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賣餅幹的女總裁？老媽的千層套路
    林辰揣著一肚子驚濤駭浪回到家時，蘇婉正係著花圍裙在廚房忙活。油煙機嗡嗡響著，排骨燉得咕嘟冒泡，空氣裏飄著熟悉的醬油香——和往常任何一個傍晚沒什麽兩樣。
    他站在廚房門口，看著老媽熟練地往鍋裏撒蔥花，花白的頭發隨意挽在腦後，幾縷碎發垂在額前。這副賢妻良母的模樣，和係統裏那個“商業帝國總裁”的標簽簡直判若兩人。
    “傻站著幹嘛？洗手吃飯。”蘇婉頭也不回，手裏的鍋鏟顛了個漂亮的弧度，“你弟放學就鑽他房間了，說是鼓搗他那個‘破玩意兒’，你爸出去下棋還沒回，不用等他。”
    林辰哦了一聲，慢吞吞挪到水池邊。水流嘩啦啦衝著手，他腦子裏卻飛速盤算：怎麽試探老媽？直接問“媽你是不是蘇氏集團總裁”？太蠢了，萬一老媽打死不承認呢？
    “對了媽，”他裝作漫不經心，“今天我上班路上，看見一輛可氣派的邁巴赫，跟電視裏演的似的。”
    蘇婉正把排骨盛出來，聞言手頓了一下，隨即若無其事地說：“哦？現在有錢人多，不稀奇。”
    “是啊，”林辰擦著手走過去，故意壓低聲音，“我聽人說，開那種車的，不是首富就是大老板。媽你說，世界首富長啥樣啊？是不是跟咱普通人不一樣？”
    蘇婉把排骨端上餐桌，又轉身去盛湯，語氣平淡：“能長啥樣？兩隻眼睛一個鼻子唄。說不定啊，就跟你爸似的，穿個舊汗衫蹲路邊下棋呢。”
    林辰：“……” 這都能扯上他爸？
    他不死心，又坐到餐桌旁，扒拉著碗裏的米飯：“媽，你說咱小區那便利店，一年能掙多少錢啊？夠不夠你買個喜歡的包？”
    蘇婉終於抬眼看他，眼神帶著點“你這孩子怎麽回事”的無奈：“掙啥大錢？夠糊口就行。媽要包幹嘛？菜市場拎菜籃子不挺好使的。”她說著，指了指廚房角落那個洗得發白的布袋子——林辰記得，他媽確實天天拎著這個去買菜。
    可係統裏明明說，她是能決定上市公司並購案的總裁！
    林辰咬著筷子，決定放大招。他清了清嗓子，狀似苦惱：“媽，我今天上班被主管罵了，說我沒背景沒資源，在公司永遠隻能當實習生。你說……我要是有個厲害點的媽，是不是就不用受這氣了？”
    這話一出，空氣瞬間安靜了幾秒。
    蘇婉盛湯的動作停在半空，眼神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那眼神裏沒有平日的溫和，反而帶著一絲銳利的審視，像極了商場上運籌帷幄的決策者。
    林辰心髒猛地一跳，幾乎以為老媽要當場承認了。
    然而下一秒，蘇婉卻歎了口氣，放下湯勺，在他對麵坐下，伸手揉了揉他的頭：“傻孩子，別聽你主管瞎說。有沒有背景不重要，咱自己努力最重要。你看媽，不就是個開便利店的？不也把你們幾個拉扯大了？”
    她的手帶著排骨湯的溫熱，語氣又變回了平常的溫柔：“再說了，就算媽不厲害，不也一樣疼你嗎？快吃飯，排骨涼了不好吃。”
    林辰看著老媽眼裏熟悉的關切，一時間竟有些恍惚。剛才那一瞬間的銳利，是他的錯覺嗎？
    “對了，”蘇婉像是突然想起什麽，從圍裙口袋裏掏出個小本本，“你上次說便利店進的臨期餅幹不好賣，我記下來了。剛才我給以前認識的一個‘小老板’打了個電話，讓他幫忙消化一下，估計明天就有人來拉走了。”
    “小老板？”林辰挑眉。
    “嗯，”蘇婉點點頭，翻開菜譜研究明天吃什麽，“就那個……蘇氏集團的，好像是個副總吧，以前跟我做過點小生意。”
    林辰：“！！！”
    蘇氏集團的副總？還“好像”？那可是她自己的公司啊！
    他猛地想起係統評價裏的話：“宿主母親表麵上賣著兩塊錢的冰棍，背地裏卻在決定著某家上市公司的並購案。”
    合著老媽這不是在試探他，是在跟他玩“千層套路”啊！
