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 海眼神廟·語言之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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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船駛入東海海域時,清心草的藤蔓突然朝著海島舒展,紫黑色果實裏的人影正在做出跪拜的姿勢。秦逸將七顆晶石按在甲板上,凍魂晶核的藍光與龜甲紋交織的瞬間,海麵突然泛起金光,海浪下露出的白玉石階刻著與凝冰城相似的符文,符文裏流淌的暖流將樓船托起,玄鐵船底與浪花摩擦的 “嘩啦” 聲漸漸輕柔,像浮在天鵝絨上的玉盤。
“這海水暖得像溫泉。” 楚瑤的紅綢纏著顆剛撈起的珍珠,珠體在陽光下折射出七彩的光暈,握在手裏像攥著塊暖玉,指腹摩挲著珍珠表麵的螺紋,能感覺到細微的凸起。她突然拽住秦逸的衣袖,紅綢末梢指向海島頂端的神廟,那裏的金頂正在雲霧中閃著微光,神廟的廊柱上纏繞著金色的藤蔓,葉片邊緣泛著珍珠母貝般的虹彩,將周圍的浪花都染成了淡淡的金色:“林墨用雷光劍戳了下神廟的結界,劍尖‘嗡’地彈回來,震得他虎口發麻。你看這些珍珠,嵌在珊瑚礁裏的部分裹著層銀色的膜,剝開了才露出裏麵的珠光,跟剝荔枝似的,就是膜滑溜溜的總從指縫溜走。”
林墨蹲在船舷邊,雷光劍的藍電在珍珠周圍織成防護網,浪花撞在網上 “劈啪” 作響,像碎玉落進銀盤。他用劍尖挑起顆珍珠碎片,斷麵的紋路與七竅星圖中的水紋相合,湊近聞有淡淡的鹹腥味,碎片落在甲板上,接觸到清心草的汁液就 “滋啦” 冒起白煙,在木板上蝕出細小的孔洞,孔洞邊緣還凝結著細小的鹽粒。“這些珍珠是海眼的精華,” 他用匕首撬開珊瑚礁,底下的沙層裏埋著陰屍宗的骷髏令牌,被珍珠的金光映照得格外猙獰,“海床下麵藏著聚陰珠的礦脈,你看這海沙裏的黑色斑點,都是被海水浸泡的聚陰珠粉末,剛才舀了一瓢海水,連銅盆都被蝕出個洞,‘哐當’一聲砸在甲板上,濺起的水花差點打濕阿珠的花盆。”
秦雪的聖力流蘇托著古籍懸在船頭,書頁被海風卷得嘩嘩作響,停在記載東海神廟的章節。泛黃的紙頁上畫著座金頂神廟,廟前的廣場上立著麵巨大的石鏡,鏡麵流淌著海水般的波紋,有群人魚正跪在鏡前,捧著珊瑚製成的托盤,托盤裏的珍珠正在發光。“古籍說這是‘海眼神廟’,” 她的指尖撫過石鏡的插畫,銀白光芒讓模糊的批注顯形,墨跡裏混著細小的貝殼粉末,“神廟深處的‘預言之鏡’能映照未來的片段,陰屍宗的餘黨肯定在打鏡子的主意,你看那神廟門口的黑影,穿著陰屍宗的黑袍,手裏的骨幡正往石鏡的方向指呢,跟在凝冰城時的做派一模一樣。”
阿珠抱著花盆坐在甲板邊緣,雛菊的藤蔓順著船舷往下爬,根須接觸到海水的瞬間就長出細小的氣根,葉片舒展得像隻隻綠色的小手。她突然指著海底的陰影,那裏有群半透明的人魚正順著白玉石階遊動,魚尾拍打海水的聲音像銀鈴在響,鱗片在陽光下閃爍著珍珠般的光澤,遊過的海麵上留下道淡淡的虹彩,接觸到清心草的花粉就 “噗” 地化作泡沫。“小花說這些人魚在守護神廟,” 她把臉頰貼在微涼的船板上,能感覺到海底下傳來的震動,像遠處鯨魚的低吟,“剛才有隻人魚甩尾拍了陰屍宗的黑袍人,那人的黑袍‘滋啦’冒出黑煙,皮膚上長出細密的水泡,卻連慘叫都發不出,嘴巴被海水灌滿了似的。”
