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險中尋法破危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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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血珠甩在黑衣刺客眼皮上的瞬間,我後槽牙咬碎了半塊舌尖。
血腥味混著祠堂腐朽的檀木氣息湧上來,突然記起去年冬天在亂葬崗刨出半卷《巫蠱輯要》的情形。
"七煞鎖魂陣!"我躲過橫劈的刀鋒,衝林昭喊得破了音,"用牛痘漿畫東南方位!"
林昭銀針釘在供桌裂縫裏借力翻身,玄色衣擺掃落三支淬毒袖箭。
他指間還夾著我拋的鶴頂紅藥包,卻在落地時精準掀開神龕前的青磚——露出我埋了三個月的雄黃酒壇。
黑衣刺客的刀風削斷我半截發帶,我趁機滾到林昭劃出的血線內側。
他手腕翻飛間,七根銀針已蘸著牛痘漿釘進地縫,青石板滲出蛛網狀的紫黑色紋路。
"子時三刻漏三聲。"林昭突然在我耳邊低語,溫熱的呼吸拂過我染血的耳垂。
我猛地攥緊掌心血淋淋的瓷片,這才注意到供桌銅漏的滴水聲每隔七息就卡頓一次。
藥商會長脖頸上的紫河車根須突然暴漲,暗紅藤蔓絞碎了祠堂梁柱。
我護著頭頂墜落的瓦片,瞥見翡翠扳指碎片正詭異地朝陣眼聚攏——那老匹夫竟把本命蠱煉在扳指裏!
"蘇姑娘當心!"林昭突然攬住我的腰疾退三步,原先站立處炸開碗口大的蠱蟲坑。
他指尖銀針挑破我掌心血泡,蘸著血珠甩向西北角的銅香爐。
我吃痛縮手時摸到他袖袋裏冰涼的物件,是半月前在後山藥泉撿到的龜甲。
那些被雷火劈焦的裂紋此刻竟與地上血線重合,我忽然明白他讓我埋雄黃酒的深意。
"林大夫,醜時二刻的露水!"我扯下腰間裝牛痘漿的皮囊咬開塞子,混著血水潑向陣中蠕動的翡翠碎屑。
腐臭黑煙騰起的刹那,林昭的酒壇正砸在藥商會長腳下。
雄黃酒澆在紫河車根須上發出烙鐵淬火的聲響,老東西終於發出非人的嚎叫。
我趁機將最後半包鶴頂紅撒進銅漏,劇毒混著雨水灌入地縫時,七根銀針突然迸出刺目金光。
黑衣刺客的刀尖離我咽喉半寸時,林昭染血的銀簪精準刺入他腕間神門穴。
我嗅著突然濃烈的沉水香,抄起供桌斷腿砸向刺客腰封——果然藏著蘇府暗衛的竹符令。
"堂兄這出戲演得辛苦。"我踩住滾落的竹符令冷笑,望著梁上某處陰影,"可惜你忘了,那年我替二叔試藥時,早把迷魂香當安神香用了。"
陣中突然卷起腥風,林昭拽著我撲向神龕後的暗道口。
最後瞥見藥商會長被金光灼出白骨的手指,正瘋狂抓撓心口翡翠扳指形狀的烙印。
"蘇姑娘可還記得..."林昭喘息著將龜甲按在暗道機關處,雷火映亮他頸側新添的血痕,"那夜在亂葬崗,你說紫河車根須像不像月事帶?"
