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信仰之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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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著,解憂從懷中取出一瓶暗夜之瞳,這東西她還有兩瓶。攤主的瞳孔再次收縮了一下,這一次,他的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顯然是心動了。
    “成交!”
    攤主幾乎是脫口而出,生怕解憂反悔,連忙伸出一隻羽翼覆蓋的手,示意交易達成。
    解憂微微一笑,將青玉瓶、技藝碎片以及暗夜之瞳一一放在石台上,攤主則小心翼翼地將《岩盾體術》從青銅匣中取出放在解憂麵前。
    “合作愉快,希望下次還能有交易的機會。”攤主的聲音中帶著一絲難以掩飾的興奮,羽翼輕輕揮動。
    ......
    個人空間。
    【是否花費6000積分學習‘岩盾體術’】    這東西貴的要命,學習體驗倒是還行。身體防禦力足足躍升了一整個層級,解憂握拳時聽見指節爆出炒豆般的脆響,細膩掌紋溝壑裏沉積的暗傷汙血竟被新生的皮膚擠出。往日被利器割破的舊傷處泛起灰白色角質,隨即恢複瑩潤白皙的模樣,指甲劃過卻連白痕都留不下。
    她屈膝躍上客廳的三米高樁,能感受到膝蓋承受的衝擊力較往日輕了三分,落地時腳踝骨卻傳來陌生的鈍痛——這是骨密度提升後反而略有不適應的緩衝方式。
    汗珠順著脊溝滑落的軌跡變得滯澀,新生的皮下纖維層如編織的鎖子甲,堅韌無比。阿橘躍上她裸露的肩頭時雙爪打滑、貓眼瞪圓,看著自己爪尖勾出的火星,一臉懵逼地喵了一聲。
    解憂反手輕輕用靈魂切割者劃過小臂測試,刀刃與皮膚摩擦出令人牙酸的聲響,最終隻在表皮留下道淺灰色壓痕。她若是用力,自然也能將皮膚割開,隻不過比原來費力很多。
    最明顯的變化發生在訓練時。往日扛起石鎖會勒進皮肉的鐵鏈,如今在肩頭壓出的紅印半盞茶便消退。連續揮鐮後的酸脹感轉為深層的灼熱,像是肌肉纖維在高溫爐裏重新淬火。她對著銅鏡側身查看,腰腹線條變得更加流暢清晰,呼吸時起伏的節奏都帶著沉穩的力道。
    ......
    永恒神域,試煉場。
    淡淡的硫磺味裏混著冰焰灼燒的焦痕,解憂的鐮刃第十三次劈中身側的虛影。芙利德的灰袍在月光下泛起漣漪,真身早已繞至她背後三寸,鐮刀尾端抵住她跳動的頸動脈:
    “影在呼吸,你卻在窒息。”
    汗珠滑入眼眶的刺痛讓解憂瞳孔收縮,她猛然旋身橫掃,刃尖穿透芙利德霧化的軀幹。灰袍在五米外重組,鐮柄點地激起環形冰焰,夾雜著修女冷淡的聲音:
    “你追逐的是我的殘響,真正的殺機在心跳的暗麵。”
    若此時有人在一旁觀戰,ta眼中兩人交戰的軌跡更會像是糾纏的墨線與留白。解憂第八次嚐試按芙利德的教導,將法力注入刃尖的溝槽,血管裏奔湧的卻非能量而是刺痛——仿佛有萬千影刃在經絡間逆行。
    “停。”芙利德的鐮刀橫壓她腕脈,“你又在計算呼吸頻率。”修女灰袍下伸出蒼白修長的手指,點在解憂眉心,寒意刺入顱腔,化作月下潮汐的幻象,“影躍不是刻板的公式,是溺水者抓住浮木的本能。”
    最近鐮術大漲,解憂想研發一波影的瞬移力量,順帶感受一下幽冥收割的運作方式——她現在打血量在40以下的敵人足足有200的增傷,雖不是砍瓜切菜,也算輕鬆愉快。
    “專心。”
    灰影掠過,解憂踉蹌後退撞碎冰柱,額前凝出霜花的傷口滲出黑血。她盯著滿地狼藉中唯一完整的月影,擲出狩獵之鐮穿透那抹銀輝。
    芙利德清冷的笑聲從被刺穿的月光裏滲出,真身化作七道流影纏繞她周身。
    “抓住我。”
    七道殘影同時開口,鐮刀從各個角度刺來。解憂精神力鋪開,瞳孔幾乎擴散至整個虹膜,耳中血液奔湧聲與心跳共振。她屈膝後仰的瞬間,按鐮刃·末影的運轉方式發力,腳踝沒入芙利德留下的、幾乎液化的暗影,整個人如墜入墨池般消失。
    芙利德收勢轉身,灰袍卻被從自身影子裏伸出的鐮刃勾住。解憂濕漉漉地從影潭浮出,發梢滴落的黑水腐蝕著冰麵:
    “或許這一招影躍的落點不在空間,在時間的夾縫裏。”
    “錯了。”鐮柄點地引發冰焰爆裂,芙利德真身現身在她耳後低語,“是你終於學會把殺意藏進呼吸的間隙。”冰涼的鼻息拂過解憂滲血的耳垂,“現在,讓影流經你,而不是穿透你。”
    試煉場上模擬的月光被烏雲吞噬,周遭陷入絕對黑暗。解憂聽見自己血管裏影之力逆行的呼嘯,嗅到芙利德鐮刃上八百種死亡的氣息。她放棄視覺,憑借感知能力輾轉騰挪。
    鐮刃破風聲響起時,她已順著痛覺的漣漪滑入敵方影域。當月光重現,芙利德的灰袍裂開七寸缺口,解憂的刃尖凝著滴將落未落的血珠,胸前被謔開一條巨大的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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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錯。”
    芙利德難得露出個笑臉,隨後二人繼續投入訓練。
    ......
