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黑風妖盜的突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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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原的風卷著砂礫往臉上砸,我舔了舔嘴角的血漬,懷裏的噬魂珠燙得幾乎要燒穿衣襟。
紫雲的丹火隔著衣袖貼著我後背,正勉力壓著體內翻湧的魔氣——方才與魔影長老那一戰,我強行催發了三重魔氣,現在經脈裏像爬滿了淬毒的螞蟻。
"阿徹,前麵沙丘後有片枯林。"紫雲扶著我的手緊了緊,發間的青玉簪子在風沙裏泛著冷光,"先去避避,你體內的魔毒不能再拖了。"
我沒應聲,目光掃過遠處翻湧的烏雲。
那雲黑得邪性,像被人用墨汁泡透了再揉成團,雷光在雲底劈出細碎的銀線,隱約能聽見類似骨節摩擦的聲響——和噬魂珠裏傳來的震顫頻率一模一樣。
"小心!"
紫雲突然拽著我往旁一撲。
沙地上炸開一道半人高的氣浪,帶起的碎石子刮得臉頰生疼。
我抬頭,就見二十來道身影從四麵八方的沙丘後竄出,妖修特有的腥風裹著腐臭味撲麵而來。
為首的是個絡腮胡大漢,左眼戴著青銅鬼麵,右臉爬滿暗青色妖紋,腰間懸著串用修士指骨串成的項鏈。
"雲澈,把魔族殘卷交出來。"他撫了撫指骨項鏈,咧嘴露出兩顆尖銳的虎牙,"老子黑風盜團向來隻劫活物,你要是識相......"
"放屁!"我撐著地麵站起來,癲狂的笑從喉嚨裏滾出來,"上回在蒼梧山劫商隊,你把那對兄妹的金丹挖出來下酒的事,當老子沒聽說?"
黑風妖盜的瞳孔瞬間縮成豎線。
他身後的妖修們發出低沉的嘶吼,有人已經抽出帶倒刺的骨刀,刀尖滴著墨綠色的毒液。
"找死!"他抬手一揮,妖風裹著數十道骨刃劈頭蓋臉砸過來。
我反手抽出腰間的血魔刃,刀身剛出鞘就發出興奮的嗡鳴——這是上回屠了青竹峰後,用三百修士的魂魄祭煉的凶器。
"係統,兌換虛空遁術。"我咬碎舌尖,本命精血順著喉管湧進識海。
係統的藍光在眼前閃過,功法口訣如潮水般灌入腦海。
下一刻,我身影突然模糊,再出現時已在黑風妖盜身側,血魔刃直取他後頸。
"好快的身法!"黑風妖盜反應倒快,鬼麵下的左眼突然泛起紅光,妖力凝成一麵骨盾擋在身後。"當啷"一聲,血魔刃砍在骨盾上濺出火星,卻沒能破防。
他趁機反手一拳砸來,妖力裹著腐臭的風,我偏頭閃過,肩膀還是被擦了道血痕。
"阿徹!"紫雲的丹火突然從後方湧來,赤金色的火焰裹著藥香,瞬間燒穿了兩道偷襲的骨刃。
她手持玉瓶擲出,瓶口溢出的丹氣凝成一張網,罩住三個試圖包抄的妖修。
可妖修數量太多,很快有兩道身影繞過她的丹火,骨刀直奔她心口。
"小心!"我想衝過去,卻被黑風妖盜纏住。
他的骨盾突然裂開,露出裏麵密密麻麻的倒刺,每一道倒刺都纏著修士的怨魂,發出刺耳的尖嘯。
我咬著牙硬接他一拳,胸骨傳來脆響,卻在他分神的刹那,血魔刃劃開他的手臂——這一刀我用了七分力,他的妖血噴出來,是惡心的黑紫色。
"噗!"
一聲悶響。
我眼角瞥見紫雲被骨刀劃中左肩,白衫染血。
她咬著唇不退,丹火反而燒得更旺,可額角的冷汗已經順著下巴滴在沙地上。
我的太陽穴突突直跳,體內的魔毒借著這股怒意瘋狂翻湧,連天機目都開始發燙——這是係統在警告我,再強行催發魔氣,左眼要廢。
"需要幫忙?"
