齒輪核心重新運轉的嗡鳴聲中，秦紅棉手中的雙生劍突然泛起奇異震顫。十色法則光輝順著劍身蔓延，在地麵投射出破碎的鏡麵影像——每個碎片裏都晃動著陌生世界的輪廓，有懸浮在雲端的水晶城池，也有沉入海底的金屬遺跡，更有被火焰與寒冰撕裂的焦土。
    “宿主！”暴暴的電子音帶著顫栗，“輪回鏡碎片正在定位其他鏡像世界，這些坐標...根本不在已知的法則圖譜裏！”白發少年指尖撫過鏡麵碎片，瞳孔深處浮現出數據流般的紋路：“是混沌裂隙，每個鏡像世界都像沾著毒液的鱗片，連接著更深層的...”
    話音未落，冰層突然迸裂出蛛網般的裂痕。無數灰色霧氣從裂縫中湧出，霧氣裏傳來千萬人重疊的低語，像是無數個“秦紅棉”在同時訴說不同的命運。薛寧的銀槍瞬間凝成霜白，老將警惕地注視著霧氣凝聚成人形——那是十二位身披黑袍的神秘人，他們的麵容模糊不清，卻都佩戴著與混沌鏡像體相似的混沌符文。
    “法則修補匠們。”為首的黑袍人聲音如同生鏽的齒輪摩擦，“你們以為修複齒輪核心就能阻止混沌？那些被你們斬殺的藤蔓，不過是混沌之樹的根須罷了。”他抬手一揮，霧氣化作鎖鏈纏住神凰衛，饕餮的戰錘砸在鎖鏈上竟濺起黑色火花，“看看這個。”
    霧氣中浮現出令人心悸的畫麵：主世界的祭壇再次扭曲，金色鎖鏈纏繞著沉睡的巨大身影，而鏡像世界的天空正在墜落燃燒的星辰。暴暴在劍柄上瘋狂閃爍紅光：“檢測到混沌侵蝕速度加快！這些家夥正在用其他鏡像世界的崩潰來供養混沌之樹！”
    秦紅棉雙劍交擊，毀滅與反物質法則迸發的能量炸開霧氣鎖鏈。她注意到黑袍人袖口滑落的半枚玉玨——紋路竟與淩霄閣主那半塊嚴絲合縫。“你們和天道有什麽關係？”她揮劍斬向對方咽喉，卻見黑袍人化作霧氣消散，又在另一個位置凝聚。
    “天道？不過是更早被混沌吞噬的失敗者。”黑袍人的笑聲充滿嘲諷，“而你們，也會步其後塵。”十二位黑袍人同時舉起權杖，杖頭的混沌符文連成陣法，地麵突然裂開深不見底的溝壑，從中伸出無數布滿眼瞳的觸手，每隻眼睛都映出秦紅棉不同的死亡場景。
    白發少年突然衝上前，輪回鏡碎片迸發強光：“他們在擾亂因果線！這些眼睛看到的未來...是被篡改的！”他的身體開始透明化，數據光點不斷逸散，“讓我...進入裂隙...修正...”
    “住手！”秦紅棉試圖抓住少年，卻隻觸到滿手數據流。少年的身影化作一道流光沒入裂隙，輪回鏡碎片懸浮在空中，映出某個鏡像世界的畫麵——那裏的天空倒懸著巨大的齒輪，齒輪縫隙中生長著由法則組成的荊棘森林，而森林中央的祭壇上，插著一把刻滿混沌符文的黑色長劍。
    黑袍人趁機發動總攻，混沌鎖鏈纏住秦紅棉的腳踝，將她拖向裂隙深淵。千鈞一發之際，她將秩序法則注入地麵，凝結成巨大的八卦陣圖。陣圖運轉間，所有黑袍人的動作都出現滯澀，她趁機甩出雙劍，劍刃在空中劃出交叉的光弧，切開了纏繞的鎖鏈。
    “想走？沒那麽容易。”黑袍人再次聚攏，他們的身體開始融合，化作一個三頭六臂的混沌怪物，每隻手都握著不同的法則兵器，“嚐嚐混沌熔爐的滋味！”怪物張口噴出黑色火焰，所過之處空間寸寸崩裂，時間逆流成旋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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