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絕境之中尋生機

字數:5121   加入書籤

A+A-


    接上文)
    陸子謙的折扇抵在我頸動脈上時,我聞到他袖口殘留的沉水香裏混著新鮮蛇蛻的腥氣。
    這個月圓夜本該是藥鋪曬製龍腦的日子,此刻卻糊滿刺客刀刃反光的寒霜。
    "青禾妹妹抖什麽?"他的扇骨碾過我被斷腸草汁灼傷的虎口,"去年替你試藥落下的疤,倒比這假惺惺的守宮砂更真些。"
    林昭的銀針擦著我耳畔飛過,釘住藥商會長正要按向玉扳指的右手。
    北鬥陣的最後一枚針帶著顫音紮進青磚,滿地黃粉突然竄起半尺高的幽藍火焰。
    我後腰撞上藥櫃時摸到裝砒霜的陶罐,碎瓷片劃破掌心反而讓我清醒——那些沾血的《玄醫劄記》殘頁正在記憶裏翻湧。
    "東南角香灰!"我踹翻盛雄黃的銅盆,火星濺到刺客蒙麵巾上燒出焦洞。
    林昭會意地甩出纏著藥棉的銀鏈,鐵翅蜂群撞進燃燒的藥粉堆,爆開的青煙裏頓時響起此起彼伏的嗆咳。
    陸子謙的扇刃削斷我半截發帶:"你以為祖父為何要養蠱雕當看門狗?"他指尖金線突然勒進我滲血的腕骨,"這鎏金匣的蛇頭鎖眼,可等著蘇家嫡女的心頭血呢。"
    劇痛讓我咬破了舌尖。
    去年臘月整理藥鋪時,那本墊桌腳的殘卷突然浮現在眼前——第三十七頁被蟲蛀的插圖,守墓人圖騰的蛇眼要用鴆羽描畫。
    我摸到腰間裝著孔雀膽的荷包,卻想起今晨替林昭收晾曬的毒蕈時,他特意把曬幹的鴆鳥羽毛插在裝著蛇腥草的陶罐裏。
    "當啷!"
    藥商會長的玉扳指終於砸碎窗欞,更多黑衣人像潮水般湧進來。
    林昭的後背撞上我時,我摸到他腰間滲血的繃帶帶著溫熱的鐵鏽味。
    他反手往我掌心塞了顆冰涼的珠子,那觸感像極了我們上個月從墓裏帶出來的鮫人淚。
    "青禾,看銅鈴!"他咳著血沫突然扯斷我頸間紅繩。
    墜落的定情玉佩摔碎在鎏金匣上,羊皮卷的血手印突然順著裂縫爬上蛇頭浮雕。
    我腕間傷疤像被烙鐵燙過般劇痛,恍惚看見母親臨終前用朱砂在我掌心畫的符咒。
    黑衣刺客的刀鋒劈開藥櫃時,我終於想起殘卷末尾的批注。
    當沉水香遇蛇腥草,混著守墓人血裔的傷口滲出的雄黃粉,在月圓夜能點燃......
    "林昭!"我抓碎孔雀膽藥丸抹在流血的腕上,"打翻西牆第三個藥櫃!"
    陸子謙的金線突然繃直:"攔住他們!"但已經來不及了。
    林昭的銀鏈卷著燃燒的鐵翅蜂撞開暗格,陳年的蛇腥草灰像雪片般簌簌落下。
    當我的血珠滴在沾滿雄黃的鴆羽上時,所有銅鈴突然同時發出蜂鳴。
    藥商會長的慘叫聲中,我看見鎏金匣的蛇眼泛起血光。
    地磚下的北鬥陣開始順時針旋轉,那些刺客刀劍上的寒霜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爬上他們自己的手臂。
    陸子謙的折扇突然脫手飛出,金線在他掌心勒出深可見骨的血痕。
    "原來你連替身蠱都算不上。"我舔掉嘴角的血沫,攥緊開始發燙的鮫人淚。
    母親的血手印在匣麵遊走出完整的圖騰紋路,缺口處正對著我還在滲血的傷口。
    林昭的銀針突然全部直立著指向屋頂。
    當第一滴血順著蛇紋填滿圖騰最後一筆時,我聽見地底傳來鎖鏈崩斷的轟鳴。
    房梁上的銅鈴同時炸成齏粉,混著月光的碎屑在我們腳下聚成旋渦。
    陸子謙的咆哮聲像是隔著水幕傳來:"你根本不知道喚醒的是什麽......"
    我狠狠咬破舌尖,把帶血的唾沫啐在開始龜裂的鎏金匣上。
    林昭的手覆住我顫抖的指尖,鴆羽燃燒的青煙裏,我看見他瞳孔裏映出我背後緩緩升起的......我後槽牙咬得發酸,掌心的鮫人淚幾乎要嵌進皮肉。
    林昭的銀鏈纏住西牆藥櫃第三層抽屜的銅環,鐵翅蜂燃燒的焦糊味混著蛇腥草灰簌簌落在肩頭。
    陸子謙的金線突然繃成琴弦,我腕骨快要被勒斷的刹那,突然想起去年中元節給阿娘上墳時,那場澆透紙錢的暴雨裏混著硫磺的味道。
