，正在收拾東西，“鎮民們沒事了，我們現在就去蠱王洞，要是讓幽冥會把蛇降大陣的蠱蟲養好，就真的晚了！”
    眾人回到鎮裏，老中醫已經幫村民收拾好了幹糧和草藥，還特意給蘇婉兒裝了一包空心草的樣本，“這草你們帶上，說不定到了苗疆，能幫你們找解蛇降的辦法！”
    蘇婉兒接過草藥包，感激地點點頭，“謝謝您！等我們解決了幽冥會，一定回來幫您把河邊的空心草都除了！”
    眾人和鎮民告別，再次往蠱王洞的方向走。這次，蘇婉兒手裏多了空心草樣本，時不時拿出來研究，銀鈴偶爾往樣本上晃，測試邪氣的強度。李二狗扛著分金鏟，走在最前麵，嘴裏還在念叨“奶奶的幽冥會，等老子到了蠱王洞，非把你們的空心草田劈了不可！讓你們再搞雜交毒！”
    夕陽西下，把眾人的影子拉得很長。蘇婉兒看著手裏的空心草樣本，心裏清楚，這隻是幽冥會改造術法的冰山一角，苗疆的蛇降大陣，才是真正的考驗。而此時的蠱王洞裏，首領正站在鎮邪鼎旁邊，看著手下用空心草喂養巨大的蛇蠱，嘴角掛著冷笑“張雲生，蘇婉兒，我倒要看看，你們怎麽解我這‘雜交蛇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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