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秘庫驚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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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拽著紫雲剛踏進通道三步,後頸的汗毛便根根倒豎。
這通道裏的陰風不像尋常山風,裹著股腐肉混著檀香的怪味,直往鼻腔裏鑽。
九霄令在掌心發燙,幽藍光芒忽明忽暗,照出前方青石板上的腳印——那些腳印邊緣泛著暗紅,像被血水泡過千年。
"小心!"紫雲突然攥緊我衣袖。
她話音未落,我腳底下的青石板"哢"地裂開道縫,黑沉沉的刀光便從地底下竄了出來。
那刀刃足有半人高,寒芒直取我心口,速度快得連影子都拖不住。
我喉間一甜,係統提示音在識海炸響:"檢測到致命危機,是否消耗三滴本命精血兌換"瞬影步"?"
"換!"我咬碎舌尖,腥甜血沫濺在九霄令上。
下一刻,我的身影在原地消失,再出現時已貼在通道右側石壁上。
那黑刃擦著我衣襟劃過,在牆上刮出半尺深的痕跡,石屑簌簌落在腳邊。
"哈哈哈哈!"通道外傳來淩仙風的冷笑。
我轉頭望去,那家夥不知何時掙開了困仙符的束縛,正踏著我的腳印往通道裏擠。
他嘴角還掛著黑血,眼白裏爬滿血絲,背後的黑氣凝成半透明的魔紋,像條猙獰的巨蟒盤在肩頭,"雲澈,你也不過是仗著些歪門邪術——"
"閉嘴。"我抹了把嘴角的血,天機目自動運轉。
幽藍光芒在左眼凝成豎瞳,我看見通道深處的青石板下埋著七根黑鐵樁,每根樁子上都纏著帶倒刺的鎖鏈。
剛才那刀光是其中一根鎖鏈崩斷後彈起來的,而更深處...有團紅光在劇烈震顫,像被捅了窩的馬蜂。
"走。"我拽著紫雲往通道裏衝。
九霄令的光突然大盛,照出前方二十步外的石門。
門楣上刻著"血魔殿"三個古篆,每個字都浸著暗紅,像剛從血池裏撈出來的。
剛跨過門檻,一陣腥風便迎麵撲來。
這是間足有百畝大的石廳,穹頂懸著九盞青銅燈,燈油早幹了,燈芯卻還燃著幽綠鬼火。
廳中央懸浮著顆晶球,巴掌大,泛著月白色柔光,表麵流轉著細密的金色紋路,像活物的血管。
"那是...封魔珠!"紫雲倒抽冷氣。
她丹道世家的底蘊到底深厚,一眼便認出了這東西,"傳說魔族用全族精血祭煉此珠,能封印域外天魔的侵蝕...當年正道說魔族是因爭奪資源覆滅,原來根本是他們——"
"住口!"
炸雷般的暴喝從身後傳來。
丹塵子不知何時追了進來,他道袍前襟被符火燒出個大洞,露出裏麵繡著魔紋的內襯。
這老東西平時裝得仙風道骨,此刻眼裏泛著狼一樣的綠光,死死盯著那晶球:"此珠是我尋了三百年的東西!
當年魔族覆滅時,封魔珠本該隨魔帝隕落,原來被藏在這裏——"
"丹塵子,你藏得倒深。"我舔了舔嘴角,故意把九霄令在指尖轉了個圈,"我早該想到,能在丹道大會上做評判,又能隨意進出秘境的,除了正道老古董,還能有誰?"
丹塵子的臉瞬間扭曲。
他抬手掐了個法訣,石廳四角的青銅燈突然爆出幽綠火焰,在地麵投下重重鬼影。"小崽子,你以為憑你也配知道真相?"他腳尖點地,整個人如離弦之箭射向晶球,"等我拿到封魔珠,就能喚醒被封印的域外天魔殘魂,到時候..."
"到時候你好借天魔之力反噬正道?"我冷笑著打斷他。
天機目裏,晶球表麵的金紋突然開始扭曲,像無數條小蛇在互相撕咬。
我拽著紫雲後退三步,剛好避開丹塵子帶起的氣浪。
下一刻,丹塵子的手掌觸到了晶球。
"轟!"
