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遺跡入口的驚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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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荒淵的風比我想象中更利。
    晨霧散得極快,等我們踩著碎石走到荒原邊緣時,日頭已經爬到頭頂,把灰白色的沙地曬得發燙。
    靈犀仙子的繡鞋尖沾了沙粒,她彎腰去拍,發間玉簪晃了晃,在陽光下折射出細碎的光——那是我前日在黑市替她拍的,說是能輔助陣法師感知天地靈氣。
    她當時紅著臉推拒,最後卻偷偷塞進了儲物袋。
    “到了。”我停住腳步。
    腳下的沙地突然出現裂痕,像被無形的手撕開道口子。
    裂痕深處泛著幽藍,像極了我師父臨終前眼底翻湧的魔紋。
    紫雲仙子湊過來,鼻尖幾乎要碰到地麵:“這紋路...是上古星隕陣的殘跡?我在丹鼎閣古籍裏見過,當年域外天魔墜落時,正道用這種陣法封鎖過魔淵。”
    “不止。”靈犀仙子蹲下身,指尖輕觸裂痕邊緣,“星隕陣主防禦,但這裏的符文在流動。看這勾連的脈絡——”她順著紋路劃了半圈,“是引靈陣。把天地靈氣往地下引,底下應該壓著什麽需要持續供能的東西。”
    幽影妖狐忽然嗤笑一聲,狐尾在身後卷起一團沙霧:“小陣法師,你漏了最關鍵的。”她蹲下來,舌尖輕舔指尖,在沙地上畫出個扭曲的“卍”字,“這是魔紋。星隕陣裏嵌魔引靈陣,正道當年怕不是想養蠱?”
    我左眼突然刺痛。
    天機目自動運轉,眼前的沙地泛起層層疊疊的光影。
    最底層是密密麻麻的符文,像活物般糾纏蠕動;中間層浮著暗紅血霧,隱約能看到殘肢斷臂在血霧裏沉浮;最上層...我瞳孔驟縮——是百道鎖魂釘,每根釘子上都刻著“玄清”二字。
    那是玄清宗的標記,我師父當年最厭惡的偽君子宗門。
    “強行破陣會觸發鎖魂釘。”我直起腰,聲音裏壓著笑,“每根釘子都連著千裏外的玄清宗分壇,破陣的動靜能把方圓百裏的正道修士都招來。”
    “那便聲東擊西。”幽影妖狐甩了甩耳朵,狐尾尖彈出根銀針,“我前日在青丘山抓了隻三階沙暴狼,關在東邊三十裏的岩縫裏。用引獸符把它放出來,夠那些正道老東西喝一壺了。”
    “好手段。”我從儲物戒裏摸出張焦黑的符籙,“再加上這張烈陽爆。”指尖凝出魔火點燃符紙,“沙暴狼的妖氣混著烈陽爆的火浪,玄清宗的探子就算長了順風耳,也得先分不清東南西北。”
    靈犀仙子已經開始結印,指尖點向東南方:“我用困靈術把沙暴狼的氣息往東邊引,能多拖延半炷香。”
    紫雲仙子突然扯了扯我袖子,掌心躺著顆渾圓的丹丸:“這是我新煉的掩息丹,你吞了。那沙暴狼被關了三天,正餓著呢,別讓它聞出你身上的魔氣。”她耳尖泛紅,“我、我多煉了幾顆,她們也有。”
    我接過丹丸塞進嘴裏,甜絲絲的,像她上次在桃林裏偷摘的蜜桃。
    東南方傳來震天的獸吼。
    沙暴狼的妖氣裹著熱浪衝上天際,連雲層都被撕開道口子。
    我望著那團越來越大的灰黃風暴,轉頭對三女挑眉:“現在,該我們幹活了。”
    靈犀仙子的指尖開始發光,她按在沙地上的裂痕處,嘴裏念著生澀的陣訣。
    原本流動的符文突然凝固,像被凍住的溪流。
    幽影妖狐的狐尾掃過地麵,銀白狐毛上沾著的血珠滴落,在沙地上畫出與魔紋同頻的咒印——她用的是妖族禁術“血契引”,用自身精血當引子,能暫時混淆陣法的靈識。
    我咬破指尖,在左眼上抹了把。
    天機目泛起血光,那些糾纏的符文突然變得清晰。
    最核心的那枚符文是隻銜尾蛇,蛇頭咬著“玄清”二字,蛇尾纏著“滅魔”印。
    原來如此,玄清宗當年用星隕陣封魔,卻在陣眼裏埋了自己的標記,怕是想等魔淵複蘇時,把鎮壓的魔氣據為己有。
    “找到陣眼了。”我低喝一聲,指尖凝聚的魔火精準點在銜尾蛇的七寸處。
    魔火剛觸及符文,地麵突然劇烈震動,遠處傳來數十道破風聲。
    “來得挺快。”幽影妖狐的狐耳動了動,“是黑風妖盜的妖氣。那老匹夫上次在落霞穀被我們搶了千年朱果,怕是追了一路。”
    沙暴裏竄出七道黑影。
    為首的是個絡腮胡大漢,左眼蒙著塊黑皮,露出的右眼裏泛著腥紅:“雲澈!把魔族殘卷的線索交出來,老子留你們全屍!”他腰間懸著九把黑鱗刀,刀身嗡嗡作響,竟是用妖修的脊椎骨煉的。
    “黑風老鬼,你連老子的屁都追不上,還想要線索?”我反手抽出背後的玄鐵劍,劍身上的魔紋開始蠕動,“先接老子這招——”
    “雷霆護盾!”係統提示音在識海炸響,我指尖的血珠滴在劍格上,兌換來的雷光瞬間包裹全身。
    黑風妖盜的第一刀劈在護盾上,炸出刺目的藍白電弧,他被反震得連退三步,臉上的刀疤都在抽搐。
    “小雜種有古怪!”他吼了一嗓子,身後六個妖盜立刻散開,呈北鬥陣圍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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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餘光瞥見紫雲仙子指尖掐訣,她腳下的沙地突然凸起數根石刺,把左邊三個妖盜的腿纏住——那是她新悟的“地縛陣”,上次在竹林裏試陣時,差點把我的靴子釘在地上。
    幽影妖狐的狐尾突然長大十倍,銀白狐毛間滲出毒液,掃向右邊兩個妖盜。
    那兩個家夥慌忙舉刀去擋,卻見狐尾突然虛化,從刀縫裏鑽過去,直接纏住他們的脖子。
    “妖族的幻影術?”其中一個妖盜驚吼,話音未落,狐尾突然凝實,“哢嚓”兩聲,頸骨斷裂的脆響混著毒液腐蝕血肉的嘶鳴,格外刺耳。
    “好手段!”我大笑,趁機欺身向前。
    玄鐵劍劃破雷霆護盾,魔火裹著雷光劈向黑風妖盜的胸口。
    他慌忙舉刀格擋,卻見我手腕翻轉,劍脊重重砸在他持刀的手臂上——老子要的不是傷他,是奪刀!