清冷的女聲突然在耳邊響起。
我轉頭,就見靈犀仙子從虛空裏踏出,她腰間的陣盤流轉著星輝般的光華,指尖掐著法訣,腳下的沙地瞬間浮現出九道金色紋路。
"困!"
九道金紋同時亮起,二十餘道身影突然頓在原地。
為首的黑風妖盜狂吼著劈出妖刀,卻被金紋反彈回來,在他胸口劃開道深可見骨的傷口。
原來靈犀布的是"星羅困仙陣",專克妖修的木屬性妖力。
"好手段!"我抹了把嘴角的血,血魔刃上的怨魂突然瘋狂嘶吼——我能感覺到,這把刀在渴望更多的血。
趁黑風妖盜被陣法限製,我欺身上前,血魔刃刺穿他的右肩。
他疼得鬼麵都歪了,抬手要拍我天靈蓋,卻被一道紅影攔住。
是幽影妖狐。
她不知何時繞到黑風妖盜身後,九條尾巴化成九道幻影,每道幻影都纏著淬毒的銀線。
銀線纏住他的手腕,她張開嘴,露出兩顆尖牙——那根本不是普通妖修的牙齒,分明是用上古毒獸的獠牙煉製的。
"敢動我的獵物?"她舔了舔嘴角,銀線突然收緊,黑風妖盜的手腕"哢"地一聲斷成兩截。
妖血噴在她雪白的狐毛上,她卻笑得更歡了,"哥哥,我幫你拖延,你去解決其他小嘍囉?"
我沒理她的調笑,反手擲出血魔刃。
刀身旋轉著插入沙中,血霧從刀身湧出,瞬間裹住五個試圖突圍的妖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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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的慘叫聲還沒傳出來,就被血霧絞成了碎片——這是血魔刃的"血噬"技能,專吸妖修的精元。
黑風妖盜終於慌了。
他猛地咬破舌尖,噴出一口黑血,妖力瘋狂湧動,竟強行掙斷了靈犀的陣法。"雲澈!
老子跟你沒完——"他轉身要逃,我抬手召回血魔刃,刀光裹著魔氣劈出,在他後背上留下道深可見骨的傷痕。
"想走?"我踩著他的後背,血魔刃抵在他咽喉,"誰派你來的?"
"呸!"他吐了口帶血的唾沫,"你以為...老子會說?
等我家主人......"
"轟!"
一道雷光突然從烏雲裏劈下,正好砸在他腳邊。
黑風妖盜借機化成妖風逃竄,隻留下半條染血的指骨項鏈。
我盯著他消失的方向,天機目微微發燙——剛才那道雷光,分明是有人在幫他脫身。
"阿徹,你傷得更重了。"紫雲走過來,丹火輕輕覆在我傷口上,藥香混著血腥氣鑽進鼻腔,"那妖盜的刀有毒,我得立刻幫你逼毒。"
靈犀仙子收了陣盤,指尖還殘留著星輝:"他背後有大能。"她看了眼天空的烏雲,"方才那道雷,不是自然天象。"
幽影妖狐蹲在沙丘上舔爪子,尾巴尖卷著黑風妖盜掉落的指骨:"姐姐我聞到了,是...嗯,有點像千機閣的味道?
不過更腥。"她突然歪頭看我,狐眼裏閃著狡黠的光,"哥哥,你欠我三根靈草,上回說的火玉芝,可別忘了。"
我沒接她的話,摸了摸懷裏的魔族殘卷——方才戰鬥時,殘卷一直在發燙,似乎對黑風妖盜的妖力有反應。
靈犀仙子走到我身邊,盯著我懷裏的玉簡:"魔族殘卷裏的煉器術,需要用"九曜焚天陣"來引動。
普通陣法承受不住那股魔氣,會被反噬。"
"你怎麽知道?"我挑眉。
她從袖中取出半塊玉牌,正是前幾日我在清微閣廢墟裏撿到的那塊:"我師父是千年前參與封印魔族的陣法師,這是他的手記殘頁。"她指尖拂過玉牌,上麵浮現出複雜的陣紋,"你要煉的法寶,應該是......"
