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瓊州潮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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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蒼梧溶洞出來,海風裹著鹹腥氣撲麵而來時,王胖子正對著青銅鈴鐺破口大罵“奶奶的!說好了閉嘴,你比胖爺的二姨還嘮叨!” 鈴鐺發出陳瞎子沙啞的嗤笑,驚飛了椰樹上的白鷺。
蘇晴的玉碟突然紅光爆閃,差點脫手摔在沙灘上“陸尋!海南環島地脈的監測數據全亂了!” 她指著海岸線,那裏的浪花不再是雪白,而是泛著詭異的幽藍,“周院士說,海浪正在數據化,就像 被逆鱗代碼改寫了基因。”
陳瞎子的手指插進滾燙的沙子,突然劇烈顫抖“《瓊州海脈誌》有載,南海乃南龍地脈‘耳竅’,潮音本是護脈靈的共鳴。” 他抬起頭,渾濁的眼球映著天邊翻湧的烏雲,“如今潮音變調,怕是地隻教在喚醒海底的‘幽冥聽器’。”
陸尋的護脈刀自動出鞘,刀身映出環島地脈圖上蛛網般的裂痕。那些裂痕正以聲波形態擴散,所到之處,護脈節點的光芒紛紛熄滅“王胖子,去博鼇港。蘇晴,聯係三亞的鮫人護脈靈。婉兒” 他轉頭望向林婉兒,女孩掌心的山形紋正隨著海浪起伏,“和我去天涯海角,那裏是南龍耳竅的中樞。”
“得嘞!” 王胖子扛起洛陽鏟就往椰子樹踹了一腳,熟透的椰子 “咚” 地砸進蛇皮袋,“胖爺倒要看看,這潮音能唱出什麽鬼調子 —— 哎喲!” 他突然捂住耳朵,海風中傳來尖銳的蜂鳴,沙灘上的貝殼竟懸浮起來,在半空拚成逆鱗圖案。
林婉兒的山形紋燙得像塊烙鐵,她踉蹌著扶住礁石“尋哥,這不是普通的音波 是初代命魂的低語,在篡改護脈靈的記憶!” 她指向遠處,原本溫順的海豚跳出水麵,眼瞳卻泛著數據流的幽光,“你聽,海浪裏藏著‘背叛雙生血脈’的咒文。”
護脈刀斬向空中的逆鱗圖案,刀身卻傳來琴弦斷裂的震顫。陸尋看見,每個浪頭裏都藏著守護者的虛影 —— 是長白山的戰魂、武夷山的古閩族靈體,此刻正舉著逆鱗武器,對著海岸線發起衝鋒“這些護脈靈被聲音控製了,我們得找到音波源頭。”
博鼇港的碼頭上,漁船正在空中懸浮,船帆被扭曲成初代殘念的麵孔。王胖子的洛陽鏟剛碰到甲板,整艘船就化作數據流鑽進他的蛇皮袋“奶奶的!胖爺的寶貝成垃圾桶了?” 他突然僵住,蛇皮袋裏傳來詭異的哼唱聲,和海浪裏的咒文如出一轍。
蘇晴的短刀在空中劃出巫族音盾,刀刃卻被音波震出缺口“陸尋!三亞的鮫人護脈靈反水了,它們說” 她咬牙切齒,“說雙生血脈才是地脈的叛徒!”
林婉兒的指尖突然滲出金血,山形紋與礁石上的貝殼共鳴,顯形出母親宇文雪的記憶碎片。畫麵裏,年輕的宇文雪站在天涯海角的巨石下,將發簪插進地脈“婉兒,如果有一天潮音變調,用雙生血喚醒‘南海鎮魂鍾’”
“鎮魂鍾在蜈支洲島!” 陳瞎子突然大喊,銅鈴聲混著海浪聲,“那是南龍耳竅的最後防線,現在肯定被逆鱗代碼侵蝕了!”
眾人剛登上快艇,海麵突然裂開巨大的漩渦。數據化的海浪凝成初代殘念的虛影,他的身體由無數護脈靈的怨魂組成,每道波紋都在播放守護者們的背叛畫麵“陸尋,林婉兒,當瓊州的潮音變成喪鍾,南龍地脈就該聾了。”
陸尋握緊林婉兒的手,九星紋與山形紋在快艇上投出雙生圖騰。可圖騰剛成型,就被音波撕成碎片。他望著越來越近的蜈支洲島,島上的燈塔正在數據化,光束裏顯形出密密麻麻的逆鱗代碼“王胖子,用你的羅盤殘片幹擾音波!蘇晴,準備巫族的‘封耳咒’!”
