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王富貴躺在價值不菲的歐式大床上，真絲毯子滑膩的觸感卻讓他思緒更加雜亂。輾轉反側間，他摸出貼身攜帶的奇門陰陽羅盤，這可是他當初學奇門時，省吃儉用半個月，特意找非遺傳承人定製的寶貝。
    黃銅打造的羅盤沉甸甸地壓在掌心，四圈精雕細琢的銅環在月光下泛著古樸的光澤。指尖撫過那些篆刻的八門九星符號，王富貴深吸一口氣，開始默念排盤順序的口訣："春分大寒三九六，芒種六三九是真..."
    銅環在他手指的撥弄轉動下發出細微的哢嗒聲，在寂靜的夜裏格外清晰。當最後一圈銅環歸位，天池中的磁針微微顫動，最終定格在某個方位。
    "熒惑入太白？！"王富貴猛地從床上彈起來，冰冷銅羅盤此刻他都覺得有些燙手。
    他盯著卦象直咂嘴，"這可不是什麽好兆頭啊..."
    記憶裏突然閃過某個貼吧老哥講過的野史——光緒六年，湘南巡撫的幕僚朱浩文就卜出過同樣的卦象。當時叛軍圍城，那幕僚說"值符落中宮，如大人藏於中樞；青龍回首，築城可保無虞..."
    王富貴無意識的撫摸挲著羅盤邊緣，他想起了自己向下做了兩分鍾電梯才到達的地堡，這可比古代的城牆堅固百倍。
    當他目光掃到凶位時，突然笑出了聲："客在熒惑入白啊，嚇我一跳，那自由國那幫小醜要倒黴咯！奇怪，我記得這個卦明麵上是吉的，但是最後卻應凶了才對啊？"他皺著眉思考起來，回想著當時看的帖子細節。
    最後視線落在震巽兩宮交錯的卦象上時，他的眉頭皺的更狠了。指尖狠狠的叩在著銅盤的這兩個位置："臥槽！我想起來了！震巽同根為木卻相害...當年湘南巡撫擋得住叛軍，卻防不住同僚的暗箭！"
    思緒紛飛的王富貴把羅盤緊緊攥在胸前，黃銅的涼意透過睡衣傳來。他盯著天花板喃喃自語："得留幾手防備，堅固的防禦往往都是從內部開始瓦解的。地堡裏的人心，可比喪屍難防多了，不過目前還沒有看出來什麽，也或許是以後又來了新人了。”他想起白天見到的那些麵孔——娜塔莎的直爽、瓦琳的天真、褚嚴的沉默...還有那個短發女人刀鋒般的眼神。
    “海老頭看著像隨時都會嗝屁的樣子，到時候沒有足夠威望的人會...”眼皮越來越沉，他最後一絲清醒的念頭是：抽空得去找林晚晴他們商量。
    王富貴又一次墜入了那個熟悉的夢境。自從喪屍爆發後，他每晚都會做這種令人麵紅耳赤的夢——特別是隔壁還住著沈小楚的時候。夢中他正解到第三顆紐扣...
    "砰砰砰！"
    急促的敲門聲像一盆冷水澆下，他一個鯉魚打挺坐起身來，某處還精神抖擻地支著帳篷呢。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王富貴咂著嘴回味著被打斷的美夢，不情不願地弓著腰去開門。
    "誰啊！大清早的！"他拉開門就開噴，連眼睛都懶得完全睜開。
    當看清門外站著的是那個比他矮半頭的短發女人時，王富貴瞬間清醒了——特別是當她冷冽的目光落在他支起的睡褲上時。他猛地挺直腰板，某個部位的帳篷立刻很沒出息地塌了下去。
    "早...早上好啊小妹妹！"他幹笑著抓了抓雞窩似的頭發。
    短發女人聽到這個稱呼時，左眉危險地挑了挑，眼神瞬間降溫十度。"十分鍾，訓練場。"她冷冷地拋下這六個字，轉身時作戰靴在地板上碾出刺耳的聲響，仿佛在宣泄主人的怒氣。
    王富貴僵在原地，走廊盡頭隱約飄來一句"死變態"的嘀咕。
    "臥槽！大清早擾人春夢還罵人？"他罵罵咧咧地衝進衛生間，用社畜時期練就的閃電戰手法完成洗漱：左手刷牙右手刮胡子，兩腿夾著麵包片，上廁所都不耽誤係鞋帶。這可是他當年為了多睡十分鍾練就的獨門絕技。
    十分鍾後，當王富貴人模狗樣地出現在訓練場時，短發女人冷若冰霜的臉上閃過一絲詫異。她看著準時出現的王富貴，眼神中的寒意稍稍褪去，她上前伸出纖細卻布滿老繭的手："我叫李昂，代號..."
