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章 月下炊香裏的情愫,紅影驚破一院安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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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路被昨日的雨水泡得泥濘,此時溫安寧的手緊緊攥著灼其華的手臂,將他大半重量壓在自己肩上。
    她的腳步虛浮,每走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膝蓋打顫得幾乎要跪下,卻還是咬著牙把他往村子裏拖……
    灼其華的頭歪在她頸窩,呼吸微弱得像風中殘燭,滾燙的體溫透過衣衫烙在她皮膚上,燙得她心頭發緊。
    “再堅持一下……快到了……”溫安寧咬著牙低語,裙擺早已沾滿泥汙,小腿上被荊棘劃開的口子滲著血,與泥水混在一起,又疼又癢。
    轉過一道山彎,眼前忽然鋪開一片開闊,一排排小屋沿著緩坡排開,屋前曬著金黃的玉米和火紅的辣椒,幾頭老黃牛拴在槐樹下,甩著尾巴反芻。
    村口的老槐樹枝繁葉茂,樹下坐著幾位納鞋底的老婆婆,見她這副模樣,都停了手裏的活計,探著脖子望過來。
    “這姑娘怕是從山裏來的吧?”
    “她扶著的那人傷得不輕啊……”
    議論聲裏,一位挎著竹籃的大嬸快步迎上來,扶了溫安寧一把:“妹子,這是咋了?”
    溫安寧喘著氣,額頭的汗滴進眼裏,澀得發疼:“大嬸……我夫君……采藥時失足摔了,求村裏能借個地方,讓我為夫君醫治……”
    這話一出,農婦們的目光頓時柔和了些,七嘴八舌地指點著:“村長家就在前麵,他心腸好,或許能幫襯你們。”
    村長是個幹瘦的老頭,叼著旱煙袋在曬穀場的石碾旁抽著。
    聽溫安寧說明來意,他眯著眼打量了灼其華半晌,又看了看溫安寧遞來的十兩銀子——那銀錠在陽光下閃著沉甸甸的光,足夠尋常農戶過上半年。
    “罷了罷了,”村長磕了磕煙鍋,指了指村尾,“那處廢院空著,雖破了點,好歹有床有灶。你既會看病,往後村鄰有個頭疼腦熱的,還望姑娘搭把手。”
    那小院確實簡陋,籬笆牆歪歪斜斜,院角堆著半枯的柴禾,西廂房的窗紙破了個洞,風一吹就嘩啦啦響。
    但屋裏還算幹淨,土炕上鋪著粗布褥子,牆角立著個掉漆的木箱。
    溫安寧把灼其華輕輕放在炕上,剛直起身就一陣頭暈,扶著炕沿才沒摔倒。
    窗外,晚炊的炊煙正嫋嫋升起,混著泥土與柴火的氣息,村民家傳來孩童的嬉鬧聲和婦人的喚歸聲,竟比山林裏的寂靜多了幾分踏實。
    她望著炕上昏迷的人,摸了摸他滾燙的額頭,心裏默念:我們有地方落腳了。
    是夜!
    小院的月光透過窗欞,在地上灑下一片碎銀。
    溫安寧擰幹布巾,輕輕擦拭著灼其華的手臂,他的傷口已結痂,卻仍泛著不正常的潮紅——體內的氣息雖穩了些,那股潛藏的躁動卻像埋在地下的火種,稍不留意便會燎原。
    布巾擦過他胸口時,灼其華的睫毛突然顫了顫。
    溫安寧心頭一跳,剛要收回手,他已猛地睜開眼,眸中還帶著初醒的混沌,卻精準地攥住了她的手腕。
    “安……寧……”他的聲音沙啞得像被砂紙磨過,掌心的溫度燙得驚人。
    溫安寧的臉瞬間燒了起來,想抽回手,卻被他拽得更緊。
    他的目光落在她沾著水汽的指尖,又緩緩移到她泛紅的眼角,喉結滾動間,突然用力一拉。
    她猝不及防地跌在他身上,鼻尖撞在他胸口,聞到那熟悉的墨香混著藥氣。
    他的手臂環住她的腰,力道大得像要將她揉進骨血裏,灼熱的呼吸落在她頸間,點燃了一串細密的戰栗。
    “灼大哥……”她的聲音軟得像棉花,卻被他翻身按住。
    月光落在他臉上,褪去了平日的清冷,隻剩下濃得化不開的情愫。
    他低頭吻下來時,她沒有躲,她知道他需要她!
    她甘之如飴!
