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正道大會前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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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衝進山洞時,石桌上的燭火被帶得晃了兩晃,紫雲的指尖還壓在那張泛黃的紙頁上,指節因用力而泛白。
她眼眶通紅,丹方上的字跡被淚水暈開一片,像極了當年青冥宗血洗那晚,我蹲在廢墟裏摸到的染血藥瓶。
"這是我娘的筆跡。"她聲音發顫,指甲幾乎要掐進紙裏,"她總愛在丹方末尾畫朵小蓮花——你看,這裏!"她突然抬頭,眼底燒著我從未見過的火焰,"當年他們說我娘勾結魔修,原來根本是因為她不肯交出丹方!
原來...原來她早知道屠魔行動的真相!"
靈犀的指尖懸在另一張拓本上方,陣法師常年握筆的指腹磨出薄繭,此刻卻在微微發抖:"批注是蒼鬆的私印。"她翻轉拓本,露出右下角那個模糊的鬆樹紋章,"他當年以執法長老的身份簽了處決令,批語裏的"留不得",指的是所有知情者。"
我摸向腰間的骨刀,刀柄上的魔紋貼著掌心發燙。
係統在識海裏發出警告:"檢測到危險等級提升至橙色,三公裏外有結丹期修士七人,元嬰期修士兩人,正向當前坐標逼近。"
左眼皮跳得更凶了。
我扯過石桌上的布帛,將所有證據一卷塞進懷裏:"蒼鬆的人來了。"
紫雲猛地站起,腰間的藥囊撞在石桌沿上,幾枚療傷丹骨碌碌滾到我腳邊。
她抓起案上的青鸞劍,劍鞘上的銀紋在火光裏泛著冷光:"我跟他們拚了!"
"拚?"靈犀反手扣住她的手腕,陣旗從袖中滑出半寸,"蒼梧宗的追魂鈴能鎖三千裏氣機,你現在衝出去,隻會把證據暴露給他們。"她轉向我,眼底是慣常的冷靜,"山洞後有我布的迷蹤陣,能撐半柱香。
你帶著證據先走,我和紫雲斷後。"
"不行。"我扯住她另一隻手,骨刀在掌心轉了個花,"要走一起走。
蒼鬆要的不是我們的命,是證據。"我掀開洞壁上的藤蔓,露出後麵巴掌大的暗格,"把拓本和丹方塞進去,用你的陣紋封死——他們就算挖了山洞,沒三天破不開這暗格。"
靈犀愣了一瞬,隨即反應過來,指尖快速在暗格邊緣結印。
紫雲咬著唇把紙頁塞進去,最後一張丹方被她吻了吻,才輕輕放好。
洞外突然傳來清越的鈴聲,像極了蒼鬆那柄拂塵上的玉墜相撞的聲音。
"走!"我拽著兩人往洞後鑽,藤蔓刮過臉頰,帶起細密的血珠。
係統提示音急促響起:"檢測到元嬰期修士釋放探識神念,剩餘安全時間:七分二十三秒。"
三刻鍾後,我們蹲在離山洞五裏外的老鬆樹上。
月光透過鬆針灑下來,紫雲的發梢還沾著草屑,靈犀的陣旗缺了個角——剛才突圍時被追魂鈴擦了一下。
"他們沒追上來。"靈犀貼著樹皮側耳,"探識神念收了,應該是去搜山洞了。"她扯下一片鬆葉,在指尖折成兩半,"現在怎麽辦?
正道大會明天就開始,證據還在暗格裏。"
我摸出懷裏的魔族骨牌,月光下那些紋路泛著幽藍的光,像活過來的蛇。
係統突然提示:"檢測到關鍵證據"幸存者證詞"可通過"幽冥深淵魂碑"獲取,當前完成度97→98。"
"去幽冥深淵。"我把骨牌塞進衣襟,"蒼鬆的人現在盯著山洞,正好給我們騰地方。"我看向紫雲,她睫毛上還掛著沒幹的淚,"你不是想給你娘正名嗎?
魂碑上刻著所有被屠散修的名字,包括你娘。"
"我去。"她抹了把臉,青鸞劍在掌心嗡鳴,"就算前麵是刀山火海,我也要把名字拓下來。"
靈犀扯了扯我衣角:"幽冥深淵的護陣是當年正道聯合布的,我需要半炷香破陣。"她從袖中摸出七枚陣盤,"但如果有你那骨牌當鑰匙..."