王胖子從蛇皮袋裏掏出在蒼梧鬼市摸到的羅盤殘片,剛舉過頭頂,碎片就開始瘋狂旋轉“奶奶的!這玩意兒要起飛!” 羅盤殘片突然爆發出紫光,在海麵投出巨大的時空旋渦,將部分數據化的海浪吸了進去。
蘇晴趁機甩出十二道巫族咒符,咒符在空中組成音波屏障。但下一秒,屏障就被海浪裏傳來的 “背叛” 咒文擊碎。她的嘴角滲出鮮血“不行!這些聲音直接攻擊護脈人的心神!”
林婉兒突然咬破手指,將金血滴在護脈刀上。山形紋如藤蔓般爬滿刀身,與遠處蜈支洲島的鎮魂鍾共鳴。鍾身的鏽跡開始剝落,顯形出母親宇文雪刻下的護脈咒“尋哥,鎮魂鍾需要雙生血脈同時敲響!”
兩人躍上海岸的瞬間,初代殘念的虛影突然分裂成千萬個,每個都在重複 “背叛” 的低語。陸尋感覺九星紋在刺痛,那些聲音像根鋼針,直戳心底最脆弱的角落 —— 他看見長白山戰魂舉刀相向,聽見陳瞎子說 “雙生血脈已亡”。
“別聽他的!” 林婉兒的山形紋包裹住他的九星紋,“尋哥,記得在漓江時,遊客們用手機光衝破了霧核嗎?這次” 她指向海岸線,那裏聚集著無數舉著手機的普通人,“該讓真正的潮音響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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蜈支洲島的鎮魂鍾突然發出嗡鳴,顯形出古瓊族護脈人的虛影。他們手持貝殼號角,吹出的聲音清澈如清泉,漸漸壓過逆鱗咒文。王胖子的羅盤殘片與鍾身共鳴,時空旋渦擴大,將數據化的海浪盡數吞噬。
“不可能” 初代殘念的虛影出現裂痕,“凡人的聲音 怎麽可能勝過混沌低語?”
“因為真正的潮音,從來不是來自海底。” 陸尋將護脈刀插入鍾座,九星紋與宇文雪的護脈咒融合,“是每個相信守護的心跳,是千萬聲‘我在’。”
鎮魂鍾爆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數據化的海浪紛紛崩解,顯形出被囚禁的護脈靈。它們眼中的逆鱗代碼消散,重新化作璀璨的光點。林婉兒的山形紋與光點共鳴,顯形出母親的微笑“婉兒,做得好。”
蘇晴的玉碟發出強光,顯示環島地脈正在修複。但下一刻,碟麵突然出現新的逆鱗標記 —— 這次不在海麵,而是在海底深處,某個與歸墟母巢坐標重疊的位置。
陳瞎子的鈴鐺發出急促的聲響“陸小子,鎮魂鍾的共鳴波探到了海底 那裏有個正在成型的逆鱗音巢,還有” 他的聲音低沉,“有你爹當年留下的護脈殘陣。”
王胖子晃了晃手裏的羅盤殘片,碎片突然顯形出初代殘念的冷笑“雙生血脈,以為敲響破鍾就能贏?聽聽這來自歸墟的喪鍾吧!” 碎片中傳來震耳欲聾的轟鳴,整個蜈支洲島開始震顫。
陸尋握緊林婉兒的手,掌心的圖騰與鎮魂鍾共鳴。他望向海麵,那裏重新泛起雪白的浪花,卻在浪尖下,隱隱透出逆鱗代碼的幽光。
“準備潛水裝備。” 陸尋盯著玉碟上的新坐標,“初代說要讓我們聽歸墟的喪鍾” 他的護脈刀發出龍吟,“那我們就先把鍾砸了。”
蘇晴的短刀凝出巫族水咒,麵色凝重“陸尋,玉碟顯示音巢周圍有強大的聲波結界,而且” 她停頓片刻,“結界裏的逆鱗波動,和蒼梧鬼市的時空力量產生了共鳴。”
林婉兒的山形紋突然暴漲,指向海底深處“尋哥,母親的記憶碎片裏還有句話 ——‘當潮音遇見歸墟,雙生血脈需以心跳為鼓’。” 她握緊他的手,“這次,我們的心跳就是武器。”
海風呼嘯,蜈支洲島的鎮魂鍾餘音未散。而在深海之下,逆鱗音巢正發出詭異的嗡鳴,等待著雙生血脈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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