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新月之夜,再見犬夜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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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正掌握力量的人,可以隨心所欲地塑造自身的命運乃至宿命中的一切。
    自那次與殺生丸偶然相遇後,桔梗逐漸察覺到這段時間越來越多的妖怪紛至遝來,他們對四魂之玉的渴望也越來越強烈,甚至是到了癲狂的地步。
    以身為器,以魂養玉。
    當所有妖怪們不惜以身赴死,企圖用他們邪惡的血液徹底汙染四魂之玉的時候,桔梗才猛然醒悟,這段時間,她射殺的不是妖怪,而是被奪舍後的妖怪的軀殼。
    從一開始就是一場陰謀呢,到底是誰在暗中操控著一切?
    這個神秘的幕後操縱者,精心策劃了每一步棋,讓所有涉入其中的人都成為了他手中的棋子,任其擺布。
    而那些被用作“器”的妖怪,則在無知不覺間付出了慘痛的代價——不僅失去了自由的意誌和靈魂,甚至連生命都會被抹殺。
    其心險惡,這個人,最好不要被她找到!
    為了保護四魂之玉不被怨念侵蝕,桔梗別無選擇,隻能日複一日地與形形色色的妖邪展開激烈的搏鬥。
    然而,桔梗並不知曉的是,促使這些妖怪如癡如狂般糾纏不休的背後,不僅僅是因為欲望的操控。
    實際上,是他們感受到了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巨大威脅——來自殺生丸那無與倫比的強大實力。
    這種恐懼驅使著妖怪們拚命想要奪得四魂之玉,以此獲得更強大的力量。
    畢竟,在這個弱肉強食、適者生存的殘酷世界裏,弱小就等同於罪惡,代表著滅亡,無論是人類還是妖怪,都是如此。
    出於對更強大妖怪肆意殺戮的恐懼,那些弱小的妖怪們被迫冒險,從具有強大靈力的巫女手中搶奪四魂之玉,這無疑是一場悲劇,他們不僅是在虎口奪食,更多的是為了求得一線生機。
    又是與妖怪搏鬥的一天,夜黑風高,萬籟俱寂,月牙淺淺,唯有星光點點灑落在大地上。
    密林深處,一道孤寂的身影傲然挺立,白衣紅裙的女子手握弓箭,弓弦緊繃,箭尖閃爍著令人膽寒的寒光,在她四周,橫七豎八地散布著眾多妖怪的屍首,可見剛剛戰鬥的激烈。
    然而,這僅僅是一個開端,更激烈殘酷的戰鬥還在後頭等待著她去麵對。
    女子的眼神犀利如鷹隼,死死鎖定住前方無盡的黑暗。
    突然,一股陰森刺骨的寒風驟然刮起,眨眼之間,一隻體型巨大、麵目猙獰的妖怪便悄無聲息地出現在她的視線範圍內。
    來了。
    桔梗毫不猶豫地拉緊弓弦,全身力量瞬間匯聚於指尖,隻聽“嗖”的一聲脆響,離弦的利箭猶如閃電劃過漆黑的夜空徑直飛向妖怪。
    箭矢精準無誤地穿透了妖怪堅硬的皮毛,深深嵌入其額頭。
    “啊——嗚——”
    那妖怪頓時發出一陣淒厲至極的慘叫,龐大的軀體因劇痛而不住顫抖,伴隨著“砰”的一聲巨響,它最終無力支撐,頹然倒地。
    死了。
    桔梗見狀,稍稍放鬆緊繃的神經,緩緩垂下弓箭。
    她長長吐出一口濁氣,感受著微風輕拂過身畔,身上所穿的巫女服也隨之微微飄動。
    冷俏的臉上顯露出深深的疲憊,長時間的戰鬥和緊張的氣氛讓她精疲力盡,她的身體微微搖晃,幾乎站不穩。
    桔梗緩緩合上雙眸,想要借此舒緩身體與心靈所承受的雙重壓力。
    盡管剛剛成功抵禦住那群氣勢洶洶、來者不善的妖邪,但她心裏清楚明白,眼前的危機並未徹底消除,她不能有絲毫鬆懈之意,必須時刻保持高度警覺。
