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3章 魔蹤定華山,俠女並肩破流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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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破敗的院落裏,蛛網結在斷牆殘垣上,風卷著枯葉掠過青磚地,發出沙沙的聲響。綠袍尊者裹著破舊的綠袍,正蹲在井邊淘米,見到灼其華推門而入,手裏的米瓢“哐當”掉進水桶,濺起一片渾濁。
    “少、少主?”他慌忙起身,袍子下擺掃過滿地雜草,“您怎麽會來這兒?”
    灼其華站在院中央,玄色披風在風裏微微起伏。
    他打量著眼前的綠袍尊者——當初隨著童姥追殺自己可謂是意氣風發,更是魔帝麾下也算一號人物!
    隻不過短短幾個月,竟落魄到如此,如今看去倒像個惶惶度日的老頭。
    “童姥死後,你便被林碧蘿丟在這裏?”灼其華開門見山,聲音裏聽不出情緒。
    綠袍尊者縮了縮脖子,不敢直視他的眼睛:“是、是……林盟主說我們沒用了,就、就把我們拋棄,大家各自分開,我還好有些積蓄,勉強度日。”
    他搓著手,臉上擠出諂媚的笑,“少主今日來,是要帶我們回去嗎?我們弟兄幾個,一直盼著能重歸麾下,為少主效犬馬之勞!”
    灼其華唇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
    效犬馬之勞?
    當年魔帝隱居,這群人估計第一時間便投靠了邪帝,如今童姥已經被自己所殺,又想倒戈來他這裏討活計。
    牆頭草罷了,也配談“效命”?
    他沒接話,隻盯著綠袍尊者:“我問你,林碧蘿身邊那個穿黑袍的人,是誰?”
    綠袍尊者臉色微變,眼神閃爍:“黑、黑袍人?沒、沒見過……”
    “是嗎?”灼其華向前一步,周身的氣壓陡然降低,“就是當初救走林碧蘿的黑袍?我在給你機會?”
    這話一出,綠袍尊者的臉瞬間白了。
    他怎麽忘了,少主手裏握著魔帝令牌,當年追隨魔帝的舊部裏,不知有多少人暗中向他傳遞消息。
    “是、是小的糊塗!”他“噗通”一聲跪下,連連磕頭,“那黑袍人……我們隻知他法力高深,林碧蘿見了都要行禮,每次來都裹得嚴嚴實實,聽、聽說是……是邪帝大人!”
    “邪帝……”灼其華低聲重複這兩個字,指尖在袖中緩緩收緊。
    果然是他。
    十二年前,邪帝與魔帝爭奪邪派掌權,最終兩敗俱傷。
    魔帝選擇隱居,邪帝也銷聲匿跡,江湖都以為他們二人早就死在那場大戰裏。
    沒想到,這麽多年過去,他竟盟與林碧蘿勾搭在一起,借著西域邪派的勢力暗中布局。
    “他和林碧蘿,最近在做什麽?”灼其華追問,目光銳利如刀。
    綠袍尊者抖得像篩糠:“不、不知道具體的……隻聽林碧蘿說,要去慈航齋抓些高手,吸收他們的內力,助邪帝大人恢複功力……”
    “吸收內力?”灼其華眼底驟然騰起戾氣。據他所知慈航齋內的高手不少,難道那邪帝要用什麽類似吸星大法武功,將他人內力轉換為自己的?
    若真是如此,那些被他們抓去得高手凶多吉少,一旦邪帝恢複實力,後果不堪設想。
    他忽然想起無相神僧的話——魔帝令牌認的是“義”。
    今日來找綠袍尊者,本就是為了證實邪帝的身份,至於這些牆頭草,留著隻會礙眼。
    “你們想重歸麾下?”灼其華忽然開口,聲音平靜得可怕。
    綠袍尊者以為有了轉機,連忙抬頭:“想!我們做夢都想!少主若肯收留,我們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好。”灼其華頷首,從懷中摸出一枚令牌,不是魔帝令牌,而是當年魔帝賜給綠袍尊者的腰牌,“拿著這個,去告訴林碧蘿,就說我願意歸順邪帝,中秋之夜,在華山之巔會麵?”
    綠袍尊者愣住了:“少、少主,這……”
    “怎麽?不敢去?”灼其華挑眉,眼底的寒意讓綠袍尊者打了個寒顫。
    “敢!敢!”他連忙接過腰牌,死死攥在手裏,“小的這就去報信!”
