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重回八第281章 八零玉緣?千金與少爺的時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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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書菀把黑石放進靈泉空間,泉水一觸到黑石,就像被激活的活物,瞬間翻湧起來,卷起細密的水花,包裹住黑石。沒一會兒,黑石表麵的黑色開始消退,露出底下一抹極淡、卻異常溫潤的青綠色,與那帝王綠的色澤隱隱有相通之處。
    周延洲湊到雲書菀身邊,看著她眼底映出的空間景象,壓低聲音:“這黑石……和帝王綠是一路的?”
    雲書菀點點頭,心裏疑竇更深:“沈氏急著要帝王綠,現在老槐樹又流出和黑石同源的黑水,這裏麵肯定有大文章。”她想起沈硯之,那位在玉石界德高望重的老人,“沈老先生當年到底經曆了什麽?他留下的話,會不會和這些有關?”
    正思忖著,口袋裏的傳呼機又“滴滴”響了,這次是陌生號碼,留言隻有簡短一句:“老槐樹下,子時,單獨來。”
    雲書菀心髒猛地一跳,和周延洲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警惕。“是陷阱吧?”周延洲皺眉,“誰會在這時候約你?”
    “不知道,但對方指定要我單獨去,肯定是衝著我來的。”雲書菀捏緊傳呼機,“沈氏的嫌疑最大,可他們要是想對我不利,直接動手就是,沒必要搞這一套。”她摸了摸靈泉玉佩,“這玉佩給我的感覺很安全,或許……是個機會,能摸清點線索。”
    周延洲還是不放心:“我跟你一起去,萬一有危險……”
    “不行,對方明確說了單獨。”雲書菀打斷他,眼神堅定,“你留在合作社,盯著那些廢石,還有……留意沈氏的動靜。如果過了子時我沒回來,你就拿著靈泉的秘密,去找……找沈硯之老先生。”
    周延洲還想爭辯,卻被雲書菀眼中的決絕堵了回去,隻能重重點頭:“你一定要小心!”
    子時將至,雲書菀再次來到老槐樹下。黑水流得更凶了,那股腥鏽味也更濃。她剛站定,一道黑影就從樹後閃了出來。
    來人穿著黑色風衣,戴著鴨舌帽,帽簷壓得很低,看不清臉。“雲小姐,別緊張。”對方聲音嘶啞,像刻意偽裝過,“我不是來害你的。”
    “你是誰?找我什麽事?”雲書菀強作鎮定,手悄悄摸向腰間——那裏藏著把周延洲給她的水果刀。
    黑影沒回答,反而遞過來一個小布包:“打開看看。”
    雲書菀遲疑著接過,解開布包,裏麵是幾片幹枯的樹葉,還有一塊和她空間裏那塊很像的黑石殘片。“這是……”
    “老槐樹的葉子,還有當年從樹根下挖出來的黑石。”黑影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雲小姐,你是不是……能‘看到’石頭裏的東西?”
    雲書菀心頭巨震,對方怎麽知道的?她沒吭聲,等著對方繼續說。
    “三十年前,沈硯之老先生還年輕,他和我父親,還有幾個朋友,在雲城發現了一處罕見的玉礦,裏麵就有這種能和帝王綠共生的‘引玉黑石’。”黑影頓了頓,“可後來,礦洞塌了,我父親和幾個叔叔都埋在了裏麵,隻有沈老先生逃了出來,還帶走了最核心的一塊引玉黑石,也就是你那塊帝王綠的‘引子’。”
    雲書菀腦子飛速運轉,三十年前的礦難……沈硯之……引玉黑石……這和她穿越、靈泉空間的聯係越來越清晰了!
    “那老槐樹和沈氏……”
    “老槐樹是礦脈的‘地眼’,當年礦難後,地脈受損,老槐樹就成了怨氣和玉脈能量的出口。沈氏這些年一直在找引玉黑石,就是想重啟礦脈,彌補當年的損失,也……為了掩蓋礦難的真相。”黑影的聲音裏充滿了恨意,“沈硯之當年是逃出來了,可他也受了重傷,還被沈氏的人威脅,隻能對外宣稱礦脈枯竭,自己也退隱了。”
    “你是當年礦工傷者的後人?”雲書菀問道。
    黑影沉默著,摘下了鴨舌帽,露出一張飽經風霜的臉,還有一道從額頭延伸到下巴的猙獰疤痕。“我是趙山的兒子,趙岩。我父親當年……是被沈氏的人推下去的。”
    就在這時,幾道手電光突然從遠處照來,伴隨著急促的腳步聲。“在那兒!別讓她跑了!”是沈氏的人!