秦逸的邪器長劍突然刺入海麵,金色光紋順著劍刃蔓延,與珍珠的金光交織成水網。海底深處傳來聲沉悶的轟鳴,海麵像沸騰的開水般翻滾,露出底下的青銅海門,門環上的海馬紋正被金色的海水包裹,門軸處的鎖鏈已經被海水浸泡得發亮,“哢嗒” 聲音緩緩轉動,像要吐出腹中的寶藏。“海眼神廟的入口在石鏡的基座下,” 他望著海門後透出的金光,與耳竅石的聲紋隱隱呼應,“七顆晶石在發燙,比在凝冰城時更溫潤,說明裏麵的能量很柔和,說不定藏著能揭示陰屍宗老巢的線索,也可能有比凍魂晶核更神奇的寶物。”
楚瑤的青龍虛影突然躍入海麵,龍爪拍向迎麵而來的暗礁。淡金色的龍鱗在珍珠的金光中泛著虹彩,礁石撞在鱗片上 “劈啪” 作響,像琉璃撞上瑪瑙,龍尾掃過的地方,浪花突然凝結成水晶般的拱門,裏麵還嵌著掙紮的小魚,像琥珀裏的精靈。紅綢纏住個黑袍人的脖頸時,那人突然化作墨汁般的黑霧散開,隻留下枚黑色令牌,令牌上的骷髏頭眼眶裏嵌著珍珠,在陽光下閃著妖異的紫光。“是陰屍宗的主力,” 她用紅綢卷起令牌,麒麟真火順著綢麵燃燒,將令牌燒得劈啪作響,黑霧在火焰中化作青煙,“看來他們早就潛入神廟了,你看這令牌的背麵,刻著石鏡的符文,估計是用聚陰珠汙染了鏡子的一角,才能避開結界的探查,跟我們用清心草掩蓋靈力波動似的。”
林墨的雷光劍在青銅海門旁炸開,藍電織成的網將門後滲出的黑霧擋住。他用劍尖挑起縷黑霧,霧氣在藍電中凝結成黑色的水珠,水珠裏裹著些破碎的畫麵,像被揉皺的畫卷 —— 畫麵裏有座地下宮殿,宮殿中央立著根黑色的柱子,上麵插滿了聚陰珠,周圍的石台上綁著無數凡人,他們的魂魄正被吸入柱子裏。“這些黑霧裏有記憶碎片,” 他用匕首敲碎水珠,畫麵立刻朝著神廟深處飛去,在石鏡周圍閃爍成流動的光斑,“古籍說預言之鏡能映照真實,被聚陰珠汙染後,就會把陰屍宗的記憶碎片投射出來,你看那畫麵裏的柱子,上麵的符文與七竅星圖中的死紋相合,估計就是他們煉製屍傀的總壇,看得人心裏發毛。”
秦雪的聖力流蘇托著古籍飛進海門,書頁在海風中自動翻頁,停在記載預言之鏡的章節。泛黃的紙頁上畫著麵巨大的石鏡,鏡麵映出的黑影正在組裝具巨大的傀儡,傀儡的關節處嵌著各色晶石,頭顱的位置是顆黑色的聚陰珠,眼眶裏流淌著紅色的液體。“古籍說預言之鏡的核心是‘海眼之心’,” 她的指尖撫過石鏡的插畫,銀白光芒讓模糊的批注顯形,墨跡裏混著細小的金粉,“這顆心能淨化一切虛妄,也是陰屍宗最害怕的東西。他們肯定是想挖出海眼之心,讓鏡子徹底被黑霧汙染,就像往清水裏倒墨汁,再也照不出真實,到時候他們就能在暗地裏為所欲為了。”
阿珠抱著花盆跑到海門前,雛菊的藤蔓順著門軸往上爬,根須纏繞住鎖鏈的瞬間,白色的小花突然綻放,花瓣上的露珠滴在鎖鏈上 “滋滋” 冒起白煙,將黑色的霧氣驅散。她用小鏟子往海水中撒著清心草籽,種子落入水中的瞬間就發芽生長,綠色的嫩芽頂開珊瑚礁,在白玉石階上織成細密的網,網眼間開出的白花與珍珠的金光相映,像海底的繁星。“小花說海眼之心很傷心,” 她把臉頰貼在微涼的門環上,能感覺到青銅裏流淌的暖流,“剛才有片花瓣落在海麵上,海水突然掀起巨浪,把陰屍宗的黑袍人卷得老遠,像被媽媽教訓的壞孩子,估計是海眼之心在幫我們呢。”
