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秘境開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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灶上的銅壺“咕嘟”翻湧,白汽裹著鬆木香氣漫過梁間。
王伯抽旱煙的吧嗒聲突然頓住,煙杆在桌沿敲了敲:“要說怪事兒,除了那老道,前兒夜裏我還聽見後山有雷響。”他渾濁的眼睛突然亮起來,“不是炸雷,像是什麽東西裂開的悶響。村裏頭老輩兒傳過,說歸雲山底下壓著個‘藏寶窟’,雷聲響時就是窟窿要開——”
“王伯!”裏屋掀簾子出來個裹藍布衫的老婦,手裏端著熱湯,“瞎咧咧什麽?當年你爹就是因為亂講這些,被山外的道士抽了三鞭子!”她把湯碗往我麵前一放,渾濁的湯裏浮著幾個野棗,“小友快喝,暖身子。”
我捏著碗沿沒動。
王伯剛才那話像根細針,紮得我後頸發緊——係統三天前剛給過提示,說“上古魔淵即將重臨”,當時我還以為是域外天魔的後手,現在聽來倒像和這“藏寶窟”有關。
靈犀擱下茶盞,指節在桌角輕叩兩下:“王奶奶,我小時候跟著師父來村裏,聽您說過歸雲山的‘鎖靈陣’。那陣眼是不是在後山老槐樹下?”
老婦的手一抖,湯勺“當啷”掉進碗裏。
王伯猛地站起身,煙杆“啪”地拍在桌上:“靈丫頭,你師父沒教過你不該問的別問?”他突然壓低聲音,皺紋裏滲著汗,“你們真沒聽見?昨兒後半夜,我在院兒裏澆菜,看見後山的霧變成血紅色了。”
我左手無意識摩挲著儲物戒,係統在識海裏震動——【檢測到上古魔氣波動,距離3.7裏,危險等級提升至b級】。
紫雲突然抓住我手腕,她的手涼得像浸了雪水:“雲哥,你是不是想到什麽了?”
我抬頭,正撞進她濕漉漉的眼睛裏。
這小丫頭總把情緒寫在臉上,上次在亂葬崗遇襲,她明明怕得發抖,還硬把符篆塞我手裏說“我來引開他們”。
現在她睫毛顫得厲害,我能聽見她喉嚨裏輕輕的抽氣聲,像被踩了尾巴的小貓。
“王伯。”我把湯碗推過去,“您說的雷響,是從後山哪個方向?”
老頭的煙杆在掌心轉了兩圈,突然指向窗外:“就那棵歪脖子鬆後頭!十年前我上山打柴,看見鬆樹下有塊青石板,縫裏長著藍幽幽的草——”
“夠了!”老婦抄起笤帚作勢要打,“再胡說八道,明兒我就去土地廟燒高香,讓神仙收了你的舌頭!”
靈犀突然按住我手背,她指尖沾著陣法師特有的朱砂印,燙得我一激靈。
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窗紙上投著個晃動的影子——是噬天狂猿。
這大家夥縮在屋簷下,黑鱗在月光裏泛著冷光,剛才怕是聽見動靜,從柴房摸過來了。
“王奶奶,我們不是壞人。”紫雲起身扶住老婦胳膊,聲音軟得像棉花,“您看,我們連行李都沒帶,就想在村裏歇兩天。要是後山真有什麽,我們幫您看著,成不成?”
老婦的笤帚慢慢垂下去。
她盯著紫雲發頂的銀簪看了會兒,突然歎了口氣:“那丫頭,和你師父年輕時真像。罷了,我去灶間給你們餾兩個饃。”她轉身時,藍布衫掃過我的褲腳,帶起股艾草香。
王伯湊過來,煙杆頭幾乎戳到我鼻尖:“小友,我瞧你不是普通修者。那老道問的‘魔種’,莫不是和後山的窟窿有關?”他壓低聲音,“我老伴兒嘴嚴,可我知道——五十年前,有個穿黑甲的男人來過村子,說歸雲山鎖著‘魔尊的棺材’。他走的時候,山腳下的溪水紅了三天。”
係統突然發出尖嘯,我太陽穴“突突”跳起來。
天機目自動睜開,左眼像浸在滾油裏,眼前的王伯頭頂浮起三行血字:【關鍵信息提供者·存活度73】【知曉歸雲秘境坐標·可信度91】【與三十年前玄霄閣滅門案有關聯·待驗證】
“王伯。”我按住他手背,能摸到老人皮膚下凸起的血管,“如果後山的窟窿要開,您說的‘藏寶窟’裏,有什麽?”
