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玄清看著她。
    她的小尾巴快要翹到天上去了。
    那模樣，十分可愛。
    他心中的凝重和殺意，被這鮮活的表情衝淡了不少。
    眼底的冰霜緩緩融化。
    化作一汪盛滿了無奈與寵溺的春水。
    他沒有說話。
    隻是伸出手，極其自然地將她攬入懷中。
    用指腹輕輕摩挲著她的臉頰。
    那裏因為剛才催動炎凰真火，還微微有些發燙。
    動作，勝過千言萬語。
    蘇綿綿在他懷裏蹭了蹭。
    享受著這片刻的溫馨與安寧。
    但她知道，剛才那隻是開胃小菜。
    真正的硬仗，還在後頭。
    她的小臉，漸漸收起了得意。
    變得有幾分嚴肅和認真起來。
    “夫君，”她從他懷裏抬起小腦袋。
    看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道。
    “我知道，這下麻煩大了。”
    “我們得商量個對策。”
    楚玄清微微一怔。
    他顯然沒想到，這個總想著躺平偷懶的小丫頭，會主動提起“對策”。
    他眼中的笑意更深了。
    也帶著一絲考較的意味：“哦？那依夫人之見，我們該當如何？”
    蘇綿綿煞有介事地清了清嗓子。
    然後極其嚴肅地伸出三根白嫩纖細的手指。
    臉上露出了一個“本軍師要開始指點江山了”的表情。
    “我以為，攘外必先安內！”
    “在去炎京解決那個什麽‘無形黑手’之前，我們必須先把京城裏這些討厭的蒼蠅和臭蟲都解決了！”
    “為此，我特意為你我二人，量身定製了一套……聯合作戰綱領！”
    “聯合作戰綱領？”楚玄清挑了挑眉。
    顯然被她這新奇的詞匯勾起了興趣。
    “沒錯！”蘇綿綿的小臉上寫滿了“我很專業”。
    她豎起第一根手指，眼神灼灼地看著楚玄清。
    “綱領第一條：互信為基，內外分工！”
    她的小臉再次變得嚴肅起來。
    “楚玄清，我知道你聰明，謀略無雙。”
    “所以，朝堂之上那些老狐狸的權謀算計，還有如何揪出幕後黑手，這些‘對外’的髒活累活，都交給你！”
    “我保證不添亂，絕對相信你的每一個決策！”
    她頓了頓，語氣一轉，帶著幾分小傲嬌。
    “但是！府內以及那些後宅婦人之間的‘對內’事務，還有所有涉及到‘玄學’和‘氣運’的奇怪問題，你都必須交給我來處理！”
    “並且要無條件地相信我，支持我！”
    “不許再像以前那樣偷偷試探我，更不許懷疑我的能力！”
    “我們分工合作，才能效率最高！”
    她這番話，將兩人的關係擺在了平等合作的“戰友”位置上。
    既肯定了楚玄清的謀略，也強調了自己不可替代的作用。
    楚玄清看著她眼中那自信而真誠的光芒，心中一暖，鄭重地點了點頭：“好，本座答應你。”
    “耶！”蘇綿綿在心裏比了個v。
    然後立刻切換回“鹹魚”模式，笑嘻嘻地豎起了第二根手指。
    “綱領第二條：勞逸結合，犒勞到位！”
    她的聲音理直氣壯，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蠻橫。
    “夫君你要知道，請我這條鹹魚出山，參與你們這些燒腦的戰鬥，可是很辛苦的！”
    “精神損失費、營養費、誤工費……這些都得算上！”
    “所以，我的‘犒勞’必須到位！”
    她掰著手指頭開始數。
    “首先，我的美食供應不僅要恢複，還要全麵升級！”
    “從今天起，我要吃遍京城所有名店的招牌菜！”
    “而且必須是你親自去買，或者親自吩咐人去做！”
    “其次，我修煉也是很耗費心神的！”
    “所以你每天晚上都必須陪我……呃，是給我講睡前故事！”
    “還要用你那最好聽的聲音！”
    楚玄清聽著她這越來越離譜的要求，隻覺得額角的青筋又開始隱隱作痛。
    他還能說什麽呢？
    自己的夫人，除了寵著，還能怎麽辦？
    “……好。”他再次無奈地點頭。
    蘇綿綿見狀，更是得意得小尾巴都快翹到天上去了！
    她伸出第三根手指，眼中閃爍著對未來的無限憧憬。
    “綱領第三條，也是我們的終極目標：天下太平，歸隱躺平！”
    她的聲音，帶著幾分夢幻般的向往。
    “夫君！我們說好了！等我們把京城這些討厭的家夥，還有那個什麽‘無形黑手’都徹底解決了！你就必須！必須陪我一起辭官歸隱！”
    “到時候，我們不當什麽國師了，也不管什麽朝堂紛爭了！”
    “我們就找個山清水秀的地方，蓋一間小竹屋。”
    “屋前種花，屋後種菜。”
    “再養幾隻小雞小鴨，還有一隻胖乎乎的大橘貓！”
    “你負責撫琴作畫，吟詩作對。”
    “我負責……嗯，我負責在你旁邊躺著，給你加油鼓勁。”
    “順便再嚐嚐你親手做的飯菜！”
    她歪著小腦袋，一臉憧真地看著楚玄清。
    眼眸裏仿佛有星辰在閃爍。
    “夫君，這樣的日子，你喜歡嗎？”
    她這番話，如同一股最溫暖的溪流，瞬間流淌進楚玄清那顆早已習慣了冰冷和算計的心。
    辭官歸隱？
    山清水秀？
    撫琴作畫？
    還有……她和一隻胖橘貓？
    他從未想過，自己的人生，還能有這樣一種可能。
    一種充滿了煙火氣、充滿了溫暖和陽光的可能。
    他看著眼前這個正用亮晶晶的眼睛，滿懷期待地望著他的小女人。
    看著她為他們描繪出的那幅美好得不像話的未來畫卷。
    楚玄清的心，徹底地、毫無保留地淪陷了。
    他伸出手，將那個還在暢想未來的小女人，緊緊地、緊緊地擁入懷中。
    在她耳邊，用一種他自己都未曾察過、溫柔得能滴出水來的聲音，鄭重地承諾：
    “好。”
    “都依你。”
    此生，有你，足矣。
    而那些妄圖破壞這份寧靜的魑魅魍魎。
    他會親手，將他們一一送入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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