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幡離開後的教室……
    八幡走後，大家雖然話變少了，但也開始陸續離開教室。
    “等等啊！我從現在開始會努力的！我保證不再做蠢事了，所以請把批判票都集中投給佐倉吧！我不想被退學啊！”
    在這之中，山內拚命地懇求同班同學把批判票集中投給佐倉。
    看到這樣的山內，佐倉咯咯地發起抖來，一部分人投來冰冷的視線，但山內沒有停止。
    “佐倉這種人除了身體之外還有什麽可取之處啊！就是個不肯向上級生出賣身體賺取點數的叛徒！“你適可而止吧山內”呃……！”
    對於山內極其惡劣的發言，和佐倉同組的三宅怒吼著將山內推撞到牆上。
    “就是這種地方，才像比企穀說的那樣有問題吧”
    被狠狠撞在牆上的山內露出一副難堪的表情，然後像逃跑似的離開了教室。
    山內離開後，所有人都開始收拾東西準備離開教室。那時，幾乎所有人都看了佐倉一眼。
    佐倉判斷那是一種審視批判票目標的眼神，她顫抖得更厲害了，眼看就要哭出來。
    “愛理沒事吧？冷靜點”
    長穀部安撫道，但她並沒有要冷靜下來的跡象。
    “我、我果然會被退學吧……？實際上我確實是個派不上用場的人……”
    “不會讓那種事發生的。絕對不會讓我們組出現退學者。”
    “我們會保護愛理的。”
    聽到佐倉的哭聲，幸村和長穀部也出聲支持。
    “不讓愛理被退學是當然的，但實際會怎樣呢？”
    剛才製止山內暴言的三宅提出疑問，同組的綾小路也走了過來。
    “愛理被退學的可能性很低吧。輕井沢組裏特別討厭山內的女生很多，她們很可能為了確保山內退學而不把批判票投給愛理。”
    “確實，輕井沢、佐藤、筱原她們二月份都被山內騷擾過，有可能呢。”
    三宅對綾小路的話點頭表示同意。
    “就像清隆說的那樣。再加上如果我們組所有人都給愛理投讚賞票就沒問題了。那樣的話愛理的票數會怎麽樣呢？”
    “輕井沢組大概有15人左右，如果那些成員不給愛理投批判票，愛理大概會是負20票左右吧。”
    “至於山內，池和須藤也沒有維護他。那樣的話幾乎不會有學生給山內投讚賞票吧，我覺得他會低於負30票。”
    聽了幸村和綾小路的分析，佐倉稍微恢複了一點平靜。
    “謝、謝謝……不過，到了明年，我可能還是會被退學……”
    佐倉的腦海裏，剛才八幡的話揮之不去。
    ——佐倉的情況是，她有著缺乏協調性和性格軟弱這樣巨大的弱點。在普通學校可能還好，但在這所學校，不僅要求書本知識，還要求體能、協調性、創意、行動力等所有方麵——
    ——再加上我剛才也說了，今後可能還會有並非以班級為單位，而是重視個人能力的考試。那樣的話，個人之間也可能發生衝突，如果到了那種時候，其他班級要瞄準的，自然是潛力不高或者性格軟弱的人——
    光是回想起八幡那冷靜的聲音，恐懼就湧上心頭。另外還有潛力低、可有可無之類各種各樣的話語也在折磨著佐倉的心。
    看到這樣的佐倉，長穀部試圖擁抱她讓她平靜下來。
    “沒事的。不管誰遇到危機，我們五個人一起克服吧？”
    “嗯……”
    佐倉輕輕點頭，也抱住了長穀部。綾小路麵無表情地望著這樣的兩人。
    數小時後……
    回到自己房間的綾小路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
    “什麽事清隆？考試的事？”
    “我想問問你們組的動向，關於批判票。”
    “批判票有一票已經決定投給山內君了。然後剩下的兩票，為了確保山內君退學，我們決定分散投給長穀部同學和宮本君、牧田君和幸村君、伊集院君和王君這六個人。後麵兩人是清隆你們組的，沒問題吧？”
    “沒問題。”
    現在輕井沢列舉的這些學生，既不太可能得到讚賞票也不太可能得到批判票，某種意義上是最安全的學生。
    輕井沢組有15人，所以有45張批判票。其中15票會投給山內，剩下的30票分散投給剛才說的6個人，那麽這6人的票數就是負5點。負5點的話是絕對不可能退學的。
    “不過清隆，你對今天的事情不滿意嗎？”
    “？突然怎麽了？惠是對比企穀的意見不滿嗎？”
    “完全沒有。雖然直到昨天，在我組裏被當作批判票候補的池君、須藤君和高圓寺君的評價也被顛覆了，但我並不覺得違和。比企穀的洞察力不是和清隆你很像嗎？”
    “也許吧。”
    綾小路認為，如果是體能或筆試的話自己不會輸，但在洞察力方麵不容小覷。
    “那你為什麽會覺得我對你不滿？”
    “因為比企穀可是理直氣壯地否定了和清隆同組的佐倉同學啊。”
