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暴雨啊，來得猛，走得也快，就跟老天爺鬧著玩兒似的。眨眼的工夫，就隻剩下淅淅瀝瀝的小雨點兒了，就像斷了線的珠子似的直往下落。
    我拿手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呸，咋這麽鹹呢！
    我都分不清這是雨水還是自己的淚水了。
    蘇懷瑾早就跑得沒影了，八成是怕我找他要醫藥費呢。
    哼，算他溜得快！
    我拖著累得要死的身子回到我的“豪華”山間住所——一個破破爛爛的山神廟。
    不管怎麽說，好歹能遮風擋雨，總比那些在大街上睡的人強不少呢。
    我拾掇了些幹柴，把火生起來，烤著濕透了的衣服，還順便給自己煮了一鍋野菜湯。
    野菜有點苦，不過總好過餓著肚子啊。
    我得趕緊掙錢，手裏沒銀子，心裏就慌得不行。
    想來想去，還得靠我的老本行——采藥。
    我打小就跟著師父在山上生活，認草藥、做藥材，那可都是我擅長的事兒。
    以前是愛好，現在成了吃飯的家夥事兒，想想還挺讓人興奮的呢！
    在接下來的好些天裏，我就像打了興奮劑似的，天一亮就一頭紮進山裏，啥天氣都不管。這山裏頭的好東西可老多了，各種各樣珍稀的草藥，瞅得我眼睛都花了，這簡直就是老天爺賞的大寶藏啊！
    我哼著自己瞎編的小調兒，又是采藥又是曬藥的，忙得那叫一個帶勁。
    嘿，還真應了那句老話，功夫到了自然就有收獲。沒幾天的工夫，我就曬出了好大一堆品質特別好的藥材。
    我心裏就琢磨著，這要是拿到城裏去賣，那不得賺不少錢啊！我美滋滋地在心裏盤算著，以後是能天天吃好的喝好的呢，還是能買房子置地呢。
    聽人說啊，附近有個姓沈的掌櫃，是個做藥材生意的，老往村子裏來收購草藥。這人的口碑啊，那是說啥的都有。有人說他心眼兒好，也有人說他狡猾得很。
    我心想，管他呢，隻要能讓我賺錢就行唄。
    我背著我那些寶貝藥材，興高采烈地就奔他那兒去了。
    沈掌櫃的鋪子不大，不過收拾得幹幹淨淨的，那藥材味兒聞著也挺正。
    這沈掌櫃啊，長得肥嘟嘟的，那臉一看就像個奸商，瞅一眼就知道是個老滑頭。
    我心裏就悄悄提防起來了，這老家夥，肯定不好對付。
    “沈掌櫃啊，我這兒有些特別好的藥材，您給瞅瞅。”我滿臉堆笑地把藥材攤開，可心裏卻直犯嘀咕。
    沈掌櫃拿起來一株藥材，假模假式地看了看，又聞了聞，接著就撇撇嘴說：“這藥材啊……模樣可不太好啊，有些地方都枯了，這藥效恐怕也差不少呢。”我都快忍不住要翻白眼了，這老家夥居然睜眼說瞎話！我這些藥材可都是精挑細選，然後好好晾曬的，那品質絕對是杠杠的，他居然說品相不好？這不明擺著是想壓價嘛。
    “沈掌櫃，您這話可就不對嘍。”我臉上帶著皮笑肉不笑的表情說，“我這些藥材都是剛摘下來不久就曬的，曬得那叫一個正好，怎麽就品相不好了呢？您要是覺得藥效不行，大可以拿去檢測呀，要是真有毛病，我一分錢都不要！”
    沈掌櫃沒料到我這麽強硬，一下子愣住了，不過很快就換了個態度：“小姑娘啊，做買賣嘛，討價還價很正常的呀。你這藥材雖說還可以，但又不是啥稀罕的品種，價格可不能定得太高嘍。這樣吧，我給你五兩銀子，你看行不？”
    五兩銀子？這是打發要飯的呢！我在心裏暗自冷笑，這老家夥可真敢出價啊！
    “沈掌櫃，您出的這個價也太低了吧。”我故意裝出很驚訝的樣子說，“這可是特別好的藥材呢，在市場上至少也得值十兩銀子，您想用五兩銀子就買走，是不是有點太……”
    我故意把話停在這兒，就等著他接話呢。
