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鍵盤情緣：當0和1織成紅絲線
    霧安盛夏的暴雨敲打著“潤土科技”的玻璃幕牆，平栩盯著電腦屏幕上第37版農業ai模型的報錯日誌，指尖在鍵盤上敲下一行調試代碼。隔壁工位的茸錦抱著一摞文件路過，馬尾辮上的櫻桃發繩掃過他的鼠標墊——那上麵印著“莓語星田”的草莓圖案，是上次公司團建時溫紹染親手發的。
    “平秘書，陸總讓你把海洋館的數據流同步到農場監測係統。”茸錦的聲音像暴雨裏的檸檬水，清冽帶點甜。她放下文件時，袖口露出截編織手鏈，繩結是二進製代碼的“”——平栩認得，那是他上周在技術論壇“偶遇”的網友“代碼小錦鯉”的標誌性簽名。
    “好的，馬上處理。”平栩的耳朵悄悄泛紅，迅速最小化聊天窗口——裏麵正和“代碼小錦鯉”討論著“如何用區塊鏈技術給草莓溯源”，對方發來的表情包是隻戴著程序員帽的卡通錦鯉。
    這是他網戀三個月的“女神”。從編程論壇的技術切磋，到深夜食堂的加班吐槽，他們聊過最複雜的神經網絡算法，也分享過最幼稚的童年糗事。平栩知道她喜歡吃草莓味的薄荷糖，知道她夢想是用代碼給流浪動物建數據庫，卻不知道她就是隔壁工位、總愛哼著跑調兒歌的茸錦。
    “平栩，你看這個！”茸錦忽然湊過來，指著手機屏幕，“我網友說他今天調試模型時，把農場土壤ph值誤寫成海洋鹽度，被陸總罵了！跟你上次把灌溉係統參數搞反的糗事是不是很像？”
    平栩看著屏幕上熟悉的吐槽語氣，心髒猛地一跳。他記得自己確實跟“代碼小錦鯉”抱怨過這事，還配了個“程序員哭暈在鍵盤”的表情包。他強裝鎮定：“巧了，我網友也說她今天差點把溫總的行程表錯發給清潔阿姨。”
    茸錦的眼睛亮了：“是嗎？我網友也總犯這種迷糊！”她沒注意到平栩顫抖的指尖，自顧自地說，“對了，‘代碼小錦鯉’說他老板是個隱藏的浪漫主義者，總讓他做些‘把星星嵌進代碼’的項目，跟你家陸總一樣奇怪！”
    平栩徹底呆住了。陸北辰確實讓他給海洋館的藍鯨投影寫過“星星軌跡代碼”，還美其名曰“給溫總的浪漫驚喜”。他看著茸錦手腕上的二進製手鏈，忽然想起“代碼小錦鯉”發過的自拍——背景裏的辦公桌隔板，和茸錦工位上貼的“草莓加油”貼紙一模一樣。
    “叮”的一聲，平栩的私人手機收到消息，是“代碼小錦鯉”發來的：【我好像發現了網戀對象的真實身份！他居然是……】
    幾乎同時，茸錦的手機也亮了，她看著屏幕，猛地抬起頭，和平栩震驚的目光撞在一起。兩人臉上的血色瞬間褪盡，辦公室裏隻剩下暴雨聲和服務器的嗡鳴。
    “你……你是‘二進製小熊’？”茸錦的聲音發顫。她想起那個總在深夜陪她改代碼的網友，想起他分享的、和陸總鬥智鬥勇的趣事，想起他發過的、工位上擺著草莓盆栽的照片——那盆草莓，此刻就在平栩的桌上。
    平栩看著她手機屏幕上的聊天界麵，背景圖是隻戴著蝴蝶結的卡通錦鯉，和他給“代碼小錦鯉”畫的頭像一模一樣。他張了張嘴，卻被突然闖入的葉奇打斷：“平栩！茸錦！陸總和溫總要開視頻會議，快把農場無人機巡檢數據調出來！”
    暴雨夜的視頻會議開得冗長。平栩盯著屏幕上溫紹染身後的草莓田，卻滿眼都是茸錦剛才震驚的表情。茸錦則反複摩挲著二進製手鏈，想起“二進製小熊”說過的、“想給喜歡的女孩寫段專屬代碼”的夢想——那代碼她見過，是溫紹染辦公係統裏那個會跳出草莓彩蛋的隱藏程序。
    會議結束時已近午夜。平栩收拾東西準備離開，卻發現茸錦還坐在工位上，對著手機屏幕發呆。他深吸一口氣，走過去，在她旁邊的空位坐下。
    “那個……”兩人同時開口，又同時閉嘴。雨聲忽然變大，敲得玻璃嗡嗡作響。
    “你先說。”平栩絞著鼠標線，像絞著自己的心跳。
    茸錦抬起頭，眼裏映著電腦屏幕的光：“‘二進製小熊’說，他喜歡的女孩像草莓味的代碼，甜而不膩，邏輯清晰。”她頓了頓，從抽屜裏拿出個小鐵盒，“‘代碼小錦鯉’給網友準備了見麵禮，是用廢棄電路板做的玫瑰胸針。”