秦逸的邪器長劍突然與七顆晶石共鳴,金色光紋在劍身上旋轉成輪,將迎麵而來的黑霧劈成碎末。他的光翼展開到極致,金色羽毛掃過海麵,激起的浪花在陽光下凝成金色的水珠,像撒了把碎鑽。樓船穿過青銅海門時,海眼神廟的全貌展現在眼前 —— 廟內的廊柱已經被黑霧纏繞了大半,斷壁殘垣間散落著破碎的珍珠,預言之鏡所在的石台被黑色的管道包裹,管道連接著海底的聚陰珠礦脈,像無數條吸血的章魚觸手,正將海眼的能量輸送到陰屍宗的總壇。
“海眼之心肯定在石鏡後麵!” 秦逸握緊長劍,光翼帶著樓船俯衝而下,金色的光芒在金光中劈開一條通路,“林墨用雷網護住阿珠和秦雪,楚瑤用紅綢清理神廟裏的屍傀,我們必須在鏡子被徹底汙染前奪回海眼之心,不然陰屍宗的陰謀就再也無法探查,到時候他們就會像老鼠一樣躲在暗處,隨時可能跳出來咬我們一口!”
楚瑤的紅綢與青龍虛影合力撕開黑霧,紅綢繃得像即將斷裂的琴弦,麒麟真火在綢麵燃燒,將靠近的黑霧燒得劈啪作響。青龍的龍爪拍碎迎麵而來的石柱,石塊飛濺中,她看見陰屍宗的宗主正站在石鏡前,手裏舉著顆黑色的珠子,正準備往鏡麵中央的凹槽裏按。“那是聚陰珠的核心!” 她大喊著,紅綢像道赤色的閃電射向宗主,“不能讓他按進去,否則鏡子就會爆炸,海眼的能量會被徹底汙染,到時候整個東海都會變成他們的養殖場!”
林墨的雷光劍在半空炸開,藍電織成的網將阿珠和秦雪護在中間,他自己則提著劍衝向那些正在鋪設管道的修士,藍電在劍尖跳躍,像條靈活的毒蛇,每刺出一劍,就有一個黑衣修士倒下,屍體在藍電中化作黑煙,被海風吹散成細小的顆粒。“秦雪快淨化鏡子的能量,” 他一腳踹開個舉著骨幡的邪修,骨幡落地的瞬間 “哢嚓” 一聲斷成兩截,幡麵上的骷髏頭被珍珠的金光覆蓋,立刻化作齏粉,“這些管道裏的負能量正在侵蝕海眼之心,再拖下去石鏡就會爆炸,到時候我們都得被卷進海眼裏,連骨頭渣都找不到!”
秦雪的聖力流蘇纏住預言之鏡,銀白光芒讓鏡麵的黑霧漸漸消散,露出底下流淌的海水波紋,像被擦拭幹淨的琉璃。她的指尖點向鏡麵上的裂縫,銀白光芒順著裂縫滲入,海眼神廟深處傳來聲悠揚的共鳴,像是被壓抑了萬年的海螺終於吹響。“古籍說海眼之心需要清心草的靈力才能蘇醒,” 她的流蘇卷住片飄落的花瓣,銀白光芒讓花瓣化作淡綠色的光點,融入鏡麵中,“阿珠的清心草能中和負能量,快讓藤蔓纏住石鏡,隻有這樣才能徹底淨化它,不然陰屍宗的陰謀就會像野草一樣瘋長,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
阿珠抱著花盆跑到石鏡邊,雛菊的藤蔓順著石台往上爬,根須纏繞住預言之鏡的瞬間,白色的小花突然綻放,花瓣上的露珠滴在鏡麵上 “滋滋” 冒起白煙,將黑色的霧氣驅散。她劃破手指,將鮮血滴在鏡麵上,鮮血與珍珠的金光融合成淡粉色的液體,順著鏡麵的裂縫滲入,黑色的紋路漸漸褪色,露出底下的星圖,與秦逸掌心的七竅星圖完全吻合。
當秦逸的邪器長劍與海眼之心接觸時,整個海眼神廟突然震動,海底深處傳來聲震耳欲聾的轟鳴,珍珠的金光與七顆晶石的光芒交織成巨大的光繭,將整座神廟包裹其中。陰屍宗宗主發出淒厲的慘叫,聲音裏充滿了不甘和憤怒,身體在金光中寸寸消散,隻留下枚黑色的令牌,落在石台上 “當啷” 一聲彈起,上麵的骷髏頭符文在金光中扭曲成奇怪的形狀,像在痛苦地掙紮。
