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章 玄龜負·古墟秘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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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船靠近巨龜時,清心草的藤蔓突然朝著龜背小島伸展,紫黑色果實裏的人影正在做出跪拜的姿勢。秦逸伸手觸碰果實,指尖傳來冰涼的觸感,籽實表麵浮現出細密的龜甲紋,紋路裏流淌的金光與七顆晶石產生共鳴,在甲板上投射出隻巨大的玄龜虛影,龜頭高昂著指向小島中央的椰子樹,樹影在陽光下拉得很長,像根指向天空的指針。
    “這龜殼比城牆還厚。” 楚瑤的紅綢纏著塊剛從龜背上刮下的角質,角質呈暗綠色,表麵布滿同心圓狀的紋路,用指甲刮能掉下細小的粉末,湊近聞有淡淡的海腥味。她突然拽住秦逸的衣袖,紅綢末梢指向龜頸的褶皺處,那裏的鱗片間卡著些青銅碎片,鏽跡斑斑的表麵刻著與蓬萊靈脈相似的符文:“林墨用雷光劍劈了下,連道白痕都沒留下,反倒是劍刃崩了個小口,‘當啷’聲掉在甲板上。你看這些青銅碎片,像是從龜背上長出來的,根須都鑽進鱗片縫隙裏了,跟清心草纏船板似的。”
    林墨蹲在船舷邊,雷光劍的藍電在龜殼上劃出淡淡的痕跡,很快就被龜甲分泌的黏液覆蓋。他用劍尖挑起塊青銅碎片,碎片邊緣還沾著濕潤的綠色汁液,滴在甲板上 “滋滋” 冒起白煙,將玄鐵蝕出細小的坑洞。“這些碎片是上古遺物,” 他用匕首刮去碎片上的鏽跡,露出底下的星圖紋路,與秦逸掌心的七竅星圖隱隱相合,“龜甲的年輪裏嵌著聚陰珠的粉末,但沒被汙染,反而像是被淨化過,你看這黏液,能中和海水裏的毒素,剛才把噬魂魚的屍骸扔過去,‘噗’地冒起白煙就化了,比秦雪的聖力還管用。”
    秦雪的聖力流蘇托著古籍懸在船頭,書頁被海風吹得嘩嘩作響,停在記載玄龜的章節。泛黃的紙頁上畫著隻背著小島的巨龜,龜甲上的符文正在發光,有群仙人正跪在龜首前,捧著玉盤裏的果實獻祭。“古籍說這是‘玄水龜’,是上古守護神獸,” 她的指尖撫過龜甲的符文,銀白光芒讓模糊的批注顯形,墨跡裏混著細小的龜甲粉末,“龜背的小島叫‘沉墟’,是上古戰場的殘骸,裏麵藏著神魔大戰時的兵器,陰屍宗的餘黨說不定就是衝著這些兵器來的,你看島上的椰子樹,樹幹上都有被劍劈過的痕跡,斷口處還留著黑色的屍氣。”
    阿珠抱著花盆坐在甲板上,雛菊的藤蔓順著船舷往下爬,根須接觸到玄龜黏液的瞬間 “噌噌” 生長,在龜殼上織成綠色的網,網眼間開出白色的小花,像撒在暗綠色錦緞上的星星。她突然指著龜背中央的凹陷處,那裏積著的雨水呈現出奇異的紫色,水麵上漂浮著些殘破的竹簡,竹片上的字跡已經模糊,隻有幾個符文還能辨認,與清心草籽上的紋路相似。“小花說水裏有聲音,” 她把臉頰貼在冰涼的船板上,能感覺到玄龜緩慢的心跳,像遠處傳來的鼓聲,“剛才有片竹簡漂過來,上麵的字會發光,小花碰到就長出新葉了,葉片上的圖案像隻小龜,正往島中央爬呢。”
    秦逸的邪器長劍突然刺入玄龜的鱗片縫隙,金色光紋順著劍刃蔓延,與龜甲的符文產生共鳴,在龜背上投射出巨大的星圖。玄龜發出聲沉悶的低吼,整個小島都在震動,椰子樹上的果實 “劈裏啪啦” 掉下來,砸在地上發出沉悶的響聲,有個椰子正好落在阿珠的花盆邊,裂開的果殼裏流出乳白色的汁液,接觸到雛菊的花瓣就凝結成透明的晶珠。“沉墟的入口在龜甲的中心,” 他望著龜背中央那處散發著微光的裂縫,裂縫裏滲出淡紫色的霧氣,與鼻竅石的霧氣隱隱呼應,“七顆晶石在發燙,說明裏麵有東西在召喚我們,可能是比定海神珠更古老的寶物,也可能是更危險的陷阱。”
