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廢墟餘燼·總壇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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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虛觀的廢墟在夕陽下泛著鐵鏽色的光,斷壁殘垣的影子被拉得老長,像一隻隻伸向天空的枯手。秦逸用斷劍撥開壓在楚瑤腿上的橫梁,朽木摩擦的 “嘎吱” 聲裏,他看見她裙擺下滲出的血珠正順著碎石縫往下淌,在地麵積成小小的血窪,血窪裏倒映著兩人緊張的臉。金色魂契紋路在他掌心流轉,觸碰到楚瑤傷口時,她突然疼得抽氣,指尖深深掐進他的胳膊,留下幾道彎月形的血痕。
“別動。” 秦逸的聲音壓得很低,像怕驚擾了廢墟裏遊蕩的亡魂,“碎骨卡在肉裏,我得慢慢取出來,忍一忍。” 他從懷中摸出半包金瘡藥,油紙包被汗水浸得發潮,邊緣卷成波浪形,藥粉透過紙縫漏出來,沾在他的指尖,散發出苦杏仁混著草藥的味道。楚瑤的混沌誅魔劍斜插在旁邊的土堆裏,劍穗上的紅綢被血浸透,沉甸甸地垂著,風吹過時發出 “簌簌” 的聲響,像誰在耳邊低聲哭泣,悲戚又哀傷。
林墨靠在殘牆上啃幹糧,硬餅子 “哢嚓哢嚓” 硌得他牙疼,碎屑掉在胸口的紗布上,與血漬粘成一團。秦雪正用聖力幫他處理腰腹的傷口,銀白長發垂下來,像一道瀑布遮住了她的臉,隻露出小巧的下巴,上麵還沾著灰塵。“傷口裏的黑氣清幹淨了,但皮膚還是涼的。” 她的指尖觸到林墨的肋骨,那裏的皮膚像凍過的豬肉,帶著冰碴子似的寒意,“得找些溫補的草藥,比如當歸、黃芪,不然走不出這片山穀,你的身子會垮掉。”
“往西三十裏有片藥田。” 林墨突然想起什麽,餅子渣掉在傷口上,疼得他齜牙咧嘴,倒吸一口涼氣,“三年前躲血煞盟追殺時發現的,裏麵有種叫赤焰草的藥,紅得像火苗,專治邪祟侵體。” 他抹了把嘴,餅子的碎屑粘在嘴角,像沒擦幹淨的胡子,“就是藥田周圍有瘴氣,青黑色的,聞著像爛泥潭,進去得閉住呼吸,不然會中毒。”
楚瑤突然抓住秦逸的手腕,指節因為用力而發白,四象虛影在她眉心閃了閃,像水麵泛起的漣漪:“有人來了。” 她的聲音發緊,耳朵微微動著,像警覺的兔子,“腳步聲很輕,穿著軟底靴,至少有十個,正踩在東邊的碎石坡上,石子滾動的聲音騙不了人。” 混沌誅魔劍突然 “嗡” 地跳起,劍刃指向東方,紅綢無風自動,像被無形的手拽著跳舞,帶著不祥的預兆。
秦逸迅速將楚瑤護在身後,金色魂契紋路在他周身織成光盾,光盾上的紋路像活過來的金魚在遊動。夕陽的金光穿過光盾,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影子,忽明忽暗。他看見東邊的坡頂出現了幾個黑影,穿著血煞盟標誌性的黑袍,手裏的彎刀在暮色中泛著冷光,像一群蓄勢待發的狼,眼神裏滿是貪婪和殘忍。
“是血煞盟的追兵。” 林墨抓起斷劍,腰腹的傷口被牽扯,疼得他倒吸一口涼氣,額頭上瞬間冒出冷汗,“他們怎麽找到這兒的?難道清虛觀有傳訊符?還是說…… 我們被跟蹤了?” 他的雷光短劍在掌心轉了個圈,藍電 “劈啪” 作響,映著他緊繃的臉,下頜線繃得像要斷裂。
秦雪的聖瞳突然亮起,銀光照亮了追兵的臉 —— 那些人的眼眶裏都嵌著黑色的珠子,鴿子蛋大小,珠子轉動時發出 “哢噠哢噠” 聲,像某種生鏽的機械裝置。“是傀儡!” 她的聲音帶著驚惶,尾音都在發顫,“血煞盟用邪術煉製的傀儡,沒有痛覺,不知道疲倦,隻會追殺目標,直到被徹底摧毀才會停下!”