    趙岩臉色一變:“他們來了!你快跟我走!”說著就要拉雲書菀往樹後隱蔽的小路跑。
    雲書菀卻猛地停住腳,她看到趙岩露出的手腕上,有個刺青,圖案很特別,和她靈泉玉佩上的一處暗紋,幾乎一模一樣!
    “你的刺青……”雲書菀的話還沒說完,趙岩突然瞳孔驟縮,猛地把她推開:“小心!”
    一支淬了毒的弩箭,擦著雲書菀的耳邊飛過,精準地射進了趙岩的胸口。趙岩難以置信地低頭看著胸口的箭,又抬頭看向雲書菀,嘴唇翕動著,似乎想說什麽,最終卻隻化作一口鮮血噴出,倒了下去。
    雲書菀大腦一片空白,等她反應過來,沈氏的人已經圍了上來,為首的正是林文彬。林文彬看著地上的趙岩,又看看雲書菀,臉上沒什麽表情,眼神卻冷得像冰:“雲小姐,趙岩是三十年前礦難的漏網之魚,一直瘋瘋癲癲的,您沒被他傷到吧?”
    雲書菀攥緊拳頭,指甲深深嵌進掌心,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我沒事。隻是遇到個瘋子,說了些胡話。”
    林文彬點點頭,揮了揮手:“把人處理掉。雲小姐,夜深了,我送您回去。”
    雲書菀沒有拒絕,跟著林文彬往回走。一路上,她都在回想趙岩最後的眼神,還有他手腕上的刺青。靈泉玉佩的灼燙感再次傳來,空間裏的那汪泉水,似乎因為趙岩的死,變得有些躁動不安。
    她知道,趙岩的出現,像一把鑰匙,打開了塵封三十年的秘密,但也像一個信號,徹底引爆了沈氏的敵意。而她,夾在靈泉空間、沈氏集團和這段被掩蓋的曆史中間,未來的路,隻會更加凶險。
    回到合作社,周延洲焦急地迎上來,看到她平安無事,才鬆了口氣。雲書菀沒提趙岩的死,隻是把布包裏的樹葉和黑石殘片收進空間,對周延洲說:“明天,我們去拜訪沈硯之老先生。”
    周延洲一愣:“現在去?會不會太冒險了?”
    “必須去。”雲書菀眼神堅定,“趙岩說沈老先生是被威脅的,他知道的肯定比我們多。而且……我有種感覺,沈老先生,可能也在等我。”
    窗外,夜色依舊深沉,老槐樹的方向,黑水還在無聲地流淌,仿佛在訴說著不為人知的過往,也預示著即將到來的、更加洶湧的風暴。
    雲書菀帶著周延洲剛走到沈家莊園門口,就被攔了下來。管家模樣的人上下打量著她,嘴角撇出譏誚:“沈老先生身體不適,不見客。尤其是……來曆不明的鄉下姑娘。”
    林文彬恰好從裏麵出來,看到這一幕,故作驚訝地挑眉:“雲小姐?您怎麽來了?是想通了,要把那些廢石賣給沈氏?”他聲音不大,卻故意讓周圍的傭人都聽見,“也是,合作社那種地方,哪守得住寶貝。”
    雲書菀沒理他,徑直對管家說:“你就說,我帶了引玉黑石的消息來。”
    管家猶豫了下,還是轉身進了內院。沒過多久,就見一個須發皆白的老人拄著拐杖快步走出來,正是沈硯之。他看到雲書菀,渾濁的眼睛猛地亮了:“你……你真有黑石的消息?”
    林文彬臉色微變,上前一步:“爺爺,您身體不好,別聽這丫頭胡……”
    “閉嘴!”沈硯之厲聲打斷他,拐杖重重戳在地上,“這裏有你說話的份?”他轉向雲書菀,語氣緩和下來,“孩子,裏麵說。”
    進了書房,沈硯之屏退左右,才長歎一聲:“趙岩……是不是找過你了?”
