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桔梗,我是不會放棄四魂之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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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界上最隱秘的事情就是死亡,因為沒有人可以代替你,沒有人可以了解你、陪同你。
    至於死後的世界,對人來說則是一個巨大的冒險,因為沒有一個活人有經驗可以來告訴你——死後的世界究竟是怎麽樣的。
    清晨,陽光明媚,微風拂麵。
    犬夜叉懶洋洋地躺在翠綠的草地上,嘴裏嚼著一根不知名的野草,左腿高高翹起,不停地搖晃著。
    溫暖的風輕輕拂過,吹散了他那一頭銀色長發,火紅色的衣袍也隨之飄動。
    遠遠望去,慵懶的少年仿佛與身下那片軟綿綿的草地融為一體,透出一種少有的悠然自得之態。
    實際上,盡管表麵看似閑適,但犬夜叉那張英俊的麵龐上卻並未流露出絲毫輕鬆愉悅的神情,反而是滿滿的憤恨與不甘。
    特別是那雙猶如寶石般晶瑩剔透的琥珀色眼眸,更是將他內心的煩悶與焦躁展現得淋漓盡致。
    犬夜叉此時心中充滿了憤怒和不滿,仿佛有一團火焰在熊熊燃燒。
    他緊緊握拳,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努力克製著自己想要爆發的情緒,但終究還是忍不住伸手猛地揪住了身旁的野草。
    “可惡!”他低聲咒罵道,聲音中帶著無法掩飾的怒意。
    為了追蹤這個女人,自己付出了大量的時間和精力。
    不僅如此,在此期間,他還順道幫助她解決了許多自不量力、膽敢招惹她的小妖怪們。
    然而,令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那個可憎的女人竟然對他毫無感激之情,反而擺出一副冷冰冰的臭臉,讓他遠離自己。
    “真是豈有此理!”犬夜叉咬牙切齒地想著,心中的怒火愈發旺盛。
    他惡狠狠地將嘴裏咀嚼得稀爛的野草吐出,同時還不忘翻起一個大大的白眼,顯然是對那個女人的極度厭惡與不屑。
    要不是因為那顆該死的四魂之玉掌握在她手中,她才不會心甘情願地跟在她屁股後麵到處跑呢!
    一想到這裏,他就覺得無比憋屈和憤恨。
    真以為自己是什麽香餑餑啊?
    簡直就是個自戀到極致的女人!
    不過有一說一,這女人藏匿物品的本事倒是一流。
    他在這個村子裏兜兜轉轉了許久,卻始終未能發現四魂之玉的蹤跡。
    她的房間、神祠乃至衣物口袋等地方,自己全都悄悄翻過一遍,可依舊是一無所獲。
    唉……
    重重地歎息一聲之後,犬夜叉索性直接躺下身子,一動不動地平視著空中飄浮的雲朵,心頭湧起一股深深的無力感與迷茫感。
    他迫切渴望變得強大無比,自從聽聞四魂之玉能讓那人變得更強以後,便開始不顧一切地試圖奪取它。
    誰能料到會碰到那個女人呢?
    守護這四魂之玉的她,實力強大到不像個人類的女子,他不是她的對手。
    照此形勢發展下去,他壓根兒就沒有辦法奪取四魂之玉,更不要說是蛻變成完整無缺的大妖了。
    嘖,煩死了!
    犬夜叉焦躁不安地直抓腦袋。
    就在此時,一陣熟悉的氣味鑽入鼻中——有人逼近了。
    他旋即縱身躍起,警覺地掃視四方。
    當身著巫女裝束的桔梗驀地映入眼簾,犬夜叉的瞳孔微微收縮,凝視著那漸行漸近的倩影,心髒不由自主地加速跳動。
    她怎麽來了?
    他的目光遊移不定,再也不敢直視那張冷豔絕美的麵龐。
    可惡啊,每回瞥見那個女子,心頭總會湧起一股怪異的感受。
    就像是自己犯下了某種罪過一樣,心虛得不敢與她對視。
    桔梗走到了犬夜叉的身旁,她看著他,清冷的眼眸裏似乎隱藏著無盡的哀傷與憂愁。
    犬夜叉心頭猛地一緊,不禁暗自思忖:“悲傷嗎,這個冷漠的女人竟然也會流露出這樣的情感麽?”
    哼,一定是他眼花看錯罷了!
    犬夜叉索性蹲下身子,隨意地坐在碧綠如茵的草地上。
    此刻的他思緒紛亂如麻,腦海中不斷浮現出關於桔梗的點點滴滴。
    擁有強大靈力的巫女,終日不辭辛勞地守護著四魂之玉,每天與數不清的妖魔鬼怪展開激烈搏鬥。
    如此忙碌充實的生活,又怎會留給她多餘的閑暇去感受悲傷呢?
    犬夜叉輕皺眉頭,實在想不通今日為何能在此處遇見桔梗。
    按常理說,此時的她應當忙於驅趕周邊肆虐的妖魔才對。
    莫非……
    估計是附近的妖怪都被她盡數剿滅了。
    想到這裏,犬夜叉不由得撇撇嘴巴,心中暗暗嘀咕道:“看來這女人還真是不好惹啊!”
    桔梗也坐了下來,她看了一眼犬夜叉,忽然開口道:“跟你近距離的說話,這好像是第一次呢。”
    是今生的第一次。
    ?
    犬夜叉抬頭,一副見鬼了的表情。
    這麽溫柔的桔梗,犬夜叉還是第一次見。
    不明所以地看了一眼盤膝而坐的女人,犬夜叉表情有些怪異,別扭道:“那又怎麽樣?”