第一個傀儡已經衝下山坡,黑袍被風掀起,露出裏麵用黑線縫合的軀體,像拙劣的補丁作品,關節處還在滴黑色的油,落在地上 “滋滋” 腐蝕出小坑。秦逸的光盾與它的彎刀碰撞,發出 “鐺” 的脆響,震得人耳膜發麻,光盾上的紋路劇烈震顫,像要散架。他突然發現這傀儡的力量比普通血煞盟成員強三倍,彎刀上的符文還在吸收他的靈力,像饑餓的吸血鬼。
“它們靠符文吸收力量!” 秦逸的光盾突然收縮,像收緊的漁網,繞到傀儡身後,“楚瑤,砍它的關節!那裏的黑線最脆弱!” 金色魂契紋路化作鎖鏈,纏住傀儡的脖頸,他能感覺到那些黑線在鎖鏈中掙紮,像被抓住的毒蛇般扭動,滑膩而惡心。
楚瑤的混沌誅魔劍帶著紅光劈出,“唰” 的一聲劃破空氣,劍刃切開傀儡的肘關節,黑色的油噴了她一臉,帶著煤油和腐爛的混合氣味。“四象?裂!” 白虎虛影從劍刃躍出,獠牙閃著寒光,利爪撕開傀儡的胸膛,裏麵沒有內髒,隻有一團跳動的黑氣,黑氣中隱約能看見無數細小的符文,像被關在籠子裏的蟲子,瘋狂地爬來爬去。
林墨的雷光劍刺穿另一個傀儡的眼眶,藍電在黑珠中炸開,“嘭” 的一聲,傀儡的動作突然僵住,關節處冒出白煙,像燒紅的烙鐵遇水。“秦雪!用聖力照它們的眼睛!” 他的聲音在打鬥中變得嘶啞,像被砂紙磨過,“黑珠是控製核心,聖力是它們的克星,能毀掉它!”
秦雪的聖瞳射出銀光,光束像精準的箭,穿透第三個傀儡的黑珠,珠子瞬間炸裂,黑色的液體濺在她的臉上,帶著鐵鏽味和腥氣。傀儡像斷了線的木偶般倒下,黑袍散開,露出下麵拚湊的屍塊,手指上還戴著村民常用的銀戒指,戒麵上刻著模糊的 “平安” 二字,此刻卻顯得無比諷刺。
“這些傀儡…… 是用活人煉製的。” 秦雪的聲音發顫,胃裏一陣翻江倒海,差點吐出來,“他們把村民殺了,再用邪術拚起來…… 太殘忍了,簡直不是人!” 她的聖力突然變得狂暴,銀光照亮了整個廢墟,像一輪銀色的太陽,所有傀儡都被銀光籠罩,發出 “滋滋” 的慘叫,像被投入油鍋的蟲子。
秦逸一腳踹開撲來的傀儡,那力道之大,讓傀儡踉蹌著後退幾步,金色魂契紋路順著它的傷口往裏鑽,黑氣在光紋中迅速消融,發出 “劈啪” 的聲響。“別被情緒影響!” 他的聲音穿透打鬥的嘈雜,清晰地傳到每個人耳中,“傀儡受情緒波動影響,越憤怒它們越強,我們要冷靜!” 楚瑤的混沌誅魔劍突然被傀儡抓住,那隻縫合的手死死攥著劍刃,指甲嵌進金屬裏,留下深深的刻痕,像野獸的爪印。
林墨的雷光劍突然轉向,“唰” 地斬斷了那隻抓劍的手,黑色的油濺在他臉上,他卻連眼睛都沒眨一下,眼神銳利如鷹:“楚瑤,左後方!小心!” 另一個傀儡的彎刀已經劈到她的後頸,帶著呼嘯的風聲,林墨撲過去擋在她身前,彎刀劈在他的背上,發出 “噗” 的悶響,像砍進爛肉裏,鮮血瞬間染紅了他的衣衫。