    窗外的蟲鳴不知何時停了,隻有兩人交纏的呼吸聲,在寂靜的屋裏輕輕漾開。
    此後的日子,像浸在溫水裏的棉絮,柔軟得讓人心安。
    溫安寧白日裏幫村民瞧病,誰家孩子生了疹子,誰家老人關節疼,她都帶著藥箱上門,手法輕柔,話也溫軟,沒過幾日就成了村裏人人誇讚的“溫大夫”。
    傍晚回到小院,便守著灼其華煎藥、喂飯,他的身體漸漸好轉,能拄著拐杖在院裏慢慢走,有時會站在籬笆邊,看她蹲在菜畦裏種草藥。
    “這株是紫蘇,治風寒的。”她舉著剛栽好的藥苗給他看,指尖沾著泥土,眼裏卻亮得像星子。
    灼其華會接過她手裏的小鏟子,笨拙地幫她培土,偶爾碰著她的手,兩人都會紅了臉,卻誰也不說話,隻聽著風拂過稻浪的聲音,在耳邊輕輕淌過。
    村民們總說他們是天生一對,打趣說溫大夫命好,嫁了個雖話少卻疼人的夫君。
    溫安寧聽了,會紅著臉低下頭,卻偷偷看他——他站在夕陽裏,嘴角噙著淺淡的笑意,那是她從未在他臉上見過的鬆弛。
    看著如此這般灼其華,他突然有個年頭,哪怕一輩子就在這裏也是可以的!每每想起,這些日子得朝夕相處,她的練就不由得紅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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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會在她晚歸時,點著油燈在門口等!
    會在她搗藥累了時,默默接過她手裏的藥杵!
    會在她夜裏被噩夢驚醒時,輕輕拍著她的背,說“有我在”。
    那些藏在“夫妻”名分下的情愫,像院角悄悄爬滿籬笆的牽牛花,在無人注意的角落,悄悄開得熱烈。
    他們都默契地沒提江湖,沒提黑袍人,沒提那枚藏在灼其華衣襟裏的令牌,隻守著這方小院,過著最尋常的日子。
    直到一個清晨,溫安寧發現灼其華站在院門口,望著通往山外的路,背影裏藏著她看不懂的凝重。
    她知道,這平靜的日子,或許快要到頭了。
    ………
    某一日的傍晚,小院內!
    灶上的鐵鍋還餘溫未散,蒸騰的熱氣混著飯菜香在屋裏彌漫。
    溫安寧端上最後一碗絲瓜湯時,灼其華已經擺好了碗筷,連她慣用的那隻缺了個小口的粗瓷碗都放在了手邊——那是她剛來時不小心摔的,他卻一直留著,說“順手,換了反倒不習慣”。
    桌上的魚是下午村裏張大叔送來的,說是感謝溫安寧治好了他孫子的咳喘。
    灼其華處理魚時格外仔細,連腹內的黑膜都刮得幹幹淨淨,片成的魚肉嫩白剔透,碼在盤子裏,澆上用紫蘇葉調的醬汁,透著股清清爽爽的香。
    “快吃吧,涼了就腥了。”溫安寧坐下時,灼其華已經夾了最中間的一塊魚腹給她,那裏刺最少,肉最厚。
    她笑著接了,又把碗裏的雞蛋羹舀了一勺給他:“你也多吃點,這蛋是李嬸家的老母雞下的,特別嫩。”
    灼其華沒說話,隻是把她推過來的雞蛋羹又往她那邊推了推,自己則夾了一筷子炒得翠綠的青菜,是她傍晚從院裏摘的,帶著露水的清甜。
    油燈的光暈在他臉上流動,柔和了他平日裏冷硬的輪廓。
    溫安寧看著他安靜吃飯的樣子,突然覺得這樣真好。
    沒有江湖紛爭,沒有追殺逃亡,就隻是兩個人,守著一盞燈,一碗熱湯,日子平淡得像門前的溪水,卻潤得人心頭發軟。
    “明天我想去後山看看,聽說那裏有種叫‘月見草’的草藥,專治失眠,王奶奶最近總說睡不著。”她扒著飯,輕聲說。
    灼其華抬眼看她:“我陪你去。”
    “你腳還沒好利索呢。”她嗔怪地看了他一眼,“村裏的二柱說可以帶我去,他熟路。”
    他卻搖了搖頭,夾了塊魚鰓邊的肉——那裏最嫩,是她平日裏最愛吃的地方——放進她碗裏:“我去。”兩個字,簡單卻堅定。
    溫安寧心裏甜絲絲的,沒再反駁。
    她知道,他總是這樣,不怎麽說話,卻把所有的關心都藏在細節裏。
    就像現在,他碗裏的米飯快吃完了,卻把魚腹上最好的肉都夾給了她。
    窗外的月光悄悄爬進屋裏,落在桌角的藥簍上,簍裏還放著她今天采回來的草藥,散發著淡淡的苦味,卻被屋裏的飯菜香襯得,也帶上了幾分暖意。
    就在這時,一道紅影破窗而入,帶著濃鬱的脂粉香,瞬間攪亂了這滿室的溫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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