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霧隱殺機·暗潮洶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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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瑤的指尖深深陷進混沌誅魔劍的劍柄,粗糲的紋路硌得掌心生疼,劍身上未幹涸的血跡順著虎口蜿蜒而下,在夕陽下泛著暗紅的光澤。遠處灰霧如同沸騰的墨汁,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翻湧、膨脹,裹挾著古老鍾鳴的聲波如重錘般敲擊著她的耳膜,每一下震動都讓太陽穴突突直跳。她強忍著體內翻湧的靈力,傷口處傳來的撕裂感如同無數根鋼針在皮肉間攪動,破碎的衣襟早已被血痂黏在傷口上,隨著呼吸微微牽扯,疼得她眉峰緊蹙。
    “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 她舔了舔幹裂滲血的嘴唇,腥甜的鐵鏽味在口腔蔓延。踩著潮濕得能擰出水的土地向前,鞋底與墨綠色苔蘚摩擦發出 “咕嘰咕嘰” 的聲響,這些苔蘚如同活物的表皮,在夕陽下泛著幽熒的綠光,偶爾還會詭異地蠕動兩下。腐臭氣息愈發濃烈,混合著泥土的腥氣鑽入鼻腔,仿佛有無數腐爛的屍體正在腳下的土地裏扭曲、掙紮。
    踏入灰霧的刹那,刺骨寒意如潮水般襲來,楚瑤忍不住打了個寒顫。發絲上瞬間結滿細小的冰晶,睫毛也掛上了白霜,呼出的白霧在麵前凝成細小的冰粒。能見度不足三丈,斷壁殘垣的輪廓在霧中若隱若現,像是巨獸露出的獠牙。突然,一陣尖銳的笑聲從四麵八方湧來,如同指甲刮擦生鏽的鐵板,又像是夜梟的嘶鳴,震得她頭皮發麻。
    “小丫頭,膽子不小啊。” 沙啞的聲音貼著耳畔響起,帶著令人作嘔的腐臭氣息。楚瑤瞳孔驟縮,混沌誅魔劍閃電般出鞘,金色弧光撕裂霧氣,卻隻劈中一團迅速消散的黑霧。她警惕地轉動身體,四象本源之力在經脈中奔湧,金芒如烈日、木輝似新芽、水光若寒潭、火色像熔岩,在周身交織成流轉的光帶,勉強照亮周圍的黑暗。
    霧氣中,幾雙泛著幽綠光芒的眼睛緩緩浮現,如同黑暗中潛伏的餓狼。黑袍下伸出的幹枯手指關節突出,指甲漆黑如炭。為首之人拄著的漆黑權杖頂端,骷髏頭空洞的眼窩中跳動著幽藍火焰,每一次明滅都映出它森白的獠牙。“交出太古傳承,留你全屍。” 聲音像是從灌滿冰水的銅管中擠出,字字帶著刺骨寒意。
    楚瑤嘴角勾起一抹帶血的冷笑,血珠順著下巴滴落,在地上暈開一朵妖異的花:“想要,就來拿!” 話音未落,持杖者猛然揮動權杖,骷髏頭大張的嘴裏噴出黑色毒霧,所到之處,地麵發出 “滋滋” 的腐蝕聲,磚石瞬間化為膿水,升起陣陣刺鼻的白煙。其餘黑袍人甩出的黑色鎖鏈上纏繞著紫色閃電,破空聲尖銳刺耳,如同萬箭齊發。
    楚瑤足尖點在一塊腐朽的木板上,借力騰空而起,木板在毒霧中瞬間爛成齏粉。她旋身揮劍,炎火之力在劍尖凝聚成赤色火牆,“四象?淨世炎!” 火牆轟然撞向毒霧,“轟隆” 巨響中,濃煙與火星衝天而起。與此同時,她左手虛握,青木靈弓應聲浮現,弓弦震顫間,萬千翠綠藤蔓激射而出,“青木?千藤縛!” 藤蔓如靈蛇般纏住鎖鏈,與紫色閃電碰撞,爆發出劈裏啪啦的爆裂聲和刺鼻的焦糊味。
    然而,幽冥殿的攻勢愈發詭異。持杖者突然吟唱晦澀咒語,骷髏頭的下頜骨發出 “哢哢” 的聲響,張開到了不可思議的角度,一聲淒厲的嚎叫直衝雲霄。聲波如實質般衝擊著楚瑤的識海,她眼前一陣發黑,腳步踉蹌。趁此機會,幾條鎖鏈如毒蛇般纏住她的腳踝和手腕,尖銳的倒刺紮進皮肉,劇烈的疼痛讓她悶哼一聲,鮮血順著鎖鏈滴落。
    千鈞一發之際,一道清亮的劍鳴撕破霧靄。白衣青年林墨如一道流光疾馳而來,他的衣袂在風中獵獵作響,腰間 “青雲” 玉佩泛著溫潤的光澤。手中長劍挽出劍花,藍色劍氣縱橫交錯,“青雲?碎星劍訣!” 無數劍影如漫天流星,精準地斬斷束縛楚瑤的鎖鏈。“楚姑娘,小心!” 他大喝一聲,劍勢一轉,朝著黑袍人群席卷而去。
    楚瑤精神大振,強忍著傷痛揮劍,“誅魔?星隕墜!” 金色劍芒如隕石墜落,與藍色劍影相互呼應。金藍雙色光芒在霧中交織,照亮了黑袍人震驚的麵孔。持杖者見狀,眼中閃過陰狠,高舉權杖大喊:“幽冥?血祭!” 黑袍人周身驟然燃起黑色火焰,火焰中傳來淒厲的哀嚎,他們的氣息瘋狂暴漲,皮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幹癟下去,卻露出猙獰的笑容。
    戰鬥進入白熱化,楚瑤的衣衫早已被鮮血浸透,後背的傷口在火焰衝擊下不斷滲血,每一次揮劍都牽扯得傷口生疼。林墨的白衣也染上點點血跡,發絲被汗水黏在額前,但兩人的眼神依舊堅定如鐵。楚瑤調動最後一絲力量,混沌誅魔劍上的紋路光芒大盛,仿佛要從劍身剝離而出;林墨長劍高舉,藍色劍氣凝聚成咆哮的巨龍。
    “四象?混沌開天!”“青雲?龍嘯九天!”
    兩股毀天滅地的力量轟然相撞,整個空間劇烈震顫,灰霧如潮水般退去。黑袍人在衝擊波中慘叫著倒飛出去,持杖者的骷髏頭權杖寸寸碎裂,他怨毒地看了兩人一眼,化作黑霧消散。戰鬥結束,楚瑤雙腿一軟,險些栽倒,林墨眼疾手快扶住她。
    “多謝林公子援手。” 楚瑤喘息著說道,聲音沙啞得厲害。林墨微笑著搖頭,露出潔白的牙齒:“楚姑娘客氣了,我奉宗門之命探查異動,正巧遇上。”
    話音未落,一陣沉悶的震動從腳下傳來,仿佛遠古巨獸在蘇醒。前方破敗的城池大門上,詭異符文紅光大盛,如同千萬隻警惕的眼睛。當他們踏入城池的瞬間,黑色燈籠中的幽綠火焰 “噗” 地一聲全部亮起,在斷壁殘垣間投下扭曲的陰影,將這裏映照得宛如陰森鬼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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