“林墨!” 秦雪的銀光大盛,將所有傀儡震退三步,氣浪掀得地上的碎石翻滾,“它們的武器淬了毒!是噬魂散!專門腐蝕修士的靈力,再這樣下去你會靈力盡失的!” 她衝到林墨身邊,聖力源源不斷地注入他的傷口,卻見黑色的血從傷口湧出,像壞掉的水龍頭,怎麽也止不住。
秦逸的光盾突然暴漲,像吹氣球般擴大,將所有傀儡圈在裏麵,金色的光芒刺得人睜不開眼。金色魂契紋路在光盾內側流轉,形成旋轉的旋渦,“魂契?絞!” 他的吼聲震得光盾嗡嗡作響,像悶雷在耳邊炸響,傀儡們在漩渦中被撕成碎片,黑油和屍塊濺得滿地都是,空氣中彌漫著令人作嘔的腐臭味,像垃圾場被暴曬後的味道。
最後一個傀儡倒下時,夕陽剛好沉入西山,天空被染成一片詭異的橘紅色,像潑灑的血。秦逸扶住搖搖欲墜的林墨,他背上的傷口深可見骨,白色的骨頭碴隱約可見,黑色的血液正順著脊梁骨往下淌,在地上拖出長長的血痕。“必須馬上找赤焰草。” 秦逸的聲音發緊,金色魂契紋路在林墨傷口上閃爍,卻隻能勉強壓製毒性蔓延,像用薄冰覆蓋岩漿,“再拖下去,毒會攻心,到時候神仙也救不了你。”
楚瑤用劍鞘挑起一盞未滅的油燈,昏黃的光線下,她看見廢墟深處有個地窖的入口,木板上還帶著新鮮的斧痕,木屑清晰可見。“那裏有人藏過東西。” 她的混沌誅魔劍指向木板下露出的衣角,黑色的布料上繡著血煞盟的標誌,“是血煞盟的黑袍,還很新,針腳都沒磨平。”
秦逸掀開木板,一股黴味混合著血腥氣撲麵而來,嗆得他咳嗽幾聲。地窖裏堆著十幾個木箱,最上麵的箱子敞著口,裏麵露出成堆的符籙,符紙上的符文與清虛觀的鎖魂陣一模一樣,閃爍著微弱的紅光。“是血煞盟的物資庫。” 他拿起一張符籙,指尖傳來熟悉的邪氣,像摸到冰塊般刺骨,“這些符籙能指引邪器碎片的位置,他們在找剩下的碎片,想重新組裝邪器。”
秦雪突然從箱子裏翻出一卷羊皮地圖,地圖邊緣已經磨損,毛邊卷卷的,上麵用朱砂畫著密密麻麻的標記,其中一個紅圈被標上了骷髏頭,旁邊寫著 “總壇?萬屍窟”,字跡扭曲猙獰。“找到了!” 她的聲音帶著激動,手指因用力而發白,點在紅圈旁邊的小字,“這裏寫著,總壇的入口需要三枚邪器碎片才能打開,我們手裏的是第一枚,還有兩枚下落不明。”
楚瑤的四象虛影突然鑽進另一個木箱,像被什麽吸引,叼出個黑色的布包,布包上還繡著複雜的花紋。布包裏裹著半塊玉佩,玉質溫潤,觸手生溫,上麵刻著的魂契紋路與秦逸的一模一樣,像是同一塊玉雕琢而成。“這是……” 她的聲音發顫,帶著難以置信的驚訝,玉佩突然發出金光,與秦逸掌心的魂契紋路產生共鳴,像久別重逢的親人,“和你的魂契同源!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秦逸接過玉佩,兩半玉合在一起的瞬間,嚴絲合縫,金色光芒突然炸開,像煙花綻放,無數畫麵湧入他的識海 —— 穿著相同服飾的修士在祭壇上獻祭,魂契紋路在他們掌心流轉,邪器碎片在祭壇中央旋轉,最後畫麵定格在萬屍窟的入口,三個手持碎片的人影正推門而入,他們的背影與秦逸、楚瑤、林墨驚人地相似,連走路的姿態都如出一轍。