"能縮短到一炷香。"我拍了拍她手背,"走。"
我們摸黑趕了兩個時辰山路,幽冥深淵的霧氣在腳下翻湧,像團化不開的墨。
骨牌貼在胸口發燙,我能聽見下方傳來若有若無的嗚咽,像無數人在哭。
"就是這兒。"我按住靈犀的肩,"用陣盤引動骨牌的紋路。"
她的指尖在陣盤上翻飛,七枚陣盤連成北鬥形狀,骨牌突然從衣襟裏竄出來,懸在陣眼上方。
藍光大盛的瞬間,深淵裏騰起一道血霧,霧中浮起無數石碑,最小的那塊隻有巴掌大,碑身刻著"紫雲母 淩仙"三個字。
紫雲的劍"當啷"掉在地上。
她踉蹌著撲過去,指尖撫過石碑上的刻痕,哭腔混著風聲撞進我耳朵:"娘...他們連塊碑都不肯給你立..."
我掏出隨身攜帶的拓印紙,剛要動手,係統突然發出刺耳鳴叫:"檢測到危險等級提升至紅色!
三公裏外有大乘期修士氣息!"
"大乘期?"靈犀的陣盤"哢"地裂了道縫,"不可能...正道大會前,大乘期修士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我拽起紫雲往回跑,骨牌"咻"地竄進我左眼,天機目瞬間開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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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過層層霧氣,我看見山梁上立著道玄色身影,腰間玉墜子泛著冷光——和蒼鬆那柄拂塵上的,一模一樣。
"是淩霄劍尊。"我咬著牙把兩人推進旁邊的灌木叢,"他怎麽會..."
"雲澈!"紫雲突然抓住我的手腕,指向深淵裏的魂碑,"碑上的字...在變!"
我轉頭,那些石碑上的刻痕正在消失,最後一塊"淩仙"碑"轟"地碎成齏粉。
係統提示音變得尖銳:"關鍵證據"幸存者證詞"完成度98→95!"
山梁上的玄色身影舉起了劍。
"走!"我抄起兩人就跑,身後傳來劍鳴破空聲。
靈犀的陣旗在前方炸開,迷煙裹著我們往山下竄。
跑過最後一道山梁時,我回頭看了眼——淩霄劍尊的劍指正對著我們的方向,月光照在他臉上,那眉眼...和我在青冥宗廢墟裏找到的魔族大祭司畫像,竟有七分相似。
夜幕徹底沉下來時,我們躲進了離正道大會主會場三裏外的破廟。
紫雲抱著拓印了半塊的魂碑紙頁睡過去,睫毛上還掛著淚。
靈犀在牆角布了三重困陣,陣旗上的符文忽明忽暗。
我坐在門檻上,摸著左眼發燙的天機目。
係統在識海裏說:"檢測到正道大會會場內有金丹期以上修士三百餘人,其中元嬰期二十三人,化神期七人。
蒼鬆長老在主殿後堂,與聶楓雲商議"清場計劃"。"
"清場計劃?"我捏碎了手裏的草莖,"倒是會挑時候。"
月光漫過廟前的斷碑,上麵模糊的"正道"二字被照得發白。
我摸出懷裏的骨牌,那些紋路又開始發亮,這次拚出的是:"大會主殿地下,藏著當年屠魔行動的血契。"
係統提示音適時響起:"關鍵證據收集完成度95,建議明日辰時三刻,利用"天機目"定位血契位置。"
廟外傳來更夫敲梆子的聲音,"咚——"的一聲,驚起幾隻夜鴉。
我望著東方漸白的天色,摸了摸腰間的骨刀。
明天的正道大會,該讓這些道貌岸然的偽君子,看看他們藏在道袍下的血手了。
破廟的木門被夜風吹得"吱呀"作響,我站起身活動了下筋骨。
紫雲在睡夢中翻了個身,懷裏的紙頁露出一角,上麵"淩仙"兩個字被月光鍍得發亮。
該準備了。
我彎腰撿起地上的青鸞劍,遞給還在揉眼睛的靈犀。
她接過劍時,指尖在我手背上輕輕一按——這是我們約定的"計劃啟動"暗號。
廟外的天色越來越亮,正道大會主會場的方向,已經能看見各宗的旗幟在晨風中招展。
我理了理衣襟,把骨刀藏進袖中。
左眼的天機目又開始發燙,這次我看清了——主殿的房梁上,蒼鬆長老的玉墜子正泛著冷光,像顆淬了毒的星。
時候到了。
我拍了拍紫雲的肩,她猛地驚醒,眼底的血絲在晨光裏格外刺眼。
靈犀把最後一枚陣盤塞進我手裏,嘴角勾起抹冷嘲:"那些老東西,該嚐嚐被算計的滋味了。"
我們走出破廟時,晨霧正從山澗裏漫上來。
前方的主會場飄來陣陣檀香,混著幾縷若有若無的血腥氣——那是藏在正義之下,千年都散不去的惡念。
我摸了摸懷裏的骨牌,係統的提示音在識海裏炸響:"倒計時開始:三、二、一..."
正道大會的鍾聲,該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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