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分手，“廢物”的標簽
    夜色沉濃，霓虹燈將霧安大廈的玻璃幕牆染成流動的彩光。陸北辰靠在黑色邁巴赫的車門上，指尖夾著的煙燃了半截，灰燼簌簌落在昂貴的手工皮鞋邊。
    車窗降下，蘇如飄精致的臉探出來，香奈兒五號的香水味混著夜風撲過來，卻帶著刺骨的涼意。“陸北辰，我們到此為止吧。”她語氣平淡，像在說今天天氣不錯，無名指上那枚他送的鴿子蛋鑽戒在燈光下晃得人眼疼。
    陸北辰抬眸，眼底沒什麽情緒，隻有煙蒂明滅間映出的半分疲憊。“理由？”
    “理由？”蘇如飄嗤笑一聲，推開車門走下來，高跟鞋踩在地上哢哢作響，像敲在人心上的鼓點。“你看看你現在像什麽？陸氏集團的‘準繼承人’？別逗了，你爸把霧安集團交給你堂哥打理，你呢？天天開著這輛破車晃悠，溫紹染都成紹梁集團的執行總裁了，你還在給你爸當助理？”
    她上前一步，塗著酒紅色指甲油的手指戳在陸北辰胸口，力道不輕：“我跟你在一起三年，你送過我什麽？除了這枚早就該換代的鑽戒，你連最新款的包包都要讓我等半個月！許通昨天送了我一輛保時捷911，你拿什麽比？”
    “蘇如飄，”陸北辰終於掐滅了煙，聲音低沉得像結了冰，“當初在一起時，你說你不在乎這些。”
    “當初？”蘇如飄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當初我年輕不懂事！陸北辰，現實點吧，你就是個沒錢、沒權、還沒上進心的廢物！跟你在一起，我隻會被圈子裏的人笑死！”她甩開陸北辰的手，從包裏掏出一個絲絨盒子扔在他腳邊，“戒指還你，以後別再來煩我。”
    盒子摔在地上，鑽石的光芒在塵埃裏黯淡下去。陸北辰看著蘇如飄頭也不回地坐進許通那輛騷包的黃色跑車，引擎轟鳴著消失在街角，像一記響亮的耳光，扇在他所謂的尊嚴上。
    他彎腰撿起盒子，金屬的棱角硌得掌心生疼。廢物？沒錢？
    風卷起地上的落葉，打著旋兒飄過他腳邊。陸北辰抬頭望向霧安集團頂層那扇亮著燈的窗——那是他堂哥陸北淵的辦公室。父親那句“你還太年輕，多跟你哥學學”的話，此刻像針一樣紮進耳膜。
    手機在褲兜裏震動，屏幕上跳出“溫紹染”的名字。他深吸一口氣，按下接聽鍵，聲音壓得平穩：“喂。”
    “陸北辰，你在哪？葉奇說你跟蘇如飄吵架了？”溫紹染的聲音透過聽筒傳來，帶著慣有的清冷，卻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擔憂。
    陸北辰低頭看著掌心的戒指盒，嘴角扯出一抹自嘲的笑。“沒事，”他頓了頓，聲音裏終於泄出一絲疲憊，“就是……分手了。”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溫紹染的聲音再次響起，平靜無波：“在哪？我過去找你。”
    掛了電話，陸北辰靠回車上，望著城市上空灰蒙蒙的天。沒錢？廢物？
    他指尖摩挲著絲絨盒子的邊緣，眼底漸漸燃起一簇暗火。蘇如飄，你會後悔的。總有一天，他會讓所有人知道，陸北辰這個名字，從來就不該和“廢物”兩個字掛鉤。
    遠處，一輛白色的賓利緩緩駛來，停在他車旁。車窗降下，溫紹染穿著一身剪裁利落的白色西裝，長發束在腦後，清冷的眸子裏映著他落寞的影子。
    “上車。”她言簡意賅，眼神裏沒有多餘的探究，隻有一種老友間的默契。
    陸北辰拉開副駕駛的門坐進去，將戒指盒隨手扔在中控台上。溫紹染看了一眼，沒問，隻是發動了車子。
    “想去哪？”她問。
    陸北辰望著窗外飛速倒退的霓虹，低聲道：“去喝酒。”
    溫紹染握著方向盤的手緊了緊，側眸看了他一眼，最終隻淡淡應了聲：“好。”
    車子匯入車流，將身後的狼狽和嘲諷遠遠拋在身後。隻是陸北辰不知道，這場以“沒錢”為名的分手，不過是他人生劇變的序章。而身邊這個始終平靜的青梅竹馬，又將在他接下來的人生裏，掀起怎樣的波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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