    吃完飯，林辰借口洗碗，溜進了廚房。他一邊刷著碗，一邊偷偷觀察客廳裏的老媽。
    蘇婉正窩在沙發上看財經新聞，電視裏正在報道“蘇氏集團今日宣布收購歐洲某老牌車企”，畫麵上閃過一個西裝革履、氣場強大的女總裁——和廚房裏這個穿著家居服、啃著蘋果的老媽，簡直是同一個模子刻出來的，隻是少了幾分煙火氣，多了幾分淩厲。
    林辰手裏的碗差點掉地上。
    就在這時，蘇婉的手機響了。她看了一眼來電顯示，眉頭微不可察地皺了一下，走到陽台去接電話。
    “喂，老張……嗯，餅幹的事辦好了？效率還行……什麽？蘇氏集團最近動作太大，驚動上麵了？”蘇婉的聲音壓得很低，但林辰還是隱約聽到了幾句，“……讓他們別大驚小怪，不過是買了幾個‘玩具’罷了……對，我這邊沒事，老林跟孩子們都好……掛了。”
    “玩具”？收購老牌車企是“玩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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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辰把碗往水槽裏一放，再也忍不住了。他走到陽台門口，看著老媽掛了電話轉過身，鼓起勇氣問：“媽，你剛才說的……蘇氏集團，你是不是……”
    蘇婉看到他，眼神閃了一下，隨即又恢複了平常的樣子：“怎麽了？還在想那個？都說了是認識的‘小老板’嘛。”
    她走過來，拍了拍林辰的肩膀：“辰辰啊，媽知道你剛上班，壓力大，想太多。別琢磨那些有的沒的，好好工作，比什麽都強。”
    她的語氣太自然了，表情也毫無破綻，仿佛剛才電話裏那個運籌帷幄的“女總裁”真的隻是林辰的幻覺。
    林辰看著老媽的眼睛，那裏麵映著自己困惑的臉。他突然意識到，也許老媽不是不承認，而是在等他自己“發現”？或者說，這個家的秘密，需要他用某種方式自己揭開？
    “媽，”林辰深吸一口氣，換了個問法，“如果……我是說如果，我以後不想上班了，想做點別的，你支持我嗎？”
    蘇婉愣了一下，隨即笑了：“傻孩子，想做什麽媽都支持你。不過啊，”她故意板起臉，“就算不上班，也不能在家當米蟲。要不……來幫媽看便利店？媽給你開工資，一個月……兩千？”
    林辰：“……” 兩千？他爸可是世界首富啊！
    看著老媽眼裏促狹的笑意，林辰突然明白了。
    老媽不是不知道，她什麽都知道。她隻是在用自己的方式，試探他，保護他，或者說，引導他接受這個“不普通”的家。
    “行啊，”林辰也笑了，故意歎了口氣，“兩千就兩千吧，誰讓我是你兒子呢。不過媽，你這便利店的工資也太低了，能不能跟你那個‘蘇氏集團的小老板朋友’說說，給我安排個‘高薪閑職’？比如……去當個總裁助理什麽的？”
    蘇婉被他逗得哈哈大笑，伸手在他頭上敲了一下：“美得你！趕緊洗碗去！”
    看著老媽笑盈盈走回客廳的背影，林辰靠在陽台門框上，心裏那塊沉甸甸的石頭突然輕了不少。
    試探老媽的結果，是沒得到一句正麵回答，但他卻莫名地確定了一件事——老媽就是那個隱藏的女總裁。
    而這個家的秘密，就像老媽做的排骨湯一樣，看似普通，卻藏著濃鬱的滋味，需要他慢慢去品。
    至於那個“九天女帝”的女友……林辰摸了摸鼻子，突然有點期待今晚老爸要介紹的“對象”了。
    說不定，下一個被他“試探”的，就是那位傳說中的“女帝”了。
    他笑了笑，轉身回廚房洗碗。水龍頭的水嘩啦啦流著，倒映出他眼裏閃爍的光。
    這日子，好像越來越有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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