    平栩看著那枚用電阻和電容組成的玫瑰花，和他藏在抽屜深處、準備送給“代碼小錦鯉”的草莓吊墜一模一樣。他顫抖著從口袋裏掏出吊墜，吊墜是用編程鍵盤的廢棄按鍵做的，中間嵌著顆極小的、農場產的草莓幹標本。
    “原來……”茸錦的聲音帶著笑意，“你就是那個說‘寫代碼像種草莓，要耐心等它結果’的笨蛋。”
    “你也是那個把‘o ord’寫成‘草莓世界’的傻瓜。”平栩的眼眶有點熱。他想起三個月前，在技術論壇看到“代碼小錦鯉”發的求助帖，標題是“如何用python畫會動的草莓”，那時他怎麽也想不到，屏幕背後的女孩，就在離他三米遠的工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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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奇的聲音突然從門口傳來：“我說你們倆，大半夜的在這演偶像劇呢？”他晃著車鑰匙，“陸總讓我送你們回家，上車！”
    車子駛離科技園時，暴雨漸歇。茸錦看著窗外飛逝的霓虹，忽然想起“二進製小熊”發過的一張照片——霧安大橋下的夜市，攤主在賣草莓味的。她轉頭看向副駕駛的平栩，他正偷偷給手機換壁紙，新壁紙是她工位上的草莓盆栽，配文“代碼與玫瑰，終於遇見了你”。
    “平栩，”茸錦忽然開口，“你還記得‘代碼小錦鯉’問過你，‘如果網戀對象是同事怎麽辦’嗎？”
    平栩握著手機的手緊了緊，從後視鏡裏看到葉奇促狹的笑容。他深吸一口氣，轉過頭，認真地看著茸錦：“我說過，那我就把辦公室變成草莓園，每天給她帶剛摘的草莓，直到她答應做我女朋友。”
    葉奇在旁邊吹了聲口哨：“可以啊平栩，跟你老板學的浪漫？”
    茸錦的臉瞬間紅透，卻從包裏掏出兩顆草莓味薄荷糖，遞給平栩一顆：“農場新出的口味，溫總給的。”
    平栩接過糖，指尖觸到她的，像觸到代碼裏最完美的編譯結果。他忽然想起陸北辰說過的話：“真正的浪漫不是買星星買海洋，是把0和1織成紅絲線，讓代碼替你說愛你。”
    車子停在茸錦家樓下時，平栩突然鼓起勇氣：“那個……周末有空嗎？我想帶你去‘莓語星田’，看看你網友說的‘會寫代碼的草莓’。”
    茸錦看著他緊張得發白的臉，忽然笑了：“好啊，不過‘代碼小錦鯉’說，她想先看看‘二進製小熊’藏在硬盤裏的、給她寫的專屬程序。”
    葉奇在駕駛座上誇張地歎氣：“行了行了，酸得我牙都要掉了！快下車吧，平栩你明天記得給我帶十斤農場草莓，就當謝我這個‘月老’！”
    目送茸錦跑進樓道，平栩摸了摸口袋裏的草莓吊墜，忽然覺得，這場始於鍵盤的網戀，比任何精心編寫的代碼都更完美。那些深夜裏的代碼切磋，那些加班時的互相打氣，那些隔著屏幕分享的微小喜悅，最終都化作了現實裏，觸手可及的溫柔。
    “我說平栩，”葉奇發動車子，“你老板買海洋館追老婆，你靠寫代碼拐秘書，你們陸家班底都這麽會玩？”
    平栩看著手機裏剛收到的、茸錦發來的消息——是張她戴著電路板玫瑰胸針的自拍，配文“代碼玫瑰配草莓，剛好”，忍不住笑了：“可能……是跟陸總學的吧。”
    夜色漸深，車子駛回“莓語星田”的方向。平栩看著車窗外農場的燈光越來越近，忽然明白，最好的愛情或許就像編程——需要耐心調試，需要不斷迭代，最終才能遇見那個讓所有代碼都完美運行的“她”。
    而他和茸錦的故事，才剛剛在0和1的鍵盤聲中，寫下最浪漫的第一行代碼。這場由秘書間的網戀引發的情緣，終將在“潤土科技”的數據流和“莓語星田”的草莓香中，編織成一段關於代碼與玫瑰的、最甜蜜的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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