    楚瑤的青龍虛影突然躍上龜背,龍爪拍向迎麵而來的黑影。那黑影是個穿著殘破盔甲的骷髏,手裏的鏽劍拖著地麵,在龜甲上留下道黑色的痕跡,接觸到雛菊藤蔓的瞬間就冒出白煙,骨骼表麵的黑色霧氣漸漸消散。紅綢纏住骷髏的脖頸時,骨架突然 “哢嗒” 散架,肋骨間掉出塊黑色的令牌,與陰屍宗的令牌相似,但上麵的骷髏頭眼眶裏刻著玄龜的符文。“是陰屍宗的斥候,” 她用紅綢卷起令牌,麒麟真火順著綢麵燃燒,將令牌燒得劈啪作響,“看來他們早就來過了,隻是沒找到入口,你看這骷髏的指骨,都被龜甲的黏液腐蝕得隻剩半截,估計是想強行劈開龜甲時被反噬了。”
    林墨的雷光劍在龜背的裂縫邊炸開,藍電織成的網將裂縫裏滲出的霧氣擋住。他用劍尖挑起縷霧氣,霧氣在藍電中凝結成黑色的冰晶,冰晶裏裹著些細小的光點,像被凍結的螢火蟲。“這些霧氣裏有殘魂,” 他用匕首敲碎冰晶,光點立刻朝著島中央飛去,在椰子樹周圍盤旋成圈,“古籍說沉墟裏的殘魂都是上古戰士,被玄水龜的靈力束縛著,陰屍宗想利用這些殘魂煉製屍傀,你看那棵最大的椰子樹,樹幹裏嵌著塊聚陰珠,正往樹心裏鑽呢,估計是想汙染整座島的靈力。”
    秦雪的聖力流蘇托著古籍飛進裂縫,書頁在霧氣中自動翻頁,停在記載沉墟的章節。泛黃的紙頁上畫著座倒塌的宮殿,宮殿中央的石台上插著把劍,劍身刻著與七竅星圖相似的紋路,有隻玄龜正趴在石台邊,用黏液覆蓋劍身,像是在守護什麽。“古籍說沉墟裏有‘斷神刃’,” 她的指尖撫過劍身的紋路,銀白光芒讓模糊的批注顯形,墨跡裏混著細小的劍身碎片,“這把劍能斬斷神魔的聯係,是封印魔神的關鍵,陰屍宗想得到它來解除魔神的封印,你看這聚陰珠的位置,正好對著劍身的缺口,像是早就知道劍的弱點。”
    阿珠抱著花盆跟在秦逸身後,雛菊的藤蔓在龜甲上蔓延,根須接觸到玄龜黏液的瞬間就開出白色的花,花瓣上的露珠在霧氣中閃爍,像無數雙眨動的眼睛。她突然指著前方的石階,石階是用巨大的龜甲片鋪成的,每級台階上都刻著不同的符文,與清心草籽上的紋路隱隱相合。“小花說這些台階會吃人,” 她拉住秦逸的衣角,小手指著台階盡頭的黑影,那裏有個穿著黑袍的人正跪在地上,手裏捧著塊黑色的石頭,對著石階磕頭,“剛才有隻海鳥落在台階上,‘噗’地就不見了,隻留下幾根羽毛,像被什麽東西吞了似的。”
    秦逸的邪器長劍突然與七顆晶石共鳴,金色光紋在劍身上旋轉成輪,將迎麵而來的黑影劈成碎末。黑影散落後,露出底下的青銅祭壇,祭壇上的符文正在發光,與玄龜甲上的紋路遙相呼應,中央的凹槽裏嵌著塊黑色的石頭,與陰屍宗宗主手裏的聚陰珠母珠相似,但表麵刻著玄龜的符文。“是‘鎮墟石’,” 他握緊長劍,光翼在霧氣中展開,金色羽毛掃過祭壇,將上麵的黑色霧氣驅散,“這石頭能壓製沉墟的殘魂,陰屍宗想偷走它來釋放殘魂,你看祭壇周圍的骷髏,都是被殘魂反噬而死的,骨頭縫裏還卡著黑色的羽毛,跟噬魂鴉的羽毛很像。”
    楚瑤的紅綢與青龍虛影合力護住祭壇,紅綢繃得像即將斷裂的琴弦,麒麟真火在綢麵燃燒,將靠近的黑影燒得劈啪作響。青龍的龍爪拍碎迎麵而來的巨石,石塊飛濺中,她看見陰屍宗的副宗主正站在石階盡頭,手裏舉著塊青銅碎片,正準備往鎮墟石上貼。“那是沉墟的鑰匙!” 她大喊著,紅綢像道赤色的閃電射向副宗主,“不能讓他貼上去,否則殘魂就會被釋放,整座島都會變成屍傀的巢穴!”
