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聯手破敵顯神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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藥商會長枯樹枝般的手指捏著那枚青黑藥丸時,我聽見林昭倒吸冷氣的聲音。
腥甜氣味順著風鑽進鼻腔,我後頸的汗毛瞬間立起來——是南疆蠱毒!
"閉氣!"林昭突然拽著我往右側翻滾。
原先站立的地麵騰起紫黑色煙霧,滋滋腐蝕著草葉。
三枚淬毒袖箭擦著我發梢釘進身後樹幹,樹皮瞬間焦黑翻卷。
我死死咬住下唇。
餘光裏村民們正躲在磨盤後發抖,老槐樹上掛著被砍斷的麻繩——那是前天曬藥用的。
眼角餘光突然瞥見西北角穀倉半掩的門,陳年稻草的金黃在陰影裏若隱若現。
"往穀倉引。"我借著林昭格擋的力道旋身,指尖擦過他掌心。
多年采藥磨出的薄繭相觸的瞬間,我清晰感覺到他尾指勾了勾我的虎口,這是當年在後山采雪蓮時我們約定的暗號。
刺客的彎刀劈碎晾藥架時,我故意踉蹌著撞向草垛。
林昭配合著悶哼一聲,劍光故意偏了三分,讓藥商會長以為我們力竭。
果然那老狐狸獰笑著揮手:"活捉!
我要把蠱蟲喂進他們七竅!"
雜亂的腳步聲追著血腥味湧進穀倉。
我數到第七聲腳步落地,揚手將袖中火折子拋向頭頂懸著的藥囊。
特製的止血草混合硫磺粉遇火即燃,火星濺到浸過鬆油的稻草堆時,熱浪轟地掀翻半邊屋頂。
"走水啦!"我扯著嗓子尖叫,趁亂拽住林昭腰帶往地窖口滾。
頭頂傳來皮肉燒焦的劈啪聲,藥商會的鷹犬在火海裏扭曲成焦黑的剪影。
林昭突然悶哼,我摸到他後背插著半截斷箭,溫熱血跡浸透粗布衣裳。
"死不了。"他反手折斷箭杆,蒼白的臉在火光裏顯出玉石般的冷冽,"東南角還剩七個。"我嚼碎隨身帶的止血藤敷在他傷口,血腥味混著藥香讓我太陽穴突突直跳。
磨盤後突然傳來孩童啼哭。
我瞳孔驟縮——小虎子他娘癱在血泊裏,五歲的小娃娃正被蒙麵人揪著衣領往外拖。
林昭的劍比我銀針快半拍,寒光閃過時那刺客喉嚨綻開血花,噴濺的鮮血在月光下像串散落的瑪瑙珠子。
"接著!"我把藥囊甩給縮在牆角的老村長,"黃色外敷紅色內服!"轉身撞見藥商會長正往村口逃竄,他華貴的錦袍沾滿泥漿,卻還死死攥著那個裝蠱毒的紫檀盒。
林昭的劍鋒攔住他去路時,我聽見自己指甲掐進掌心的聲音。
二十年了,這張臉和當年跪在蘇府門前求娶我的林公子有七分相似。
可當他轉身露出後頸那道蜈蚣狀疤痕,我終於確認——這不是年少與我私定終身的那個人。
"贗品當久了,真把自己當主子了?"我冷笑,三根銀針封住他退路。
林昭的劍尖精準挑開他腰間玉佩,當年我親手刻的並蒂蓮紋樣在月光下裂成兩半。
藥商會長突然發出夜梟般的怪笑,染血的牙齒咬破舌尖:"你們以為贏了?"他袖中竄出條赤紅小蛇,林昭的劍光卻比我驚呼更快,蛇頭釘在地上時還在扭曲吐信。
但我們都看見了,東南天際升起的綠色焰火,像極了腐爛的螢火蟲。
我蹲下身撿起裂成兩半的玉佩,指尖摩挲著斷口處細密的裂紋。
林昭的劍尖還在滴血,月光將他的影子拉得老長,堪堪蓋住藥商會長抽搐的軀體。
遠處傳來零星的犬吠,混著柴火爆裂的聲響,燒焦的穀倉像頭垂死的巨獸匍匐在夜色裏。
"青禾姐姐!"小虎子跌跌撞撞撲進我懷裏,沾著泥巴的小手攥著我衣襟發抖。
他娘親的傷口已經敷上止血草,暗紅的血漬在粗麻布上暈成半朵殘梅。
老村長顫巍巍遞來半瓢井水,陶碗邊沿還沾著去年端午畫的雄黃。
林昭突然踉蹌著扶住石磨,我這才注意到他後背的斷箭又滲出血來。
方才混戰時沒入皮肉半寸的箭頭,此刻在火光下泛著詭異的青紫色。
我扯開他染血的衣襟,指尖觸到滾燙的皮膚時,他喉結動了動:"別碰,箭上有毒。"
"現在知道逞強了?"我咬開隨身帶的鹿皮囊,倒出三顆朱紅藥丸。
這是用去年霜降時采的鳳尾蕨煉的,原本要賣給城裏的鏢局,此刻全塞進他嘴裏。
他喉間溢出的血腥氣噴在我腕間,燙得我眼皮一跳。
黎明時分下起細雨,火場騰起的白煙裹著藥香在村口盤旋。
二十幾個村民縮在祠堂簷下,幾個年輕後生正用門板抬著傷員。
我數了數藥囊裏剩下的三七粉,忽然聽見灶房傳來陶罐碎裂的脆響。
小虎子他爹舉著半截燒火棍追出來,柴灰抹花了的臉漲得通紅:"這賊婆娘要偷青禾姑娘的藥匣!"被按在泥水裏的婦人我認得,是村西口新寡的周娘子。
她發間別著的銀簪子分明鑲著藥商會的蛇紋標記,簪頭還沾著穀倉稻草燃燒後的黑灰。
林昭的劍鞘壓住她脖頸時,我注意到她耳後新結的痂——那是用南疆血蠶除易容膠留下的痕跡。
難怪昨夜那些刺客能精準找到地窖通風口,我冷笑,拔下她發簪擲進火堆,銀器熔化的瞬間竄起三尺高的綠焰。
"青禾姑娘,這是我家老母雞今早下的蛋。"賣豆腐的劉嬸突然擠到跟前,粗陶碗裏盛著六個還帶體溫的雞蛋,"您和林大夫若不嫌棄..."她布滿裂口的手掌在圍裙上蹭了又蹭,眼角皺紋裏嵌著未幹的淚痕。
我推拒的話還沒出口,祠堂外突然響起急促的馬蹄聲。
沾滿泥漿的信鴿撞進窗欞,綁在它爪上的竹筒刻著蘇府暗紋。
展開信箋時,林昭剛熬好的解毒湯正騰起白霧,氤氳水汽模糊了紙上熟悉的簪花小楷。
湯藥潑在青石板上發出滋啦聲響,我盯著信尾那個梅花形狀的墨漬,那是蘇懷瑾獨有的標記。
當年我離府時,這位庶妹曾用浸過這種墨的帕子擦著根本不存在的眼淚。
如今那抹暗紅在晨光裏微微發亮,像極了藥商會長袖口暗繡的蛇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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