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到下班的時候，張揚已經聯係好了白鶴地產那邊對接盡調的事情，孫嘯飛把盡調清單初稿完成，張揚在飛書上開好了盡調項目文件夾，把工作任務分配好，三天駐場分別要與哪些部門進行會談以及協助整理資料，全都安排妥當。
    薑炎驚歎地看著事無巨細的盡調安排，不由感歎，張揚不愧是徐律師親自調教出來的授薪戰鬥機啊！
    下午下班時間一到，薑炎趕緊拔了硬盤，順便帶走了專用於存資料的u盤，然後匆匆往家裏趕，下午說好了給哥哥賠罪，那就是把廚房給炸了，她都得擼袖子親自做頓飯，以表誠意！
    還好小區裏麵有錢大媽，那些什麽大魚大肉的菜，她是搞不定了，最多做點魚香肉絲，炒個蘑菇炒肉，再複雜點，廚房可能要變成敘利亞戰場。
    她拎著一塑料袋的菜回到家，以往都是薑鶴做好晚飯，她吃就行了，偶爾薑鶴加班或者太遠趕不回來，薑炎自己就煮個麵條或者叫個外賣，反正來深圳這麽多年一直這樣過，她吃掉的麵條夠繞深圳一圈了。
    搗鼓了半個多鍾頭，薑鶴回來了。
    “我靠，你真做飯，我會不會被你毒死！你做的飯能吃嗎？！”薑鶴臉上笑嘻嘻，嘴上一點沒饒了薑炎。
    “吃死你拉倒！”薑炎放下刀，甩了甩有些酸的手臂，指了指沙發說：“你要的資料，我給你帶回來了，那個紫色的u盤裏麵，是最近三年各大券商的行研、上市公司財報和公報，還有一些投融資並購財務測算模型，我最近在讀財務，收集的資料。”
    “就你這個腦子，讀得明白財務嘛？好好當你的律師，讀什麽財務，切！”薑鶴一臉不屑。
    從小到大，在讀書這方麵，薑炎幾乎沒贏過薑鶴，沒脾氣就是沒脾氣！
    “要你管！”薑炎倔驢脾氣上來，繼續切菜。
    薑鶴見她有點不爽，也不道歉，嬉笑著湊到灶台旁邊，說：“我今天看到楊總了，我靠，牛逼！老子生平沒服過幾個人，她算是一個！”
    “啊？她？怎麽讓你佩服了？”薑炎好奇地問，薑鶴這個人吧，仗著聰明腦子好使，從小到大眼高於頂。
    “她別看就一個普林斯頓本科，對全球生物醫藥和醫療器械研發行情了如指掌，技術方向、科研轉化情況不比美國那幫實驗室的家夥水平差。我隨便問她怎麽看拜爾在einzaant拓展適應症研發，她現場直接就能說出三期臨床試驗進展狀況和數據情況。這女人，好牛逼啊！難怪畢業就進ice當vp了！”薑鶴發自肺腑地感歎。
    對於楊宴如的厲害之處，薑炎領教到的，全是她在項目上的無情與果斷，外界對她的評價毀譽參半。當然，要說佩服，至少edrobot這個堪稱印鈔機的項目，一招絕佳的偷天換日實現了最終大賺特賺，薑炎佩服她和周曇兩人草蛇灰線伏脈千裏的布局。
    “她是挺厲害的！而且，命好！”薑炎感歎道。
    薑鶴有些激動地說：“你說她命好，是命好，本科讀普林斯頓，而且她的姑媽是美國很有名的物理學家，nasa核動力火箭的專家，她姑父是霍華德·休斯醫學研究所主席，你知道這什麽概念，投醫藥的誰不想跪在他姑父西裝褲下！就這個配置，傻子都能飛天！何況她這個專業水平，絕對下了死功夫。”
    “又有背景，又努力，真可怕！”薑炎有些無奈地感歎，她雖然從小衣食無憂，但畢竟沒有感受過這種家世背景雄厚，這種比上不足比下有餘，一樣在頂端資源麵前相形見絀。
    “我跟你說哦，我以前在美國聽到她，有傳聞說她是scar bitch，說得有鼻子有眼的，我現在一點不信！我看都是那幫禿驢博士嫉妒她長得漂亮，又那麽強，瞎編排她！”薑鶴說得有些義憤填膺。
    “scar bitch？學術妲己？她……那種脾氣，學術妲己？”薑炎放下菜刀，一臉不可思議。