    "雄黃粉!"我衝林昭嘶吼,後腰撞上藥碾時摸到裝朱砂的竹筒。
    刺客的刀鋒削掉我半截袖口,露出去年試藥留下的蜈蚣疤——那疤痕此刻竟泛著和鎏金匣相同的血色紋路。
    林昭的銀針紮進自己虎口,血珠順著針尾滴在燃燒的藥棉上。
    火星濺到陸子謙袖口的沉水香粉末,轟然竄起的青煙裏爆開成串的藍火。
    我趁機把孔雀膽藥丸塞進嘴裏,苦膽汁的味道衝得太陽穴直跳,但腕間金線的桎梏果然鬆了三分。
    "東南巽位!"林昭的銀鏈擦著我耳畔飛過,卷住藥商會長的翡翠腰帶。
    那老東西正要按碎玉扳指的動作被打斷,整個人踉蹌著栽進盛放鐵翅蜂幼蟲的陶甕。
    黑衣刺客的蒙麵巾被酸液腐蝕出破洞,露出下半張爬滿蠱蟲的臉。
    我摸到西牆根裝硫磺的陶罐,指腹蹭過罐口陳年積灰時突然記起——去年臘月替林昭曬草藥,曾在蛇腥草堆裏發現半塊刻著守墓人圖騰的龜甲。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當時月光照在那些扭曲紋路上,投在牆麵的影子活像條盤踞的巨蟒。
    陸子謙的折扇突然展開十二骨,鋒刃割破我頸側時帶起腥風。
    溫熱的血滴在鴆羽上的瞬間,整個藥鋪的地磚突然發出龜殼開裂的脆響。
    林昭反手甩出三枚浸過蛇毒的銀針,釘住藥商會長正要拍向地麵的手掌。
    "青禾,香爐灰!"他後仰避開刺客的劈砍,銀鏈纏住房梁垂下的銅鈴。
    我踹翻盛著陳年艾葉的竹簍,揚起的灰塵裏果然混著祭祀用的檀香末——上個月替城西棺材鋪配藥時,那瘸腿掌櫃非要塞給我一包說是辟邪。
    陸子謙的金線突然開始劇烈震顫,像是被火燎到的蜈蚣般扭曲。
    我趁機將硫磺粉混著香灰撒向燃燒的雄黃,騰起的紫煙中竟隱約浮現出阿娘臨終前用血畫的符咒。
    鎏金匣的蛇眼突然轉動半圈,林昭的銀針全部指向北鬥七星的方位。
    "攔住他們!"藥商會長捂著潰爛的臉嘶吼,但黑衣刺客的刀鋒觸到紫煙的刹那突然鏽蝕成渣。
    我摸到後腰別著的采藥鐮,刀刃劃破掌心時,血珠竟懸在半空凝成血紅的絲線,與鎏金匣的紋路嚴絲合縫地對接。
    林昭突然抓住我流血的手按在蛇頭鎖眼上,他掌心的溫度燙得驚人:"賭一把?"我瞥見他袖口內層繡著的玄醫圖騰——那對蛇眼是用我去年送的鴆鳥絨毛繡的。
    地磚下的轟鳴聲越來越近,像是百條巨蟒在石縫裏遊躥。
    陸子謙的折扇突然脫手飛向藥櫃最高層,打翻裝著蠱雕卵的琉璃瓶。
    粘稠的液體滴在燃燒的雄黃粉上,爆開的火星竟在空中凝成箭矢的形狀。
    "就是現在!"我抓起裝鐵翅蜂的竹筒砸向銅盆,林昭的銀鏈同時卷住三個藥櫃的銅環。
    當啷作響的陶罐碎裂聲裏,我們踩著翻倒的藥碾躍向北鬥陣的陣眼。
    陸子謙的金線追上來時,我反手將沾血的硫磺粉揚進他暴睜的雙眼。
    鎏金匣突然發出龍吟般的嗡鳴,裂開的縫隙裏滲出黑紅的霧氣。
    林昭的銀針在陣眼處擺出七星連珠的架勢,我腕間的血線突然繃直,拽著鎏金匣重重砸向地磚中央的裂縫——
    藥商會長的哀嚎突然變調成非人的尖嘯,房梁上所有銅鈴開始無風自鳴。
    陸子謙的金線在霧中繃斷成數截,那些碎片落地竟化成扭動的金蛇。
    我後背撞上林昭溫熱的胸膛時,聽見他貼著我的耳畔急促道:"陣眼要反轉......"
    地磚下的轟鳴突然靜止,所有燃燒的火焰同時變成詭異的青白色。
    鎏金匣的蛇眼緩緩睜開一線,血色瞳孔裏映出我和林昭交疊的影子。
    黑衣刺客的刀劍懸停在距離我們咽喉三寸處,陸子謙沾滿血的手突然伸向開始龜裂的匣蓋——
    我握緊采藥鐮的手柄,林昭的銀鏈纏住我淌血的手腕。
    當第一片地磚被底下翻湧的黑霧頂起時,鎏金匣的裂縫裏突然伸出布滿鱗片的......
    喜歡棄女獨居後,前任竟是替身請大家收藏:()棄女獨居後,前任竟是替身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