海眼之心掙脫管道的束縛,從石鏡後騰空而起,發出璀璨的光芒,將廟內的黑霧盡數驅散,海底的聚陰珠礦脈在金光中漸漸融化,露出底下的白玉礦層,礦層上的符文與神廟的符文產生共鳴,發出柔和的金光。海麵上的青銅海門緩緩閉合,將陰屍宗的殘餘勢力關在海底,黑色的粉末在金光中燃燒成灰燼,連海水都被染上淡淡的金色,像撒了層金粉。
阿珠抱著花盆坐在海眼之心旁邊,雛菊的花瓣在金光中重新綻放,比之前更加鮮豔。她指著海眼之心表麵的倒影,那裏映著五人的身影,正隨著海水的波紋緩緩旋轉,像被刻進了海眼的記憶裏。“小花說海眼之心很開心,” 她把臉頰貼在溫熱的晶石上,能感覺到裏麵流淌的能量,像跳動的海浪,“它說已經映照出陰屍宗總壇的位置,就在西域的黑風穀,那裏藏著他們最厲害的屍傀,我們隻要順著海流的方向走,就能找到那裏,把他們一網打盡,讓他們再也不能出來害人了。”
秦逸望著漸漸恢複平靜的海眼神廟,七顆晶石在他掌心發出溫暖的光,與海眼之心的光芒交相輝映。他知道這不是結束,但陰屍宗的總壇位置已經明確,他們離最終的勝利又近了一步。樓船緩緩駛離海眼神廟時,海眼之心的光芒在船尾形成道金色的虹橋,連接著神廟與樓船,像條永遠不會斷裂的紐帶,見證著這段跨越海洋的奇遇。
楚瑤的紅綢纏著顆剛摘下的海椰果,果實散發著淡淡的清香,與清心草的味道交織在一起,讓人神清氣爽。“下一站就去黑風穀!” 她咬了口海椰果,汁水順著嘴角流下,清甜中帶著點奶香,像含著顆奶糖,“這次我們直接端了他們的老巢,省得他們像蒼蠅一樣嗡嗡叫,煩都煩死了。我已經迫不及待想看看他們的老巢是什麽樣子了,是不是像個大墳場,到處都是骷髏頭和骨頭架子。”
林墨的雷光劍在指尖轉著圈,藍電在陽光下閃著調皮的光芒:“終於要打大 boss 了,我這把劍早就饑渴難耐了。不過先說好,到了黑風穀別跟我搶,那些厲害的屍傀都歸我,讓我好好過過癮,之前淨打些小嘍囉,根本不夠我塞牙縫的。海椰果味道不錯,比凝冰城的冰晶果實甜多了,就是核太大,啃了半天就吃了點果肉。”
秦雪的聖力流蘇托著古籍,書頁上的海眼神廟地圖已經被銀白光芒覆蓋,新的章節正在緩緩展開,空白的紙頁上開始浮現出黑風穀的輪廓。“古籍說黑風穀是上古戰場的遺跡,” 她的指尖撫過紙頁,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那裏藏著陰屍宗最強大的屍傀,也是他們煉製聚陰珠的總壇,隻要毀掉那裏的聚陰珠母核,陰屍宗就會徹底覆滅,就像拔掉了毒蛇的牙齒,再也不能傷人了。”
阿珠趴在船舷邊,看著海眼之心的光芒漸漸融入大海,清心草的藤蔓在船尾拖出長長的綠帶,像條流動的翡翠項鏈,與大海的藍色相映成趣。她突然指著遠方的天際,那裏的雲層正在翻滾,像奔騰的駿馬,雲層的縫隙裏透出淡淡的黑氣,那是黑風穀的方向,雖然看起來很危險,但她的眼神裏充滿了期待。“我們快去吧!” 她興奮地拍著手,小辮子晃來晃去,“小花說黑風穀裏有好多被陰屍宗困住的植物精靈,我們去把它們救出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