    “我也是聽圈子裏的八卦，她在我們圈子名頭還是很大的，普林斯頓的師兄們說，她經常混跡到大佬私宴和山莊裏，還有那種照片視頻流出來，很奔放的。我沒看過，但他們信誓旦旦說看過。所以，就傳聞她早年是scar bitc》子刊論文當二作。說實話，就她的背景和能力，應該是別人脫光了躺床上求她臨幸才對。”薑鶴說著，不由自主地自言自語道：“長那麽好看，我都想求她臨幸！”
    “喂喂喂，做個人哈！”薑炎有點聽不下去了。
    薑鶴仿佛沒聽到她在說話，自顧自地說：“不行，我要想個辦法做她助理或者她項目組的成員，我要追她！”
    薑炎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什麽？！
    薑鶴你在說什麽？
    今天這個世界已經癲成了她不認識的樣子，怎麽都瘋了，一個個的！
    “你再說一遍？”薑炎杏眼一瞪，叉腰指著薑鶴說。
    “我要追她！”薑鶴很認真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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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自己說的她可能是已婚誒！而且她大你五歲誒！她資產百億的富婆誒！你要不要撒泡尿照照你自己，你算哪根蔥，你去追她？你信不信不用我爸，我先把你腿打斷！”薑炎把菜刀直接往砧板上一剁，氣勢洶洶地說。
    薑鶴歪著頭，氣衝雲霄，一頓一頓地說：“我就對她一見鍾情！”
    “不是，你……”薑炎氣得快說不出話了，她在廚房裏原地繞了兩圈，終於組織好語言，說：“好吧，退一萬步，她可能沒有你想象中那麽簡單，我們律所前任合夥人，可能跟她是有某種，說不清楚的關係。你那位沈總，跟她可能也是特殊的關係，兩個人形影不離，而且，你知道嘛……算了，你別那麽瘋好不好！”
    薑炎本來想提矽穀銀行暴雷的事情，但是她對自己的某些揣測並不是很有把握，從她搜集的所有資料裏看起來，沈總的大筆資金其實也陪綁在裏麵，可是看沈總的樣子，絲毫沒有怨懟惱恨，兩人依然在一起合作，薑炎無法想象，得是什麽樣的關係，才能做到這樣。
    她想說的是，就算退一萬步，楊宴如這樣堪稱資本市場範冰冰的存在，也不是她哥這種象牙塔屌絲能駕馭的。
    “偏見，都是世俗的偏見！我不管，我就要追！”薑鶴完美展現了一個老薑家不服輸的強種精神。
    薑炎深深歎了口氣，到底造了什麽大孽，薑鶴下午就開會見了楊宴如，居然癩蛤蟆想吃天鵝肉，要去追楊宴如！
    “哥，你好歹掙出個小目標再去妄想追她，如果你很想吃軟飯，也不是不可以，律所裏好多合夥人美女姐姐養得起你！”薑炎實在沒話能勸他。
    “呸，老子像是要吃軟飯的嘛？！我就喜歡這種有能力又漂亮的禦姐，她喜不喜歡我是她的事，我爭取一下難道不行啊！如果她不接受，我不煩她！喜歡她，我就得非以娶到手為目標嗎？愛情最好的樣子，就是隻有愛情的時候！”薑鶴說的道理一套一套的。
    “行吧，你開心就好！”薑炎完全不想再勸了。誰家哥哥看了眼範冰冰說要去追她，做妹妹的都會覺得哥哥是個神經病！薑炎現在看薑鶴就是這種感覺。
    可是，薑炎心底裏冒出了周秉文的臉。
    資本市場圈子裏的男男女女，真是有些亂七八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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