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總放下筷子，喝了點米酒，說道：“做菜這種事，好吃不好吃取決於主廚，家常菜還好，你要是酒樓裏做菜，影響一道菜口味好不好的因素太多了，哪怕采購昨天買三黃雞明天買杏花雞吊湯，這味道都不一樣。可惜啊，酒樓後廚，不是我說了算。”
    “我剛好認識一位大廚，不如？”楊宴如圖窮匕首見了。
    恰好侍應生在這個時候端上來一盤百花釀蟹鉗，上麵點綴了一些洛神花，擺盤看起來秀色可餐。
    蔣淑卓直接擺了擺手，說道：“不必啦，我親自來赴宴，自然是考慮過了所有可能性，你若是不信，大可一試。”
    楊宴如接下來要說的話，直接收了回去。
    等到三個人酒足飯飽，蔣淑卓直接離開，薑炎走出院子的時候，被楊宴如叫住了。
    “加個微信，以後有事好聯係。”楊宴如直接拿出了自己的微信號。
    薑炎掏出手機掃碼。
    “薑律師，你已經是僅次於我，知道徐律師最多想法的人，以後徐律師負責的項目，你可以直接跟我聯係，不必通過趙明成轉達。”楊宴如說道。
    薑炎乖巧地點點頭。
    “沈致塵建議你去考cpa，有安排嗎？”楊宴如問道。
    “有，剛報了班。”薑炎老實地回答。
    “很好，果然很上進。回家吧，我叫司機送你。”楊宴如說完，司機已經從門外走了進來，帶著薑炎上車。
    回到小區，薑炎一個人朝著家的方向走著，她和薑鶴過完年回來第一件事，就是把搬到薑鶴找好的複式裏去，複式在原來那套房子的頂層，從薑炎臥室的方向能直接看到周秉文的別墅。
    她快走到家門口時，又改變了方向，直接朝著周秉文家方向走去。
    院子裏靜悄悄的，有幾隻流浪貓在叫喚，給她開門的是紅姨。
    進門的時候，周秉文已經從二樓書房乘電梯下來了。
    “怎麽了？”周秉文看薑炎有些心神不寧的樣子，他雖然跟薑炎交往還不久，但是看懂女人的情緒對他來說並不難。
    薑炎很想把晚飯時的楊宴如與蔣淑卓的聊天一五一十說給他聽，但是她心裏覺得隱隱有不妥，在腦子裏千回百轉想了一會兒，抓著周秉文的胳膊，仰頭望著他問：“楊總要通過乘黃去收購願見，這件事情為什麽會變成這樣？我當時的方案，不是這樣的！”
    “她是投資人，她對自己的項目負責，你不用想那麽多。”周秉文安慰道。
    “是你提議的嗎？”薑炎追問。
    周秉文摟住她的腰，解釋道：“我沒有那麽大的能耐讓楊總做出這種決定，花了點時間跟老趙和她溝通，剩下的事情，我真不清楚。”
    “不知道為什麽，我好害怕她。”薑炎怯怯地說。
    “她？她有什麽好怕的，不會吃了你。而且，作為投資人，她有非常多地方值得你好好借鑒學習。”周秉文察覺到薑炎可能是晚上吃的那頓飯受了什麽刺激，但是薑炎沒說，他便不打算細問。
    楊宴如行事風格，向來如殺手尖刀紮心，死或不死，就是一刀。
    “你們三個人走得這麽近，是不是在籌劃什麽，我總覺得老趙對我有好多隱瞞，可我不理解，我心裏很不安。”薑炎有些焦躁地說道。
    “沒必要，馬上紫天遊戲都要上市了，你看你當時處理的勞動和解做得很漂亮啊！我們隻是在處理徐律師留下來的項目，沒有你想的那麽玄乎。”周秉文耐心地安撫道。
    薑炎靠在他胸口，輕輕鬆了口氣。
    “如果，我是說如果，到了某個特殊的時刻，我隻能在相信老趙和相信楊總之間選擇，你覺得我應該選擇誰？”薑炎問了個有點讓人摸不著頭腦的問題。
    周秉文眉頭動了動，回答道：“楊總，老趙這個人太過世故圓滑。”
    “我總覺得，我辜負了蔣總對我的欣賞。”薑炎長歎了一口氣，無奈地說，老趙今天撕掉法律顧問合同那一刻，她心裏真的覺得難受。
    “有得有失，你要領他工資，就得接受這樣的事情，好了，不談工作了，看你一臉不開心的樣子。”周秉文牽著她往二樓走去。
    在此時此刻，疫情結束，萬象更新，紫天遊戲即將敲鍾，仙偶的vie和信托架構完成，ope反向收購在推進著，一切都在向著好的方向發展，雖然大環境顯得並不友好，可是看著明天都似乎很有希望的樣子。
    希望沒有形狀，每個人心裏的希望，都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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