    中央廣場,藥劑師工會。
    工會一如既往地沉浸在草藥與魔法的交織氣息中,混合成一種獨特的韻味,吸引著過往的生存者們。
    繁忙的景象亦是一成不變,藥劑師們穿梭於櫃台與實驗室之間,學徒們則忙碌地整理著藥材,或是小心翼翼地調配著藥劑。
    解憂徑直走向艾薩克的櫃台,將手中的木盒輕輕放下,裏麵是她精心調配的新一批藥劑。
    “嘿,艾薩克先生在嗎,這次我帶來了一些新作品。”
    濃鬱的硝石煙塵裏混入新熬製的龍舌蘭汁液氣息,風行靴靴跟碾過地下幹涸的魔血汙漬。櫃台後的青銅坩堝突然炸開靛藍色火苗,正在稱量月見草粉末的學徒手一抖,星秤上的銀砂潑灑成六芒星狀。
    “艾薩克大師去了深淵裂隙采藥,馬上就回來。”學徒推了推滑落的煉金鏡片,目光掃過木盒內的十二支棱晶瓶,“由我負責藥劑收購事宜。”
    解憂點點頭,示意對方請便。
    “這些藥劑真的有那麽神奇嗎?我看它們的顏色似乎有些不純。”學徒隨意掃了兩眼,聲音中帶著滿滿的質疑,顯然對解憂的藥劑持懷疑態度,探手撈向最前方的火元素親和藥劑,“這瓶看起來還不如我煉製的...”
    解憂指尖前探,動作看似張弛有度、不急不忙,卻趕在學徒之前穩穩按住標注火元素親和藥劑的瓶口,赤紅液體中懸浮的熔岩微粒開始逆時針旋轉:
    “是嗎,三秒內說出這瓶藥劑第三階段穩定劑的配比。”
    學徒的喉結滾動兩下,鏡片閃過一絲精光:
    “當然是火蜥蜴尾骨粉和...”
    “錯了。”解憂彈指震碎瓶口的蜂蠟封印,沸騰的藥劑蒸汽在空中隱約凝成煉獄三頭犬虛影,“最後淬火時混入兩克霜巨人骨灰,否則熔岩微粒應該會順時針轉。”
    她微微一笑,看著麵色僵硬的學徒,幽幽道:
    “這位朋友,質疑是進步的階梯,但實踐才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
    學徒下意識地後退兩步,給解憂留出展示的空間。後者將剩餘的蜂蠟撥開,一股熾熱的氣息瞬間彌漫開來,周圍的空氣仿佛都被點燃了一般。她精神力引動,藥劑化作一道火焰,在空中劃出一道絢爛的軌跡,隨後緩緩消散。
    學徒和周圍的藥劑師們紛紛投來驚訝的目光,他們自然是見多識廣,不過如此直觀且震撼的藥劑效果展示也是不容錯過。
    為了稍稍打響點名氣、賣個好價錢,解憂輕咳一聲,解釋道:
    “這瓶火元素親和藥劑,能夠暫時提升服用者對火元素的親和力,從而在戰鬥中獲得優勢。至於純度問題,我相信艾薩克先生的神之眼會給出公正的評判。”她感應到了一股空間波動,可能是艾薩克要回來了。
    說曹操曹操到,滿臉羞愧的學徒還沒說話,他身後的紫色簾幕突然被蠕蟲的黏液腐蝕出破洞,艾薩克攥著半截惡魔犄角鑽出來。
    他鬥篷上的詛咒苔蘚還在吞噬金線刺繡,隨即在實驗台上的消毒燈管的幽藍光澤照射下急速枯萎。
    “哦?解憂,真巧啊。”
    “是的,艾薩克先生,又有一批藥劑要出手。”
    “拿虹吸萃取器來!”艾薩克有些手忙腳亂,示意學徒上前協助自己。沒有人再提起之前的小插曲,雙方對接下來的交易都很滿意。
    ......
