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腹部妖文，西國嫡孫的護體咒
    血月當空的子夜，叢雲牙的邪氣在北山妖窟凝成漩渦。
    刹那猛丸斷裂的脊椎發出瘮人脆響，九隻複眼從皮膚下凸起，每隻瞳孔都映著桔梗與殺生丸交頸纏綿的幻影。
    &34；你聞到了嗎？&34；劍鍔處的鬼麵浮雕突然裂開獠牙，叢雲牙的聲線像生鏽的鎖鏈摩擦，&34；巫女的血混著大妖精元，真是上好的祭品。&34；
    武士殘破的右掌死死攥住劍柄，冥界玉碎片正從胸腔鑽出尖刺：&34；給我...撕碎他們的力量...&34；
    黑血順著崩裂的牙齦滴落，額間第九隻眼睛淌出黃泉水。
    劍身突然暴起猩紅紋路，兩百年前的記憶如毒蛇鑽進刹那猛丸的腦髓——
    兩百年前·西國戰場
    犬大將的銀甲折射著血光，叢雲牙貫穿第八位城主的心髒時，劍身興奮地嗡鳴。
    那些飛濺的鮮血尚未落地，就被吸附在銘刻著龍膽紋的刃口。
    &34；不夠！再來！&34；妖刀在主人掌中震顫，劍鍔處的鬼麵貪婪吮吸戰場亡魂，&34；東邊的叛軍還剩三萬...&34；
    銀發大妖卻突然收刀入鞘。
    樸仙翁枝幹打造的刀鞘泛起青光，硬生生掐滅叢雲牙的嘶吼。
    &34；你該休息了。&34；犬大將撫過劍身暴起的青筋，那些紋路正順著虎口爬上他小臂。
    叢雲牙在黑暗中發出尖嘯。
    它記得自己是如何被鍛進冥界最汙穢的寒鐵，記得犬大將用獠牙咬碎前任劍主的喉骨，記得每場殺戮後對方擦拭血跡的絲帕都繡著一輪紫色的妖月——西國王後的族徽。
    &34；虛偽！&34；妖刀在枯井深處震顫，井壁符咒映出它記憶裏的畫麵：十六夜抱著孩子逃出火海，樸仙翁的根須纏住想要追擊的叢雲牙，刀刀齋的錘頭砸斷它三根逆齒。
    枯井裏的兩百年，苔蘚爬滿劍鞘上&34；天下霸道&34；的銘文。
    直到某個雨夜，奈落的觸手掀開封印石板...
    &34；原來你也是條喪家犬。&34；刹那猛丸的聲帶被冥界玉改造，發出金屬刮擦般的笑聲。
    他斷裂的肋骨正被叢雲牙邪氣黏合，皮膚下蠕動的複眼突然轉向祭壇後方——那裏陳列著十具巫女幹屍，都是奈落送來試刀的祭品。
    妖刀突然發出愉悅的嗡鳴，劍尖挑起一具幹屍的額發：&34；看這靈骨上的裂痕，我當年砍殺過比她純淨百倍的巫女。
    &34；鬼麵浮雕伸出猩紅長舌，舔舐武士脖頸暴起的血管，&34；等吞了殺生丸的妖丹，就拿嗎巫女的頭顱給你當酒杯如何？&34；
    刹那猛丸的脊椎突然反向彎折，九隻複眼同時滲出黑血。
    叢雲牙的邪氣正順著冥界玉裂縫鑽進心髒，將他破碎的髒器裹上妖刀特有的青紫色經絡。
    &34；啊啊啊——！&34；武士的慘叫震落洞頂鍾乳石，右手指甲全部翻起。
    劍柄處的鬼麵卻發出狂笑，浮雕縫隙裏擠出無數亡魂手臂，死死扣住他試圖掙脫的手腕。
    奈落的分身從肉壁擠出半張臉，嘴角咧到耳根：&34；多麽悅耳的哀嚎。&34；
    他彈指揮出十顆人麵瘴，那些扭曲的麵孔瞬間被叢雲牙吞噬，&34；去吧，用黃泉水澆滅那對狗男女的欲火。&34；
    桔梗突然從殺生丸懷中驚醒。
    纖細的指尖撫過腰間妖紋，那裏正浮現出叢雲牙形狀的烙印。
    &34；來了。&34；她抓起破魔弓的瞬間，結界外傳來令人牙酸的金屬刮擦聲。
    殺生丸的金瞳在黑暗中驟亮。
    天生牙未出鞘便震碎三具偷襲的骷髏兵，那些裹著奈落孢子的白骨，眼眶裏跳動著叢雲牙特有的青紫火焰。
    &34；小心！&34；桔梗旋身射出五連箭，靈力撕開濃霧的刹那，九道流血的複眼在天幕睜開。
    刹那猛丸的軀體已膨脹三倍，叢雲牙的劍柄直接刺穿他心髒，與冥界玉碎片長成共生血肉。
    武士咧到耳根的口腔裏傳出妖刀的聲音：&34；小雜種，你爹沒教過怎麽行禮嗎？&34；
    叢雲牙操控著刹那猛丸的殘軀俯衝，劍氣掀起的風壓割裂桔梗的袖口，&34；這位漂亮巫女可比十六夜美味多了。&34；
    殺生丸的毒華爪暴長三尺，妖火卻在對上劍刃時驟然熄滅。
    叢雲牙發出刺耳尖笑：&34；用我教的招式對付我？&34；
    武士的左手突然扭曲成犬爪形狀，赫然是犬大將的成名絕技，&34；當年他握著我把這招用了八千六百次！&34；
    “去吧。”桔梗的破魔箭擦過刹那猛丸額間第九目，靈力與黃泉水碰撞出腥臭煙霧。