    自己身上肩負的使命尚未達成,前方還有數不清的妖魔鬼怪在等著她。
    想到此處,桔梗深深吸氣,然後猛地睜開眼睛,清冷眼眸中劃過一絲決然,然後毫不猶豫地邁步走進那片幽暗深邃的密林之中。
    “轟隆!轟隆!”震耳欲聾的雷聲不斷響起,仿佛要撕裂整個天空。
    原本高懸在夜空中的新月,也逐漸被滾滾而來的烏雲所遮蔽,失去了蹤影,一道道耀眼的閃電劃破長空,緊接著便是陣陣驚天動地的雷鳴聲。
    “嘩啦嘩啦”,傾盆大雨如瀑布般傾瀉而下。
    豆大的雨點猛烈地敲打著地麵,濺起一片片水花,雨水冰冷刺骨,毫不留情地浸濕了她的衣裳。
    濕漉漉的衣物緊緊貼在身上,帶來一種黏稠而又難受的感覺,讓人心生煩悶。
    雨勢越來越大,絲毫沒有停歇的跡象。
    桔梗感到自己原本就有些昏沉的腦袋此刻變得更加沉重了,像是有千萬根細針同時紮入一般,劇痛難忍。
    她的雙腿突然發軟,身體不由自主地就要向前傾倒,她急忙伸手握住身旁的弓箭,用力撐起身子,這才勉強穩住身形,避免摔倒在地。
    不,她不能倒下。
    她開始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試圖平複內心的慌亂和身體的不適,然而,劇烈的頭痛卻讓她幾乎無法集中精力,眼前的世界也開始模糊起來……
    夜色漸深,高大濃密的榕樹上,藏著一個白發紅衣的少年,淡漠地瞥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女子,眼底劃過一絲鄙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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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嗬,人類,弱得要死的人類女子。
    突然,心口一陣銳痛,感覺到身體的異樣,那少年的神情變得驚慌了起來,來了,開始變化了。
    眨眼之間,少年原本滿頭的白發竟然迅速轉黑,原本尖銳細長、髒兮兮的爪子也瞬間變得幹淨而整齊,甚至連頭頂那對顯眼的雙耳都憑空消失了。
    犬夜叉緊緊咬著牙關,心中暗罵:該死!居然忘了今晚是新月之夜。
    每逢新月,他就會變回人類形態。
    犬夜叉的臉色變得愈發陰沉憂鬱,心中懊悔,如果剛才趁抓住那個女人最為脆弱的時機將其斬殺,那麽此刻自己也就不會落入如此被動艱難的境地了。
    倒黴!
    犬夜叉忍不住皺起眉頭,煩躁到了極點。
    居然還有一個?
    桔梗微微側目,眼神犀利如劍,直直地刺向犬夜叉藏身之處,她猛地轉過身來,聲音冰冷徹骨,“你還要躲到什麽時候?”
    犬夜叉瞳孔微縮,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但轉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滿滿的狡黠與戒備,嗬,此時出去無異於自投羅網,他可沒那麽傻。
    “轟隆——”
    一道震耳欲聾的雷聲驟然響起,劃破夜空,耀眼的閃電如銀蛇般舞動,瞬間將整個夜晚照亮得宛如白晝。
    借著這短暫的光明,犬夜叉清楚地看到了桔梗的麵容,麵無表情,冷若冰霜,雙眸中更是蘊含著無盡的冷漠與疏離。
    桔梗緊盯著犬夜叉藏身的方向,語氣越發寒冷:“你也是為了四魂之玉而來吧?”
    聽到“四魂之玉”四個字,犬夜叉的臉色陡然一變,但很快便恢複如初。
    他嘴角輕揚,露出一抹玩世不恭的笑容,故作輕鬆地反問:“四魂之玉?那是個什麽東西?我怎麽從來沒有聽說過呢?”
