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0章 仙途巔峰鑄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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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裂穀邊緣的銀絲還在輕輕震顫,雲逸的手掌仍貼在石板上的符文表麵。那股溫潤卻浩大的信息流持續湧入識海,牽引著他的意識順著一條隱匿的軌跡不斷下沉。身體仿佛被抽離了重量,唯有掌心與符文的接觸點傳來清晰的脈動,像是某種古老的心跳。
    他沒有收回手。
    通道在腳下成型,漆黑深邃,四周岩壁並非實體,而是由凝固的時間碎片拚接而成,隱約可見無數過去的影像在其中流轉——少年時在凡間挑水的身影、第一次煉出丹藥時的欣喜、月璃站在風中回頭望他的一瞬……每一段畫麵都真實得令人心顫。
    但他目光未動。
    “我命由我不由天。”
    六個字在心中響起,聲音不大,卻壓下了所有雜音。護魂丹的餘力在神魂深處撐起一道屏障,將那些試圖勾連情感的記憶隔絕在外。他繼續前行,腳步落在虛實交錯的地麵上,發出輕微的回響。
    十步一停。
    每一次邁步,經脈都像被細針反複穿刺。法則的壓迫從四麵八方擠壓而來,皮膚表麵浮現出淡金色的紋路,那是肉身對高維規則的本能抵抗。他咬牙支撐,體內的靈力早已枯竭,隻能依靠符文傳遞的信息反向共鳴,一點點調整自身頻率,與這條通道的運行節律趨同。
    不知過了多久,前方終於出現光亮。
    一片開闊的空間懸浮在虛空中,中央有一顆銀色晶體緩緩旋轉,每一轉都帶起一圈漣漪般的波動,擴散至整個空間。那是時空本源之核,純粹而原始的力量從中溢出,化作無形的潮汐衝刷著一切靠近的存在。
    雲逸踏上最後一級台階,雙腳落地時,膝蓋微彎。
    禁製環鏈自虛空中浮現,九道銀光鎖鏈環繞晶體,自行演化,構成一套無解的防禦機製。他曾見過類似的陣法殘篇,知道這不是人為所設,而是天地自然孕育出的守護規則——唯有真正理解“時空”本質者,方可通行。
    他沒有強闖。
    盤膝坐下,閉目凝神。識海中,符文記憶完整展開,與過往所學逐一對照。他在遺跡中學過的星軌推演、在風暴中感悟的節奏變化、在荒原上破解循環時捕捉到的頻率波動……所有碎片在此刻匯聚。
    半個時辰後,他睜眼。
    雙手結印,指尖劃過空氣,留下一道短暫存在的光痕。隨後,一段低沉而穩定的吟誦聲自他口中傳出,不是咒語,也不是功法,而是他對時空之道的全部領悟凝成的“心音”。
    第一聲落,禁製微微震顫。
    第二聲起,銀鏈鬆動半寸。
    第三聲終,九道鎖鏈同時消散,如霧退去。
    雲逸起身,一步步走向那顆懸浮的晶體。越靠近,身體承受的壓力越大,骨骼發出細微的咯吱聲,血液幾乎停滯流動。他抬起右手,掌心朝上,緩緩伸向本源之核。
    指尖觸碰的刹那,一股無法形容的力量轟然灌入。
    四肢百骸如同炸裂,經脈迅速擴張,又被更強大的能量強行撐開。皮膚表麵浮現出星圖般的紋路,一閃即逝。靈魂深處傳來撕扯感,仿佛有另一股意誌正試圖取代他,將他融入這無始無終的時空長河。
    他牙關緊咬,額頭青筋暴起。
    腦海中閃過一幕幕畫麵月璃為他擋下致命一擊時的背影,趙九霄在陣法崩潰前仍將盾牌推向他的瞬間,柳青在風暴中嘶喊著提醒他避開碎片的方向……還有那個雨夜,母親握著他的手說“你走的路沒人走過。”
    這些不是力量,卻是他不願放手的東西。
    “我是雲逸。”
    他低聲開口,聲音沙啞卻堅定,“我不成仙,也不歸墟。我隻走自己的路。”
    話音落下,體內奔湧的能量忽然一滯,隨即開始有序流轉。那股試圖吞噬他的意誌退去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前所未有的清明。他的呼吸變得悠長,心跳與天地共振,雙目開闔之間,仿佛能看到時間的流向與空間的褶皺。
    境界,圓滿。
    他站起身,周身氣息內斂,再無半分外泄。抬手輕點虛空,一道微不可察的裂痕悄然出現,又迅速愈合——這是他對時空的掌控已入細微之境。
    沒有遲疑,他閉目凝神,施展新悟出的“歸墟引路訣”。以本源之力為燈塔,在紊亂時空中投放定位印記。
    第一個印記亮起。
    月璃正漂浮在一片斷裂的時間斷層中,左臂受創,臉色蒼白。她察覺到熟悉的氣息波動,猛地抬頭,隻見一道銀光破空而來,纏繞上她的腰際。下一瞬,身影消失。
    第二個印記鎖定。
    趙九霄被困在一處倒懸的山崖之上,腳下是翻滾的虛空亂流。他手中陣盤已裂,正拚盡最後靈力維持立足之地。銀光降臨,他來不及反應,已被卷入回歸之路。
    第三個印記點亮。
    柳青在高速移動的碎片群中穿梭,右腿被割傷,動作漸緩。她聽見風中有極輕的一聲呼喚,緊接著,銀線纏身,眼前景物驟變。
    三道身影先後出現在核心空間邊緣,踉蹌落地,皆帶輕傷,但性命無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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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逸轉身,目光掃過三人。月璃抬頭看他,眼中閃過震動與欣慰,嘴唇微動,卻未出聲。趙九霄握緊手中殘破的陣盤,深深躬身。柳青咧嘴一笑,抬手抹了把臉上的血跡。
    “我們回去。”
    雲逸開口,聲音平靜。
    他抬手結印,掌心凝聚一團銀光。光芒擴散,化作一座簡易的傳送陣。四人站定位置,銀光升騰,空間開始扭曲。
    傳送啟動的瞬間,他最後回望了一眼那顆靜靜懸浮的本源之核。它依舊緩緩旋轉,仿佛從未被打擾。
    光芒吞沒視線。
    腳底傳來堅實的觸感。
    眾人出現在北境荒原的一處山穀中,頭頂星河清晰可見,夜風清涼。遠處山巒輪廓分明,九極界的靈氣流動恢複正常,再無紊亂跡象。
    月璃站穩後,伸手探向儲物袋,取出一枚玉佩。玉佩表麵有細微裂痕,但她指尖撫過,裂痕竟緩緩彌合。她抬眼看向雲逸,欲言又止。
    趙九霄活動著僵硬的手臂,低聲問道“接下來怎麽辦?”
    柳青拍了拍衣袖上的塵土,目光掃過三人,“總不能就這麽回去吧?”
    雲逸望著遠方,沉默片刻。
    他抬起右手,掌心向上,一滴晶瑩的液體緩緩浮現,那是從本源之核中提煉出的一絲本源精粹,尚未完全凝固。
    就在他準備收起之時,那滴液體突然輕輕一顫,表麵映出一行模糊的字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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