    灼其華看著他連滾帶爬地衝出院子,唇角的冷笑愈發濃重。
    歸順?獻令?他要做的,是在中秋之夜,讓邪帝和林碧蘿,還有所有藏在暗處的魑魅魍魎,一起付出代價。
    風卷著落葉穿過院落,吹起他的披風。
    灼其華抬手按住懷中的魔帝令牌,冰涼的觸感讓他紛亂的心緒漸漸平複。
    邪帝,十二年了,你的債,也該還了。
    灼其華轉身走出破敗院落,玄色披風在風中劃出冷冽的弧度。
    他抬頭望了眼天色,雲層壓得很低,像極了當年華山之巔那場決定正邪走向的大戰。
    選在華山之巔,何止是為了了結與邪帝的舊怨。
    柳岩不是總以“正道領袖”自居,靠著汙蔑他“采花盜柳”來拉攏人心嗎?
    中秋之夜,他就要在那座被柳岩視作榮耀之地的山峰上,當著整個江湖的麵,撕開這偽君子的麵具。
    讓所有人看看,是誰在暗中勾結邪帝,是誰借“除魔”之名行苟且之事。
    羞辱?不,那太輕了。
    他要的是讓柳岩身敗名裂,讓華山派淪為笑柄,讓那些盲從的“正道人士”看看自己追隨的究竟是何等貨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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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青雲派弟子踏入江湖的消息,比峨眉五俠掀起的波瀾更甚。
    若是一兩個女子挺著肚子走江湖,或許還能被說成是“個案”,可青雲派一行二十餘人,無論年長年少,皆腹部隆起,青灰色道袍下的輪廓觸目驚心,這景象落在江湖人眼裏,隻剩下徹骨的寒意與震驚。
    “老天爺!青雲派這是怎麽了?難道也被那魔頭……”
    “前些日子還說峨眉派是特例,如今看來,這根本不是個案!”
    “在慈航齋藏了這麽久,原來是這麽回事!這大肚子到底是什麽來頭?”
    流言蜚語如野草般瘋長,比對待峨眉五俠時更甚。
    有人說她們是被邪帝下了咒,有人說這是修煉禁術的反噬,更有人將矛頭直指灼其華,說他用邪功汙染了整個正道女弟子。
    清玄走在最前麵,腰間佩劍緊握,任憑那些或探究或鄙夷的目光落在身上,腳步絲毫未停。
    她身後的弟子們雖麵帶惶恐,卻沒人掉隊——出來之前她們就已料到會麵對什麽,與其在慈航齋裏被流言淹死,不如昂首挺胸地走出去,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
    路過滁州城外那片曾被峨眉五俠血染的荒地時,一個小師妹忍不住攥緊了清玄的衣袖:“師姐,他們說……說我們是妖女……”
    清玄回頭,目光掃過眾弟子隆起的腹部,聲音清亮:“我們是青雲派弟子,行得正坐得端,不是妖女。這病是邪魔所害,我們找他討說法,天經地義!”
    話音剛落,前方林中忽然竄出數十名江湖人,為首的正黑風堂堂主翻江鼠錢通!
    他手裏提著大刀,目光在青雲派弟子身上掃來掃去,滿臉獰笑:“果然是一群不知廉恥的東西!居然還敢成群結隊地出來丟人現眼!今日我便替天行道,清理門戶!”
    刀光劈麵而來,清玄拔劍相迎,劍身與刀身碰撞的脆響刺破長空。
    她身後的弟子們雖行動不便,卻也紛紛拔劍,二十餘人背靠背站成一圈,挺著肚子迎向敵人。
    “我們沒做錯事!”一個年長的弟子嘶吼著,劍光顫抖卻異常堅定,“憑什麽要被你們這樣羞辱!”
    青雲派弟子本就因怪病耗損了內力,麵對這群以逸待勞的江湖人,很快便落入下風。
    清玄肩頭中了一刀,鮮血浸透道袍,卻依舊擋在最前麵,腹部的沉重讓她動作遲滯,每一次揮劍都像是耗盡了全身力氣。
    就在這時,遠處忽然傳來馬蹄聲,一道清脆的女聲劃破混亂:“住手!以多欺少,算什麽英雄好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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