我愣怔間被他推進暗道,頭頂石板合攏的瞬間,聽見七根銀針齊聲嗡鳴。
混著血腥氣的雄黃酒味突然變得清冽,像是初春破冰的泉水漫過灼傷的喉嚨。
本章完)林昭的銀針在青磚上劃出第三道血線時,我舌尖的傷口突然灼痛起來。
這痛感像根引線,炸開記憶裏零星的畫麵——去年臘月,蘇懷瑾來收租時曾用靴尖碾碎過我院裏的牛痘痂。
"換位!"我揚手甩出袖中麻沸散,藥粉混著瓦礫簌簌落在林昭肩頭。
他後撤時順勢扯斷祠堂門簾,靛青粗布裹住兩個撲來的黑影,我趁機咬破中指在銅漏刻痕處抹上血印。
黑衣刺客的刀鋒削斷供桌燭台,滾燙的蠟油潑在《巫蠱輯要》殘頁上,焦糊味裏突然顯出暗紅紋路。
我瞳孔驟縮,那分明是蘇家老宅密道圖,去年中秋宴二叔醉後曾用竹葉青描過相似的軌跡。
"林大夫,巽位!"我抓起散落的翡翠碎屑擲向東南梁柱,碎玉撞上林昭甩出的銀針,竟發出編鍾般的嗡鳴。
七煞鎖魂陣的紫黑紋路突然倒流,藥商會長脖頸的根須像被火燎的蛇群般瘋狂扭動。
蘇懷瑾的冷笑從藻井深處傳來:"好妹妹,你猜我為何專挑穀雨這日來收賬?"他話音未落,我手背突然凸起青紫血管——是去年替他試蠱毒時埋下的子蟲!
林昭的龜甲貼著我的腕脈擦過,冰涼觸感激得子蟲縮成硬塊。
他指尖銀針挑破我虎口,血珠滴在龜甲裂紋上竟凝成個"坎"字。
我猛然記起亂葬崗那夜,雷火劈中的老槐樹也有同樣的焦痕。
"接著!"林昭將雄黃酒壇拋來的角度極其刁鑽,我旋身用膝蓋頂住壇底時,正看見蘇懷瑾藏在房梁暗格裏的琉璃鏡——那鏡麵反光竟與七根銀針的排列分毫不差。
酒壇碎裂的脆響裏,我蘸著雄黃酒在青磚上畫出老宅密道圖的最後轉折。
藥商會長突然發出母獸喪子般的哀嚎,他心口的翡翠烙印正被金光灼出焦黑的"囚"字。
"原來蠱母在密道水井裏!"我攥緊掌心的琉璃鏡碎片,鋒利的邊緣割破皮肉。
血水滲進鏡麵背麵的蘇氏族徽時,那些鎏金紋路突然開始蠕動——是活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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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刺客的攻勢突然變得雜亂,像是被扯斷絲線的傀儡。
我趁機將牛痘漿潑向藻井,看著蘇懷瑾的白玉冠被腐蝕出蜂窩狀的孔洞。
他暴怒的吼聲裏混著林昭的低笑:"蘇姑娘,你堂兄可比藥泉的烏龜沉不住氣。"
最後一根銀針釘入陣眼時,我忽然瞥見林昭袖口翻出的暗紋——是玄醫穀的蛇纏蓮圖騰。
三年前救過我的蒙麵人腕間,也曾閃過同樣的銀線刺繡。
"小心!"
林昭突然扯著我滾向神龕後的暗格,我後頸擦著刀鋒掠過,聞到蘇懷瑾慣用的龍涎香裏混著鐵鏽味。
暗格機關啟動的刹那,我反手將琉璃鏡碎片射向藻井,正好卡住正在閉合的石板。
"好妹妹,你以為逃得出..."蘇懷瑾的聲音突然被蜂鳴切斷,我趴在暗道潮濕的台階上,看見上方透進的最後一線光裏,黑衣刺客的刀尖正在石板縫隙間閃爍。
林昭染血的食指突然按在我唇上,他掌心的雄黃酒味混著某種草木清苦。
暗道深處傳來細碎響動,像是有千萬隻蟲足在石壁上刮擦。
我摸到腰間隻剩半包的鶴頂紅,突然聽見頭頂傳來翡翠扳指滾動的脆響——
"當啷!"
最後一線天光被徹底掐滅的瞬間,我後腰撞上暗道裏突起的石筍。
林昭的銀簪擦著我耳廓飛過,釘死某隻試圖鑽進我衣領的紫河車幼蠱。
血腥味濃得能掐出汁來,而更糟的是,我摸到暗袋裏那截本該在祠堂炸毀的竹符令...
石板縫隙透進的最後一絲光也被黑影吞沒時,我聽見頭頂傳來蘇懷瑾踩碎琉璃鏡的脆響。
林昭的呼吸聲突然消失在左側,取而代之的是某種粘稠的蠕動聲從暗道深處漫上來。
握著竹符令的手心沁出冷汗,我數著第七滴從發梢墜落的血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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