    雲書菀心頭一震,剛要開口,林文彬卻推門進來,手裏拿著塊黑石:“爺爺,您看這是不是您要找的?這是我從趙岩屍體上找到的。”他看向雲書菀,眼神帶著挑釁,“看來,雲小姐知道的,我們沈氏也知道。”
    雲書菀冷笑一聲,從靈泉空間裏取出那塊被泉水泡過的黑石,青綠色的光澤在燈光下流轉:“林特助手裏的,是死石。而我這塊,才是活的。”她指尖劃過石麵,“引玉黑石需要靈泉滋養才能激活,三十年前礦難,就是因為你們強行開采,破壞了靈泉脈眼,才害死那麽多礦工!”
    沈硯之渾身一顫,老淚縱橫:“是……是我們錯了……當年若不是沈家長輩貪念作祟,也不會……”
    “爺爺!”林文彬急了,“您別聽她胡說!她就是想訛錢!”
    “我要的不是錢。”雲書菀拿出那幾片幹枯的槐樹葉,“老槐樹是地眼,黑水裏藏著礦脈的最後生機。沈氏要是還有點良心,就該把礦洞遺址改成保護區,而不是想著重啟礦脈!”
    這時,周延洲突然帶著幾個老礦工走進來,其中一個瘸腿老人指著林文彬:“當年推我下礦洞的,就是你爹!他還說,要把知情的都滅口!”
    林文彬臉色煞白,沈硯之卻猛地站起,拐杖直指林文彬:“原來……當年的事,你們林家也摻了一腳!”他轉向雲書菀,深深一揖,“雲小姐,求你救救這方地脈,沈氏願意全力配合!”
    林文彬見大勢已去,還想放狠話,卻被老礦工們圍住。雲書菀看著窗外泛起的晨光,握緊了靈泉玉佩——她不僅要當首富,更要讓這些被掩蓋的真相,徹底見光。
    沈家莊園的玉石品鑒會辦得盛大,雲城有頭有臉的人物幾乎都到了。雲書菀穿著周延洲特意托人買的新裙子,站在角落看沈硯之展示那塊修複好的引玉黑石,青綠色的光澤映得滿堂生輝。
    “這料子倒是別致,可惜靈氣不足。”一道帶著漫不經心的男聲自身後響起。
    雲書菀回頭,撞進雙帶著審視的桃花眼。男人穿著定製西裝,袖口別著祖母綠袖扣,正是高氏集團的繼承人高雲洲——雲城出了名的資本圈貴公子,以挑剔刻薄聞名。
    “高少覺得,什麽樣的料子才算有靈氣?”雲書菀挑眉,這人她早有耳聞,仗著家世在玉石圈橫衝直撞,前陣子還嘲諷她的帝王綠是“鄉下野料”。
    高雲洲嗤笑一聲,晃了晃手裏的紅酒杯:“至少不是靠運氣開出來的石頭。聽說雲小姐最近靠著一塊帝王綠在合作社站穩腳跟?可惜啊,小打小鬧成不了氣候。”
    周圍有人竊笑,顯然等著看雲書菀出醜。雲書菀沒動怒,反而從包裏拿出塊巴掌大的原石,正是靈泉空間裏泡過的廢石之一:“高少敢不敢賭一把?我這‘小打小鬧’的石頭,開出來要是不如你身上的袖扣,我當眾給你道歉。”
    高雲洲被激起好勝心,揚手叫來解石師傅:“開!要是開不出東西,雲小姐可得記住,資本圈不是靠運氣就能混的。”
    解石機啟動,刀片剛切入石皮,就露出一抹濃豔的紫羅蘭色,水頭足得像要滴出來。滿堂驚呼中,師傅手都抖了:“是……是玻璃種紫羅蘭!比高少的袖扣成色高十倍都不止!”
    高雲洲臉上的嘲諷僵住,酒杯差點脫手。雲書菀拿起那塊紫羅蘭,指尖劃過溫潤的玉麵:“高少,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至少我靠自己開石頭,不像某些人,隻會戴祖傳的袖扣裝樣子。”
    這話戳中高雲洲痛處——他雖出身豪門,卻一直被父親說“不如雲家大小姐有商業頭腦”。他盯著雲書菀,突然發現這鄉下姑娘眼睛亮得驚人,像藏著片星空。
    這時,林文彬帶著人闖進來,手裏舉著份文件:“雲書菀!你合作社的地皮是違規占用,這是查封令!”
    雲書菀還沒說話,高雲洲突然上前一步,擋在她身前,西裝革履的身影帶著不容置疑的壓迫感:“林特助,高氏昨天剛收購了合作社那塊地的所屬權。你說要查封?問過我了嗎?”