    是他!
    桔梗身形微怔,犬夜叉!
    重來一世,眼前的一切仿佛昨日重現,讓人感慨萬千!
    思緒紛飛間,她猛地想起今夜正是新月之夜,是犬夜叉變回人形的時候,怪不得當時的他不敢輕易露麵,甚至連殺自己都有所顧忌,原來是因為這個。
    桔梗默默地垂下雙眸,心中滿是複雜的情感,她不願再與犬夜叉有任何瓜葛,於是毅然決然地轉過身去,緩緩離去。
    臨走前,她冷冷地留下一句:“既然如此,那就當什麽都沒發生過吧。不過,如果你還珍惜自己的性命,就別再來招惹我!”
    言罷,她的步伐漸行漸遠,隻留下麵色陰沉的犬夜叉蹲坐在樹幹上……
    才剛剛走出幾步路,誰能料到胸口處會毫無征兆地襲來一陣如墜冰窖般刺骨的劇痛!仿佛有千萬隻螞蟻在啃噬著自己的心髒一般,讓人喘不過氣來。
    桔梗緊緊皺起眉頭,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如紙,就連身體也完全不聽使喚,軟綿綿地向前傾倒而去。
    “砰”的一聲悶響過後,她重重摔倒在地,滿身狼藉。
    “哼……”犬夜叉嘴角微微上揚,冷冷說道:“看吧,最終還不是倒下了嗎?明明已經連站立都不穩了,卻還要故作堅強、死撐到底。真是個古怪至極的女人!”
    他不緊不慢地從樹上跳下來,悠閑地蹲在桔梗旁邊,看著雨水放肆地衝刷著她臉上的血汙,漸漸的,露出了一張絕美的臉蛋。
    犬夜叉挑眉,這女人長得還挺順眼的!
    第一次這麽近距離地看一個女子,犬夜叉忽然覺得自己的臉有些燙得慌,他連忙撇過頭,見鬼了,他怎麽可能會因為一個人類女子而臉紅呢!
    當視線不受控製地再次落到那張美麗的臉龐時,犬夜叉又覺得自己的心突然跳得很快,他狠狠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該死的,他這是怎麽了?
    這時,遠處傳來人們焦急的呼喊聲,“桔梗大人,桔梗大人……”
    “桔梗姐姐,桔梗姐姐……”
    還有小孩子的聲音。
    有人來了,是來找她的。
    眼神複雜地看了眼地上的女子,犬夜叉撇撇嘴,幾個跳躍便消失在夜雨的暮色中。
    “啊,是桔梗姐姐!”
    阿楓急忙衝上前去扶起倒在地上的女子,帶著哭腔,急切地問道:“你怎麽了,桔梗姐姐?”
    “是阿楓啊,我沒事。”桔梗虛弱地靠在阿楓的懷裏,看著那人離去的方向,眉眼低垂,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回到家已經接近天明了,桔梗躺在床上,一向冷淡的臉上露出了絲絲悲涼。
    和犬夜叉稚嫩的愛情,如同璀璨的煙火,在最美好的年華救贖了對方,照亮了彼此的黑暗,隻可惜,命運的紅繩斷了,他們的愛情也化為了泡影。
    她知道,自己的死去,讓犬夜叉陷入了無盡的痛苦和自責。
    她也知道,一切都回不去了,即使重來一次,也回不到當初了……
    “桔梗姐姐,你好些了嗎?”阿楓清脆的聲音從窗外傳來。
    桔梗回過神,淡淡道:“嗯,好多了。”
    窗外,陽光正好,桔梗眯著眼,眼前的景象顯得有些飄忽不定,讓人生出一種虛幻的感覺。
    人啊,往往對自己所擁有的東西充滿恐懼,生怕有一天會失去它們,殊不知這種過度的擔憂,實際上也是一種極度的貪欲與背叛。
    可笑至極!
    這樣的苦楚,她可不想再來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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