    她突然捂住小腹踉蹌半步，新生妖紋正被叢雲牙的烙印灼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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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4；原來如此...&34；妖刀操控武士殘軀做出嗅聞動作，&34；西國血脈混著死人骨頭，真是絕妙滋味。&34；
    劍尖突然射出冥界鎖鏈，直取桔梗的小腹，&34；讓我替你父親教育孫子！&34；
    “你找死！”妖窟穹頂被巨型犬妖的獠牙撕開裂縫，殺生丸的本體在月華下泛起銀藍妖火。
    四足踏碎的地麵湧出冥界血泉，叢雲牙的鎖鏈卻在觸及桔梗腹部的刹那，被突然爆發的金紅妖紋灼成鐵水。
    &34；西國嫡孫的護體咒？&34；妖刀驚怒交加的嘶吼中，九隻複眼同時滲出膿血。
    武士殘軀的脊椎節節爆裂，竟從後背抽出犬大將當年使用的十文字槍，&34；你以為隻有你會化形？&34；
    桔梗趁機翻身躍上坍塌的鍾乳石柱，染血的狩衣下擺突然迸發青白光芒。
    腹中妖紋與破魔靈力交織成網，將滴落的黃泉水蒸發成符咒。
    “怎麽會這樣？我明明……”她搭箭的指尖撫過顫抖著拂過小腹，箭簇竟凝聚出半妖幼胎的虛影。
    &34；殺生丸！&34；巫女清喝聲響徹洞窟，破魔箭纏繞著妖紋直射天穹。
    犬妖仰頭吞下箭矢的瞬間，額間新月烙印迸發的光芒，竟與兩百年前犬大將封印叢雲牙時的咒印如出一轍。
    妖刀操控的十文字槍突然震顫起來。
    武士殘軀的左手不受控地撕開自己胸腔，露出嵌在冥界玉碎片中的半截犬齒——那正是當年犬大將為十六夜雕琢發簪的獠牙。
    &34；卑賤的人類血脈...&34；叢雲牙的咆哮裹挾著記憶殘片，劍身浮現出十六夜臨產時的畫麵。
    彼時它被封印在枯井深處，卻能清晰感知犬大將割斷自己逆齒為新生兒打造護身符的痛楚。
    殺生丸的利爪乘機貫穿武士右肩，卻在觸到父親獠牙時驟然停滯。
    妖刀趁機將十文字槍刺入犬妖前肢，槍尖挑起的卻不是鮮血，而是無數哀嚎的亡魂。
    &34；這些可都是你父親的老熟人。&34；武士的麵皮如蠟融化，露出下方叢雲牙本體的青黑劍骨，
    &34；那位城主夫人懷胎八月時，犬大將的爪子就是這麽...&34；
    桔梗的箭矢突然破空而至。
    纏繞著新生妖紋的破魔靈力，竟將亡魂盡數淨化成螢火。
    巫女赤足踏過血泉，每步都在虛空綻開淨蓮：&34；兩百年前的罪孽，不該由未誕之嬰承擔。&34；
    妖刀突然發出淒厲尖嘯。
    武士殘軀不受控地抓向自己眼眶，刹那猛丸殘存的意識正撕扯著第九隻複眼：&34；殺...了...我...&34；
    黑血從他咬碎的舌根噴湧而出，竟在虛空凝成十六夜家族的除魔印。
    殺生丸的毒華鞭趁機纏住叢雲牙本體，妖火順著劍身銘文逆流而上。
    犬妖獠牙咬住的卻不是劍刃，而是父親那截發簪獠牙：&34；該安息了，老東西。&34；
    冥界玉在雙重衝擊下轟然炸裂。
    桔梗的箭矢穿過漫天碎片，正中武士心口殘存的犬大將指甲。
    淨化之力順著妖紋脈絡直抵劍魂核心，將兩百年的怨恨灼成飛灰。
    &34；不可能...我明明...&34；叢雲牙的嘶吼隨著劍身裂痕戛然而止。
    最後崩解的劍鍔處，隱約浮現犬大將輕撫劍身的虛影——那竟是封印期間，大妖每逢月圓為舊友斟酒的畫麵。
    奈落的分身在血雨中嗤笑：&34；真是精彩的父子相殘。&34；
    新生的人麵瘴啃食著叢雲牙殘片，其中一塊刻著&34；十六夜&34；的碎片，悄然滲入他新生的心髒。
    殺生丸恢複人形時，接住了墜落的桔梗。
    她腹部的妖紋正褪成淡金蓮印。
    廢墟深處，刹那猛丸僅剩的右眼緩緩閉合，凝固的瞳孔裏映著十六夜陵寢方向升起的晨霧。
    奈落深深看了一眼桔梗，眼裏的瘋狂使他麵部扭曲不已，以為這樣就結束了嗎？
    叢雲牙，那可是連大妖逗忌憚的存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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