    林文彬臉色驟變:“高少,這是我們沈氏和她的恩怨……”
    “現在是我和她的事。”高雲洲回頭,看雲書菀的眼神裏沒了之前的輕視,反而多了點自己都沒察覺的灼熱,“雲小姐,我剛在城西盤了個玉石行,缺個懂行的合夥人。你覺得……我這‘資本家少爺’,夠格和你合作嗎?”
    滿堂寂靜,所有人都看傻了——誰不知道高雲洲眼高於頂,何曾對誰如此低聲下氣?
    雲書菀看著他耳尖悄悄泛紅的樣子,突然笑了,舉起那塊紫羅蘭:“合作可以,但得按我的規矩來。比如……每天給我泡靈泉茶,不然這玉的靈氣可養不活。”
    高雲洲一怔,隨即也笑了,桃花眼裏漾開從未有過的溫柔:“沒問題,別說泡茶,你要天上的星星,我都給你摘下來。”
    遠處的沈硯之看著這幕,悄悄對周延洲說:“這小子,栽了。”周延洲點頭,卻握緊了手裏的工具——就算是資本家少爺,想娶他們雲家的姑娘,也得先過他這關。
    而被眾人注視的雲書菀,指尖摩挲著紫羅蘭,心裏清楚:高雲洲的喜歡或許帶著衝動,但她不在乎。在這八零年代的浪潮裏,多一個有實力的盟友,她離“首富”的目標,就更近一步。至於感情?慢慢來,她有的是時間,讓這位心高氣傲的少爺知道,誰才是真正的主導者。
    高雲洲的玉石行開業那天,雲書菀剛把最後一塊紫羅蘭擺件擺上展櫃,就見高雲洲拎著個鐵皮餅幹盒匆匆進來,鼻尖凍得通紅。
    “給你的。”他把盒子往她手裏塞,眼神躲閃著,“我媽說……以前雲家大小姐最愛吃這個牌子的蝴蝶酥。”
    雲書菀捏著冰涼的鐵盒,突然想起穿越前整理外婆遺物時,看到過一張泛黃的照片——年輕的外婆抱著個紮羊角辮的小女孩,手裏舉著的正是同款蝴蝶酥。照片背麵寫著:“書菀周歲,攝於雲城百貨。”
    她猛地抬頭,撞進高雲洲帶著忐忑的眼睛。他大概是查過她的身世,卻不知這盒餅幹,恰好戳中了她藏在心底最軟的地方。
    “嚐嚐?”高雲洲見她不動,自己先捏了一塊塞進嘴裏,哢嚓聲在安靜的店裏格外清晰,“我小時候偷吃過一次,被我爸追著打……”
    話沒說完,就見雲書菀突然紅了眼眶,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砸在鐵皮盒上。她不是雲家大小姐,可這一刻,外婆的笑容、陌生的親情,還有眼前這個資本家少爺笨拙的示好,突然混在一起,讓她在這個陌生的年代,第一次嚐到了被人放在心上的滋味。
    “你哭什麽?”高雲洲慌了,手忙腳亂地掏手帕,“不好吃?那我讓廚房重做……”
    “不是。”雲書菀吸了吸鼻子,拿起一塊蝴蝶酥放進嘴裏,甜香混著黃油味在舌尖化開,和記憶裏外婆烤箱裏飄出的味道幾乎重合,“很好吃。”
    高雲洲看著她含淚的笑,突然覺得心髒被什麽東西輕輕撞了一下。他想說點什麽,卻見雲書菀從靈泉空間裏摸出塊暖玉,塞進他手裏:“這個給你,比你那祖母綠袖扣好看。”
    玉是溫的,帶著她的體溫。高雲洲握緊那塊玉,突然明白——他愛上的從來不是什麽雲家大小姐,隻是這個會在解石時發光、哭起來像小貓一樣的雲書菀。
    這時,周延洲推門進來,手裏拿著份電報,臉色凝重:“書菀,你老家來電報,說……說你外婆病重。”
    雲書菀手裏的蝴蝶酥“啪”地掉在地上,眼淚瞬間又湧了上來。高雲洲看著她發白的臉,突然握住她的手:“別怕,我讓人備車,現在就帶你回去。”
    他的手掌很暖,帶著讓人安心的力量。雲書菀望著他,突然想起那盒蝴蝶酥——原來在這個冰冷的資本世界裏,真的有人會笨拙地,把她的過去,當成自己的心事。
    車窗外,八零年代的街道漸漸後退,雲書菀攥著那塊暖玉,心裏又酸又軟。她不知道外婆的病能不能治好,也不知道和高雲洲的未來會怎樣,可這一刻,她突然不怕了。
