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雨中智鬥展鋒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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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砸在青磚上騰起白霧,我抹了把臉上的雨水,舌尖嚐到雄黃混著鐵鏽的腥氣。
林昭的銀針在雷光裏泛著青芒:"東南角第三塊磚。"
我滾過石磨時抓了把牆角的鬼針草,潮濕的草葉在掌心揉出墨綠色汁液。
三日前曬幹的斷腸藤粉末還藏在袖袋裏,混著井水淬毒的紫黑液體,正好能調出黏骨膠——吳寡婦上個月教我繡百毒圖時提過這種陰損玩意。
"劉嬸!"我踹翻醃菜壇子,毒汁順著磚縫蜿蜒成蛛網,"把酸漿水潑到蛇形陣七寸位置!"
黑衣刺客的烏木靴在青苔上打滑,蘇懷瑾的傘骨突然迸出二十四根鋼針。
林昭拽著我後領滾進神龕,玄鐵針擦著耳畔釘進供桌,檀木瞬間泛起腐蝕的泡沫。
"接著。"林昭甩來纏著金線的藥碾子,我扯開暗格倒出半罐朱砂。
當貨郎的撥浪鼓聲第七次掠過屋簷時,我把雄黃粉撒進雷擊木燃起的青焰裏。
衝天火光中,二十八個刺客的蛇形陣終於露出破綻。
"就是現在!"我抄起泡過毒液的蓑衣蓋住藥爐,蒸汽裹著曼陀羅花粉在雨中炸開。
黑衣人們接二連三撞上塗了黏骨膠的曬藥架,吳寡婦的繡線不知何時纏滿了他們的腳踝。
蘇懷瑾的烏木傘突然倒轉,傘麵浮現出血色符咒。
林昭的銀針在暴雨裏織成密網,針尖挑著燃燒的艾草直刺傘骨接縫處。
當第八道雷劈中曬場老槐樹時,我摸到石磨底下娘親刻的避毒紋——冰碴水汽正順著紋路凍結毒霧。
藥商會長終於從轎輦裏探出戴著翡翠扳指的手,我看著他袖口露出的紫玉髓腕扣,突然想起五年前在祠堂見過的貢品清單。
林昭突然按住我後頸,玄鐵針在雨幕中劃出北鬥七星軌跡——這是玄醫一脈的殺陣起手式。
西北角的藍尾鳳蝶屍體突然集體爆開,磷粉混著雨水凝成毒箭。
我反手將雄黃酒潑向劉嬸的酸菜缸,發酵的沼氣遇火炸開氣浪,藥商會長的翡翠扳指終於出現裂痕。
"小心地脈!"林昭突然拽著我躍上房梁。
方才站過的青磚縫裏鑽出蚯蚓狀的黑蟲,蘇懷瑾傘尖滴落的血珠正在腐蝕吳寡婦的繡繃金線。
貨郎的撥浪鼓聲終於衝破雨幕,我聽著那詭異的節奏,突然想起這音律像極了娘親藥典裏記載的蠱蟲催動咒。
當第二十八個黑衣人栽進毒潭時,藥商會長突然捏碎了翡翠扳指。
林昭的銀針在暴雨中發出龍吟般的顫音,我摸到袖袋裏最後半錢雷公藤——這場雨該下到子時三刻,足夠讓某些見不得光的東西從地底爬出來。
藥商會長的翡翠扳指碎屑濺在我鞋麵上,混著雨水泥漿滾進磚縫。
林昭的銀針還懸在我頸後三寸,針尾纏著的金線被雨打得簌簌作響。
那些黑蟲在酸漿水裏翻騰,突然被劉嬸潑來的陳年米醋澆得滋滋冒煙。
"撤!"蘇懷瑾的烏木傘骨裂開三道縫,血色符咒被雨水衝成淡粉色的溪流。
二十八個黑衣人隻剩五個還能站著,他們的蛇形陣早被吳寡婦的繡線割成亂麻。
我攥著雷公藤的手心發燙,這味見血封喉的毒藥本該用在最後關頭。
林昭突然扯下我束發的木簪,蘸著雄黃酒在地上畫了道歪歪扭扭的符。
當貨郎的撥浪鼓聲第八次卡在破音時,西北角的藍尾鳳蝶磷粉突然凝成個模糊的獸首形狀。