    黑鱗刀“當啷”落地。
    我彎腰去撿,餘光瞥見靈犀仙子朝我點頭。
    她不知何時在黑風妖盜腳下布了“定身陣”,那老匹夫的雙腿陷在沙裏,像被澆了快幹的水泥。
    “陣眼快撐不住了!”靈犀仙子突然喊。
    我抬頭看,原本被凍住的符文又開始流動,最外層的星隕陣紋路泛著紅光,顯然剛才的打鬥震到了陣法。
    “紫雲!”我吼了一嗓子。
    她立刻明白,指尖彈出三枚淬毒的銀針,精準紮在三個被地縛陣困住的妖盜眉心——那是她新煉的“閉氣針”,能讓活人暫時沒了生氣。
    三個妖盜直挺挺倒在地上,黑風妖盜的目光掃過去,瞳孔驟縮:“你殺了我兄弟?!”
    “殺了又怎樣?”我踩著黑鱗刀,衝他露出白牙,“老子還能殺你——”
    “砰!”
    地麵突然炸開。
    黑風妖盜不知何時捏碎了懷裏的妖丹,狂暴的妖氣裹著血霧衝出來,竟強行破了定身陣。
    他的右臉開始潰爛,露出白森森的骨頭,左眼黑皮被氣浪掀開,裏麵竟是個血洞,爬滿蠕動的蛆蟲:“老子跟你同歸於盡!”
    他的手按在腰間的黑鱗刀上,那些刀突然浮起來,刀尖全部指向我。
    我能感覺到每把刀裏都藏著妖修的怨魂,它們的嘶吼幾乎要撕裂我的識海。
    “小心!”紫雲仙子的聲音帶著哭腔。
    我卻笑了——老子等的就是這一刻。
    “靈犀!”我大喊。
    她立刻雙手結印,麵前浮現出一麵水鏡,正是剛才被我點中的陣眼符文。
    我反手摸出最後一張烈陽爆,拍在水鏡上:“反彈!”
    烈陽爆的火浪順著水鏡的折射,精準撞在黑鱗刀的刀身上。
    那些被怨氣催發的妖刀突然調轉方向,帶著毀天滅地的氣勢紮向黑風妖盜。
    他瞪圓了血洞般的左眼,想說什麽,卻被自己的刀捅成了馬蜂窩。
    血雨落下來,滴在沙地上滋滋作響。
    我抹了把臉上的血,轉頭看向遺跡入口——不知何時,沙地的裂痕已經完全展開,露出個黑黢黢的洞口,裏麵飄出的風帶著腐朽的香氣,像極了我師父臨終前,懷裏那本殘卷的味道。
    “進去。”我扯了扯被血染紅的衣角,率先走了進去。
    紫雲仙子攥著我的袖子,靈犀仙子舉著引魂燈走在中間,幽影妖狐墊後,狐尾上還滴著妖盜的血。
    洞裏的牆壁刻滿魔紋,越往裏走,我的左眼越燙。
    當走到第三道石門時,地麵突然劇烈震動,引魂燈的火光瞬間熄滅。
    黑暗裏,傳來一道冰冷的聲音,像生鏽的刀刃刮過石板:“擅闖者...死。”
    有什麽東西擦著我的後頸掠過。
    我反手拔劍,卻隻劈到一團黑霧。
    幽影妖狐的狐毛突然炸開,她低喝:“是陰魂!這裏的魂氣比青丘山的冥河還重——”
    石門在我們身後轟然關閉。
    黑暗中,我摸到紫雲仙子冰涼的手,靈犀仙子的引魂燈重新亮起,卻照出牆上新浮現的血字:“血祭,方得見真容。”
    更深處,傳來鐵鏈拖地的聲響。
    有個黑影從黑暗裏慢慢走出來,它的臉藏在兜帽下,手裏握著柄滴血的鐮刀——和我師父殘卷裏畫的,那把“弑神”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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