老頭渾濁的眼睛突然亮得驚人,像淬了星火的老琉璃:“我爺爺說,裏頭有能‘劈開天地’的東西。當年他跟著村裏的獵戶進去過,看見牆上刻著大魔紋,還有個石棺,棺蓋上盤著條黑龍——”
“砰!”
外院突然傳來重物墜地的悶響。
噬天狂猿的低吼聲像滾雷般炸起,緊接著是血殺羅刹的鐮刀破空聲。
我抄起桌上的火折子撞開堂屋門,正看見月光裏三道灰影閃過——是玄霄閣的追魂狼!
“靈犀!護好王伯!”我反手甩出三張破煞符,符紙在狼身上炸開紫火。
為首的灰狼前爪已經搭在老槐樹上,嘴裏叼著塊染血的碎布——是紫雲的衣袖!
“紫雲!”我腦子“嗡”地炸開。
剛才那小丫頭還站在我身邊,怎麽一轉眼就——
“在這兒!”血殺羅刹的聲音從柴房後傳來。
她紅色披風獵獵翻卷,鐮刀架在個灰袍人的脖子上,那人左眼角有顆痦子,正是王伯說的玄霄閣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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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雲被他製在身前,手腕上劃了道血口,鮮血正滴在老道手裏的青銅羅盤上。
“小雜種,敢壞我玄霄閣的好事!”老道咧嘴笑,羅盤上的指針突然瘋狂旋轉,“魔種的血就是好,這麽快就定位到秘境入口了——”
我捏碎儲物戒裏的血契碎片,本命精血順著指尖湧出。
係統的提示音幾乎要刺穿耳膜:【檢測到玄霄閣“搜魂盤”,需消耗30精血啟動天機目破解】
左眼的灼痛幾乎讓我踉蹌。
在天機目視野裏,老道腳下的地麵浮起淡金色紋路,像條發光的繩子,直往後山歪脖子鬆的方向延伸。
“放了她。”我舔了舔發鹹的嘴唇,聲音啞得像破風箱,“我跟你走。”
老道笑得更歡了:“你當我是傻子?把魔種交出來,我留你全屍——”
“雲哥!別信他!”紫雲突然仰頭撞向老道下巴。
趁他吃痛鬆手的瞬間,她反手抽出我別在腰間的短刃,劃破自己掌心,鮮血濺在羅盤上。
羅盤“哢”地裂成兩半,老道的臉瞬間煞白。
“臭丫頭!你敢——”
血殺羅刹的鐮刀已經割斷了他的喉管。
鮮血濺在老槐樹上,像開了朵妖異的花。
紫雲踉蹌著撲過來,我接住她時,聞到她發間沾著的艾草香——和王奶奶身上的一模一樣。
“他們...他們要拿我的血找秘境。”她聲音發顫,手指摳著我衣襟,“王奶奶說...說歸雲村的女人,血脈裏都有鎖靈陣的印記...”
我低頭,看見她手腕上的血珠正滲進地麵,在青石板上暈開個極小的漩渦。
係統提示音再次響起:【檢測到歸雲秘境開啟倒計時:12時辰】
後半夜,靈犀在堂屋布了三重困陣。
王伯蹲在灶前添柴,火星子往上躥,把他的臉映得忽明忽暗。
噬天狂猿趴在門檻上打盹,黑鱗在火光裏泛著暗紅,像塊燒紅的鐵。
幽冥狐不知什麽時候來了,蹲在房梁上,狐尾垂下來掃過我的頭頂,帶著股若有若無的檀香味。
“必須去。”我捏著紫雲遞來的傷藥,她的手指還在抖,我替她裹紗布時,能感覺到她皮膚下的血管跳得飛快,“秘境裏有能破玄霄閣追殺的東西,有能查我師父死因的線索。”
靈犀把陣盤收進袖中,她向來冷靜的眉峰皺著:“我和紫雲留下,歸雲村的鎖靈陣需要維護。那老道的同夥可能還在附近,我們幫你盯著。”
紫雲突然拽住我袖子,指甲幾乎要掐進我肉裏:“你答應我,要是遇到危險,就用傳訊玉符。要是...要是三天沒消息,我就...”