    沈掌櫃果然中計了：“十兩？小姑娘，你可別漫天要價啊！你這藥材雖然還不錯，但也沒那麽值錢的。”五兩銀子可不少啦，你要是覺著少，那我就……
    “沈掌櫃的，”我直接把他的話給截斷了，“您也清楚啊，眼瞅著現在市麵上藥材可緊俏了，那價格啊，一個勁兒地往上漲呢。我拿來的這些藥材啊，那品質可是頂呱呱的，賣十兩銀子真不算貴。您要是覺得貴呢，可以到別家瞅瞅去，沒準兒能碰上更便宜的呢。”
    我故意做出要走的架勢，沈掌櫃就著急了：“哎，可別啊！小姑娘，咱再商量商量唄……”
    “五兩實在太少了，最少也得八兩。”我伸出一根手指頭，“少一個銅板那都不行！”
    沈掌櫃的眼珠滴溜溜一轉，就好像在心裏算計著啥似的。
    我心裏頭可得意了，哼，跟我耍心眼兒，你還早著呢！
    “七兩。”沈掌櫃伸出七根手指，“這可就是我的底線了啊！”
    我搖了搖頭：“八兩，不能再少了。”
    “成吧！”沈掌櫃咬了咬牙，算是答應了。
    哼，想跟我玩心眼兒，你還遠遠不夠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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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心裏頭那叫一個美啊，不過臉上可沒顯出來，就開始不緊不慢地打包藥材。
    “沈掌櫃的，”我一邊打包一邊像是隨口一提似的說道，“聽說您最近在收一種叫‘雪靈芝’的稀罕藥材呢？”
    沈掌櫃愣了一下，眼神也閃了閃：“你咋知道的？”
    我就笑了笑：“我也是聽別人說的。”“聽人講啊，這種藥材可難尋摸了，價錢還老貴了呢。也不知道沈掌櫃您這兒收到了沒？”
    “還沒……”沈掌櫃順口就答了，緊接著突然就警醒過來，“你打聽這個幹啥呀？”
    我肩膀一聳：“沒啥，就隨口一問唄。我聽人說這藥材治那些個疑難雜症可有一套了，所以就……”
    我特意停了停，眼睛盯著沈掌櫃，想看看他啥反應。
    沈掌櫃臉色稍稍變了變，眼神裏“嗖”地就閃過一道貪婪勁兒：“你……你曉得雪靈芝在哪兒不？”
    我嘴角一勾，神秘兮兮地說：“可能曉得，也可能不曉得。”
    沈掌櫃眼睛一下子就放光了：“你要是曉得，就告訴我，我……我肯定給你重賞！”
    我故意裝著思考的樣子：“這個啊……”
    哼，老狐狸，尾巴這就露出來了吧！
    還想仗勢壓我？
    本姑娘可不吃這一套！
    我冷冷一笑：“沈掌櫃，您這生意做得可有點不厚道啊。強買強賣的話，名聲可不好聽。”我故意扯著嗓子大聲說，好讓店裏的夥計還有外麵路過的人都能聽見。
    沈掌櫃的臉一會兒紅一會兒白的，就跟個調色盤似的，那表情可太有意思了。
    他大概沒料到我這麽不給麵子，一下子有點懵了。
    我提起我的小包袱，扭頭就走，就把沈掌櫃晾在那兒，整個人都傻愣愣的。哼！我可不是能被嚇唬住的人！
    想買就買，不想買就麻溜兒地走！我還怕沒地兒賣咋的！
    “站住！”沈掌櫃在後麵喊道，聲音裏透著點兒慌張。
    “咋的？沈掌櫃，你還有啥事兒啊？”我停住腳，回過頭似笑非笑地瞅著他。
    哼，這老家夥，現在才知道害怕呀？
    晚嘍！
    “那個……價錢嘛……咱們再商量商量唄……”沈掌櫃搓著手，臉上堆滿了討好的笑。我話都還沒說出口呢，冷不丁地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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