“原來…… 我們是傳承者。” 秦逸的聲音帶著震撼,玉佩的溫度燙得他手心發麻,像握著一塊燒紅的烙鐵,“魂契不是封印邪器的,而是…… 激活它的鑰匙,隻是之前用錯了方法,才會適得其反。” 他看向楚瑤,四象虛影正在玉佩的金光中閃爍,顯得異常活躍,“你的四象之力,林墨的雷光,秦雪的聖力,還有我的魂契…… 合在一起才能真正掌控邪器,這才是我們的使命。”
林墨靠在木箱上喘息,毒血已經蔓延到他的鎖骨,皮膚下的血管像黑色的蚯蚓在蠕動,看著觸目驚心。“先別管這些了……” 他的聲音氣若遊絲,指節因用力而發白,緊緊攥著拳頭,“再不去找赤焰草,我就真成傀儡了…… 到時候別嫌棄我啊……”
秦逸將地圖折好揣進懷裏,動作輕柔地背起林墨往西邊走,腳步穩健而堅定。楚瑤舉著油燈跟在旁邊,昏黃的燈光在她臉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光影,混沌誅魔劍在她手中泛著紅光,照亮前方崎嶇的山路,路上的石子被燈光照得像撒了一地的碎銀。秦雪走在最後,銀白長發在夜色中像一道流光,她時不時回頭張望,總覺得黑暗中有什麽東西在跟著他們,腳步聲像落葉擦過地麵,若有若無,讓人心裏發毛。
月光爬上樹梢時,像給樹枝鍍上了一層銀霜,他們終於聞到了草藥的清香,清新的味道驅散了些許血腥氣。秦逸撥開瘴氣彌漫的灌木叢,枝葉 “嘩啦啦” 作響,眼前出現一片長勢茂盛的藥田,赤焰草的紅色葉片在月光下像燃燒的火焰,生機勃勃。“找到了!” 他剛要彎腰去摘,草葉突然劇烈搖晃,“沙沙” 作響,一條水桶粗的巨蟒從草叢中竄出,吐著分叉的舌頭,獠牙上的毒液滴在地上,將石頭腐蝕出坑洞,冒著白煙。
“是守護獸。” 楚瑤的混沌誅魔劍擋在秦逸身前,劍身微微顫動,四象虛影在她肩頭凝聚,蓄勢待發,“看來這藥田確實不一般,連守護獸都是百年蟒妖,道行不淺。” 巨蟒的鱗片在月光下泛著青光,像覆蓋了一層翡翠,眼睛裏的豎瞳死死盯著他們,像兩顆綠色的寶石,閃爍著警惕的光芒。
秦逸的金色魂契紋路突然亮起,他看著巨蟒脖頸處的傷疤,那裏有個熟悉的印記 —— 是血煞盟的烙鐵印,扭曲的雙頭蛇圖案清晰可見。“它被血煞盟虐待過。” 他的聲音放輕,像怕嚇到它,慢慢放下林墨,動作輕柔,“它不是在守護藥田,是在害怕…… 害怕再被抓回去,那些人對它做了很殘忍的事。”
巨蟒突然發出低沉的嘶吼,震得周圍的草葉顫抖,尾巴掃向旁邊的岩石,岩石瞬間碎裂,“哢嚓” 一聲變成碎石。楚瑤的劍刃與它的獠牙碰撞,發出 “鐺” 的脆響,火花四濺,她突然發現巨蟒的動作雖然凶猛,卻總在避開他們的要害,像在試探什麽,沒有真正下死手。