    林墨的雷光劍在半空炸開,藍電織成的網將阿珠和秦雪護在中間,他自己則提著劍衝向那些正在破壞符文的修士,藍電在劍尖跳躍,像條靈活的毒蛇,每刺出一劍,就有一個黑衣修士倒下,屍體在藍電中化作黑煙。“秦雪快淨化祭壇的符文,” 他一腳踹開個舉著骨幡的邪修,骨幡落地的瞬間 “哢嚓” 一聲斷成兩截,“這些符文被聚陰珠汙染了,再拖下去鎮墟石就會失效,到時候我們都得被殘魂撕碎!”
    秦雪的聖力流蘇纏住鎮墟石,銀白光芒讓黑色的石頭漸漸恢複光澤,表麵的玄龜符文開始發光,與祭壇的符文產生共鳴。她的指尖點向石台上的裂縫,銀白光芒順著裂縫滲入,沉墟深處傳來聲沉悶的嘶吼,像是被壓製了萬年的巨獸終於蘇醒。“古籍說鎮墟石需要玄龜的靈力才能激活,” 她的流蘇卷住片飄落的龜甲粉末,銀白光芒讓粉末化作淡綠色的光點,融入鎮墟石中,“阿珠的清心草能引導玄龜的靈力,快讓藤蔓纏住鎮墟石,隻有這樣才能徹底淨化它,不然陰屍宗還會再來的。”
    阿珠抱著花盆跑到祭壇邊,雛菊的藤蔓順著石階往上爬,根須纏繞住鎮墟石的瞬間,白色的小花突然綻放,花瓣上的露珠滴在石頭上,“滋滋” 冒起白煙,將黑色的霧氣驅散。她劃破手指,將鮮血滴在鎮墟石上,鮮血與玄龜的黏液融合成淡綠色的液體,順著石頭的裂縫滲入,黑色的紋路漸漸褪色,露出底下的星圖,與秦逸掌心的七竅星圖完全吻合。
    當秦逸的邪器長劍與鎮墟石接觸時,整個沉墟突然震動,玄龜發出聲震耳欲聾的嘶吼,龜甲上的符文全部亮起,像無數顆閃爍的星星。陰屍宗副宗主發出淒厲的慘叫,身體在綠光中寸寸消散,隻留下枚黑色的令牌,落在地上 “當啷” 作響,上麵的玄龜符文正在發光,與鎮墟石遙相呼應。
    玄水龜的龜甲突然裂開,露出裏麵的宮殿殘骸,宮殿中央的石台上插著把劍,劍身刻著七竅星圖,與秦逸的邪器長劍隱隱共鳴。蓬萊仙島的白胡子老道突然從龜甲的裂縫中走出,手裏捧著個玉盒,裏麵裝著塊淡綠色的龜甲,上麵的符文與鎮墟石完全吻合。“這是玄水龜的本命龜甲,” 他顫抖著將玉盒遞給秦逸,掌心的老繭硌得人發癢,“有了它,就能調動玄龜的靈力,無論陰屍宗躲到哪裏,都能找到他們的蹤跡,這沉墟也能永遠安寧了。”
    阿珠抱著花盆坐在鎮墟石上,雛菊的花瓣在玄龜的光芒中重新綻放,比之前更加鮮豔。她指著石台上的斷神刃,劍身上的倒影裏,五人的身影正隨著玄龜的心跳緩緩旋轉,像被刻進了劍的記憶裏。“小花說斷神刃很開心,” 她把臉頰貼在微涼的劍身上,“它說終於等到能拔出它的人了,以後會幫我們一起對付壞人,就像青龍幫楚瑤姐姐一樣,永遠不分開。”
    秦逸望著漸漸恢複平靜的沉墟,七顆晶石在他掌心發出溫暖的光,與鎮墟石的光芒交相輝映。他知道這不是結束,陰屍宗的餘黨還在逃散,世間的隱患依然存在,但隻要他們五人同心,再大的風浪也能並肩渡過。樓船緩緩駛離玄水龜時,龜甲的裂縫漸漸閉合,斷神刃的光芒在船尾形成道綠色的虹橋,連接著沉墟與樓船,像條永遠不會斷裂的紐帶,見證著這段跨越時空的緣分。
    楚瑤的紅綢纏著顆剛摘下的沉墟果實,果實散發著淡淡的清香,與清心草的味道交織在一起,讓人神清氣爽。“下一站去哪?” 她咬了口果實,汁水順著嘴角流下,甜得眯起了眼睛,“我聽說西域的沙漠裏有座古城,藏著能讓人起死回生的寶物,要不要去看看?”
    林墨的雷光劍在指尖轉著圈,藍電在陽光下閃著調皮的光芒:“隻要有架打,去哪都行。不過先說好,下次別再讓我碰那些黏糊糊的龜甲黏液了,沾在劍上洗都洗不掉,還是沉墟的果實好吃,酸甜酸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