    因為有人,願意陪她一起走下去。
    車子在蜿蜒的山路上顛簸,雲書菀靠著車窗,指尖反複摩挲著外婆那張泛黃的照片。高雲洲坐在身旁,沒說話,隻是把暖氣開得更足了些,還把自己的西裝外套披在她肩上——外套口袋裏,那塊她給的暖玉硌著腰側,像顆小小的火種。
    趕到外婆家時,老舊的木門虛掩著,屋裏飄出草藥味。雲書菀衝進去,就見外婆躺在床上,臉色蠟黃,呼吸微弱。守在床邊的老鄰居抹著淚:“書菀啊,你外婆念叨你好幾天了,說……說有東西要給你。”
    外婆似乎聽到了動靜,緩緩睜開眼,看到雲書菀的瞬間,渾濁的眼睛亮了亮,枯瘦的手緊緊抓住她的手腕:“囡囡……那隻……玉匣子……”
    雲書菀的心揪成一團,眼淚止不住地掉:“外婆,我在,您慢慢說。”
    “床底下……”外婆喘著氣,指節因為用力而發白,“裏麵有……你媽媽的東西……還有……沈家和高家……當年的……”話沒說完,手突然一鬆,頭歪向了一邊。
    “外婆!”雲書菀的哭喊撕心裂肺,高雲洲衝過來抱住她顫抖的肩膀,卻被她猛地推開——她看到外婆枕頭下露出半塊玉佩,形狀竟和她的靈泉玉佩一模一樣!
    她顫抖著拿起那半塊玉佩,和自己的拚在一起,嚴絲合縫,拚成完整的龍鳳紋。就在對接的瞬間,玉佩突然發燙,一道白光閃過,她腦海裏湧入無數畫麵:三十年前,年輕的外婆和一個陌生男人在礦洞前爭執;沈硯之抱著受傷的女人衝出火場;高雲洲的父親站在老槐樹下,手裏攥著塊引玉黑石……
    “原來……”雲書菀喃喃自語,眼淚混合著震驚滑落,“我媽媽……是沈硯之的女兒?而高雲洲的父親……當年是礦難的知情者?”
    高雲洲也愣住了,他看著那對玉佩,突然想起父親書房裏鎖著的日記,裏麵提到過一個叫“阿槐”的女人,說欠了她一條命。
    這時,屋外傳來汽車引擎聲,沈硯之和高父竟然一起來了。沈硯之看到床上的老人,老淚縱橫:“阿槐……我來晚了……”高父則盯著那對玉佩,臉色慘白,嘴唇哆嗦著說不出話。
    雲書菀看著眼前這兩個鬢角斑白的老人,突然明白了外婆沒說完的話——她的靈泉空間,根本不是穿越的偶然,而是母親留給她的遺物;沈家與高家的恩怨,礦難的真相,甚至她和高雲洲的相遇,都是被命運串聯好的線。
    高雲洲走到她身邊,輕輕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溫度透過皮膚傳來:“不管過去是什麽,我都在。”他的眼神堅定,像在對她說,也像在對自己說。
    雲書菀抬頭看他,淚眼朦朧中,突然覺得外婆的離開雖然讓人痛徹心扉,卻也揭開了所有謎團的一角。她攥緊手中的玉佩,又看了看高雲洲,心裏清楚:真正的考驗才剛開始——沈家和高家的舊怨要了結,礦難的真相要大白,而她和高雲洲,既要麵對家族的牽絆,又要守護靈泉的秘密。
    沈硯之顫巍巍地從懷裏掏出個小盒子,打開後,裏麵是枚玉製的鑰匙:“這是……當年礦洞的鑰匙,阿槐說,等她的囡囡長大了,讓她來決定……礦脈的未來。”
    鑰匙在燈光下泛著溫潤的光,像在等待一個遲到了三十年的答案。雲書菀接過鑰匙,指尖傳來冰涼的觸感,卻突然覺得無比安心——因為身邊有高雲洲的溫度,身後有外婆和母親的守護。
    她和高雲洲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決心。屋外的月光透過窗欞照進來,落在他們交握的手上,也落在那對拚合的玉佩上,仿佛在說:那些被時光掩埋的秘密,終將在他們的攜手下,迎來屬於它的結局。而這場跨越三十年的恩怨與守護,才剛剛翻開新的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