“秦雪,用聖力安撫它!” 秦逸的聲音帶著篤定,眼神真誠,“它能感覺到善意,聖力對邪祟有效,對靈獸也有安撫作用,試試!” 金色魂契紋路在他掌心化作光球,像一顆溫暖的小太陽,慢慢推向巨蟒,光球散發的溫暖光芒讓巨蟒的嘶吼漸漸平息,眼神也柔和了些。
秦雪的聖力順著光球注入巨蟒體內,銀白的光絲在它鱗片下遊走,像溫柔的小手在撫摸。巨蟒突然發出溫順的嗚咽,像受了委屈的孩子終於找到傾訴的對象,脖頸處的傷疤在銀光中微微發亮,似乎在訴說著痛苦的過往。“它在傳遞畫麵……” 秦雪的眼睛睜大,滿是同情,“血煞盟經常來藥田采藥,每次都要折磨它,用鞭子抽它的鱗片,還把它的幼崽抓走了,關在籠子裏……”
楚瑤突然收劍後退,四象虛影化作光點融入巨蟒體內,像星星落進了草叢。“它願意幫我們。” 她的聲音帶著釋然,緊繃的身體放鬆下來,“隻要我們答應幫它救回幼崽,它就把赤焰草給我們,還能送我們出穀,避開血煞盟的耳目。”
秦逸看著巨蟒溫順地低下頭,像在點頭同意,金色魂契紋路在它額頭留下淡淡的印記,像一個友好的證明。“一言為定。” 他的聲音真誠,眼神堅定,“等解決了血煞盟,我們就幫你救回幼崽,讓它們再也不能傷害你們,還你們自由。” 巨蟒發出喜悅的嘶鳴,聲音洪亮,尾巴卷來幾株赤焰草,草葉上的露珠在月光下閃著晶瑩的光,像一顆顆珍珠。
林墨咬著牙吞下混著赤焰草的藥汁,苦澀的味道從舌尖蔓延到喉嚨,讓他皺緊眉頭,五官都擠在了一起,卻感覺一股暖流順著喉嚨往下淌,腰腹的寒意迅速消退,舒服得他差點呻吟出來。“這藥…… 真管用。” 他抹了把嘴,黑色的血沫沾在手上,像打翻了的墨汁,“比城裏藥鋪賣的好十倍,那些藥都是摻了假的。”
巨蟒盤成的碧綠圓環幾乎占據了半麵山坡,鱗片縫隙間滲出的幽藍微光,在夜色中勾勒出流動的光暈,宛如鋪展開的星河織毯。秦逸將掌心貼在蟒身凸起的脊骨處,能感受到那層堅硬角質下傳來的澎湃脈動,體溫順著指尖漫上來,將浸透寒氣的衣衫都焐出了暖意。
楚瑤跪坐在篝火餘燼旁,月光為她披上一層銀紗,發間玉簪垂下的流蘇輕輕晃動。她膝頭攤開泛黃的符籙卷軸,指尖捏著朱砂筆反複比對字跡,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陰影。秦逸望著這道熟悉的剪影,記憶突然被扯回三年前的桃夭林 —— 那時她也是這般專注的模樣,粉白花瓣落在發間,被她渾然不覺地帶進了那場驚心動魄的相遇。
篝火另一側,秦雪正用匕首削著枯枝,木屑紛飛間,她忽然抬頭望向林墨手中的青銅羅盤。羅盤表麵的星紋在火光中明滅不定,指針卻詭異地逆時針旋轉,林墨的眉頭越皺越緊,指尖無意識摩挲著羅盤邊緣的饕餮紋,銅鏽沾在虎口處,像是幹涸的血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