    【即將傳送至太陽神域·太陽聖殿】
    日常積分100,解憂的腳步在通往太陽聖殿的漫長石階上顯得異常沉重,每一步都在踐踏著她內心的迷茫。這才哪到哪,自己已經幾次險些折在這個問號溶液上了,真的還有必要繼續下去嗎?
    夕陽的餘暉灑在她的肩頭,將她的影子拉得長長的,如同一條通往未知深淵的橋梁。
    聖殿大門緩緩開啟,敷衍地歡迎又一位勇敢的探索者,一磚一瓦,每一縷光線,看似一成不變,卻在日複一日的消磨中衰退。
    聖殿內部,光線柔和而溫暖,無形的壓力撲麵而來,緊緊扼住了她的喉嚨。
    看來這位太陽王的狀況並不好。她強忍著不適,目光望向那尊高高在上的太陽王座,以及其上沉睡的赫利俄斯·阿納克托裏奧斯。
    對方一直沒有睜開眼睛,解憂便也放鬆了一點,開始日常收集問號溶液。她現在設備手段都上去了,自然不會再用塑料小車這種東西,不過大概的思路差不多。
    ......
    呼呼...
    解憂收好到手的特製合金瓶,目光飄向太陽王座上——對方依舊在沉睡,王座上的鎖鏈泛起暗紅鏽跡,與從前相比又向赫利俄斯的上半身侵蝕了一分。
    “尊貴的太陽囚徒大人,”解憂聲音微微顫抖,但總歸想要試一試,“我最近研究那種溶液時發現,信仰之力,或許能成為您抵禦侵蝕的堅固盾牌。”
    然而,回應她的隻有沉默,死寂般的沉默。赫利俄斯·阿納克托裏奧斯依舊緊閉雙眼,麵容平靜,對外界的一切都已麻木,隻剩下內心的餘火在孤獨地燃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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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解憂的心一沉,索性繼續開始講述,將自己的實驗過程一筆帶過,隻盡力分析了侵蝕物質的特性。沒辦法,她總不能不打招呼,就往人家腿上潑聖靈之淚觀察一下吧?
    但赫利俄斯·阿納克托裏奧斯依舊沒有反應,他的靈魂似乎被無盡的黑暗所吞噬,無法感知外界的任何波動。
    解憂感到一陣無力,她甚至開始懷疑,自己是否真的能夠改變這位太陽囚徒的命運。
    然而就在這時,聖殿內突然湧起一股強烈的能量波動。解憂驚訝地抬頭,隻見太陽王座上的赫利俄斯·阿納克托裏奧斯竟然微微顫抖了一下、雙眉緊鎖,忍受著巨大的痛苦。
    “是...汝...”
    赫利俄斯·阿納克托裏奧斯的眼皮輕輕一動,隨即再度闔上。
    “沒有...用的...”
    解憂當然不覺得自己這點進展能幫上什麽忙,隻是想獲取進一步的研究權限而已。太陽神域這許多年不知找了多少能人異士尋找解脫之路,怎麽會不知道信仰之力的作用?
    有時候,過程跟結果一樣重要。讓對方看到你的努力程度,也是獲取好處的方式之一。
    “太陽囚徒殿下,或許足量的信仰之力可以緩解您的狀況?”
    “太陽神域...沒有...”
    赫利俄斯·阿納克托裏奧斯再一次陷入亙久的沉默,看上去不打算再說話了。解憂略加思索,大致也能明白對方的意思——信仰之力是何等珍貴的力量,恐怕太陽神域擁有的信仰之力,隨著太陽神域的衰退也在一並減少,不足以支撐赫利俄斯·阿納克托裏奧斯所需。
    更何況,信仰之力也不過是飲鴆止渴罷了,沒法根除。解憂話在嘴邊轉了幾圈,終究還是沒敢提出把聖靈之淚潑到對方腿上試試這種荒謬的想法,禮貌告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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