“我答應。”我握住她的手,把塊溫玉塞進她掌心裏,“這是血殺羅刹的本命玉,她感應得到我。”
天剛蒙蒙亮,我們就出發了。
後山的霧像團化不開的墨,歪脖子鬆的影子在霧裏搖晃,像隻舉著爪子的怪物。
噬天狂猿走在最前,黑鱗擦過鬆針,發出沙沙的響。
血殺羅刹跟在我左側,鐮刀上還沾著老道的血,在霧裏滴出串暗紅的點。
幽冥狐蹲在我肩頭,尾巴掃過我耳垂:“主人,那羅盤的紋路,和您當年在魔淵遺址看到的很像。”
我摸了摸左眼,天機目在霧裏投出淡金色的光,照見前方地麵浮起的金線——正是老道用紫雲鮮血引出的秘境坐標。
當霧突然散開時,我們站在了道懸崖前。
崖底騰起紫色霧氣,中間懸浮著道光門,門裏透出的靈氣濃得像化不開的蜜。
光門前已經圍了十幾個人,為首的那個穿月白道袍,手裏握著把繡春刀,正是玄霄閣的少閣主聶楓雲。
他看見我時,刀鞘在地上磕出清脆的響:“雲澈,你倒是命硬。上回在斷魂穀沒炸死你,今個兒在這兒,我倒要看看你怎麽從我的刀下——”
“嗤。”血殺羅刹的鐮刀尖挑起塊碎石,精準砸在他刀鞘上。
碎石迸裂的瞬間,光門突然大亮,紫色霧氣裏傳來悶雷般的轟鳴。
“進去!”我拽著幽冥狐躍下懸崖,風灌進耳朵裏,聽見聶楓雲的怒吼被拋在身後。
落地時腳踩在軟乎乎的東西上,低頭看,是片紫色的草地,每根草葉都泛著珍珠般的光。
“小心!”噬天狂猿的吼聲震得草葉亂顫。
我抬頭,正看見前方樹林裏竄出個黑影——那東西足有兩人高,渾身覆蓋著鱗片,眼睛紅得像燃燒的炭,嘴裏淌著黏糊糊的口水。
血殺羅刹的鐮刀已經揮了出去,刀光過處,那東西的前爪被削了下來。
但它沒叫,反而張開嘴,發出刺耳的尖嘯。
更多的黑影從樹林裏竄出來,月光般的鱗片在紫草上劃出冷光。
我摸出係統剛兌換的弑魔劍,劍身嗡鳴著震開周圍的霧氣。
天機目自動運轉,左眼的灼痛裏,我看見這些妖獸的弱點——它們的後頸有塊菱形鱗片,顏色比別處淺三分。
“噬天,撕左邊那隻的脖子!羅刹,砍右邊那隻的鱗片!”我揮劍刺向最近的妖獸,劍身刺穿它胸口時,能感覺到係統在瘋狂吸收它的精元,“幽冥,找陣眼!這些東西,是被人養在這裏的!”
戰鬥的轟鳴中,我聽見遠處傳來更沉悶的震動,像是什麽巨大的東西在地下翻身。
紫草突然開始枯萎,露出底下青黑色的岩石,岩石上刻著的魔紋正在蘇醒,泛著妖異的紅光。
幽冥狐的聲音突然在我耳邊響起,帶著少見的急促:“主人,這些妖獸的牙印...和您師父當年屍體上的咬痕,一模一樣。”
我握著劍的手緊了緊。
月光透過光門照進來,在妖獸的鱗片上折射出冷光。
更深處的林子裏,傳來鐵鏈拖拽的聲響,像是有什麽更龐大的東西,正從沉睡中緩緩睜開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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