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綿綿感覺自己像是經曆了一場極其耗費cpu的超頻運行，然後被無情地拔掉了電源。
    前一天，她還是那個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能引經據典、倒背如流、甚至還能提筆寫幾句歪詩的“天才少女”，把楚玄清震驚得懷疑人生，順便也讓她自己爽到飛起，積分更是賺了個盆滿缽滿。
    結果，僅僅過了一夜，“duang”的一下，魔法消失，南瓜馬車變回了原型。她又被打回了那個看話本子都費勁、一思考就想睡覺的鹹魚本魚。
    這種從雲端跌落泥潭的巨大落差感，讓蘇綿綿一整個早上都蔫蔫的，提不起半點精神。
    “唉……” 她第n次趴在軟榻上，有氣無力地歎了口氣，連平時最愛的牛乳酥都覺得不香了。
    春桃在一旁看得是憂心忡忡：“夫人，您這是怎麽了？從昨晚開始就懨懨的，是不是哪裏不舒服？要不要請府醫來看看？”
    “不用……” 蘇綿綿擺擺手，聲音懶洋洋的，“我沒病，我就是……知識的海洋太過浩瀚，我昨天不小心遊得太遠，今天有點體力不支，需要休養生息。”
    春桃：“？？？” 夫人您在說什麽胡話？
    蘇綿綿懶得解釋，她現在隻想靜靜。
    【過目不忘】的體驗雖然爽，但這後遺症也太明顯了！主要是心理上的落差！那種智商突然拔高幾個eve，看什麽都懂，學什麽都會的感覺，簡直比吸貓還上癮！現在突然被打回原形，她感覺自己看啥都像天書，腦子也像生了鏽的齒輪，轉得賊慢！
    不行！她一定要想辦法，把那個永久版的【過目不忘】技能搞到手！哪怕要幾萬點積分！她也要攢！
    為了未來的“學霸鹹魚”夢！她必須重新振作起來！
    說到積分……蘇綿綿忽然想起，昨天大佬被她那“時靈時不靈”的才華給震驚得不輕，雖然最後沒再追問，但看他那複雜的眼神，肯定又貢獻了不少情緒值吧？
    她連忙打開係統麵板查看。
    果然！昨晚楚玄清離開後，係統後台陸陸續續又跳了好幾條提示！
    【叮！檢測到目標情緒波動：極度困惑三觀受到衝擊對宿主秘密的探究欲達到峰值！生命時數+40！】 【叮！檢測到目標情緒波動：自我懷疑試圖邏輯自洽失敗開始懷疑人生！生命時數+30！】 【叮！檢測到目標情緒波動：放棄掙紮決定靜觀其變一絲隱藏的無奈與縱容！生命時數+20！】
    哇塞！加起來又是90點積分！大佬您這內心戲可真夠足的！光是自我懷疑和懷疑人生就能貢獻這麽多！蘇綿綿簡直要佩服起楚玄清那強大的腦補能力和糾結的內心世界了！
    不過……看到最後那條“放棄掙紮”、“決定靜觀其變”的提示，蘇綿綿心裏又有點打鼓。
    大佬這是暫時不打算追究她“突然變聰明又突然變笨”這件事了？還是說，他已經有了新的、更隱蔽的“測試”計劃？
    不行！不能掉以輕心！大佬的心思，海底針！她必須時刻保持警惕！
    就在蘇綿綿暗自琢磨著如何應對大佬可能的後續“套路”時，院子外麵忽然傳來一陣腳步聲，緊接著，林風的聲音在門外響起：“夫人，大人請您過去一趟，說是有要事相商。”
    楚玄清找她？還是有要事相商？
    蘇綿綿心裏“咯噔”一下！該不會是大佬想通了什麽，準備直接攤牌質問她了吧？！
    她瞬間緊張起來，連忙從軟榻上爬起來，對著銅鏡整理了一下自己那因為躺太久而有些淩亂的頭發和衣服，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看起來鎮定一些。
    “走吧。” 她對著春桃點了點頭，然後硬著頭皮，朝著楚玄清的書房走去。
    一路上，蘇綿綿的心都在“咚咚咚”地狂跳！腦子裏更是模擬了無數種可能發生的對話場景和應對方案！
    如果大佬直接問她為什麽昨天突然變聰明了，她該怎麽回答？說自己被文曲星附體了？還是說不小心吃了什麽能臨時提升智力的仙丹妙藥？