    "李三光！"王富貴突然蹦起來，活像發現新大陸的哥倫布，"你那讓喪屍聞風喪膽的中分頭呢？"他得意洋洋地叉著腰，"代號？禿鷹1號是吧？別小看生化危機骨灰級玩家！"
    他完全沒注意到，女人剛剛緩和的眼神瞬間結冰，整張臉黑得像鍋底。訓練場的溫度仿佛驟降十度，連旁邊路過的研究人員都不自覺地加快了腳步。
    訓練場的溫度慢慢降到冰點。李昂緩緩收回懸在半空的手，隨後緩緩握成拳頭，指節發出危險的哢吧聲。她黑著臉的樣子，讓牆上"禁止暴力"的標語都開始瑟瑟發抖。
    王富貴突然感覺後頸一涼，趕緊雙手抱頭蹲下，活像偷狗被發現的賤人："女俠饒命！我這張帥臉還要靠它吃飯呢！"
    就在王富貴即將被暴揍一頓的時候，褚嚴那鐵塔般的身影及時走近插了進來。他一手一個把兩人推進射擊區，然後動作利落地扛來個軍綠色金屬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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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咣當"一聲巨響，箱子砸起一片灰塵，驚得王富貴連打三個噴嚏。
    褚嚴像展示珠寶般將武器逐一排列在射擊台上——
    最先亮相的是自由國警察標配的格洛克17，黑得發亮的槍身上還帶著淡淡的槍油味。接著是那把曾在《疾速追殺》裏大殺四方的貝內利4霰彈槍，鋸齒狀的槍管仿佛還在散發著硝煙的氣息。
    ... ...
    一把把的各式槍械還在不停的被褚嚴從箱子裏拿出。<——槍托上斑駁的劃痕，略微泛黃的護木，這分明就是他在d裏用了八百遍的"老婆槍"！他下意識伸手想去摸，又想起了什麽縮了回來。
    這些槍械的金屬部件在燈光下閃著危險的冷光。
    "挑個順手的。"褚嚴粗糲的嗓音裏帶著幾分自豪，手指輕輕拂過槍管，那溫柔勁兒活像在撫摸情人。隨即轉頭對著望著ak的王富貴說，"我教你怎麽使用。"
    得到摸槍許可的王富貴眼睛瞪得像銅鈴，他手指顫抖著撫過每一把槍械，活像個第一次進槍械店的cs菜鳥。他把臉湊近聞聞槍油味，然後又像捧聖物般掂量重量，最後嘴裏還發出"嘖嘖"的讚歎聲。
    褚嚴抱著手臂站在一旁，古銅色的臉上露出懷念的笑容。當年他第一次摸槍時，哈喇子都把衣領打濕了。
    "大口徑步槍霰彈槍什麽的背在身上會被敵人警覺。"王富貴搓著手嘀咕，"真遇到要打大規模喪屍那種情況，一把槍也解決不了問題，我可以選擇直接開溜！"開玩笑，他打csgo從來都是電擊槍陰人的老六，正門剛槍？不存在的！
    最後他的目光在格洛克和左輪之間來回遊移，最終定格在那把造型騷氣的奇亞帕犀牛左輪上。六邊形的槍管在燈光下泛著冷冽的藍光，這玩意簡直就像從賽博朋克遊戲裏蹦出來的！
    當他握住槍柄時，李昂突然輕咳一聲："選這把？點357 馬格南左輪，有品位...不過後坐力會讓你後悔的。"
    身後的褚嚴眼中閃過一絲讚許，粗壯的手臂重重拍在王富貴肩上："好小子，有眼光！"他朝那排長槍努了努嘴，"那些燒火棍看著威風，實際上咱們目前的子彈比老子的煙還金貴，帶著純屬累贅。"
    訓練場上不久後響起此起彼伏的金屬碰撞聲。李昂冷著臉示範標準持槍姿勢時，王富貴突然發現這女人手腕翻轉的弧度簡直漂亮的就像在跳芭蕾。而褚嚴教裝彈時，那雙布滿老繭的大手靈活得不像話，子彈在他指間翻飛如同魔術表演。
    "三點一線！手腕繃直！"李昂的嗬斥聲在射擊場回蕩。王富貴眯起左眼，右手微微顫抖著扣下扳機——
    "砰！"
    第一發子彈堪堪擦過靶紙邊緣，在環形靶最外圈留下一個焦黑的彈孔。
    "還不錯嘛..."王富貴剛得意地揚起嘴角，就聽見李昂冷笑："新手保護期瞎蒙的罷了。"
    但隨著第二發、第三發子彈接連上靶，李昂的冷笑漸漸凝固。當六發子彈有五發都精準命中靶心時，整個射擊場突然安靜得能聽見彈殼滾落的聲音。
    監控室裏，張北海猛地摘下老花鏡，用力擦了擦鏡片。而訓練場上，褚嚴張大的嘴巴能塞進整個彈匣："臥槽...這小子該不會是...打手槍的天才吧！"
    "天生的神槍手。"李昂死死盯著靶心那個還在冒煙的彈孔，聲音幹澀得像是三天沒喝水。她突然想起教官說過的話：”有些人拿起槍的瞬間，就像呼吸一樣自然。”
    王富貴後知後覺地回頭看了眼兩人，然後放下因為後坐力震得發麻的雙手，撓頭道："啊？這不是有手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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