    “是那件事啊。比企穀並沒有說錯什麽。愛理對班級沒有益處是事實，而且如果學校真的變成南雲希望的那種體製，她確實很可能掉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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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綾小路用一貫的語氣回應道。
    “那我說啊，如果這次考試是要選三個人退學的考試，你會救佐倉同學嗎？”
    對於輕井沢這樣的問題，綾小路……
    “會像投讚賞票那樣做最低限度能做的事，但沒興趣特意費工夫去救她。”
    他的語氣完全沒有動搖，盡管剛才還在鼓勵佐倉。
    “哼嗯。那今後也隻會做最低限度的支援咯？”
    “我是這麽打算的。愛理是朋友，但作為戰力是無價值的。如果她退學了，我會感到遺憾，但也僅此而已。”
    “真是冷酷。嘛，這才是清隆嘛。果然你隻把別人當工具看待吧？”
    另一方麵，知道綾小路本性的輕井沢並沒有特別退縮，用輕鬆的語氣回應。
    “我沒那麽想。”
    “你、你說作為戰力是無價值的時候就已經沒有說服力了啦。總之我們組的情況就是這樣。其他組的情況我不清楚，但大概會寫上山內君和佐倉同學的名字吧？”
    “應該是吧。”
    綾小路點頭。實際上，今天八幡的解釋極其合理且易懂，所以班裏大部分人都應該會認為山內和佐倉的存在是不必要的。
    但對綾小路來說，他對此並無特別不滿。照這樣下去，十有八九退學的會是山內，佐倉退學的可能性很低。
    即使佐倉真的退學了，他也隻會覺得有點遺憾而已。
    極端地說，隻要綾小路自己不被退學，那麽對他來說考試就是成功的。無論是山內還是佐倉，甚至是堀北、平田、八幡或高圓寺被退學，對他而言都是成功。
    屬於“綾小路組”這個名下的成員們拚命想救佐倉，但綾小路隻是表麵上裝作拚命，實際上並沒有那麽執著。
    其實綾小路有救佐倉的方法。那就是上學期發生的暴力事件。當時佐倉作為須藤的證人參與，她持有的照片成為了撤銷控訴的關鍵。
    如果沒有那件事，須藤會被停學，班級點數也會受損，所以佐倉有避免班級點數流失的實績。
    但綾小路不打算說出來。如果在明天的投票前提及此事，可能會引人注目，導致批判票集中到自己身上。
    當然，因為有山內這個絕對被討厭的家夥在，他覺得應該沒問題，但還是謹慎為上。就像剛才對輕井沢說的，在綾小路心中，佐倉的價值並不高，不值得他冒著引人注目的風險去救她。
    回顧這個事實，綾小路再次認識到自己並非普通人。
    “話說回來，原本是退學首選候補的比企穀倒是輕鬆脫身了呢。”
    “要是今天的說明失敗了，批判票大概會集中到他身上吧。不過就算那樣，他應該也不會被退學。”
    “為什麽？”
    “明天的考試當天，比企穀很可能為了以防萬一，已經從阪柳那裏借了點數，準備了2000萬點吧。”
    “啊——，原來如此。明明進攻時毫不留情，卻又能確保避開最壞的情況，也太麻煩了吧。”
    輕井沢的聲音透著厭煩。實際上在綾小路看來，與八幡為敵也很麻煩。
    八幡會徹底攻擊對手的弱點奪取點數，卻從不違反校規，對於判斷為危險的對手則完全不攻擊，總是為最壞情況做準備。與這樣的八幡為敵是危險的，這大概是全體學生的共識吧。
    “嘛，幸好他對我保持警惕，應該不會對惠你造成危害。不如說，如果比企穀有事求你，記得跟他要報酬。”
    “嗯，我是從鬆下同學那裏聽說幫他做事報酬不錯啦，真的沒問題嗎？”
    “萬一有情況，我會盡全力保護你。”
    “呀啊！”
    “好久沒聽到這個了。突然怎麽了？”
    “沒、沒什麽啦！總之我已經告訴你我們組的情況了，就這樣吧？！”
    “啊。有變化的話聯係我。”
    “知道啦！拜！”
    通話結束，綾小路把手機放回口袋，呼出一口氣。
    “總之這次考試算是躲過去了……但從明年開始，想過平靜的生活恐怕不可能了吧。”
    關於這次特別考試，綾小路從知曉自己真實身份的阪柳有棲那裏聽說了她的父親——理事長被停職，以及這次考試可能是為了將某人逐出學校而準備的。
    綾小路的腦海中浮現出自己父親的身影。這次多虧了八幡的演說和山內的軟弱才得以幸免，但從下次開始，自己也不得不行動了。
    “那樣的話，僅靠現在的戰力不夠，得想辦法才行。”
    綾小路如此低語後，開始思考如何利用輕井沢、堀北和一之瀨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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