石廳劇烈震顫。
晶球像被踩碎的琉璃盞,炸成千萬點金芒。
那光芒刺得人睜不開眼,我下意識用九霄令護住紫雲,卻覺有幾縷金芒穿透屏障,直往眉心鑽。
記憶如潮水般湧來——
三百年前的血雲裏,魔帝站在九霄山巔,身後跟著百萬魔兵。
他手中的封魔珠泛著熾烈金光,正將域外天魔的黑潮擋在界境外。
而他腳下跪著的,是當今正道七宗的掌門。
"魔帝大人,我等願以本命血誓為證!"蒼梧宗掌門舉著染血的玉簡,"隻要您借封魔珠一用,我等必與魔族共守邊界,絕不讓天魔踏入半步!"
魔帝的魔紋在眉間跳動。
他看了眼封魔珠,又看了眼跪在腳下的正道眾人,最終長歎一聲:"罷了。
這珠子本就是為護三界而生..."
畫麵一轉。
黑潮退去,封魔珠卻沒回到魔帝手裏。
正道七宗的掌門同時祭出法寶,萬劍齊發,將魔帝釘在山巔。
蒼梧宗掌門握著染血的封魔珠,仰天大笑:"魔帝啊魔帝,你以為我們真會與魔族共享天下?
這九霄大陸,隻能有正道!"
"原來...原來正道才是引狼入室的叛徒!"我攥緊拳頭,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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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憶裏魔帝臨死前的目光穿透三百年光陰,刺得我眼眶發疼。
他望著封魔珠被搶走的方向,最後一句話清晰地在我識海回蕩:"封魔珠有靈,若有一日見天日,必讓真相大白於天下..."
"雲澈!受死!"
淩仙風的劍鋒擦著我耳尖劃過。
這小子不知何時繞到了我身後,魔紋已覆蓋半張臉,眼裏隻剩一片猩紅。
他的劍上纏著黑氣,每刺一劍,石廳的地麵便裂開道縫隙,"把晶球碎片交出來!
我要複興魔族!"
"複興?"我反手抓住他劍身,用九霄令砸在他手腕上。
劇痛讓他鬆開手,我趁機踢中他膝彎,將他踹翻在地,"你可知當年魔族是為護三界而死?
你這所謂的"複興",不過是給正道當槍使的笑話!"
"住口!"淩仙風嘶吼著爬起來。
他背後的黑氣突然凝成實體——那是頭三首六臂的魔將虛影,每隻手裏都握著帶血的兵器,"我有魔帝血脈,我才是魔族正統!"
"正統?"我嗤笑一聲,將九霄令拋向空中。
幽藍光芒如瀑布般傾瀉而下,在我和紫雲周圍形成半透明光罩。
淩仙風的魔將虛影撞上來,竟被光罩彈得粉碎,"你連魔帝為何而死都不知道,也配提正統?"
"夠了!"丹塵子的聲音像從地獄裏爬出來的。
他捂著胸口,嘴角淌著黑血——剛才晶球爆裂的餘波顯然傷了他根基。
這老東西盯著我掌心的九霄令,眼裏的貪婪幾乎要實質化,"不管你們誰贏,今天都得把東西留下!"
話音未落,石廳四壁突然傳來"哢嚓"輕響。
我抬頭望去,青石板縫隙裏鑽出無數黑色藤蔓,粗如兒臂,表麵覆著倒刺,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往我們這邊爬。
紫雲尖叫一聲,揮劍斬斷最近的一根,卻見斷口處湧出黑血,藤蔓反而長得更快了。
"這是...血煞藤!"靈玉童子不知何時從丹塵子身後鑽出來,他抖得像篩糠,"秘庫記載說,這是魔族用叛徒的血養的守庫靈植,見血就瘋...要、要平息它們,得用九霄令激活中央的聚靈陣!"
我低頭看向掌心的九霄令。
它此刻正發出灼熱的光,表麵浮現出與地麵青石板紋路相同的暗紋。
我心下了然,拽著紫雲衝向石廳中央。
藤蔓擦著我們的衣角掃過,在牆上留下深深的劃痕,有一根甚至劃破了紫雲的手背,鮮血滴在藤蔓上,那些黑藤瞬間瘋長,眨眼間便將丹塵子的腿纏住,拖向石壁。
"救我!"丹塵子慘叫著抓向地麵,卻被藤蔓越拽越緊。
他的道袍被扯碎,露出後背猙獰的魔紋——那竟是域外天魔的標記!