    桔梗回頭,“聽說你救了我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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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切,就為了那個啊,”犬夜叉傲嬌地轉頭,他還以為是什麽要緊的事呢。
    當時他正在擊殺一個打算襲擊桔梗的妖怪,誰知道那個討人嫌的小鬼突然冒了出來,鬼喊鬼叫的,激怒了那個妖怪,那家夥猛然掙脫了他的束縛,差點將那個小鬼給吞了。
    他不過是順便給了那妖怪一爪子,有什麽大不了的。
    桔梗輕笑,這家夥還是老樣子。
    她點頭,“嗯,我該當麵跟你說聲謝謝的。”
    犬夜叉一怔,瞟了她一眼,隨後諷刺道:“別做不像你做的事行不行?”
    每次見了他都是冷言冷語的,從來沒有一個好臉色,今天突然跟他客氣起來了,這樣搞得他怪不適應的。
    又是一陣沉默。
    風輕輕吹拂著兩個人的衣擺,恍惚間,桔梗想起了前世,她也是這樣坐著和犬夜叉聊天的。
    隻不過,今非昔比了,前世的她這時候已經對犬夜叉動心了,與他交談,不過是想要試探他的心意罷了。
    如今,反而不用了。
    還是那張熟悉的臉,可她卻再也沒有了心動的感覺。
    這些日子,她看得清清楚楚,犬夜叉還是一如既往的純善、易怒,就像是一個找不到方向的孩子,在渴望力量的迷惘中,跌跌撞撞地去尋找歸宿。
    垂下眼眸,桔梗淡淡開口,“犬夜叉,我知道你在想什麽。”她的聲音平靜而堅定。
    聞言,犬夜叉瞪大了眼睛,心中有些慌亂,但他還是努力保持鎮定。
    他轉過身,語氣生硬惡劣極了,“知道怎麽還不把四魂之玉給我?”
    嗤,虛偽的人類。
    桔梗微微一笑,沒有回答,她問道:“犬夜叉,我看起來像人類嗎?”
    犬夜叉白了她一眼,“啊,你這家夥在說什麽啊?”
    是在向他炫耀自己作為人類的力量嗎?
    撇過頭,這天沒法聊了,他不太想搭理這種自以為是的女人。
    將犬夜叉的不屑看在眼裏,桔梗沒有過多情緒,隻淡淡地說道:“我從來不向任何人示弱,也不能有絲毫猶豫彷徨,否則就會被妖怪有機可乘,雖然身為人類,卻不能當普通的人,其實你跟我很相似,我跟半妖的你,”
    說著她自嘲地笑了笑,微微垂首,“所以我無法狠心把你殺了。”
    原來這就是她的悲傷嗎?
    心頭劃過一絲異樣,但是很快就被他抹去了。
    他冷哼一聲,站起身子,佯裝惱怒道:“什麽啊,原來是發牢騷啊!這可不像你哦。”說著轉身就打算離開了。
    奇怪的女人,是打算從他這裏獲取同情心嗎?
    然後讓他放棄奪取四魂之玉?
    切,做什麽白日夢呢。
    他已經有了新的打算,既然打不過她,那他就等。
    作為一個人類,她總有老死的那一天,到那時他再搶也不遲。
    不過是短暫的幾十年光陰罷了,他等得起。
    “犬夜叉。”桔梗叫住了他。
    “嗯,幹嘛?”犬夜叉不情不願地回頭。
    桔梗也站起身,注視著犬夜叉的眼睛,“我不是在跟你抱怨,隻是想告訴你,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既然選擇了,不管你願不願意,都要走下去。真正的強大源於內心的力量,不要執著於外界的力量,你明白了嗎?”
    看著她那如秋水般清冷的眼眸,犬夜叉心中不禁泛起一絲漣漪。
    他的耳朵微微一動,不知怎麽的,竟鬼使神差地點了點頭。
    桔梗嘴角微揚,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然後,她轉過身緩緩離去。
    犬夜叉怔怔地看著女子遠去的身影,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剛剛幹了什麽。
    狠狠拍了一下腦袋,懊惱不已:是不是傻?他幹嘛要點頭?
    這種失控的感覺實在太詭異了,這女人一定是對他施了什麽奇怪的咒語,否則他怎麽會一看到她的眼睛,就想也不想的答應一些自己不願意的事情呢。
    怎麽會這樣……
    春風輕拂,帶著醉人的氣息,夾雜著青草的芬芳,將嚴寒的冬日徹底驅離。
    “桔梗!”突然,身後傳來犬夜叉低沉的呼喊聲。
    桔梗停下腳步,這一刻似曾相識,難道曆史又要重演,就像前世那樣,犬夜叉是打算要送給她一件禮物嗎?
    當她回頭看向犬夜叉時,他隻是靜靜地站在那裏,眼神複雜地看著自己。
    一時間,兩人默默相對,氣氛顯得有些尷尬。
    微風吹過,吹拂起他們的發絲,也攪動著彼此心底的思緒。
    “那個,咳,”犬夜叉輕咳一聲,“桔梗,我……”
    桔梗冷著臉,轉身。
    那人仍不死心,聲音更大了,“喂——桔梗——”
    捏緊弓,桔梗腳下的步伐更快了。
    他的禮物,她不想要。
    看著匆匆離去的背影,犬夜叉氣急了,那個死女人,以為三兩句話就能讓他打消對四魂之玉的念頭嗎?
    她想得美!
    他雙手合十攏在嘴邊,大喊:“桔梗,就算你故意不理我也沒有關係,我告訴你,我是不會放棄四魂之玉的。”
    果然,看到那女人猛地停住了腳步。
    “嗬。”他就知道。
    犬夜叉這才滿意的勾起唇角,幾個跳躍後,便消失在密林深處。
    所謂的執念,到底是為玉還是為人,誰又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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