"血煞魔槍。"我替她說完,"殘卷裏記載的,用百萬修士的魂魄祭煉,能破萬法的魔兵。"
靈犀的瞳孔微微收縮,顯然沒想到我會直接說破。
她沉默片刻,才道:"我可以幫你布置九曜焚天陣,但需要三天時間。
地點得選在隱龍穀,那裏有天然的地火脈,能中和魔氣反噬。"
"成交。"我扯了扯嘴角,"不過,你圖什麽?"
她低頭整理袖角,發間的銀簪閃過冷光:"我要看看,所謂的正道,能不能容得下真正的"魔"。"
遠處的烏雲突然散開一線,露出半輪暗紅的落日。
噬魂珠的熱度終於退了些,我摸著懷裏的殘卷,能清晰感覺到裏麵有什麽東西在蠢蠢欲動——像是被封印了千年的凶獸,正隔著玉簡舔舐我的掌心。
"走。"我拍了拍紫雲的肩,"先去隱龍穀。"
幽影妖狐蹦跳著跟上來,尾巴尖還卷著那根指骨:"哥哥,隱龍穀的地火裏有火晶髓哦,姐姐我要兩顆!"
靈犀仙子走在最前麵,她的身影在風沙裏顯得很淡,像隨時會融進天地間。
我盯著她的背影,天機目突然刺痛——這女人,絕對不止表麵上這麽簡單。
就在我們轉過最後一道沙丘時,風裏突然飄來一道詭異的笑聲。
那聲音像是從地底傳來的,帶著金屬摩擦般的刺響:"雲澈,你以為殺了黑風就安全了?"
"誰!"我反手抽出血魔刃,刀身嗡鳴著指向聲源。
可沙地上除了我們的腳印,什麽都沒有。
紫雲的丹火瞬間漲大,照得四周亮如白晝,卻隻看見空蕩蕩的荒原,和逐漸下沉的血日。
靈犀的陣盤突然發燙,她皺眉道:"是...傳音入密。
但用的是妖修的法門,還混著...魔音?"
我盯著遠處的隱龍穀方向,那裏的山影在暮色裏像頭蟄伏的巨獸。
噬魂珠又開始發燙,這次的震顫裏,我聽見了更清晰的聲音——像是無數人在同時低語,說的都是同一句話:
"血煞將出,天下傾覆。"
隱龍穀的夜風卷著硫磺味吹來,靈犀已經開始在穀口布置陣旗。
她的指尖沾著地火脈的岩漿,在岩石上畫出第一道陣紋時,整個山穀突然亮起紅光。
我站在穀中央,看著她的身影被紅光拉長,突然覺得,這或許才是真正的開始——不是對抗黑風妖盜,不是揭露正道陰謀,而是...
"阿徹?"紫雲的手搭在我肩上,"發什麽呆?"
我低頭看她染血的白衫,又看了看正在布置陣法的靈犀,和蹲在石頭上啃火晶髓的幽影妖狐。
嘴角的笑越來越大,大到幾乎要撕裂臉頰。
"沒什麽。"我摸了摸懷裏的殘卷,"隻是覺得,這出戲,該唱得更熱鬧些了。"
隱龍穀的地火在腳下轟鳴,靈犀的陣旗已經插了七根。
最後三根要插在穀心的三棵枯樹上,那裏的地火最旺,能引動九曜焚天陣的核心。
我看著她走向穀心,風掀起她的衣擺,露出腰間掛著的半塊玉牌——和我在清微閣撿到的那半塊,正好能拚成完整的八卦圖。
血日徹底沉下去了,隱龍穀陷入黑暗。
但穀心的地火卻燒得更旺,映得我們的影子在岩壁上張牙舞爪,像極了傳說裏的修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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