我沒時間管他。
跑到石廳中央,我將九霄令按在青石板上。
幽藍光芒瞬間蔓延,地麵浮現出繁複的金色符文,像活物般爬向四周。
藤蔓觸到符文的瞬間便開始萎縮,黑血"滋滋"地滲進石縫,發出焦糊味。
"成了!"靈玉童子歡呼一聲,卻見淩仙風不知何時摸到了我身後。
他手裏握著把淬毒的短刃,正朝著我後心刺來!
"雲澈小心!"紫雲的驚呼幾乎同時響起。
我側身翻滾,短刃擦著我肩胛骨劃過,在衣服上割出道血口。
鮮血滴落的瞬間,我反手揪住淩仙風的衣領,將他按在符文陣上。
"你瘋了?!"他瞪圓眼睛,符文陣的金光刺得他魔紋直冒黑煙,"這是聚靈陣,會吸盡我體內的魔氣!"
"我本來就沒打算讓你活著出去。"我捏著他的下巴,強迫他看向丹塵子的方向。
那老東西此刻已被藤蔓拖進石壁裂縫,嘴裏還在罵罵咧咧,"看到了嗎?
你奉為盟友的丹塵子,後背紋著域外天魔的標記。
當年正道聯合天魔坑殺魔族,現在這老東西又想引天魔重來——你所謂的"複興",不過是給天魔當養料!"
淩仙風的瞳孔劇烈收縮。
他望著丹塵子被藤蔓吞沒的方向,突然噴出一口黑血:"不可能...我明明查到丹塵子是魔族餘孽..."
"餘孽?"我冷笑,"他是天魔餘孽還差不多。"我鬆開手,任他癱在地上,"現在知道真相了?
還要繼續執迷不悟?"
淩仙風沒有回答。
他盯著自己掌心的魔紋,突然發出一聲悲愴的低吼。
黑血從他七竅流出,魔紋開始崩潰,像被火燒的紙人般片片碎裂。
"我...我錯了..."他最後看了我一眼,眼裏的瘋狂褪去,隻剩一片死寂,"幫我...告訴魔帝...他的血...沒白流..."
話音未落,他的身體便化作一團黑灰,被符文陣吸得幹幹淨淨。
石廳突然劇烈震動。
穹頂的青銅燈紛紛墜落,砸在地上摔得粉碎。
我拽起紫雲和靈玉童子往門外跑,卻見來時的通道已經塌陷,碎石像雨點般往下掉。
"走另一條路!"靈玉童子指著石壁上的暗門,"秘庫有兩條出口,這條通往後山!"
我們跌跌撞撞衝進暗門。
身後傳來丹塵子最後的嘶吼,混著藤蔓撕裂的聲響,漸漸被石屑崩塌聲淹沒。
暗門出口是片竹林。
月光透過竹葉灑在地上,本該是靜謐的夜,此刻卻詭異地泛著暗紅。
我抬頭望向天空,隻見原本綴滿星子的夜幕裏,浮著團巨大的黑雲。
那雲團中央泛著幽藍光芒,像隻睜開的眼睛,正居高臨下地盯著我們。
"那是...什麽?"紫雲顫抖著指向天空。
我沒有回答。
九霄令在掌心燙得驚人,天機目自動運轉。
我看見雲團裏有無數黑點在蠕動,像被驚醒的蜂群。
更遠處,宗門方向傳來此起彼伏的驚呼,還有法寶碰撞的轟鳴。
"走。"我拽著兩人往山下跑,"不管外麵發生了什麽...我們得先離開這裏。"
身後傳來秘庫徹底崩塌的轟鳴。
我回頭望了眼那片被月光染成血色的山,喉嚨突然發緊。
這秘庫裏的真相,終究還是被我挖出來了。
但正道千年的陰謀,才剛剛露出冰山一角。
而外麵那片詭異的天空...
我握緊九霄令,加快了腳步。
該來的,總會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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