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 他是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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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蘭德踏足金星的時候,是否也曾回憶起,那是他母親曾經生活過的地方,那是他久遠的故鄉。————星元編年野史
浩瀚璀璨群星之中,一輛小型飛艦駛向金星。
斯蘭德坐在駕駛台前,遠遠地掃了那顆星球一眼。
金星被譽為星際垃圾場,是整個星係當中最為落後貧窮的星座。斯蘭德拉動操縱杆,飛艦加速。
到達金星的時候正是午夜。機械人們來回巡邏,諾亞看準一個空隙悄悄躲過了他們的守衛,順著集中營地旁的小路穿過黑洞洞的樹林,到達了約定的坐標:宇宙盡頭的魚肆。
原本熱熱鬧鬧的小店現在已經破敗不堪,蜘蛛網掛在風中咯吱搖蕩的招牌上。
諾亞左右環顧,再看了看手表,皺了皺眉。
身後不遠突然傳來響動,諾亞警覺回頭,竟然是個機械人守衛!
他拿出激光槍,猶豫。不知道激光槍發射的聲音會不會把其它機械人引來。就在他猶豫的瞬間一道激光“嗖”地聲悄聲無息射中了那個機械人守衛,機械人守衛應聲倒下,他才看見機械人守衛身後,樹下陰影裏站著一個人。
那人走上前,月光灑在他身上,宛如灑上一座優美的希臘石雕,諾亞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史前神話中那個沉迷於自己倒影的水仙般的美少年。
麵前這個人帶著半張臉銀質麵具,走到他麵前:“我檢查過了,沒有其它機械人跟著。”
“你好,”諾亞回過神,“我是諾亞,路西法的朋友。”
斯蘭德看向諾亞:“你好,赫爾墨斯。你們的情況路西法和我說了,現在,能不能帶我去看看愛狄弗厄斯?”
“愛狄弗厄斯被單獨關在一個地方,要見它的話需要避過一些機械人守衛,有一定危險性。”
斯蘭德淡淡道:“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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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分鍾後,關著愛狄弗厄斯的倉庫門外有些響動,閉著眼睛小憩的愛狄弗厄斯立刻警覺抬頭,睜大了它圓溜溜的眸子朝倉庫門看。
倉庫門被打開,兩個人影進來,愛狄弗厄斯嗅到了熟悉又陌生的味道,前爪搭上籠子,朝他們望。
諾亞領著斯蘭德走到籠子前,諾亞蹲下身,輕鬆地就解開了籠子的大鎖,把愛狄弗厄斯這隻“大貓”放了出來。
愛狄弗厄斯走到諾亞身邊,轉身警戒地看向斯蘭德。
“這就是。”
“你好,愛狄弗厄斯。”斯蘭德看向那隻豹子,“我是赫爾墨斯。”
愛狄弗厄斯低吼了聲。
“冷靜愛狄弗厄斯,他不是壞人,他是來幫我們的。”諾亞伸手摸摸它的頭,看向斯蘭德,“主星上禁止一切動物進入,你究竟有什麽方法,能幫到我們?”
斯蘭德伸手拽出脖子上的項鏈,打開項鏈,流動著的水銀般的液體漂浮在空中。
他看向諾亞:“你把這東西放到愛狄弗厄斯身上。”
諾亞警戒地看向他:“這是什麽?”
“唯一能讓你們移民主星的東西。”
諾亞猶豫。
斯蘭德道:“要麽試,要麽永遠留在金星。不過我看金星這個狀況,留下來不是什麽好主意。”
諾亞咬了咬牙,上前兩步伸手握住了那個“東西”,按斯蘭德所說的把它放到了愛狄弗厄斯身上,隻見那“東西”仿佛有生命般,一挨著愛狄弗厄斯的皮毛就融了進去。
斯蘭德注目愛狄弗厄斯,愛狄弗厄斯身上突然發出微微的光,接下來,不可思議的一幕發生了,愛狄弗厄斯從一隻活生生的“大貓”,變成了一座精巧卻沒有生命的雕塑,安靜地抬頭看著諾亞。
“愛狄弗厄斯?”諾亞不敢相信,摸上愛狄弗厄斯的頭,冷冰冰的陶瓷質感,他回頭怒目向斯蘭德,壓低聲音,“你對它做了什麽?”
“主星移民不讓帶活體動物,帶個雕塑過去總不成問題。”
“你在開什麽玩笑?”諾亞壓低聲音,握緊了拳頭,“你剛剛給我的究竟是什麽?快把它變回來!”
斯蘭德看向愛狄弗厄斯,目光在精美的陶塑上停留了幾秒。
隻見那陶塑上微微地發著光,片刻過後,活生生的“大貓”重新出現。
水銀般的液體重新從愛狄弗厄斯身上凝聚出來,漂浮在空中,斯蘭德上前幾步,諾亞連忙將愛狄弗厄斯擋到身後。
斯蘭德伸手取回漂浮在空中的液體,裝回項鏈。
諾亞問:“這究竟是怎麽回事?你是怎麽做到的?活生生的東西怎麽會變成雕塑?”
“那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有幫你們移民主星的能力。”斯蘭德重新將項鏈帶上,微勾唇,“現在,讓我們來商量一下下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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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星上,經過一天的工作,路西法回到了公寓,剛打開星舞世界,一個消息框就彈了出來。
消息來自諾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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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西法,諾亞說,那位赫爾墨斯先生,他是神嗎?
路西法不解,問,怎麽了,發生了什麽?
諾亞簡短地把發生的事向他描述了一遍。
路西法聽完,淡淡回了個哦。
諾亞:哦就完了?
路西法:我管他用什麽方法,隻要有效就行。
反正那位赫爾墨斯先生真正的身份他一清二楚,有這個把柄在手,他不怕他能耍出什麽花樣,這種事聽起來雖然匪夷所思了點,但他的確並不關心。
手表上傳來來電的聲音,路西法掃了眼。
路西法:你們計劃的詳細情況下次再聊,我要下了,去見塔西婭。
諾亞:你這也太迫不及待了。
路西法:就是這麽迫不及待。
路西法關了屏幕,出了公寓,塔西婭正在公寓樓下等他,他看向遠遠等待著的塔西婭的身影,覺得生活多麽美好,他所希望的一切,如今近在眼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