    如果大佬問她身上的秘密到底是什麽，她是要繼續裝傻充愣，還是……稍微透露一點點無關緊要的信息來安撫他？
    如果大佬真的生氣了，要懲罰她……她是要撒潑打滾求原諒，還是直接抱大腿喊“夫君我錯了”比較管用？
    蘇綿綿越想越心慌，感覺自己就像是即將走上刑場的囚犯，每一步都邁得異常沉重！
    然而，當她懷著無比忐忑的心情，走進那間彌漫著墨香和檀香的書房時，看到的景象，卻和她想象中的“三堂會審”完全不同。
    楚玄清並沒有坐在書案後，也沒有用那種審視犯人般的目光等著她。
    他正站在一幅巨大的地圖前，負手而立，微微蹙著眉頭，似乎在思索著什麽極其重要的問題。他今日穿著一身藏青色的常服，少了幾分平日的清冷疏離，多了幾分沉穩內斂。聽到她進來的腳步聲，他緩緩轉過身來，看向她的眼神，雖然依舊深邃難辨，卻沒有了昨天那種明顯的震驚和困惑，反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鄭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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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了？” 他的聲音平靜無波，聽不出喜怒。
    “嗯……” 蘇綿綿小心翼翼地應了一聲，站在門口不敢上前，像個等待老師訓話的小學生，“夫君，你找我……有什麽事嗎？”
    楚玄清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對著她招了招手：“過來。”
    蘇綿綿猶豫了一下，還是乖乖地走了過去，在他身邊站定。
    楚玄清的目光重新落回到那幅巨大的地圖上。那是一幅極其詳盡的大夏王朝全輿圖，上麵不僅標注了山川河流、城池關隘，甚至還用不同顏色的朱砂，圈點出了許多蘇綿綿完全看不懂的標記和勢力範圍。
    蘇綿綿好奇地湊過去看了看，完全看不出個所以然。
    “這是……？”
    “大夏疆域圖。” 楚玄清淡淡地開口，手指指向地圖上西北邊陲的一處，“這裏，是北狄王庭所在。”
    北狄？蘇綿綿有點印象，似乎是與大夏朝常年征戰的一個北方遊牧民族？
    “近日邊關傳來急報，” 楚玄清的聲音變得低沉了幾分，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凝重，“北狄新單於即位，野心勃勃，近期頻頻在邊境挑釁，劫掠村鎮，殺傷邊民，甚至還集結了數萬騎兵，屯於燕雲關外，似有南下叩關之意。”
    叩關？！那不就是要打仗了嗎？！
    蘇綿綿的心瞬間提了起來！
    打仗可不是鬧著玩的！那是要死人的！
    “那……那朝廷打算怎麽辦？” 她緊張地問道。
    “陛下已有旨意，命鎮北大將軍嚴防死守，同時調集糧草兵馬，隨時準備支援。” 楚玄清說道，語氣依舊平靜，但蘇綿綿卻從他的眼神深處，捕捉到了一絲銳利的寒光，“但北狄騎兵來去如風，剽悍異常，燕雲關地勢雖險，卻也並非固若金湯。若想一勞永逸，解決邊患……”
    他頓了頓，目光轉向蘇綿綿，眼神變得極其複雜：“或許需要一些非常規的手段。”
    蘇綿綿被他看得心裏發毛：“非、非常規的手段？什、什麽意思？”
    楚玄清沒有直接回答，而是伸出手，輕輕撫上了蘇綿綿的臉頰。他的指尖帶著微涼的溫度，動作卻極其輕柔，仿佛在撫摸一件稀世珍寶。
    “綿綿，” 他低聲喚著她的名字，聲音帶著一種蠱惑人心的磁性，“本座知道，你身上……有秘密。”
    蘇綿綿的心髒瞬間停止了跳動！！！
    他、他果然還是知道了？！還是要攤牌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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