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塞爾維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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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淡淡的月色灑下精致的窗欞。
    “我的玫瑰——”黑暗中,菲德羅薩低歎。
    女子回應他:“菲德羅薩,我的主人。”
    菲德羅薩一怔,推開了女子,光滑的絲綢從兩人身上滑落,露出迤邐風光。
    女子輕喘著氣,他輕撫著她的臉,同樣的金發,同樣精致的臉龐,到底是哪裏不對,有什麽不一樣?
    女子輕吻他的麵龐,菲德羅薩推開了她。
    “怎麽了,主人?”她迷醉的碧色的眸中有淺淺疑惑。
    “她不會叫我主人。”菲德羅薩找了個借口,離開了她。
    愛莎看著他,目光流露出深深的失落,卻無法做什麽,隻得幽怨地看著他離開。說到底,她也隻是他的眾多奴隸中的一個而已。
    菲德羅薩來到庭院當中,點燃一根煙。
    一片葉子落下來,落到了他點燃的那根煙上,蜷落成火星,落到了地麵上。
    他想起落到伊麗莎白肩頭的那片落葉。
    伊麗莎白睜開雙眼,一切如常,她仍然在她的臥室裏,她第一件事就是爬起來,從衣櫥裏拿出了那個老舊的筆記本電腦登上了星舞世界。她的殺戮星球上仍然硝煙四起,而她的好友欄上大衛的頭像仍然暗著。
    大衛究竟去了哪裏,星球融合究竟是怎麽回事。要是有個人能幫她查一下就好了。
    她取下眼鏡和耳機退出遊戲,從衣櫥中挑選了件寬鬆居家的衣服,打開了臥室的門,從螺旋樓梯走下客廳,奇怪的是,客廳裏空無一人。無論如何此時都應該是早餐時間,父親和繼母都該在此用餐才對,除非發生了什麽不得了的大事。
    伊麗莎白走到床邊,揮開窗邊智能化生成的春暖花開的景色,露出真實的場景。
    外麵灰雨蒙蒙的一片,仿佛整個中庭嬌豔的玫瑰花園也蒙上了層暗淡的灰色,庭院裏除了守衛,也沒有其他人,正在此時,她們家的大門打開了。幾輛華貴的馬車緩緩地駛入,那些馬車看起來比較眼生,看起來不像她家的。
    伊麗莎白的肚子咕咕叫了兩聲,她坐到餐桌邊,對智能係統吩咐道:“請將早餐給我端上來。”
    兩分鍾後,一杯熱牛奶,一個雞蛋,一碗蔬菜沙拉,兩片炸鱈魚片從桌子中間升起,自動轉到伊麗莎白麵前。
    這時,馬車已經穿過中庭花園,停在了羅歇爾家的府邸前。首先被女仆扶下來的便是羅歇爾夫人,她的眉宇間依舊神色淒慘,但整張臉總不至於蒼白如紙。其次下來的是帝國最尊貴的王後,她的身後有另外兩輛馬車,一輛馬車上下來的是菲德羅薩,而後一輛馬車上的人下來之時羅歇爾夫人走近親自去攙扶。
    王後下來之時給了她一個安慰的擁抱,低聲說:“她知道了麽?”
    “還不知道。”羅歇爾太太目前說不出更多感激的話。
    王後繼續說:“我們——誰去跟她說?”
    羅歇爾太太的麵色變得更白了。
    “請您務必振作起來,”王後說,“即便是為了你的女兒。”
    這句話仿佛給羅歇爾太太打了一針強心劑,但隨即,她想到不久前他們在宮中的對話。
    這時,菲德羅薩突然上前來,他真誠地看向羅歇爾夫人:“羅歇爾先生遇害的消息,就由我來告訴伊麗莎白吧。”
    “你——?”羅歇爾夫人有些猶疑地看向他。
    “作為國王欽定的她的丈夫,”菲德羅薩表現得理所當然,“我希望所有她悲傷的時候,我都陪她一同承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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