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名。單位。“麵前的男人簡短地命令道。
    王富貴的大腦飛速運轉。
    他注意到對方雖然語氣強硬，但眼窩深陷，嘴唇幹裂——這些人已經疲憊到了極點。
    “王富貴！呃...原來是個社畜！“他故意提高音量，“現在我們是張北海地堡的幸存者！“
    麵前疲憊的男人瞳孔猛地收縮。
    他上前一步，槍口幾乎戳到王富貴鼻子上：
    “你說什麽？“
    “我們是，張北海地堡的幸存者！“
    王富貴一字一頓地重複，心跳快得像擂鼓。
    三個軍人交換了一個震驚的眼神。為首的軍人死死盯著王富貴的眼睛：“證明給我看。“
    王富貴咽了口唾沫。現在，要麽賭一把，要麽吃槍子兒。
    “地堡裏老爺子是話事人，叫張北海。“他快速說道，“他的保鏢是褚嚴，還有個特勤叫李昂...需要我背出安全協議編號嗎？“
    軍人的槍口微微下垂了。他的表情變得複雜：“你真是從張教授那裏來的？“
    “千真萬確！“王富貴點頭如搗蒜，“我是執行救出張雪粥研究員時，迫不得已在外流竄...啊不，流浪的！“
    這句話像有魔力一般，軍人突然放下槍，疲憊的臉上露出一絲笑意：“太好了！還真是自己人。“
    他剛要說什麽，走廊盡頭突然傳來一陣刺耳的金屬撕裂聲，緊接著是某種重物落地的悶響。所有人的表情瞬間凝固。
    軍人猛地舉起槍：“該死！它們找到入口了！“
    金屬撕裂聲戛然而止，整個走廊陷入詭異的寂靜。
    王富貴感覺自己的耳膜隨著心跳一鼓一鼓的，手指不自覺地扣緊了扳機護圈。
    "上彈！"趙鐵柱的聲音簡短而有力，他給95式裝上最後一個彈匣，"三級變異體需要消滅絕大部分肉身才能滅活！"
    防爆門突然像紙片一樣被撕開。
    王富貴隻來得及看到一團模糊的黑影，接著整個人就被衝擊波掀翻在地。
    夜視儀裏，一個足有兩米半高的類人形怪物正從門框裏擠進來——
    它的皮膚完全被灰白色的菌絲覆蓋，右臂異化成巨大的骨刃，左臂則像章魚觸手般分裂成七八條帶著倒刺的肉須。
    "開火！"
    趙鐵柱的吼聲和槍聲同時炸響。三把95式噴吐的火舌瞬間照亮了整個走廊，子彈打在怪物身上濺起一團團粘液和碎肉。
    但怪物隻是晃了晃，骨刃一揮就將混凝土牆麵犁出半米深的溝壑。
    "草！這玩意兒吃的是子彈嗎？！"王富貴一個翻滾躲開飛濺的碎石，95式的槍托已經頂在肩窩。
    三十發子彈在五秒內傾瀉而出，全部瞄準怪物頭部——那裏炸開一團菌絲，露出下麵腐爛的肌肉組織。
    怪物發出高頻尖嘯，聲波震得天花板簌簌落灰。
    凱瑟琳不知何時已經繞到側麵，黑絲長腿在牆上一蹬，整個人騰空而起。軍刀寒光閃過，三條肉須應聲而斷，噴出的黑色體液在空中劃出弧線。
    "集火左腿關節！"趙鐵柱邊換彈匣邊吼。<鋼芯彈將怪物的膝關節打得碎肉橫飛。
    王富貴剛想補槍，餘光卻瞥見更多黑影從破門處湧來——是二級變異體，至少有五六隻，像畸形的蜘蛛般爬滿牆壁和天花板。
    "換鋁熱彈！"趙鐵柱從戰術背心掏出一個圓柱形彈匣，"準備震撼彈！"
    王富貴手忙腳亂地更換特種彈匣時，凱瑟琳已經拔出格洛克，三發點射擊穿了一隻撲向隊員的變異體眼球。
    黑血噴濺在她紅發上，在夜視儀裏呈現出詭異的熒光綠色。
    "fire in te！"
    震撼彈在怪物群中炸開的瞬間，王富貴本能地閉上眼睛。
    即使如此，刺目的白光還是穿透眼皮，衝擊波震得他五髒六腑都在顫抖。
    等耳鳴稍減，他看見趙鐵柱已經單膝跪地，95式下掛的榴彈發射器冒著青煙。
    "砰——"
    鋁熱劑榴彈直接命中三級變異體的胸口。
    耀眼的白色火球騰起兩米多高，怪物上半身瞬間碳化。
    但它居然還在移動，骨刃胡亂揮舞著劈開兩名躲閃不及的隊員——鮮血像噴泉一樣濺在牆上。
    "媽的！"趙鐵柱打空最後一個彈匣，拔出軍刺就往前衝。
    王富貴想拉住他，卻被凱瑟琳搶先一步。
    "火力覆蓋。"她將一個黑色方盒塞給王富貴，自己則拽著趙鐵柱退後，"c4，炸塌天花板。"
    王富貴看著手裏已經啟動的炸藥，又看看前方被鋁熱劑點燃仍不死的怪物，突然明白了凱瑟琳的意圖。
    他助跑兩步，用當年校隊投擲鉛球的姿勢將c4甩向走廊深處。
    "臥倒！"
    爆炸的衝擊波比想象中更猛烈。整段天花板轟然塌陷，數以噸計的混凝土直接將怪物群掩埋。
    王富貴被氣浪掀飛三米遠，後背重重撞在牆上。
    他咳出一口血沫，夜視儀早已不知飛到哪裏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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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暗中，一隻手突然抓住他的衣領。凱瑟琳的紅發垂在他臉上，帶著硝煙和血腥味："還能動嗎？"
    "死不了就是了，小命差點交代了！"王富貴借著她的力道站起來，發現趙鐵柱正在檢查隊員的屍體。
    走廊盡頭已經變成廢墟，偶爾還有碎石滾落的聲音。
    望著慘死的隊友，趙鐵柱突然一拳砸在牆上，混凝土碎屑簌簌落下：
    "自由國因為方舟計劃合作送來的那批樣本有大問題！"他的聲音嘶啞得像是砂紙摩擦，"但是因為合作信任，各國的研究人員都把樣本下發到各個地區實驗室研究！剛才那些三次變異體就是之前接觸自由國樣本貨櫃的研究員！"
    王富貴和凱瑟琳快速交換了一個眼神。
    凱瑟琳的黑絲腿已經被碎石劃破好幾處，露出裏麵雪白的肌膚，但握槍的手依然穩如磐石："自由國？什麽樣本？"
    "代號"普羅米修斯"的初代病毒株。"趙鐵柱用沾滿血跡的手套抹了把臉，在臉頰上留下一道暗紅的痕跡，
    "自由國疾控中心聲稱是用於聯合疫苗研究的初代弱毒株，安全等級隻有p2。"他突然劇烈咳嗽起來，吐出一口帶著血絲的唾沫，
    "結果第一批接觸樣本包括貨櫃的十二名研究員，七十二小時內全部變異成了那種怪物。"
    正在這時，遠處忽然傳來更多窸窸窣窣的聲音。
    趙鐵柱臉色驟變："撤退！更多要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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