藥商會的轎輦珠簾嘩啦作響,我瞧見那雙戴著紫玉髓腕扣的手正往蟒紋袖袋裏探。
"接著!"劉嬸突然拋來醃了七年的老鹹菜壇子,酸腐氣衝得我鼻腔發疼。
林昭的銀針精準挑開泥封,暗綠色液體潑在黑衣人潰爛的傷口上,慘叫聲驚飛了屋簷下避雨的烏鴉。
蘇懷瑾倒退著撞上曬藥架,黏骨膠把他的錦緞袍子死死粘在陳年艾草堆裏。
我摸到石磨底下凍手的冰碴,娘親刻的避毒紋正在發燙——這不對勁,往常隻有遇毒時才會發熱。
"青禾!"林昭突然掐住我手腕,玄鐵針劃破指尖,血珠滴進他掌心的艾絨團。
火折子擦亮的瞬間,我看見藥商會長袖口翻出個黑漆漆的物件,像是半截被雷劈焦的獸角,表麵布滿蜂窩狀的孔洞。
暴雨突然小了些,雨絲在觸到那物件的瞬間竟凝成冰晶。
我後頸的汗毛根根豎起,雷公藤的辛辣氣突然變得甜膩,就像那年我在祠堂打翻的西域迷魂香。
林昭的銀針開始劇烈震顫,針尾金線在雨中繃成筆直的琴弦。
"退到槐樹後!"我扯著林昭的腰帶往後翻滾,他袖中甩出的艾草灰在雨中爆開青白色火星。
藥商會長枯黃的手指撫過獸角孔洞,某種類似指甲刮蹭陶罐的摩擦聲刺得人牙酸。
吳寡婦的繡繃突然齊刷刷斷裂,金線像活過來似的鑽進地縫。
蘇懷瑾趁機撕開黏住的衣擺,錦緞碎片上還粘著半片風幹的斷腸藤葉。
我數著貨郎越來越急促的撥浪鼓聲,突然發現這節奏和娘親藥典裏用朱砂標記的頁碼數分毫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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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昭突然悶哼一聲,掌心血珠凝成的艾絨團變得漆黑。
他反手將三根銀針釘入我發間木簪,針尾顫出的嗡鳴竟壓過了雷聲。
我袖袋裏的雷公藤開始自發燃燒,青紫色火苗舔舐著潮濕的袖口。
當那截獸角發出第一聲嗚咽時,整個曬場的青磚同時迸裂。
蟄伏的地脈之氣裹著陳年藥渣衝天而起,我嚐到喉間翻湧的血腥氣,突然想起五年前那個雪夜——娘親攥著貢品清單咽氣時,指甲縫裏也沾著同樣的鐵鏽味。
"閉氣!"林昭的銀針封住我迎香穴,他指尖的艾草灰突然凝成北鬥七星的形狀。
藥商會長手中的獸角開始滲出粘稠的暗紅色液體,滴在翡翠扳指碎片上竟發出嬰兒啼哭般的聲響。
我摸到後腰別著的藥鋤,刃口還沾著今晨挖的土茯苓汁液。
當第八道雷劈開雲層時,林昭突然將我推向神龕方向,他染血的衣襟掃過我臉頰,我聞到了玄醫一脈獨有的龍腦香氣混著......
獸角孔洞裏突然鑽出縷縷黑霧,所過之處的雨珠在半空凝成冰錐。
吳寡婦的繡線金針在離那物件三尺遠的地方就熔成鐵水,劉嬸的酸菜缸炸開蛛網狀的裂痕。
我攥緊藥鋤,石磨底下的避毒紋燙得幾乎要烙進掌心肌膚。
藥商會長突然將獸角抵在舌尖,渾濁眼珠泛起不正常的金褐色。
那物件表麵的蜂窩孔洞同時收縮,像是無數張嬰兒的嘴在吮吸暴雨。
林昭的銀針陣列發出瀕臨斷裂的哀鳴時,我嗅到了比雷公藤更辛辣百倍的氣息——像是千萬種毒物在月圓夜同時蛻皮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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